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嫌我老嗎?
鼻間傳來熟悉的氣息,夢太過真實美好,心不禁多跳幾個節拍,暫時忘記疼痛,沉睡在夢中。
「張開嘴把葯吃了。」不知道睡了多久,溫柔的聲音喚醒我沉睡的意識,以為還在夢中,我順從的張開嘴。
誰知葯還剛吞咽下去,胃又開始作祟,剛剛吃下去的葯還沒下肚又直接吐了出來,依稀聽到幾聲霍霍磨牙聲,還有幾聲低叫我名字的聲音。
我奮力半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中,歐陽哥哥正拿著紙巾用力的幫我擦著嘴角的殘留物,一張臉黑沉的厲害,手上的動作也算不上輕柔。不過,我心中卻很是高興。記憶中他就經常被我氣成這般,好似一切又回到了曾經,我無意識的咧著嘴對著他笑笑。
「都難受成這樣,你還笑的出來。」
惡聲惡氣的話語,隱隱帶著幾分擔心,我臉上的笑容越發加大,「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做夢都是笑的。」
模糊的人影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後動作輕了幾分,左手覆在我的眼上,強迫說了句,「閉眼睡覺!」
「渴」吐完后,胃中仍舊淅淅瀝瀝的抽疼著,口中好似吃了黃連般苦澀瀰漫。
「麻煩!」
時間不長他扶起我端著杯水放在我的唇邊,我閉著眼睛抿唇未曾言語,沉默著把水喝完,躺在床上,我不知道此時的感受,身體難受,也容不得我多想便再次昏昏沉沉睡去。
當我再次醒來之時,陸可正坐在床邊,輕輕的翻動書本。
我安靜的睜開眼睛看著她的恬靜的側顏,不得不說媽跟陸叔叔的基因好,陸可跟歐陽哥哥的顏值都好到爆表。陸可的雖然還有些青澀卻純美的令人不忍心靠她靠的太近,怕褻瀆了她身上的那種不然纖塵的純凈之美。
她的長相跟歐陽哥哥有幾分相像,看著看著腦中閃過昨晚發生的事情,記不太全零碎的畫面和房間已經讓我肯定昨天晚上照顧我的是他。
環視下房間沒有見到他的影子,我暗自嘆息聲,斂下眼瞼。
注意到我醒來,陸可合上手中的書放在一邊,打量著我蒼白的臉色,輕聲細語的詢問我的身體狀況,我對她扯了扯嘴角。
「沒事,等我休息一會,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冰鎮啤酒加上過期的羊肉,你覺得你待會能下地走路?」
起身倒了碗糯米粥的陸可,挑下眉,用勺子舀起碗中的粥,吹著熱氣。
「過期的羊肉!」聞言,我砰的一下坐起身,罵了聲特么的黑心商家,昨天晚上羊肉串上調料刷的多,我愣是一點兒的異味都沒有吃出來。
「是啊,過期的,看你以後還吃不吃這些東西!」陸可把勺子遞到我的唇邊,示意我張口。
胃中空空,我也不等她喂直接拿過碗,一會兒的功夫,滾燙的粥進了肚子,額上沁出層汗水,胃中暖暖的很是舒服,暗嘆這粥火候真好,米粒在口中柔滑,不用嚼直接就能吞咽下去,口感極好。
「你熬得?」
「我哪有這手藝,哥熬的。」陸可對我眨巴幾下眼睛,「哥下廚的次數屈指可數,能親自給你熬粥」
陸可故意拖長尾音,意思不言而喻。
「我都覺得我已經是局外人了,你就別再給我希望了。我準備待會就回去,你呢?是跟我一起回去,還是留下來陪他幾天?」
「你想通了?」收拾好床頭櫃的陸可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好似在說,吃了秤砣鐵了心的王八還能回心轉意,真是奇了。
被她清澈的大眼看著十分不自在,我極力睜大眼睛瞪著她,「不是想通,是死心,強扭的瓜不甜而且我覺得媽說得對,我能還小,根本就搞不懂什麼叫情啊愛的。都是受到電視八點檔的狗血劇的影響,才會把從小接觸最多的異性當成喜歡的對象。現如今,他已經找到自己喜歡的人,我也該不要給他增添煩惱了。」
陸可雙眉間高高隆起個疙瘩,「釋迦牟尼立地成佛還需要幾個春秋,你才睡了一覺就這樣大徹大悟了。」
「哪用得著大徹大悟,我腦子裡一直擰巴著一根筋,擰過來就好了。」
我笑了笑,覺得喝了碗粥身體好了很多,我撐著才床起身,身子很弱,整個身子晃了晃,還剛勉強站起,敲門聲響起,聲音急促,我一個趔趄坐回床上。
陸可剛欲去開門,正在洗手間洗衣服的歐陽黑沉著一張臉扯開門,疾步奔向門口。
想著剛才說的話都給他聽到耳中,我的心不由得緊張下,隨後聳下肩覺得根本就沒什麼。我能真正的放開他,他估計心中早就高興的不知道東西南北了吧。心中有些失落的同時還有一絲小希翼,他能像宋潔阿姨那般說的被她這樣若即若離對待或許能激發他隱藏在心底的真實感情。
房門打開,薑蓉一臉焦急,雙手按著歐陽的胳膊,上下打量他。
「你沒事吧,一早就有同學給我打電話昨天晚上在醫務室見到你,還跟我說,酒店旁邊的那個燒烤攤上被查出一些列的安全問題,你沒有吃壞肚子吧。」
「你的同學還真是讓人覺得很無語的,昨天晚上就知道的事情,怎麼才剛剛對你說。還是說,跟你報信的人根本就不存在,是你杜撰出來的,知道歐陽哥哥去了醫務室,你昨晚不來看,是心理上不在乎他呢?還是說在乎,只是熟睡不想起身,拖到現在才來。」
我顧嫣跟宋潔阿姨的脾氣有些像,沒理由喜歡一個人,沒理由討厭一個人。不管再別人眼中薑蓉怎樣,我對她卻著實是喜歡不起來。其實說句心裡話,討厭她並不是因為她是歐陽哥哥的女朋友而是打心眼裡就抵觸,覺得這女人太嬌柔嬌作,沒有一點兒真性情。
「顧嫣妹妹對我的意見挺大的,是哪裡對我不滿意嗎?」
薑蓉直接忽略掉我的質疑,笑著問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