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手段高明
紫君園裡.司馬蓁等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范再贏忍不住開口了:「我說三妹妹.那白朮是個女子.我們這幾個大老爺們不太適合去問話.要不還是你去吧.」
「可是三娘並不擅長訊問.要是她抵死不說……」司馬蓁有些為難的說道.
前世司馬蓁倒是沒少和當事人打交道.但是那是審理刑事案件.證據都是公安部門已經查好了的.自己只需要核實就好.現在卻是需要從白朮口中問出幕後之人.真是有點難為司馬蓁了.
「小姐.要不奴婢和您一起去問吧.奴婢懂針灸之術.」秦蘭在司馬蓁耳邊小聲說道.
司馬蓁轉過頭望著秦蘭.眼裡有一絲疑惑.隨即點了點頭.又看向范再贏等人道:「那我帶著秦蘭去試試看.你們在這等著我的消息吧.」
「蓁兒.別勉強.小心安全.」陳以琛關心的叮囑道.
范再贏聽了笑道:「以琛.這裡可是三妹妹的家.誰敢傷她豈不是翻天了.你就放心吧.」
陳以琛想想自己似乎真的有些過於擔心了.這才閉上了嘴.有些訕訕的對著司馬睿笑了笑.
司馬睿倒是沒有介懷.且不說陳以琛的身份說說也不打緊.更重要的是他現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查找兇手之上.根本沒有心思計較這些.
司馬蓁知道陳以琛是出於對自己的關心.才會說出這話.有道是關心則亂.因此溫柔的對陳以琛笑了笑:「你放心吧.」
聽著司馬蓁清甜的聲音.陳以琛好比三伏天喝下了一碗冰鎮酸梅湯.整個心裡都涼爽酸甜.那滋味只有他自己能體會.臉上更是堆滿了笑容.
等司馬蓁從關白朮的房間里出來.已經過了半個時辰的時間.
司馬睿一看見司馬蓁.就啞著嗓子問道:「三妹妹.是白朮下的毒嗎.」
司馬蓁還沒來得及說話.陳以琛就連忙端了一杯茶水過來.看著她因為沒有休息好而略微有些蒼白的臉頰.心疼的說道:「別著急.來.先喝杯水再說.」
司馬睿雖然心急.但是也不好意思再追問.
司馬蓁明白司馬睿的心情.又不好意思拂了陳以琛的一片關心.因此接過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點了點頭.對司馬睿說道:「毒是白朮下的.只是她也不知道幕後之人是誰.」
「真是笑話.她都不知道幕後之人是誰.竟然敢冒這麼大的風險給夫人下毒.簡直是搞笑.」范再贏對白朮的話明顯不相信.
「我開始也是這麼覺得.可是聽她說完才覺得這幕後之人還真是手段高超呢.」司馬蓁說道.
「哦.到底用了什麼手段.三妹妹說來聽聽.」范再贏頗感興趣的說道.
陳以琛和司馬睿也將眼光集中在了司馬蓁身上.等著司馬蓁的解釋.
司馬蓁喝了一口水.給幾人詳細說了起來.
原來這白朮並不是府里的家生子.而是太太幾年前從府外買的一批丫鬟中的一個.因為人長得清秀.做事也利索.再加上有眼色會討好人.很快就被選到了紫君園服侍.
她每月休假一日就會回家.從家裡帶些她娘做的黃豆醬之類的東西送給徐媽媽、方進家的和綠兒等人.因此提拔的很快.現在已經是紫君園僅次於綠兒的大丫鬟.
原本白朮也是打定了主意在太太跟前好好服侍.等到到了年紀.能夠配一個能幹的管事.繼續在內院里當個體面的管事媽媽.這也就算是很不錯的出路了.
誰知道大半年之前回家的時候.她娘將她拉到一邊.給她說了件奇怪的事情.
白朮之所以會賣身入司馬府當丫鬟.是因為有個不成器的老爹.一天到晚沉浸在賭博之中.也不管家.白朮是家裡的老大.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她娘實在沒有辦法.才讓白朮賣身進了司馬府.現在白朮每月的例銀都留著.倒也夠一家人生活了.弟弟很是懂事.現在才十歲.就幫著她娘下地幹活.妹妹才五歲也會幫她娘摘菜洗衣.只有那個不成氣候的老爹還天天泡在賭坊里.找不到人影.
原本白朮的爹欠了很多賭債.平時根本不敢回家.一是怕追債的人追到家裡.另外也是不想聽白朮的娘責怪他.
可是那一天.他突然提著一包肉.一條魚.打了一壺酒.興高采烈的回家了.白朮的娘以為他改邪歸正了.原本還是十分高興.沒想道吃完飯.白朮的父親打發走兩個孩子.和白朮的母親說自己遇到了貴人.白朮要野雞變鳳凰了.
白朮的娘聽了十分疑惑.斥責他是不是又開始打白朮的主意.若是這樣.她是死也不會同意的.沒想到白朮父親的一番話.反倒讓白朮的母親也動了心思.
那日白朮的爹依舊在賭坊里感嘆自己的手氣差.正準備輸乾淨了走人.突然聽到耳朵里有人指點他買大還是買小.他想著反正只有一貫錢了.索性賭一把.就全按照指點買了.結果真的贏了.那個聲音又繼續出現在他的耳朵里.他四處看了看.卻沒有看到有人跟自己說話.還以為是財神爺在幫他.直到他贏了十兩銀子.那個聲音才消失了.
白朮的爹想著今日已經贏得夠多了.便揣好銀子.出了賭坊.
剛離開賭坊一里多路.他的耳邊又響起剛才的說話聲.讓他去前面的茶水店裡.等一個小乞丐.
這一下將白朮的爹嚇得不輕.看樣子這人是盯著自己了.能夠隔空傳音.定是武功高強之人.自己除了愛賭.也沒有得罪過什麼江湖中的人啊.剛才那些銀子看來只是投石問路的.現在才進入正題.
白朮的爹雖然愛財.但是更加怕死.眼前他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因此只有梗著脖子去了前面的茶肆.
剛剛坐下.小二倒上了一杯茶水.就有一個小乞丐走了過來.也沒問他什麼話.就直接將一封信丟在了他的面前.
白朮的爹雖然好賭.但是年輕的時候還是識的幾個字的.他正猶豫著要不要拿起桌上的信.還是不聲不響的逃跑.耳邊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打開信.我知道你想要發財.只要讓你的女兒幫我把這件事情辦成.保證你全家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當然.我也不會虧待你的女兒.到時候讓她給司馬大人做妾.你看如何.」
「我怎麼能相信你.」白朮的爹並不是笨蛋.對於一個素未謀面之人的承諾.當然不會輕易相信.
「你不必著急.先回去和你妻子商量一番.如果有什麼要求儘管寫在紙上.埋在你家院子里的桂花樹下.三天之內我就讓它變成現實.」耳邊的聲音回答道.
白朮的爹抹了抹懷中捂得發熱的銀子.心中思考了一番.又去集市上買了魚肉和酒.想著還是回去和妻子商量一番再決定也不遲.
夫妻兩人關上房門.細細的看起信來.信中居然是讓白朮在太太的梳妝之物中下一種藥粉.這種藥粉十分難得.由好幾種不同的藥粉合在一起才會引發毒性.中原地區的人可能連聽都沒有聽說過.任何單獨的一種藥粉並不會有任何的毒性.多種混合在一起才會發作.而且毒素是日漸積累.到了一定程度才會爆發.不容易引人懷疑.
夫妻倆一看是要白朮給太太下毒.立馬將信扔到了一邊.這殺人償命的事.萬一被發現了.豈不是害了白朮的性命.白朮為這個家付出很多.夫妻兩都不捨得害了自己的閨女.因此兩人都沒再提及此事.
在家裡待了幾天.白朮的爹忍不住賭癮.又跑去賭坊賭錢.贏來的十兩銀子很快就輸的精光.他不禁又想到了那個聲音說過的話.於是跑回家寫了張紙條.獅子大開口.索要一百兩銀子.然後小心翼翼的將紙條壓在了院子里的桂花樹下.
沒想到當天晚上.他家的桌子上就出現了一包銀子.他打開仔細數了數.不多不少剛好一百兩.這一下白朮的爹膽子變大了.又要求在一百里之外的一個縣城裡買一個莊子和五十畝田地.沒過兩天.莊子和田地的地契真的都出現在了他家的桌子上.
有錢能使鬼推磨.白朮的爹再也淡定不了.拿著房契地契和銀子跟白朮的娘商量.這看不見的幕後之人定是一個大人物.只要白朮能把事情辦成.他們全家立馬都都搬到那個縣城去.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了.而且白朮還能給司馬大人當妾.總比嫁給一個普通管事或者小廝強.
白朮的娘也動了心思.自己還有一個兒子.將來是要娶媳婦的.她抬頭看了看家中現在這兩間破爛的土房子.將來如何給兒子娶媳婦呢.看著手中的房契地契和銀子.白朮的娘咬著嘴唇點點頭:「如果小心仔細些.這事也許可以做.等閨女回來了我和她商量.」說完就小心翼翼的將房契地契和銀子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