第173章 是中毒了
司馬睿一見秦蘭這樣.頓時有些慌了.他張開口想要說話.卻又怕自己會打斷秦蘭診脈的結果.
秦蘭臉色白了起來.猶豫了一陣.她才低聲對司馬蓁道：「三小姐.這屋內沒有閑雜人等吧.」
司馬蓁看了一眼站在牆邊的徐媽媽和方進家的.然後面帶詢問之色的看向司馬睿.
司馬睿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徐媽媽面色焦慮的對他說道：「大少爺.老奴可是服侍了太太三十年了……」
方進家的反倒沒有吭聲.只是靜靜的看著司馬睿.
「太太這病.有些怪……」秦蘭似乎一點也沒有聽見徐媽媽說什麼.只是自顧自的說著.
秦蘭的聲音很輕.卻驚得司馬睿臉色變得煞白.他有些忐忑不安的看著秦蘭.似乎想從這個小姑娘身上看出.她剛才的話是真還是假.
徐媽媽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安.看著秦蘭和司馬蓁的表情里有一種不明的憤恨神色.
司馬睿猶豫了一陣.說道：「徐媽媽.我知道你和方媽媽是從小便服侍娘親的.關心娘親的病情是出自真心.可是這位小丫鬟是新來的.人多了她可能會緊張.這樣不利於為母親診治.你們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再來伺候母親也不遲.」
秦蘭聽了司馬睿的話也點了點頭.對著他說道：「太太這病不輕.即便是醒了也要靜養.受不得吵鬧和刺激了……」
方進家的聽了司馬睿的話彎腰行了個禮.就退出了房間.
徐媽媽的嘴唇抖動了一下.還想說些什麼.見方進家的已經出了房門.只得也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其她的丫鬟在綠兒的帶領下.悄無聲息的快速離開了房間.一瞬間.房間里只剩下司馬睿、司馬蓁和秦蘭三人.
司馬睿的決斷倒讓司馬蓁有些刮目相看.看來他只是被太太保護得太好.沒有經過什麼事.更沒有親自處理過什麼事.但是卻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紈絝草包.腦子裡還是有一些想法的.假以時日將會變得更加有處事經驗吧.
自家的長男能有一番擔當.將來能有一番作為.撐起這個家.照顧好弟妹.這也是司馬蓁樂於見到的.
「這位姑娘是叫秦蘭吧.」司馬睿見徐媽媽和方進家的都已經出去.轉頭看向秦蘭說道,「你看現在……」
司馬睿心中雖然萬分憤恨毒害太太的兇手.但是他也明白.現在不是找尋兇手的時候.而是想辦法為太太治病.保住太太的性命.現在眼前的小姑娘明顯是看出了什麼.司馬睿也就放下了少爺的架子.十分溫和的問她具體情況.
司馬蓁讓小七去門外守著.防止有人偷聽.剛才看見徐媽媽和方進家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司馬蓁總覺得有些不正常.
秦蘭對司馬睿的溫和詢問.很有一些寵辱不驚的樣子.她從藥箱里拿出銀針.小心翼翼的朝著躺在床上的太太身上扎了幾下.
過了一會.秦蘭才拿起銀針遞給司馬睿和司馬蓁看.
司馬睿不懂醫術.有些茫然的看著秦蘭遞過來的銀針.
司馬蓁到是明白.只見銀針前端漆黑一片.像是濃得化不開的墨汁.
竟然是中毒了……
只是這毒物怎麼到了太太的體內呢.
太太的日常飲食都是專人準備.平時也是十分注重食物的備置.怎麼會那麼容易就被人害了呢.
司馬睿瞧著司馬蓁和秦蘭的神情凝重.心裡更是慌亂的不行：「如何.是什麼病.」
「回大少爺.太太這是中毒了.而且……」秦蘭心中多少也有些不安.自己剛跟著司馬蓁回府.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太太到底是得罪了誰.才會被人下了毒手.這毒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買到的.「幸好太太已經服用了清毒的藥物.要不然早就毒發身亡了.即使是如此.若是再晚幾個時辰.除非是范神醫親自施救.否則也是難以救回太太的性命了.」
司馬睿聽后.嚇得癱軟了身子.險些跌坐在了一邊的凳子上：「怎麼會.怎麼會中毒.」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母親在她心中一直是能把握內宅各項事務.讓各位姨娘在她手中翻不起浪花的人……難道.司馬睿抬起了頭.眼裡閃過一絲精明.這事情只能是府里的人才能做到.
「好歹毒的心.母親雖然掌家嚴格了些.但卻沒有真的將誰逼上過死路.到底是誰要害死母親.」司馬睿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對司馬蓁說話.突然間.他好似想起了什麼一樣.看著秦蘭急切的問道.「秦蘭姑娘.母親還有救的.你救救母親.」
秦蘭沒有及時回答.而是低頭又仔細的瞧了一番太太的癥狀.才肯定的回答：「回大少爺的話.太太是有救的.只是……」
「只是什麼.」一句中毒.讓司馬睿徹底的急了.一句能救.又讓他燃起了希望.他拉住秦蘭的手臂.「秦蘭姑娘.你救救我母親.司馬府不會虧待你的.你需要什麼儘管說.」
秦蘭被司馬睿這樣一鬧.臉色有些尷尬.司馬蓁在一邊趕緊幫秦蘭拉開司馬睿.緩緩道：「大哥.你別著急.只要秦蘭說母親有救.母親一定會好起來的.」
司馬蓁在心中感嘆.這秦太醫的後人還真是厲害.連黃太醫看了都沒有把握醫治的病況.秦蘭居然說能救.於是問道：「秦蘭.你剛才說只是……」
秦蘭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三小姐.奴婢學藝不精.這毒只能解七分.還有三分餘毒還是要麻煩范小神醫的.」
司馬蓁聞言望向司馬睿.只見他鬆了一口氣一般.說道：「能解七分就是好的.只是明日還要麻煩三妹妹你去請范大人了.」
司馬蓁點了點頭道：「三娘知道.大哥放心吧.」又轉向秦蘭.「你需要什麼.儘管說來.讓人下去準備.先給母親解毒要緊.」
司馬睿得了司馬蓁的答覆.也是一臉緊張的看著秦蘭.秦蘭沒有多說什麼.一一將需要的物件吩咐下去.門口自有小丫鬟們迅速下去準備了.
綠兒這時也進來了.按照黃太醫的吩咐.開始給太太擦拭額頭.手掌和腳心.幫太太降溫.防止中暑引發毒性的蔓延.
司馬蓁想著秦蘭說可解七分毒性.是不是因為不知道中的是什麼毒.若是知道了所中之毒的類型.是不是就可以全解了呢.
對於太太.司馬蓁現在的心情還是有些複雜的.
從她穿越來大新朝之後.她就知道太太在府里內眷中的地位是說一不二的.自己的生母張姨娘的死因也還值得懷疑.但是自她來之後所見.太太對待自己和司馬瑜雖說不上多好.但也不至於苛待.比起有的人家的正妻對待庶子女又算是好了許多.
現在的司馬蓁得到了老爺的寵愛.又和陳以琛有了太后賜婚.在府中的待遇自是與往日不同.連帶著司馬瑜的地位也高一些了.
此時的她和司馬瑜是需要太太的.若是太太真的被人毒死了.還不知道老爺會不會續娶.更不知道續娶的夫人能不能像太太這樣.至少在大面上做得讓人挑不出什麼錯.
想到這裡.司馬蓁對司馬睿說道：「大哥.你想想母親變成現在這樣.會不會是因為吃了什麼食物的原因.」
司馬睿當下道：「前幾日母親只是食欲不振.我們也沒有過多在意.只是以為天氣炎熱.沒有食慾也是正常.直到那一日母親忽然全身酸軟.沒有力氣行走了.父親過來看了看.吩咐將那一日的膳食保存了起來.應該是前日的事情了.昨日父親請了黃太醫過來.本說還要找人來驗一驗這些飯菜的.但是官署臨時急事.他也沒來得及.那些飯食我還命人保管著呢.」
「母親的飯食還留著.是誰在看管.」司馬蓁感嘆於老爺的心細.不愧是大新朝最高法院的首長.保護證據的意識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我讓三葉在廚房守著剩菜.可要讓秦蘭姑娘去瞧瞧.」司馬睿問道.
三葉是司馬睿的小廝.是他最信任的下人.
話音剛落.正在為太太擦拭身體的綠兒眼色慌亂起來.似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司馬睿.
綠兒負責管理紫君園的生活起居各項事務.太太的膳食也是她親自打理的.此時司馬睿懷疑太太的膳食里被人下了毒.她緊張害怕也是正常.
司馬睿卻不看她.他這次是鐵了心腸要查出害自己母親的人.清者自清.若是綠兒沒做過.他斷不會冤枉她.若是做了.也休怪他辣手無情.他第一次覺得自己不能再躲在母親的照顧之下.應當為母親做些事情了.因此.但凡有一絲查出兇手的可能.都不能輕易放過.
司馬蓁到是沒什麼表情.只是對著秦蘭點了點頭.現在的她來幫太太.一方面是為了自己和司馬瑜的將來.但是更多的卻是為了求個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