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慘遭滅族
熊惆臉色越來越難看,聽著葉子、紅葉、龍四你一言我一句的說話,眼前彷彿出現了那麼一副難以想象的凄慘的畫面。只是這些畫面非常的模糊,熊惆想要看清楚的時候,卻已經消失不見。
夏芸的臉色也非常難看,夏天磊,這個熟悉的名字,夏芸不敢肯定,紅葉口中的夏天磊就是他!也許是重名,夏天磊在夏芸的心中絕對不是這種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夏芸有理由相信,夏天磊只是重名不同人罷了!因為,夏天磊是她的父親。
夏芸但又不知不覺地會想到七年前,她的父親夏天磊的確莫名其妙地出去過。而且一出去就去了半年。直到後來被唐門的門主唐淵追殺后才回來帶著家人突破唐門的重重阻擊得以逃生的。
唐淵本來是夏天磊的結拜兄弟,為什麼唐淵會不念及舊情要千方百計地置夏天磊於死地的時候,夏芸這麼多年來一直不明白。夏芸曾經有幾次想要問夏天磊,但是夏天磊總是會厲聲斥責,久而久之,夏芸也不敢再問。
「我們幾個當中,除了唐鍥、唐淵、逍遙子是江湖上排行前十的殺手。其他人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而且都是俠義道的俠士。讓我們動手殺這些手無寸鐵的人怎麼會呢?但是,受制於人,不得不聽人唆使和控制。我被逼之下,不得不動手。但是,刀刃並不是指向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而是那些殺人不眨眼的黑衣人。」葉子言罷,仍然是無盡地嘆息。葉子雖然沒有殺那些人,卻是親眼目睹了殘酷的屠殺的。當時的場景,不言而喻。
龍四道:「我也沒有。包括紅葉。因為紅葉只不過是江湖百曉生而已,殺人根本就不會。我們三人根本無心殺人。幫著熊族人的熊天阻擊黑衣人。但是終因寡不敵眾,而敗下陣來。童師傅、百里青雲、夏天磊、逍遙子、唐淵、唐鍥六人在罌粟花藥癮的控制下,參加了黑衣人的捕殺行動。幾乎所有的熊族人被他們給殺死。最後就只剩下了熊天和他的兒子。」
「說到這裡,我就不得不說我和紅葉的賭了。當時,我跟紅葉說,我一定可以救下熊天以及熊天的兒子的。如果救不下來,就去東海的海島上居住,永不過問江湖事。當時,按照我的推算,是輕而易舉的。但是沒有料到我中了罌粟花。」葉子道。
「雖然沒什麼葯癮,卻也在實力上大打折扣。更何況是唐淵等六人傾盡全力堵截,我根本就沒有餘力去救熊天和他的兒子。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兒子跌下了山崖。而熊天被黑衣人所制服。」
熊惆的臉色鐵青,熊天的兒子墜崖的場景歷歷在目,猶如親身經歷一般,手中的劍,也被握的咯吱咯吱地響,一旁的夏芸驚訝地望著熊惆,半天也不敢說話。
龍四道:「黑衣人對熊天百般折磨,終於找到了營丘九頭圖。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們剛才面臨的屠殺,就是傳說中九黎寨的九黎族人被屠殺了。當時就唏噓不已。」
「你們當時違背了黑衣人的意願,難道他們沒有對付你們嗎?」夏芸問道。
「沒有!因為我們還有利用的價值。」紅葉道,「營丘九頭圖自古以來就有猛獸守護,黑衣人總是神通廣大,也需要江湖上頂尖的九名高手相助。我們當時,也是出於對營丘九頭圖的好奇,答應了黑衣人的要求。來到營丘九頭圖的藏身地的時候,才發現面臨的是九頭鳥。」
「黑衣人好像早就有安排一樣。我們九個分別負責九頭鳥的一個頭,對九頭鳥有了很大的牽製作用。那個領頭的黑衣人直插九頭鳥腹地,很快便解決了戰鬥。而後得到了營丘九頭圖。卻怎麼也解不開。」
「為什麼會解不開?難道是因為這個?」熊惆拿出了自己的玉佩問道。
紅葉盯著玉佩上奇怪的花紋、圖案,道:「就是這個。熊天說,玉佩早就隨著他的兒子掉下山崖了。黑衣人聽罷,勃然大怒,殺了熊天,派了所有的人去山崖下找,但最終無果。」
「後來呢?找到了沒有?」夏芸問道。
紅葉搖了搖頭。道:「沒有。熊天的兒子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一點痕迹都沒有。後來,我們九人回去后,很多人因為自感罪孽深重,便隱居起來,終生不問江湖事。這不僅包括葉子,獨居荒島七年,我也是七年來足不出戶。而龍四,甘願做了京城大俠薛鐵的僕人。」
熊惆知道,他曾經問過逍遙子為什麼要隱居在山林當中,不過問江湖事。逍遙子並沒有給出明確的回答,而是嘆了口氣,不再答話。熊惆現在才明白,逍遙子是因為悔過才隱居的。可想而知,那場屠殺,對殺人如麻的逍遙子也是一種心靈上的摧殘。
「至於童師傅、夏天磊、逍遙子、百里青雲、唐鍥、唐淵六人,我也就不怎麼清楚了。」紅葉道,「後來倒是知道,童師傅隱居在避風港鎮,幾年前被一名年輕的殺手給殺了。百里青雲在渝州城開了一家定威鏢局,也是被一名不知道來歷的年輕殺手給殺了。而逍遙子,也就是你的師傅,帶著你隱居在山中,前不久才遇害的。」
「我不明白,為什麼七年了,唐鍥要來殺我,還要殺逍遙子。」熊惆冷冷地道。
「因為你姓熊,而且是熊天的兒子。」龍四道,「我不敢百分之百的確定,但也有八分把握。你就是九黎族唯一倖存的族人。而你現在的那塊玉佩就是九黎族解開營丘九頭圖唯一的鑰匙。」
「我憑什麼要相信你們?這枚玉佩並不是我的,是從逍遙子的身上掉下來的。」熊惆冰冷冷地語氣,一直就沒有改變過。
「如果真的如你所說,我想,當年應該是逍遙子把玉佩隱藏了下來。難怪逍遙子會救你,原來是這樣。」紅葉言罷,筆墨紙硯忽然在手,在空白的紙卷上記錄著剛才的推斷。
「也許是吧!逍遙子知道很多我們都不知道的東西。包括你口中的黑郎白媚,這二人我們三人都沒有見到過。」龍四道,「也許,黑郎和白媚都是九黎族倖存的人,或許不是。至於是什麼原因,我想,只有逍遙子可以解釋了。當然,除了他,只要找到唐淵,也許也是一個突破口。」
「如何才能找得到?」熊惆問道。
「唐門!唐淵是唐門的門主,只要進入唐門,就不拍找不到唐淵。」葉子答道,「幾年前,數年前,我倒是和唐淵打過交道。只是,這麼多年了,唐淵變沒變,我就不得而知了。待會我給你畫個畫像。」言罷,走到另一側的筆墨紙硯旁,拿著筆一筆一劃地划著唐淵的畫像。
熊惆靜靜地等著葉子的畫,也在靜靜地聽著龍四的話。龍四道:「我想,你應該是掉下懸崖失去記憶了。我倒是知道一個可以治療失憶症的好地方——藥王谷。至於如何找,如何走。我給你畫一幅地圖。你只要按照我的標識,就可以找到。不過,藥王生性古怪,能不能求他答應治療,就得看你本事了。」
龍四、葉子、紅葉忙著自己的事情,很樂意為熊惆幫忙。這不像是樂於助人,更像是贖罪,和逍遙子一樣,都是贖罪,七年前的罪惡,希望能夠得到一點點的釋放。
熊惆也不答話,也不說話,靜靜地等著,等著。倒是夏芸閑不住,時不時走到龍四的身邊看龍四畫地圖,時不時又走到葉子的身邊看葉子畫畫像,時不時又走到紅葉的身邊,看紅葉撰寫史書。無論夏芸怎麼折騰,也引不起熊惆的注意。
熊惆依舊在等著,等著,眼神裡面充滿了異樣的光,一種夏芸沒有見到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