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四 初會周鵬
隨著擁擠的人群,終於來到檢票處了。
趕緊剪票上車吧,已經上車的靜大小姐已經快要開始發飆拉,一想起,那位「姑奶奶」發飆的情形,不由的心裡一哆嗦。
還不是剛才打開電話一看,嚇了我一跳,20多個未接電話,不用猜拉,當然都是「姑奶奶」小靜打過來的拉。
粗略的算一下,打從我們仨人離開酒店,平均每隔5分多鐘,就是一個電話,我的媽呀,等下見面那可真慘了。
剛剛挨完「鋼拳鐵腿」來著,等一下卻又要忍受「花拳繡腿」的折磨了,真是命苦啊,不安好心的謝雷不但不好好安慰老大,還在那一個勁的「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強的人也有權利去疲憊,微笑背後若只剩心碎,做人何必驚得那麼狼狽……
讓我這心裡真是嘔啊!哎,看來有些時侯,好兄弟也是可以晾起來看看的拉,我就知道等下將要面對的「艱苦的歲月」,只能靠我自己一個人去勇敢面對了,想要指望謝雷那個「豆豆王」(因為滿臉的青春豆,故而班裡給他起了個豆豆的外號,後來介於豆豆良好的生長趨勢,故而升級為豆豆王)來幫我在小靜面前說幾句好話,那我算是「歇菜」了,他要不落井下石,我就算謝天謝地,阿彌陀佛拉。
在爆滿的車廂里,想要往前挪幾步,真是得費老大勁啊!
好不容易看到小靜她們,趕緊抬手拚命的給她打招呼,只見這「姑奶奶」壓跟兒連頭也懶得抬一下,只顧啃著手裡的零食,看樣子原來準備好的腹稿,可能自我檢討力度還不夠,算是被我徹底的推翻了。
擠了半分多鐘,才算是來到小靜她們所在的幾個位置,還沒有坐下呢。
小靜的室友,芳芳就先發制人了,「你們這兩個傢伙,跑那裡去拉,後來連集體合影的時侯都不在,害得大家到處的找你們呢。」
我們,我們去收拾東西拉,下午太急,沒有來得急收拾拉,「是不是啊,謝雷」
「恩」這傢伙愣是只從牙縫裡崩出一個字來。
在心裡,我早就把謝雷這「人雜」咒罵了個千百遍,什麼東西嘛,打架就是兄弟拉,這幫忙哄一下大嫂就不是兄弟拉,真想過去狠狠的躥他兩腳。
我的位置是挨著小靜的,我小心亦亦的坐下去,「阿靜啊,對不起拉,我……」
「什麼對不起啊,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呀」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這氣頭上的「姑奶奶」給打斷了。
「阿靜,真的對不起拉,都是我的錯,讓你擔心拉」「我才不會為你擔心呢,我為什麼要為你擔心啊,我犯得著嘛!」小靜怨氣深深的大聲道。
「阿靜,真的不要在生阿鋒氣拉,都是我的錯拉,」反正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想遮著掩著的了,「阿靜,晚上阿鋒能及時趕回來,趕上這趟列車,真的算是祖宗顯靈拉」
「啊」大概感受到我話里的氣氛不一樣了,「姑奶奶」算是主動接茬了。
接著,我就把我們哥仨那段驚心動魄的故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小靜,頓時說的她眼淚直流,還連聲問道「阿鋒傷到那裡了沒有,現在還疼不疼啊,有沒有那裡不舒服呀……」
邊細心打量著我的身上,邊把陳科敏里裡外外的詛咒了個邊,聽得我全身冒冷汗,看這架勢,就差拿個布娃娃扎黑針,打小人頭了……看來以後還是少地罪這「姑奶奶」來的。
現在可把謝雷給讒得,大叫沒有天理啊,帥哥沒有女朋友啊,「原來有人安慰,照顧,內傷也能好快五六分啊」
「嘿嘿,那你就趕緊的找一個呀,也可以安慰安慰你,照顧照顧你嘛」我心情不錯的諛涅謝雷道。
這邊連忙向阿靜回答道:「沒有拉,都是一些小擦傷,現在沒有哪裡不舒服拉,真的」我給自己擺了幾個猛男的POSS,算是證明自己有多麼強壯,多麼健康,其實骨子裡還是有點疼的」。
隨著夜色越來越重,我的眼皮也似千斤重,沒過多久,高吭的呼嚕聲,就回蕩在整個車廂,在加上謝雷的男低音,這整個一「二重奏」啊。
東方慢慢的露出了一絲光亮,整個天空還是一片灰濛濛的,沒過幾分鐘,一輪不是十分耀眼的紅日,衝出雲層,頓時整個天空炫麗起來,好一副大自然的美畫卷啊。
我揉了揉依然睡意朦朧的雙眼,看著車窗外,天空那副美麗的大畫卷,不禁感慨萬千,日有朝起夕落,人有旦夕禍福,這次回去,自己應該做什麼呢,雖然拿到了一個大專的文憑,但感覺好像什麼都沒有似的,真的一下子都不知道何去何從似的。
自己不象人家「臭屁佬」有個好老爸,也不象謝雷有個當醫院院長的叔叔,雖然家裡只有個小小的家庭式企業,但勉強混口飯吃還是可以的。
哎,還談什麼「報仇」啊,能混個人樣就不錯拉,一種遍體無力的頹廢感,由然而起,使我整個人一下子就好像垮下來似的。
一股酸酸的麻痹感,由左肩膀不斷的傳過來,不禁低頭一看。
原來「阿靜,靠著我的肩膀還在夢遊世界呢,眼角依然掛著尚未乾透的淚水,看來小傢伙在夢中還在為我擔心呢,不禁憐惜的親了一下阿靜的額頭,這輩子能夠遇到你,真好!
大概是凌晨太遲入睡了,阿靜窩窩身體,繼續她的夢境之旅了。
一聲聲汽笛聲,離家的距離是越來越近,心情也就慢慢有點好起來了,畢竟有將近半年沒有回家了,心裡還是十分思**家裡的,不知道老爸老媽最近身體怎麼樣,家裡的小廠聽說今年生意還不錯,還有老妹繆佳這小丫頭,不知道現在的會計做得怎麼樣了,還聽說這小丫頭交了一個男朋友……
真是「家事,國事,天下事」要「事事關心」啊,離家半載,沒有給家裡打過幾個電話,好多家裡的消息還都是老妹告訴我的呢,真是愧為人子啊!
「前方車站是青田站,請到站的旅客準備下車,本次列車青田站休停五分鐘,下一站就是本趟列車的終點站,溫州火車站,請乘客們準備」不斷的播音,打斷了我的沉悶的思緒。
啊,都青田拉,離溫州只有十幾公里拉,果然是N帶頭的新空特快,再加上最近火車提速了,比年初我來上海的時侯足足快了3個多小時。
趕緊把身邊的小靜和其他同學叫醒,「還有半個多小時就到溫州拉,大家都起來吧,洗刷洗刷就差不多拉。
隨著一聲聲珍重,有空過來玩,我們大家在溫州火車站廣場上開始了感人的告別,「阿靜,路上小心點,到家就給阿鋒電話哦」在依依的叮囑聲中,我把阿靜送上了車。
剛剛還十幾個人圍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成為了廣場上一道亮麗的風景線,現在就剩下我和謝雷了,「這茶還涼得真快啊」謝雷感慨道。
謝雷家在柳市,也就是在那個有點名氣的「中國柳市電器城」的旁邊拉,俺家就在樂清市城關拉,離謝雷家不算遠,坐短途公交車不到半小時就可以到了。
在柳市和謝雷分道揚鑣后,我就隻身一人回到了樂清。
一下車就看見老妹在車站門口等我,頓時那股久違了的親情,把我的心塞得滿滿的,差點就感動的痛哭淋涕,昨晚的所有痛苦,片刻就拋到了九霄雲外。
「老哥,等你等了好久了哦」你在車上給我發信息的時侯,是不是剛剛從溫州出來啊,「不是拉,大概剛剛謝雷在柳市下車,過德力西工業區吧」
「老哥才不會那麼無聊拉,剛剛溫州上車,就給你發信息,讓你來傻等50分鐘啊,真是的」我和老妹邊走邊說。
「男朋友呢,也不帶來給老哥看看,太說不過去了吧」「沒有拉,他去定位置拉,說是要給你接風洗塵拉」
哦,聽起來,好像人不錯,有眼光,想搞定俺老妹,知道先來拍大舅哥的「馬屁」了,是號人物,等一下可要好好會會他。
「那我們現在是直接去吃飯,還是先回家呀」,我問老妹,「那隨便老哥,怎麼樣都可以拉」
哦,我看了看時間,都快要11點半了,反正行李就這麼一小件,就拎著先去吃飯吧。
我和老妹攔了一輛的士,就直奔今天中午就餐的「福滿樓大酒店」而去。
當我走進包廂的時侯,我就見到了我想要見到的人,大概二十五,六歲,身材比我還略微高几分,應該在一米八零左右吧,頂著時下流行的小平頭,五官比較精緻,鼻粱上架著一副金絲眼睛,有那麼幾分書生氣,但從他的犀利眼神中,可以看出並不是這麼回事,應該是個有段不平凡過去的人。
幾聲熱情的招呼后,我們就分主客坐下了,我就客氣的打開了話匣子。
在聊天中知道,老妹的男朋友,姓張名周鵬,也是我們本地的,現在一直都是在做專職的炒家,說白了就是一個以炒股票做為自己主業的個群,簡稱職業股民,又稱散戶。
幾番杯來酒往的,我們也算混熟了,畢竟聽老妹說,他十九歲就出來闖了,以前也是在外面瞎混,三教九流的挨個稱兄道弟,最近幾年做過正泰下面一個分公司的銷售主任,也做過一年多的人壽保險的代表,還搞過一段時間的「皮包」公司,當然是什麼都假的那種,光桿司令一個,有點事來也跑得快的那種。
最近二年認識了繆佳,算是真正的收心了,安安份份的在家裡做起了職業股民,應該算是那種有過一段人生經歷,屬於早熟世故的一類人吧。(正基於此,後來成了我稱霸股市的一大臂助。)
「老哥,這次畢業回來了,有什麼打算嘛」老妹夾著菜問道,「暫時還沒有,先看看再說吧」
原來上大學那一年,弄個醫學的大專文憑,再走走後門,就可以進醫院工作了,現在可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什麼都要招考,這考就考唄,還好幾千號人擠破頭的掙幾十個位子,說,好不容易進了面試吧,人情不到位,到最後硬是以面試應答不得體,怕今後有損國家公務員的形象,「喀嚓」就給刷下來了。
哎,找工作難啊,先安靜幾天在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