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浪跡逍遙
晉王本來想趁這次刺客搬倒劉瑾,卻不料被不知情的熊惆一鼓作氣全部殺死,晉王原有計劃被熊惆打亂,懊惱不已。但不知者無罪,晉王本就宅心仁厚,不想對熊惆加以責罰。而且,熊惆失蹤幾年重現江湖,晉王興奮不已。
晉王打量著熊惆,不停地道:「數年不見,八號你變得壯實了不少,武功也精進了不少。本王還真的以為你被逍遙子殺了,卻不料死裡逃生。真是本王之幸啊!」走到熊惆的身邊拉著熊惆,繼續道,「你留下來,和你的哥哥弟弟聯手幫我剷除閹黨,本王需要你!」
熊惆道:「王爺,八號還有事情要辦,對不起!」
熊惆這話一出,讓三號著急不已,立刻勸道:「八弟,你為何要拒絕王爺的邀請?王爺的面子你都不給了嗎?」
五號、六號也勸著熊惆,但熊惆並不為之所動。熊惆明白,雖然在王府待了不久,而且也備受晉王的恩惠。可是,自從步入江湖,他已經不能再像從前一樣了。他有很多事情要辦!而晉王的身邊,有其他的十二個兄弟已經夠了。
熊惆道:「我不是拒絕王爺的盛情,我也不敢。只是,我現在真的還有要事要辦。」說話之餘,眼神飄向了小嵐,熊惆冷哼一聲,繼續道,「在有些事情沒有弄明白之前,我不想回王府。」言罷,掙脫了晉王的手準備離開。
三號喊道:「八弟!你......」
熊惆道:「三哥不必強留,我心意已決,對不起!」言罷,繼續往前走。
三號急道:「你要是再走,休怪我們不客氣了。」言罷,三號第一次亮出了匕首,而五號、六號、九號也相繼亮出了自己的兵刃。
熊惆停下來,沒有回頭,冷冷地道:「你們現在都不是我的對手。」
「你!」三號正準備發號施令,晉王開口道:「罷了,罷了。八號既然有事要辦,本王也不強留。三號,五號,六號,九號。你們速速退下,讓八號走。」
三號、五號、六號、九號雖然有眾多的不舍,但在晉王的旨意下,也不敢不從。只得收回兵刃,不再答話。
熊惆往夏芸的身邊走去,邊走邊聽到晉王道:「八號!晉王府的大門永遠為你開著——」
晉王並沒有強留熊惆,眼睜睜地看著熊惆和夏芸消失在眼前,俄而,晉王長長的嘆了口氣,對著三號、五號、六號、九號道:「八號的武功如今高深莫測,本王曾經說過的話,你們還記得嗎?」
「這......」三號、五號、六號、九號猶豫不決。
「嗯?!」晉王眼神兇狠地盯著三號、五號、六號、九號。
「謹遵王爺教誨!」晉王也頓威嚇,三號、五號、六號、九號不敢不從,立刻齊聲答道。
晉王聽后,臉上微微一笑,轉身看到小嵐的臉上卻是愁雲滿布,方才熊惆和小嵐之間的對話,晉王雖然沒有聽得清,但是小嵐和熊惆之間的關係不簡單,晉王早就猜到了。晉王心生一計,走到小嵐的身邊,邀住小嵐的小蠻腰道:「嵐兒,本王需要你替本王辦一件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辦到?」
小嵐不敢說不,立刻道:「小嵐唯王爺之命是從。」
晉王聽罷,便在小嵐耳邊耳語了一番,小嵐雖然百千個不情願,卻也是無法拒絕。等晉王說完后,晉王開口道:「辦好后,本王就納你為妾室,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等著你。」
晉王言罷,哈哈大笑起來,讓人覺得迷霧團團。三號、五號、六號、九號更是明白不了晉王的心思,卻也不敢提問,只得老老實實地站著,不敢說話。
岳陽樓外,是一片祥和繁華之地,官道更是商旅密集的地方。而官道的兩旁也隨之有不少的村莊。
熊惆急忙忙地離開了晉王以後,一句話也沒有說。夏芸卻是猜出了半個意思,走到僻靜的地方的時候問道:「八號,你是晉王身邊代號為八號的殺手嗎?」
熊惆搖頭。
「打手?」
熊惆再搖頭。
「保鏢?」
熊惆還是搖頭。
「難不成你是晉王的第八個私生子?」夏芸猜來猜去沒有猜中,急道。
熊惆停下來,盯著夏芸的眼睛,道:「都不是!我不允許你侮辱晉王!」言罷,轉身就走。
「那你代號為八號,你是晉王身邊的什麼人?」
「奴隸。」熊惆冷冷地吐出兩個字,讓夏芸目瞪口呆地站著,夏芸無論如何都無法想到,熊惆竟然是晉王身邊的奴隸,而晉王卻視熊惆如兒子般的親切。
奴隸,這個夏芸都很少聽說過的字眼,在如今的社會居然還存在。要知道,夏芸根本就沒見過奴隸,也沒有見過有人甘為奴隸。而熊惆曾經就是一位心甘情願的奴隸,甚至對自己的主人還感恩戴德。
夏芸不明白熊惆如何淪為奴隸的,若非上次在百花樓得知熊惆可能是九黎族的傳人,知道那段凄慘的經歷,夏芸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熊惆會是晉王的奴隸。
由於朝廷是太監掌權,而且橫徵暴斂,老百姓的收成也日漸變差,許多的村莊根本就看不到一個人影。熊惆和夏芸所經歷的連續幾個的村莊都是杳無一人,散發出陰森恐怖的冷冷的寒意。這讓夏芸倍感害怕。
夏芸一路走來,一直欠著熊惆的手,熊惆本來不願意夏芸這般親密接觸的,但是看到夏芸害怕的表情,心生憐憫,也便沒有拒絕。倒是越走越偏,人影越來越少,熊惆的心裡也提高了警惕。
這樣的日子,熊惆並不是沒有經歷過。
熊惆記得當初還是奴隸的時候,和九號一起去山西永濟城為晉王辦一件事。當初,經過鸛雀樓的時候,熊惆突然發現往常人山人海的鸛雀樓突然之間冷冷清清,人影全無。
鸛雀樓、黃鶴樓、岳陽樓、滕王閣,乃是中國的四大名樓,歷來就是文人聚集吟詩作對之地。
鸛雀樓有著「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的千古絕唱。
熊惆曾經聽王府的公子朗誦過王之渙的《登鸛雀樓》: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如今,這本是喧嘩的鸛雀樓卻出奇般的寧靜,讓熊惆和九號都感到非常的陌生。
九號纏鬥地道:「八哥,這鸛雀樓蠻嚇人的,倒不如我們現在就回去吧?」九號的膽子,是王府十三個奴隸當中最小的一個。熊惆卻是膽子最大的一個。
晉王有意安排熊惆和九號來山西永濟城,就是因為看中了熊惆的膽大和九號的膽小。
一個膽子非常大的人和一個膽子非常小的人去執行任務,一定非常的有趣。
「王爺說過,一定要將東西帶回去。我們如果沒有帶回東西的話,肯定是復不了命的。」熊惆冷冷地道。熊惆一向都很冰冷,無論是做奴隸還是當了殺手,熊惆的冰冷,足以讓接近他的人感到嗖嗖的涼意。
「可是,鸛雀樓本是很熱鬧的,為什麼會這麼的冷清?一定有鬼!有鬼!」九號冷不丁地說道。
熊惆道:「只要能夠完成任務,刀山火海,我們也得闖。」言罷,率先進入了鸛雀樓。
按照晉王的吩咐,熊惆和九號的任務是在鸛雀樓接收一名叫做李逍遙的劍客所帶來的一名非常重要的東西。熊惆對晉王非常的敬重,晉王的吩咐,熊惆不敢忘記。
熊惆進入到鸛雀樓后,鸛雀樓內也是沒有一個人,倒是到了第三層的時候,見到一名戴著斗笠的劍客坐在凳子上,斜眼瞧著熊惆。等到熊惆和九號走近了之後,那名劍客忽然之間站了起來,盯著熊惆一動也不動。
熊惆知道,這名劍客就是晉王口中的李逍遙。於是道:「晉王說了,把東西交給我就行了。」
李逍遙突然緊緊拉住熊惆的手,問道:「你,你叫什麼名字?」李逍遙的話很激動,激動的吐詞不清。好在熊惆離他近,可以清晰地分辨處理。
「八號。」熊惆冷冷地道。
「八號?」李逍遙驚奇地問道,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麼奇怪的名字。
「是的。」熊惆答道。
「你姓什麼?」李逍遙追問道。
熊惆不答,將手攤開。並不是熊惆不願意回答李逍遙的話,是因為熊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他只有一個代號,也只有一個名字,就是——八號。
咻咻——
咻咻——突然之前,鸛雀樓外,數只鋒芒尖銳的弓箭飛了進來,直奔熊惆、九號和李逍遙。
由於李逍遙的目光是朝著窗外的,第一個發現了不對。立刻將熊惆按倒在地,隨即,手中的劍不知如何抽出,在箭雨中比劃。唰唰幾聲,從外面飛進來的劍已經被李逍遙給擋住。只見李逍遙將手中的劍,畫了一個圈,倏地往鸛雀樓外飛去,和外面的弓箭手戰成一團。
等到熊惆和九號想要到窗戶旁看個究竟的時候,發現李逍遙已經收拾好寶劍走到了二樓。而方才射箭的弓箭手盡數被李逍遙殺死。一個活口都沒有。
這是熊惆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也是第一次經歷了生生死死。後來,他還知道,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逍遙子。因為,李逍遙是逍遙子經常使用的一個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