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野種的父親是誰?
醫院,刺目的白與婚紗連成一體,裙擺下一片猩紅嬌艷的花兒隨著景昕的動作,不斷移動著。
新郎新娘不在婚禮現場,出現在醫院,自然是引來不少好奇的目光。
唐敘去挂號,景昕三人在大廳的柱子旁等候。
「你就一點不擔心?」景然嘴角掛著一抹詭異的笑,精緻的臉孔微微扭曲。
景昕提著裙擺的手一松,啪的一巴掌甩了上去,她忍了太久了。
景然猝不及防,身子向後踉蹌幾步,細高跟一歪,差點摔倒在地。
「妹妹,我知道你這是在怨我沒有守住你有孩子的秘密,可欺騙總不是辦法,我也於心難安。如果你覺得不解氣,怎樣打我都行。」
景然手捂著臉,另一隻手執著景昕的手向她的臉上打去。
受不了她這副裝好裝柔弱額模樣,景昕再次揚手,還未落下,手腕便被扣住。
「還嫌不夠丟人!」
唐敘輕斥聲,托拽著景昕進了電梯,直達三樓。
不知是心疼,還是身疼,景昕渾身軟綿無力,任由著他拉扯著,抽血化驗她機械的配合著。
鑒定最快需要三個小時,她站在原地等待,目光落在時不時抬頭偷瞄一下她的孩子身上,他的眉眼間竟然莫名有股熟悉!
修飾的修長漂亮的柳眉深鎖,腦中思緒紛亂成麻,她並不擔心鑒定結果,只是這場沒有信任的婚姻該繼續嗎?
唐敘坐在那裡不停地抽著煙,景然嘴角一直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詭異冷笑。
唐景兩家父母隨後趕來,景母閆素珍上前不由分說甩了景昕一個響亮的嘴巴子。
「景家怎麼就生出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來。說!這個野種的父親是誰!」
「媽,你怎麼不說是姐陷害我呢!」景昕離牆很近,巴掌力道大,腦袋撞在牆上,懵懵的,心上的口子裂了裂,「也對,從小她說什麼都對,我說半句也是錯的。」
景昕眼中滿是自嘲,聲音不大,倒算的上清晰。
「那是我清楚然然是個怎樣的孩子,無憑無據的,她不會亂說!」
「夠了!」
景父聲音渾厚,威嚴自顯,無奈地看了看母女三人,陰沉著一張臉一言不發站在那裡的唐家父母。
「行了,你什麼都不用說。孽債,這就是我們唐敘欠你們景家的,一個女兒沒毀了他,又來一個!」唐母王希狠狠剜了眼景昕,「當初就說她眉眼間帶著一股狐媚子相,偏偏不聽。現在好了,婚禮上曝出醜聞,連帶著我們唐家也跟著沾光!」
「話也不能這麼說,這事情不還是沒有定論嗎?」
閆素珍這個時候,才想起來維護自家的顏面來,一時間兩人吵鬧的不可開交,本就好奇的行人紛紛駐足。
景昕似個局外人般倚靠在牆上,手被人輕輕握住,溫暖滲進皮膚,緩解了手上的冰冷。
「你叫什麼名字?」景昕訝然,這個時候竟然會關心一個陌生孩子叫什麼。
「陸歐陽。」
聲音稍顯稚嫩,卻比同齡人多了些老成。他眉目清秀,個頭很高,七歲的年紀已到了她的胸口。身穿一身灰色小西裝,白襯衫上打了個黑色領結。西裝質地上乘,如若不是景然刻意給他可以打扮,他的家境應該不錯。
「你父母?」
陸歐陽再次低頭沉默,握著景昕的手緊了緊。景昕不再逼問,保持著一個姿勢,目光有些獃滯的看著牆壁上不斷移動的鐘錶,越是臨近出結果的時間,她的心越發平靜。
「景昕。」
隨著醫生話語響起,等候的一群人,目光紛紛看向窗口那張白的刺目的紙,王希率先一步搶在前頭拿過,除了腿酥麻漲疼到不能動的景昕和一臉幸災樂禍的景然,其他人都紛紛跟上。
「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唐敘一把扯過鑒定,幾步來到景昕身前,豎起鑒定,雙目猩紅,勃發的怒氣灼傷景昕的身心。
看到結果,景昕目瞪口呆。
「肯定是姐姐在裡面搗的鬼。」
「醫院是我找的,整個過程她也沒離開,怎麼搞鬼!事實都擺在面前,你還嘴硬!」
景昕張了張嘴,竟無從反駁,腦中有那麼一瞬空白一片,她也不知哪裡出錯了。
「現在無話可說了是吧。」唐敘暴怒,一把推開她,扯過陸歐陽,雙手緊緊握住他的肩膀,「告訴我你是誰的野種!」
「先生,需不需要過去?」
樓梯拐角處,陸華年身穿黑色西裝的長身而立,矜貴冷傲,漆黑如墨的眸子本如深水黒潭,波瀾不驚,鎖在不遠處的一幕上。面前煙霧散去那一剎那,漸變成冰,如寒星微芒,竟有種要凍傷人的感覺。雙唇緊抿,未置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