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皇家學院的老軍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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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皇家學院是阿拉德大陸在教學上最全面的學院。
拋開被魔法之都赫頓瑪爾甩了好幾條街的魔法學科,以及無論怎麼看都是被虛祖修行團永遠踩在腳下的搏鬥技巧以外,裡面的其他學科知識毫無疑問都是阿拉德頂尖的。
其中醫學科是和政法科是最近興起的兩個學科。
政法科的興起是因為巡音公主新政頒發后所產生的一系列意想不到的變化讓貴族們心驚膽顫,為了能讓自己活得更久一點,貴族們紛紛選擇前往皇家學院重新進修,有條件的甚至讓自己的兒子和女兒也去報修這門科目,希望自己能夠通過這門科目的學習,獲得更長遠的大局觀和對新政更深的認識。
醫學科則是因為黃金之手————上條當麻曾今在這裡給這一科的科目主任打過下手,所以很多瞻仰黃金之手的年輕人們為了緬懷那位逝去的天才而來到了這裡就讀。
儘管是出於瞻仰先人的目的才來就讀,但對於那些崇拜者而言,只有好好努力學習才能對得起為了他們而犧牲的少年。
所以醫學科從黃金之手『自裁』以後就一直很熱鬧。
這種情況讓醫學科的科目主任既是高興又是又有些擔憂。
醫學科的科目主任是早年從暗黑御武軍團退伍的一名軍醫,本來應該是該在家裡安度晚年的一名遲暮之人,但是在當時才八歲的巡音公主的再三請求並且用隔壁光劍皇族劍術教頭之一瓦羅娜婆婆年輕時的寫真賄賂之下,才來到了當時重新組建的帝國皇家學院,成為了這裡醫學科的科目主任。
因為一些原因,知道老軍醫名字的人很少。加上本人對於自身的名字似乎抱有強烈的厭惡感,對外都自稱是『不過是一名醫生而已』。
所以基本沒什麼人知道他的名字,老軍醫這個稱呼,只是學生們出於親切的叫法。
老軍醫在外科手術上有著無人能比的高超技術,而在內科上他也有一些造詣。
當了這麼幾年的老師,他也和其他被巡音公主拉來的老傢伙一樣,有了自己發自衷心感到自豪的學生。
最出名的分別是下面兩位。
『鳥面人』卡拉斯提,現隸屬教會聖母院副院長,主修瘟疫治理方面,以放血治療法聞名於世。男性,為人沉默寡言,常年戴著一個造型恐怖的鳥類面具,據說面具下藏著的容貌其實非常帥,坊間傳聞說,在學院就讀的那些時候是和劍皇尤倫並駕齊驅的數名美男子之一。
『黃金之手』上條當麻,也有『婦科聖手』之稱,但這不過是被他治好的婦人們對他帶著感謝之情的戲稱而已,本人其實在學院給老軍醫打下手時是傾向全面發展的,但因為一次老軍醫的臨時出差,干好留在老軍醫住所蹭飯的上條當麻為突然來訪求助的一位女士切除了一塊部位隱秘的腫瘤,其神速而又精準的手術刀,在短短數十秒內就完成了切除手術,甚至沒讓這位女士身上留下明顯的疤痕,就把困擾這位女士多年的腫瘤給切除了……從此,來訪的女士越來越多,作為老好人的當麻,不得不在老軍醫壞心眼的安排下一一為這些女士解除病痛,時間一長,『婦科聖手』之名聲名遠揚……
上條當麻這種老實人的好少年確實很得老軍醫的喜歡,然而卻為了自己那種爛到骨子裡的家族,被迫『假死』離開了帝都帷塔倫。
這讓老軍醫這幾個月以來都一直很不開心。
所以現在,這個看上去其實有點猥瑣的老者對眼前那個披著金色十字教袍的女孩很是不爽。
「戰爭姬,我已經說過我沒有當麻那小子的消息。」老軍醫一臉掃興地把之前正在看著的神秘書籍收好:「怎麼?沒有在虛祖找到人嗎?」
「……很遺憾,又被哥哥跑掉了。」
上條麻衣苦笑著擺了擺手,她其實也很不想過來的,這個老人自從幾個月前的那次事件以來就對她很有意見。
何況她在深夜過來打擾的,有著正常生活規律的老人就更加看她不爽了。
「當麻跑掉不是很正常嗎?現在整個阿拉德誰跑得過他?」只來得及在身上披著白大褂遮體的件老人有些不耐煩地撥弄著桌子上的手術刀:「他真想跑的話,基本上什麼人都是攔不住的。」
「但是哥哥的心卻是有方向的。」戰爭姬說道:「我和哥哥這幾年基本沒什麼接觸,所以不太懂他……現在這不是來問您了嗎?」
「所以我早就說了……你要是能把你那戰車停下。」老人緊接著戰爭姬的話尾說道:「他就不會跑了。」
「我也說過,那是不能停的。」戰爭姬肅然道:「如果停下了,我說不定就不會是我了。」
「……」
老軍醫停下了撥動手術刀的手指,他抬起頭看著這個當年還只會跟在上條當麻後面哇哇哭的女孩,唏噓道:
「我很好奇,教會這些年究竟教會了你什麼……」
「那當然是勝利。」
上條麻衣自豪的說道。
「不,我看到的只有鮮血和戰爭。」老軍醫冷笑道:「這些年,你到處執行教會的滅殺令,有沒有估計到無辜民眾的感受?」
「當然不會。」少女笑道:「因為那不是我要保護的民眾,而是向惡魔低頭的家畜。」
「這是你為數個月前的喀什城屠殺案所做的辯解?」老軍醫哼道:「為了找出區區十幾個偽裝者,你居然讓全城十五萬居民連同整座喀什城一起從帝國版圖上蒸發掉……你們教會難道真的那麼猖狂么?這種視人命如草芥的事情都幹得出來?」
「都說了那是特殊情況……算了,我沒有必要跟你說那些。」上條麻衣對老者這態度有些頭疼:「你只要告訴我,你知不知道當麻哥哥下落就好。」
「不知道!」
老軍醫猛拍桌子道:「我這把老骨頭現在連這所學院都出不去!你叫我怎麼出去找當麻那小子?」
「……好吧,你說的也很有道理。」上條麻衣想了想突然說道:「畢竟你已經沒有什麼值得信賴的人呢,就算你真有消息也未必是真的。」
說著,她扶著沙發的墊子站了起來。
「那你快滾!」老人看到少女就不開心:「不要再來了!我這裡不歡迎你!」
「別這麼說啊,老爺子。」麻衣一臉『拿你沒轍』的表情:「你明明以前還挺歡迎我和當麻哥來玩的。」
「那是以前!」老軍醫聽到麻衣那樣說更加生氣:「和現在不同了!」
「說的也是,以前老爺子還有很多人在身邊呢。」麻衣雙手叉腰環視著老軍醫的住處:「以前明明有很多人在的,現在都去哪裡了呢?」
屋子裡空蕩蕩的,現在的話只有老軍醫和戰爭姬在,房間里點著一盞有些老舊的魔能燈,泛黃的光將這個屋子照得昏昏的。
牆上掛著的那些相框也完全看不清楚。然而戰爭姬卻憑藉著自己超人的視力看到相框里的人像。
在看清相框的人像而陷入短暫的愣神之後,老軍醫突然看到女孩那精緻的臉蛋上突然露出了的快意笑容。
那是看到仇人終於死掉時發自內心的喜悅。
這份喜悅正化作強烈的惡意從女孩的笑容里湧出,讓老軍醫越發地不耐煩。
老人低沉著眼帘,眼中沉積著怒意。
「快滾!!」
面對老人宛如雄獅般的咆哮,少女則是毫不在意地朝他吐了吐舌頭,然後邁著輕快地步子離開了房間。
然而沒等老人坐下來緩緩氣,本以為已經離開的女孩又突然從門口探出腦袋,她先是若有所指看了看房間的某個角落,才對警戒的老軍醫笑了笑。
「我還會再來的……對了,老爺子,讓躲在柜子後面的傢伙好好學一點刺客該學的東西吧。」戰爭姬說道:「還沒接近獵物就露出了刀刃……這種刺客算什麼刺客?應該轉行去當戰士。」
說完,少女的身影就消失了。
………………
………………
「不得不承認,戰爭姬說得沒錯。」我握著匕首從柜子後面的陰影走出:「我或許真的不應該當一名刺客……」
「說什麼傻話呢。」老軍醫看著走到自己身邊的少年:「帷塔倫年輕一代中,你是最強的刺客。」
「哪有整天被發現的刺客啊……」少年苦笑著搖搖頭:「不說其他,就說上頭要我監視的那家酒館,我每次進去沒多久都會被那裡的女僕識破……今天去那邊居然還被一個薔薇花的女學生給發現了,那個女孩只看了我一眼就識破了我的偽裝,然後女僕很快就過來了……唉……」
「……那個女生是不是和巡音公主一起出行的?」老軍醫看著失意的少年尋思道。
「是啊,有著一頭漂亮的銀髮和瑰麗的紅瞳呢……!您怎麼知道?!」少年恍然道:「……她難道是什麼很厲害的人嗎?」
「是啊,很不得了的人。」老軍醫摸了摸自己帶著胡茬的下巴:「剛收到消息,為了能夠重新鎮壓帷塔倫的異類,教會方面找到了新的守夜人,現在正讓巡音公主以外交官的身份給他帶路……」
「……那個女孩究竟是?」
少年咽了咽唾沫。
「前段時間,我想這說不定和教會前段時間在虛祖的活動有關係……」老軍醫尋思著道:「不過這和你沒什麼關係,你做好你的事就好。」
「……哦。」
少年看著老軍醫不容置疑的態度,只能強壓下自己的好奇心。
「話說,你深更半夜跑來我這裡幹嘛?」老軍醫忽然想起說道:「難道也是來問我當麻的下落?」
「……不,我是來要點止血藥的。」
少年轉過身去,露出自己還在不停流血的屁股。
「……又是那些女僕?」老軍醫看著傷口奇怪道:「我記得那些女僕能傷到你的只有會爆炸的抹布而已吧?……可你這分明是刀傷啊……?」
「……下班以後一個手癢沒忍住就去和索德羅斯較量了一下……」少年不好意思捂了捂自己的屁股:「結果躲閃時被他的劍氣給掃到了屁股,然後整個屁股都想怒放的鮮花一樣綻放了……」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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