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金戈鐵馬,破釜沉舟
知道還在舟山境內,林牧海安心許多,將能抓到的魚類扔入定海珠,他乾的無聊有趣。
猛然聽到手機鈴聲,男人悚然而驚,怎麼回事?身形顫慄進入定海珠的沙灘,在泥土中刨掘,當看到自己的銀色手機,林牧海獃滯了,原來手機和他一同穿越空間了!倒抽冷氣,悸動接聽電話道:「媽,啥事啊?」
電話傳來女人關切聲,「幹什麼呢,這麼長時間不接電話?」
「泳池裡游泳呢。」
「是嗎?你到舟山了?」
「到了,」林牧海聲音哽咽,老媽卻沒有聽出來,問道:「怎麼樣,一切順利吧?」
順……利……嗎?林牧海想說「不順利」,哪裡開得了口?讓老媽擔心受怕。眼淚撲簌簌打轉,壓制情緒,強笑道:「順利,我住在郊區咱們家的老宅里,很愜意。」
「那就好。先別著急上班,玩兒段時間再找工作,」女人叮嚀道。
「老媽,你在讓我玩物喪志啊!」林牧海撇了撇嘴道。
「老媽這不心疼你嗎?缺錢的話吭氣,爸不給你,媽拿私房錢給你。」
「私房錢?!」林牧海震驚了!原來老媽竟然有私房錢啊,這要讓老爸知道……,嘖嘖,不能想象啊!
女人解釋道:「你爸長年累月在外,有錢存久了,壓根不記得,不就老媽私房錢了。放心,媽也不亂花,給你攢來娶媳婦用的。」
林牧海臉色一窘,剛想繼續說話,老媽道:「不說了,王工程師找我,以後有空和你聊。」
「好啊,老媽,你多保重啊!」
將手機關掉,林牧海坐沙灘上顛來倒去的看,「這個啥情況啊?定海珠居然有信號。」著實無聊透了,林牧海打開wifi開關,成功接通后,男人興奮極了!
舟山歷史悠久。
普陀山港,古代「東亞海上絲綢之路」重要中轉港,唐宋元明清時期,東南亞各國進貢船及商船必經之地。
普陀山蓮花洋,唐宋元明清時期各國進貢船、商船停泊地,明代抗倭戰爭主要海域。
岱山徐福遺迹,秦始皇時期徐福出海求仙經過之處。
另外,舟山還明末清初,民族英雄鄭成功反攻清廷重要根據地,發生過多次海戰。
看到如此多的歷史,林牧海尋寶念頭更加迫切了。
第二天,站在高處,望著下方寬闊的海底平原,林牧海被震撼了。
難以計數的船體殘骸,堆積在淤泥中,各種鐵制兵器殘破遺棄在周遭,隔三差五能看到死人骷髏,尤其胸口插劍的,頭上落刀的,讓林牧海瞧得心驚膽戰。
腦海中浮現金戈鐵馬,戰鼓齊擂,大海戰的場景,他快要熱血沸騰了!
尋找感興趣的東西,扔到定海珠內,本想把死人骨頭埋入淤泥中,看到著實太多,林牧海唯能捨棄了。
在諸多殘骸中,有隻戰船保存還算完整,林牧海步行過去,到近處卻略感失望了。木質戰船外層包裹有鐵皮,船的左側和後部各有個洞,洞的切口齊整,看起來早有人捷足先登了。
也是,此處毗鄰舟山中心,哪怕海底也被人光臨無數次了。
對於林牧海來說,唯一有利的,他在海底和陸地沒有區別,別人就不同了,不僅要背負沉重的潛水用具,還難以水底待過長時間。
帶著既然來了,何不看看心理,林牧海順著洞口鑽進去。
進入位置為船艙,一眼見兩個床榻,雕有古時花紋,線條簡單粗獷。船艙面積不大,支撐三根頂梁,其中一根損壞,隨時有全部塌陷的可能。
左側有走道,本該有門子地方空空如也,林牧海小心進去,不敢動作太大,以免船體受震動而倒塌。進入走道,類似隔間有五六個,行至末端有個稍大房間,估計長官住來的地方。
林牧海躡手躡腳好奇進去。堅固的太師椅,一張五尺長八仙桌,桌子下面凌亂不堪,有破碎的兵器,還有死人骨頭。突兀見到個白瓷瓶,林牧海眼睛亮了!
瓷瓶,以混合泥土高溫燒制而成的瓶子,兩宋時期出現的玉壺春瓶和梅瓶本來屬於酒具,自元代演化為裝飾瓷。當代瓷器收藏者眾多,價格不菲,若這件瓷器具備收藏價值的話,林牧海差點浮想聯翩了。
小心翼翼抽取出來,瓶子高度十幾厘米,怪不得沒被打撈者發現,過於小了,身穿潛水設備難以察覺。
將瓶子擱入定海珠,林牧海發現,他能隨意觀察到定海珠內每個點,視線所及之處,一覽無餘。
珠體內的面積,不再有變化,倒是隨著林牧海扔進去東西越來越多,不是那麼空曠了。
事實上,這只是以他的視線角度發生變化,幾十平方公里水域多幾條魚,多幾隻蝦米,再多幾堆貝類,著實算不得什麼,滄海遺珠而已。
繼續尋找其它物品,很快林牧海又在一具完整骸骨身上,找到把古人的佩刀。
這把刀類似於日本彎刀,弧度不大,刀柄與刀刃比例1:4,適合雙手持握,劈殺有力。刀柄雕刻簡單花紋。看刀刃鋒利程度,寒光微閃,不管能否切金斷玉,比起當代刀具強上不知多少倍?
這樣一把刀收藏價值不低,被林牧海小心拿起,收入定海珠。至於佩刀將領骨骸,亦被他規整一起,帶出船艙掩埋了。
足足用去小半天時間,才把這片區域梳理小半,經歷兩天一夜,感覺飢腸轆轆,林牧海回到定海珠沙灘上,利用鑽木取火方法燒烤條魚。談不上好吃,填飽肚子沒有任何問題,吃完烤魚,找到洞穴看到石碑,他不由怔住了。
碑文沒變,可男子坐姿是否稍有變化啊?
林牧海盯看良久,索性掏出手機,拍照後上網搜索,很快他有了答案。
蓮花坐,瑜伽中基本坐姿,不管看電視途中,還是與人交談時,都能打坐這個姿勢,幫助活動人體多處韌帶,保持經絡通暢。
石碑男子展示的坐姿為單蓮花坐,左腳腳背擱在右大腿腹股溝處,雙手平放於膝蓋之上,輕柔將左膝蓋上下彈性運動,使之最終接觸到地面。
本來,林牧海以為這樣的姿勢,他根本完成不了,盤膝而坐,左腳被輕易的搬起,男人奇怪了?他的身體不知不覺有了變化,難道定海珠的原因?
完成蓮花坐姿勢,林牧海平心靜氣,很快進入忘我空明狀態,周遭漸漸沉寂,再無一點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牧海輕吐一口氣,醒轉過來,再度神清氣爽了。精力充沛的林牧海,第二次去到古代海戰場,開始新的發掘。
半個小時后,一個二十多米戰船殘骸吸引到他的注意力。這條戰船完整長度不低於三十米,吃水深度不低於三米,類型屬於古代的福船。
大福船,柁樓三重。
柁樓,船上操舵之室,亦指后艙室,因高起如樓,故稱。
大福船可容納百人,艦首配備紅夷炮一尊,千斤佛郎機六門,海水倒灌,大炮早已蹤跡全無,船板歪七扭八,不時可見魚兒穿梭其中。
樓層木板全部坍塌,滿地狼藉,幾塊壓艙石裸露在外,見證福船曾經輝煌的歷史。
那一排排炮口傷痕纍纍,此刻仍然給人觸目驚心的感受,林牧海在船體內,來回遊動著,不時搬動幾塊破碎木板,查找可能存在的寶物。
這樣的尋寶過程漫長繁瑣,還得小心翼翼,以免船體受到震動,發生崩塌現象。
經過兩小時左右奮戰,林牧海終於進入主船艙位置。一個二十平米左右的空間,高度三米,目前僅剩兩米不到。
五六具屍骸散落一地,看到佩刀,看到匕首,看到火銃,林牧海悸動了!功夫不負有心人,讓他又發現寶貝了!
四處搜刮,把感興趣的東西弄入定海珠,在林牧海準備離開時,腐朽不堪的船艙受到震動,咔吱吱爆裂了!下意識的抬頭去看,重木坍塌,連帶海水直灌,讓林牧海瞬間失明,等他再度清醒過來,躺在定海珠內沙灘上了。
神智恢復的林牧海心有餘悸啊!幸好定海珠有保護程序,不然死定了!經歷這樣的意外事件,同樣讓林牧海信心大增,能自由海底暢遊,還能保證安全,這種事情擱誰頭上也欣喜若狂了!
唯一讓林牧海頭疼的,是他手臂蹭傷流少量的血,還未結疤。想拿清水洗凈,附近只有海水,男人站直身子朝山頭走去。定海珠內看不到太陽,但光線充足,以林牧海比常人好上數倍的眼力,一草一木盡收眼底。
看不到任何爬蟲類,也聽不到鳥語聲,唯有腳下數不清的樹木雜草。樹木以落葉類植物為主,草類以灌木類植物為主。雜草大部分低矮,很輕鬆被他攀上山頭,居高臨下看定海珠內湖光山色,真有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覺。幾十裡外,定風珠邊緣繚繚繞繞,霧氣蒸騰。
整個水域平靜無瀾,林牧海目光穿透水體,觀察水中的魚兒,看到草魚自由自在遊動,奇妙體驗讓男人心隨之漾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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