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熟悉的一切

什麼鏡花水月，簡直就是物是人非，一切全都不對勁。無論是蘇任，還是臧鵬幾人都搞不明白這天地到底怎麼了？也找了些人詢問，結果更令他們迷茫，因為得到的答案竟然是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從未發生過改變，這就讓人不得不仔細想想，到底是他們的認知出現了偏差，還是他們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就和突然出現在叢林中又悄無聲息消失的那些傢伙一樣。既然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該怎麼辦？

成都，海邊一個不大的鎮店，只有一條街道從鎮子中間穿過，兩邊是稀稀拉拉的茅草屋。因為年久失修，再加上海風的破壞，非常殘破。客棧根本沒有，酒樓就更不要說了。只能找了一個茶攤六個人稍微休息一下。這裡竟然有茶這讓蘇任意外，因為茶只會生長在高山之巔，海邊這種環境不會適合，但是誰也沒想到他們喝的這些茶就是海邊產的，還有一個好聽的名字，海茶。海茶其實不是茶，是海中一種植物晒乾之後，經過浸泡會發出陣陣的清香。蘇任仔細看過搖頭苦笑，這不就是紫菜嗎？什麼時候紫菜還可以這麼吃了。

在島群中穿行，沒有船絕對不行，蘇任便讓人雇了一條船。船不大，幾個大男人擠在裡面緊緊巴巴。船夫是個很健談的人，見蘇任幾人穿著和出手都不凡，便認定這幾人肯定是有錢人，所以招待的更加殷勤，期盼著臨走的時候能多得幾個賞錢。

附近最大的城叫梓潼，其實就是最大的一個島，在周圍小島眾星捧月之下，儼然是府衙的治所所在。從船夫的嘴裡得知，現在的大漢和蘇任他們認知的大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裡的人不但各個善於駕船，更有在水中穿梭的本事，據說有人可以在水中憋氣一個時辰，甚至於不少人的耳後已經長出了魚鰓一樣的東西。梓潼城的城主便是這樣一個魚人。

蘇任忽然想起一部電影，講的便是大陸消失之後人類發生變化，長出魚鰓的事情，只不過最後他們找到了陸地，就是不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和那個藝術作品中的是不是一樣。

「呵呵！」船夫說話之前總是先笑兩聲：「以前什麼樣沒人知道，但是神話中都說以前這裡是大片陸地，後來海水泛濫陸地被淹沒水下，咱們現在住的那些小島其實就是以前的山頂，誰也沒有能力去海下面看看，就連城守都不行，雖然他已經可以在水下待一個時辰，卻也只能深入十丈。」

蘇任點點頭：「那這裡除了咱們大漢，還有什麼別的國家？」

船夫笑道：「聽說在西面有一座很大的島，大到可以種莊稼，而且鳥語花香，人間仙境呀！」

「那裡叫什麼名字？有沒有人去過？」

船夫搖搖頭：「那裡是天國，只有得到神王認可的人才能上去，這麼多年從來沒聽說誰上去過，三十年前皇帝陛下想要派兵攻打，可是沒能打過神王的人，還給了人家很多賠償。」

說到神王兩個字，蘇任忽然想起了那張漂亮的臉。船夫繼續道：「其他地方頂多也和咱們大漢一樣，有幾座島，大的國家十幾座小島，小的也有一兩座，都是小國和咱們大漢不能比。」

船順著洋流在島嶼之間來回穿梭，倒也不太需要風帆。船夫常年在海上討生活對於大海就和自己家一樣熟悉。天邊突然出現一艘特別大的船，船夫看見之後，手忙腳亂的將自己的船離開航道，躲進附近的海灣中等待。大船並非一艘，從地平線上後面一個接一個的蹦出來，足足有十幾艘。巨大的船身漆著黑色的保護膜，昂首挺立在所有人面前。船體寬闊，桅杆高聳，所過之處激起一丈高的海浪。

蘇凱道：「先生，這和您當年在廣州建造的戰船不相上下。」

蘇任微微一笑：「不一樣，咱們當年用的是木材，你看看這些船，那可是貨真價實的鐵甲艦。」

巨艦在快要接近蘇任他們的小船前忽然減速，風帆緩緩滑落，巨大的鐵錨咋進水中，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浪花不斷翻滾，船夫連忙操弄自己的小船，免得被海浪打翻。能看的出來，船夫非常緊張，他不知道那些軍艦為什麼忽然停下，這四周也沒有別的船，那就說明只有自己。船夫看向自己船艙中的那六個人，難道說這些人有什麼問題？如果是壞人，那自己可就遭殃了。

沒有見人從大船上下來，反而聽見緊急集合的號聲，這號令包括蘇任在內他們這些曾經的戰士都格外熟悉。鐵甲船上隨著號聲發出陣陣呼和，時間不大一對對穿著軍服的士兵出現在船舷上，軍容整齊，帽后的飄帶高高揚起。

「先生！」張華有些激動，他當年可是被蘇任留在廣州，大漢第一支海軍中就有他的身影。

隨著令旗的揮動，一個高大的身影隨著一艘小船從大船上慢慢的下來。蘇任已經認出了那個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李陵。當年蘇任讓李陵去東海練兵，沒想到到現在李陵還在海軍中。這是蘇任見到的第二個熟人，或許從李陵的嘴裡能知道些什麼。

船夫的都傻眼了，他何時見過以為將軍給一個貧民行禮的，還是跪拜禮。自己到底拉了些什麼人，自上船他已經看明白，那個中年後生應該是頭頭，沒想到來頭竟然這麼大，難不成是京成的某位高官？

和船夫告別，給了船夫多多的賞錢，蘇任跟著李陵上了軍艦。寬闊的甲板比起小舟舒服很多，就在李陵的艦長室，蘇任當仁不讓坐在主位：「陛下對我的信有什麼想法？」

李陵道：「陛下自然是歡喜的，特意派我來接您！」

蘇任微微一笑，嘆了口氣：「看來霍光那小子把陛下欺負的不輕呀！陛下想扯起我這張虎皮當大旗了。」

李陵也笑了笑：「自從老師隱居之後，先皇登基，霍光、上官桀、金日磾、田千秋幾個人輔佐之下，大漢倒也平安，貿易暢通，百姓富足，自先帝駕崩，陛下登基這才幾年已經有了頹勢……」

「停一下！」蘇任打斷李陵的話，問道：「這大漢何時變成如今的樣子？」

李陵一愣：「先生此話何意？」

蘇任指了指窗外。李陵看的莫名其妙。蘇任便道：「我所認知的大漢應該是一片大陸，良田、高山、草原，現在放眼望去，怎麼全都是海水？」

李陵莫名其妙的撓頭：「一直都是如此，先生說的大陸還有西面的天國才有，學生沒有去過。」李陵的眼睛忽然變的明亮起來：「先生可是去過天國？那裡風景如何？」

蘇任最終還是放棄了繼續追問的想法，現在這個大漢已經不是他所認識的大漢了，雖然人沒有多大變化，卻已經不是當年自己生活和奮鬥的地方了。難不成自己又穿越了一次，或者說「平行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