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馮萬年

「沐風，快要修鍊體術了，你怎麼還在這裡。」

沐風還在出神，耳邊傳來了最熟悉不過的聲音。

「老師，今天我不想去修鍊了。」沐風聲音之中聽得出明顯的憂愁。

「怎麼？還在因為吳銘那件事鬱悶？這就想要放棄了？這不像是我救回的那個沐風啊。」

馮萬年臉色十分溫和，沐風看著他心中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老師，我想上戰場。」

術法課講過，戰鬥，一直都是修鍊的最佳方式之一。沐風想要借著生死間的戰鬥，來突破自己的瓶頸。

「呵呵，你一個術童。各種神通術式都還沒開始修習，就這樣上戰場還不如一個軍人呢。」

馮萬年也了解沐風的苦楚，但是卻也無可奈何。

「其實，你修鍊的時候我有來看過你。我能感覺到你體內術元的流動，按理說，你的修鍊速度比起吳銘他們幾個還要快出些許。

而且身體也沒有缺陷，不會因此造成術元流失。可是你體內的術元總會莫名其妙地消失。」

「不管我的天賦好不好，為了我的身世問題，我不能也不會止步於此。遲早有一天我要走出出雲國，走出混亂之地，去解開我的疑惑。」

看著沐風並沒有因此而頹喪，馮萬年心中頗有些欣慰。

「嗯，三個月後就是戰爭考試。在那之前我會盡量想辦法幫你解決你的問題。」

馮萬年眉頭深鎖，十分可惜沐風修鍊停滯的問題。否則現在的沐風，定然是一個在戰場上建功的術尉了。

「謝謝老師。」沐風感覺心裡暖暖的。

畢竟自己跟馮萬年無親無故，馮萬年這一年來對自己的關心照顧，生怕自己因為失去記憶心裡不舒服。這些沐風都是看在眼裡的。

「呵呵，你也不用對自己的過去太過在意。很多事情過去就讓他過去吧。」馮萬年慈愛地撫摸著沐風的頭髮。

如果自己的弟弟沒有在戰場上殉國，現在應該也是沐風這麼高了吧。

沐風乖巧地點了點頭，但是心中對解開自己的身世之謎依然沒有放棄。因為從間或閃過自己腦海的片段，沐風覺得自己的過去絕不簡單。

「來。」馮萬年突然暴喝了一聲，本來撫摸著沐風束冠長發的左手，扣著沐風的頭就往下拉，膝蓋同時往上頂。

這一下的力道雖然不至於弄死沐風，卻也夠讓他鼻青臉腫的。

「喝。」沐風卻也反應及時，雙手交叉，頂住了擊向面門的膝蓋。

右手袖中突現一把匕首，刺向馮萬年的腹部。

鏗鏘一聲，馮萬年藏在袖中的短匕與沐風的匕首碰撞，閃出火花。

短兵相接，兩人同時一個后翻，拉開了距離。而後再次欺身而上。

「花舞式。」沐風使出了從體術老師那裡學來的招式，匕首的毫光不斷閃現出點點劍花。

然而迷亂的刀光卻沒能遮住馮萬年的眼睛，每一次沐風的殺式都在還沒有完成掩飾的時候就被擊破。

「我說過，體術的招式，只不過是在修習體術的初期，用來提升你們體術的修鍊。

現在的你，要開始學會怎麼去擺脫這些冗繁的招式，一招破開敵人的防禦。」

馮萬年輕鬆地應付著沐風的攻擊，同時不忘講解著沐風搏鬥的缺缺之處。

沐風一言不發，仔細地尋找著攻擊的契機。

掃堂腿過，雙手依然撐著地面，身體順勢往上盪起，兩腳向著馮萬年匕首防護不到的腰部踢去。

「哈哈，好小子。上次跟我打過之後，你就一直在想著這一招是吧。」

術士的體術只是在短兵相接的時候用到，一般來說術士對決，都會拉開架勢，比拼術元或者神通術式。

所以馮萬年被沐風這一下對著下身三連踢，著實讓馮萬年感覺有些新奇。

沐風的腳擦著馮萬年的腰身而過。

沐風的嘴角拉起了一個微微的弧度，撐在地上的右手突然騰空，一把沙子向著馮萬年的臉上丟去。

借著塵土飛揚，沐風左手一使勁，帶動整個身體旋轉。

終於一腳踢中了馮萬年的腹部。「哈哈哈，老師你終於中招啦。」

「呸…呸…」馮萬年雙手揮舞，吹散了煙塵，灰頭土臉地捧著自己肚子。

「臭小子，一不留神就被你給陰了。」馮萬年無奈地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

「嘿嘿，跟您打了這麼多次。還是第一次切實打中了你。」

馮萬年正了一下臉色，「你也別高興太早。你在體術修習上確實很刻苦，悟性也還可以。

不過你犯了一個基本上很多人都會犯的錯誤，那就是你太過拘泥於一招一式。

每一次抓住了破綻，卻不懂得如何簡單直接的攻擊。而是施展出一些修習的招式。

這也是我對術府體術的教習一直在批判的地方。可惜那些老古板都覺得這些傳統不能更改。

他們也不看看，被我教過的人，跟他們教出來的人進行近身搏鬥，他們的敗率起碼有八成。」

馮萬年說到這裡，得意地縷了一下髮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