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蔣玉剛把號碼播過去就聽到有人敲門，南程過去開門卻看到門外站著的是一直不曾露面的明天。

「南教授……」明天先叫了他一聲。

南程回過神來，連忙轉身對蔣玉說：「不要打了，明天來了。」

「啊？」蔣玉一驚，瞥見明天走進屋的身影急忙對電話那頭的陳教授說，「陳教授，天天過來了，我先不跟你說了啊……」

掛了電話就走到明天跟前開始去質問他，「天天，你不是約好跟南姝他們一起去千島湖的嗎？怎麼沒去？」

明天的臉色並不太好，神情也顯得很黯然，他垂眸回答道，「蔣老師，對不起……」

蔣玉跟南程兩兩相望，蔣玉有些遲疑地問：「怎麼了？是家裡出什麼事了嗎？」

明天搖了搖頭，抬眸看向蔣玉，「我要離開杭州了。」

「離開杭州？」蔣玉一臉錯愕的看著他，「怎麼好好的要離開杭州呢？大學不上了嗎？」

「明天，是家裡有什麼困難嗎？如果家裡有什麼事一定要說出來，我跟南姝媽媽都會幫你的。」南程說道。

明天抿唇有些頹然無力地開口說，「我要跟媽媽去加拿大了。」

「加拿大？」蔣玉疑惑地看著他，「你們要移民嗎？」

明天點了點頭，南程問：「你媽媽做的決定？」

明天沒有回答，只是垂著眸算了默認了。

蔣玉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明天是她最優秀的學生她當然不想那麼輕易就放棄他，剛要說些什麼又聽明天說，「我拿到了柯蒂斯音樂學院的錄取通知書……」

「真的啊？」蔣玉轉悲為喜，衝過去給了明天一個擁抱，「好孩子，你真棒！我就說你一定能通過考試的！」

「據我所知，這所遠近聞名的音樂學院位於美國費城……」南程冷不丁的開口說，言下之意就是在問他為什麼要去加拿大。

這句話給蔣玉提了個醒，「是啊，為什麼要去加拿大啊？」

「老師，我……」明天似乎有些猶豫著說出原因。

「明天，你已經成年了，你自己的人生要怎麼選擇我相信你可以做主，至於你的難言之隱，老師不逼你說。」南程說。

「呃……」蔣玉明顯很想知道，可聽自己丈夫這麼說又不好直接問，就說，「是啊，天天，老師知道你有苦衷，不願意說就算了。」

「你媽媽決定要什麼時候走？」

明天默默垂了首，「一點半的飛機。」

蔣玉瞥了眼牆上的掛鐘，已經快十二點了，「那麼著急啊？」

「嗯。」明天點了點頭，「老師，請幫我把這封信交給南姝。」

「為什麼不直接去千島湖跟她會面自己交給她呢？」南程一針見血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