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河灘排幫
湘江,是湖南境內最大的河流,流經湖南省永州市、衡陽市、株洲市、湘潭市、長沙市,至岳陽市的湘陰縣注入長江水系的洞庭湖。
沿著岳陽境內的湘江水域一路南下,熊惆和夏芸過的倒是安逸自在,鮮有人來找麻煩。自從在陌生的寂靜的村莊遇到了三號的阻擊以後,熊惆知道,前途一定還有很多的人在阻擊他。為了不和曾經的兄弟兵刃相見,熊惆決定躲避。他不想像和三號的格鬥一樣,弄的一個人必須死。
多噶·巴洛特扎是西藏藏北高原部落的首領,一直享受著土皇帝的待遇。因為山高皇帝遠,而且又是世襲祖宗的基業。加上多噶·巴洛特扎生性也比較貪婪,喜歡中原的金銀珠寶的同時,也喜歡中原如雲般的美女。
多噶·巴洛特扎雖然對中原的文化非常的嚮往,但是從來沒有去過中原。他對中原的了解,也是通過晉王來了解的。晉王幾乎每年都會給多噶·巴洛特扎送上萬兩的黃金白銀、數十個如花似玉的美女,目標就是籠絡多噶·巴洛特扎的心。而且,還要多噶·巴洛特扎辦一件只有他和晉王知道的事情。
坐在船上,看著湘江兩岸的風景,熊惆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當年在藏北高原雪山上遇到多噶·巴洛特扎的場景。多噶·巴洛特扎並不像熊惆想象的一樣,是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而是一個矮小丑陋的小癟三。
別看多噶·巴洛特扎是一個小癟三的模樣,左右卻環抱著兩名如花似玉的美女。美女們表情享受無比,就比在潘安的環抱里還要幸福的多。
熊惆和三號來到多噶·巴洛特扎的住所。將十萬兩黃金一兩不差地交給了多噶·巴洛特扎。三號並沒有殺最後一支送鏢的定威鏢局的鏢隊。他並不是手軟,而是熊惆的冒死阻攔才眼睜睜地看著百里青雲一干人等安然返回渝州。
多噶·巴洛特扎見到黃金后,笑道:「晉王還是那麼的客氣。這十萬兩黃金小王收下了,你們回去復命去吧。」
三號和熊惆不敢多問,作揖告別多噶·巴洛特扎,轉身便走,才走了幾步,便聽到多噶·巴洛特扎喊道:「等等。你們還需要告訴晉王,事情進展的很順利,如果找到了鑰匙,一切我都可以迎刃而解。就算是沒有鑰匙,不出三年,我也會打開。」
熊惆聽罷三號的話,深感疑惑,但也不敢開口問個清楚。只聽得三號洪亮地聲音說了一聲:「好的。」,言罷拉著三號便往外走。而多噶·巴洛特扎依舊抱著兩名美女,在自己的城堡里享受著人間的樂趣......
三年,不久也不快。熊惆跟著逍遙子學藝,成為殺手,距離開晉王府已經不僅僅只有三年了。若非因為碰到三號,熊惆絕非會想起,藏北高原多噶·巴洛特扎說的那一番話。
鑰匙?鑰匙。鑰匙是什麼?熊惆突然心生疑惑,有一種想要了解個究竟的衝動。但很快就消失了。因為,多噶·巴洛特扎說過,即便是沒有鑰匙,他也會在三年之內打開它。或許,多噶·巴洛特扎口中的那個它,早就已經被打開了。
嘩嘩——
嘩嘩——
寥廓的湘江突然之前起潮盪起一波又一波的潮水,而這些盪起來的潮水擊打在客船上,發出嘩嘩的聲音,打斷了熊惆的回憶。熊惆走到船邊,往下看去。只見清澈可以見底的河水出現數名人影,游著蛙泳,悄悄地往客船方向而來。有的已經到了客船的最下方,正悄悄地刻著客船。
熊惆明白了這些黑衣人的用意,他們想要刻破客船!
熊惆內心焦急如焚,走回客艙,拉起正在熟睡的夏芸往客艙外趕去。才剛一到客艙外,便看到八名黑衣蒙面男子送河水中高高躍起,降落在船面上。
黑衣蒙面男子個個手裡拿著一把長長地鐮刀,眼神緊緊地盯著不慌不亂的熊惆和夏芸。相反,那些驚嚇地四處奔逃的旅客並不能引起黑衣蒙面男子的注意。
船底被水中的男子劃破了很大的一個洞,河水已經悄悄地浸入船艙,由於洞口比較大,水浸入的速度非常的快。不一會兒,水已經淹沒到了熊惆的腳踝處。
熊惆和夏芸都很明白,如果繼續拖延下去,不是被殺死,就是被淹死。夏芸向熊惆使了個眼色,悄悄地道:「呆會你不用顧及我,我會游泳。」
「可是,我不會。」夏芸的話剛一說完,熊惆冰冷地道。
「你不會?我只知道你不會划船,卻怎麼也想不到你不會游泳!熊小子,你到底還不會什麼?」夏芸瞬間忘記了緊急交迫的局勢,開始調侃熊惆。
熊惆的拳頭握的緊緊地,冷冷地道:「很多。」
「很多,是多少?」夏芸問道。
怎知,熊惆不再回答,而是走上前去,和八名黑衣男子相距不過一米遠的距離。
熊惆問道:「你們又是晉王派來的嗎?」
「不是!」站的比較靠前的一名黑衣蒙面男子道。
「不是,那是什麼?」熊惆狠狠地問道。
黑衣蒙面男子聽罷,都笑了起來,手中的鐮刀也閃閃發光。
熊惆正想繼續發問,卻聽到身後的夏芸突然道:「你們不說,我也知道你們是什麼人。」夏芸邊說著,便輕步走上前來,「看你們的裝扮,個個手裡都是一把鋒銳的鐮刀。而且又善於水性,在這常常的湘江流域能夠稱王稱霸的,只有一家。我想,你們一定是這家的。」
剛才答話的黑衣蒙面男子道:「那我倒想聽聽,我們是哪家的。」
「排幫。」夏芸道,「當今整個湖南,水上功夫最好的莫過於常德石門的排幫。我這點,不知道說錯了沒有?」
「姑娘倒是頗有見識。」黑衣蒙面男子道。「世間多數人聽說過排幫的名號,卻鮮有人見過排幫的人。姑娘年紀輕輕卻可以清晰地分辨出我們是排幫的人。敢問姑娘如何稱呼?」
熊惆聽罷,沒等夏芸答話,便道:「你們不是來追殺我們的?」
黑衣蒙面男子冷哼一聲道:「我們不是來追殺你們的。但是你們也必須得死。」
熊惆道:「為什麼?」
黑衣蒙面男子道:「見過我排幫的人,只有一種人。」
熊惆道:「死人?」
黑衣蒙面男子嗯了一聲,手中的鐮刀握的咯吱咯吱地作響。黑衣蒙面男子借著眼角的餘光掃視了一下周邊的兄弟,然後輕輕地一聲令下,道:「兄弟們,上!」言罷,當中四名手拿鐮刀的黑衣蒙面男子舉刀來襲。
夏芸慌忙喊道:「等一下~!」
夏芸這一喊,還恰到好處,死名黑衣男子剛跨過兩三步,便停下來,一動不動地盯著夏芸,隨後紛紛轉身,望向剛才發言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道:「暫且聽聽你有什麼話要說。」
夏芸道:「我認為你不會殺我,而且還會將我和熊小子奉為上賓。」
黑衣男子道:「哦?」
夏芸笑道:「不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排幫的三當家,有著混江龍的美譽的公孫龍吧?」夏芸走到黑衣蒙面男子的身邊故意湊近了黑衣蒙面男子。
黑衣蒙面男子眉頭微微發緊,急忙道:「你倒是猜的越來越准。」
夏芸嬉笑道:「當然。排幫的三當家混江龍公孫龍在常德,甚至是湖南都是響噹噹的人物了。普天之下,無人不曉,無人不知。公孫先生,別來無恙。」夏芸言罷,作揖對著公孫龍。
公孫龍盯著夏芸左看右看,也想不出夏芸是何方神聖,便冷哼道:「老子我向來身體健康,當然無恙咯。倒是小姑娘你,你就算磨破嘴皮子,也休想從我的鐮刀下逃脫!」
夏芸莞爾一笑,道:「公孫先生為何動不動就要殺人宰人呢?難不成,你忘記了在澧縣的奶娘月如了嗎?」
公孫龍聽罷,心噗通一跳,慌道:「你,你為什麼知道澧縣的月如?」
夏芸道:「我不光知道月如,還知道很多你的糗事。聽好咯,我的嘴巴可不是很嚴的哦。搞不定我哪天會說漏嘴,那你的清譽、威名可就不保了。」
公孫龍惡狠狠地道:「這麼看來,我就更應該殺了你了。」
「殺我?你想斬草除根?你們的老大碧玉生會同意嗎?」
「你?」公孫龍驚愕道,良久,才笑道:「我知道你是誰了,芸丫頭,這麼多年沒變,你竟然長成了一個大姑娘了。居然還來騙你三叔叔。你倒是越來越調皮了。」言罷,公孫龍扯下面紗,露出了一張英俊無比卻又飽含滄桑的臉。
熊惆不明所以。
夏芸撅嘴道:「竟然被你識破了。三叔叔,你是怎麼知道我是芸丫頭的?」
公孫龍喜道:「你說了我們老大碧玉生,哈哈,碧玉生可是芸丫頭給少幫主獨有的稱號。作為三叔叔的我,怎麼會忘了呢?難道你就不記得,小時候,你還騎在我的背上玩,不願意下來的呢?你爹都是蠻力拉你回家的。哈哈......」
熊惆終於明白,夏芸和公孫龍是故交,而且還是非常熟悉的那種。熊惆對夏芸越來越不了解。原本清秀娟麗的讓熊惆倍感親切的夏芸,瞬間覺得很陌生。
熊惆不想打擾夏芸和公孫龍敘舊,正準備離開,卻發現水已經浸入到了大腿部位。熊惆暗道一聲不好,剛想起身,便感覺到後腦勺一沉,眼前一黑,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