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9章 眼球炸彈
晚上八點,唐易就要出發了。司馬六留在小院,文佳前往相送。
他們先是來到保管公司,取走了三羊圓尊,唐易檢查無誤,換上了自己準備的錦盒。而那個護送人員,也全程旁觀。
而去往機場的時候,除了這個人,東京史料館並沒有任何人前去。只有河野治在保管公司露面,唐易上車前,他還微笑著說了一句,「一路順風!」
「順你大爺!」文佳一口痰吐在車門外,「嘭」地一聲關上了車門。
「老爺子有交代,不要動怒。」唐易勸道。
文佳憤憤,「坐飛機祝什麼順風!」
過了一會兒,文佳轉臉看向那個護送人員,「貴姓?」
護送人員搖搖頭,表示不明白什麼意思。
文佳連比劃帶說,僅有的那點兒倭國語連同英語都用上了,才交流了幾句。
好在這個人也懂點兒華夏語,只是聽不懂「貴姓」這樣的話罷了。
這個人叫渡邊十三,今年四十一歲,江戶人士,從來沒出過倭國。
文佳最後,自稱會算命摸骨,拉著渡邊十三的手看了半天,然後又摸了摸骨。
渡邊十三倒是沒有太抗拒,只是表情有些凌亂,而且文佳摸骨的時候,他一直試圖用手擋住面部。
折騰了一番之後,文佳對唐易笑道,「到了機場,他就是你的親人了!」
這話里的意思,唐易自然明白,點點頭,對渡邊十三道,「辛苦了。」
到了機場,長谷靜真已經和幾個隨從在迎接,此時,仍然未看到東京史料館的人。
文佳狐疑地看看渡邊十三,但是渡邊十三基本上就是一個表情,自始至終都是那個衰樣兒。
進入機場,前往登機,因為比較近,是走著過去的。文佳十分小心,手裡捏緊,一直在各方位觀察。
長谷靜真送到登機梯邊,便停住了,唐易提著行李上機,文佳卻也跟上了。
「不用上來了,沒事兒。」唐易說道。
「我上去看看再下來!」文佳一邊說,一邊四下打量。
突然之間,文佳猛然抽出了翻江尺,在唐易的側後方猛地一揮!
噹啷!
一陣清脆的聲音,一顆子彈被彈了出去!
「你先進去!」文佳大喊一聲,接著衝下了梯子,向子彈射來的方向衝去!
不過,等文佳回來的時候,看錶情顯然是無功而返。
「跑了。」文佳進了機艙,看了看,沒有什麼問題,便讓唐易不要出來了,下了飛機,對長谷靜真說道,「長谷小姐,這架飛機沒什麼問題吧?」
長谷靜真似乎驚魂未定,停了一會兒才說道,「這個可以保證,我們經過詳細地檢查!」
文佳點點頭,「好。」
看著飛機平穩升空,文佳才對長谷靜真說道,「那走吧!」
「我送你回去,文先生。」長谷靜真點點頭。
把文佳送回了小院,長谷靜真回到家中,去了長谷橫草的書房。
「走了?」長谷橫草合上一本古書。
長谷靜真點點頭,「父親,東京史料館葫蘆里賣的什麼葯?這飛機沒有問題,何必要換?而且,那個護送人員我看了,不要說文佳的,單純制服唐易也不可能,而且經過了機場安檢,也不能攜帶什麼兇器!」
長谷橫草笑了笑,「這是他們的事兒,我們就不用管了。」
「搞笑的是,他們似乎還拍了殺手,用了狙擊槍,但是文佳在,輕鬆隔開子彈。文佳去追兇手,卻無功而返。很顯然,殺手開槍之後就跑了,而且退路接應周全,要不然,文佳也不可能追不上他。」
「這麼說,是虛晃一槍罷了!」長谷橫草道。
「父親?」長谷靜真剛要說話,長谷橫草卻又說道,「不過,有個消息我可以告訴你。」
「什麼?」
「河野治不久前,剛剛秘密購進幾種最先進的炸藥,其中有一種,是可以安裝到人體眼球之中的!」
「啊?」長谷靜真一下子明白了,但轉而想了想,「那個護送人員的其中一隻眼球,就是炸藥?但是,我看不出什麼異常啊!」
「要是能讓你看出什麼異常,又怎麼會瞞得過唐易和文佳?又怎麼會順利通過機場的安檢?這種炸藥,可以定時,可以近距離遙控啟動。我估計,如果真的用在那個護送人員身上,應該是在機場遙控啟動的,而且,現在已經倒計時了。」說完,長谷橫草不知怎麼,突然嘆了一口氣。
「父親,那我們?」
「唐易這個人,我和他只有過一次交流,不過我倒是挺喜歡他。可惜啊,這一次,就事論事,我總不能為了他,讓大扶桑蒙羞。」長谷橫草搖搖頭。
長谷靜真想了想,「如果他這次遭遇不測,葵口筆洗的錢?」
「當然不給了!」長谷橫草看了看長谷靜真。
「這個便宜?」
「靜真,你有點兒小看為父了!不是我想賺他這個便宜,而是,從東京史料館這件事兒來看,唐易居然能把一件高仿的成化鬥彩賣給他們!而以河野太郎的眼力都看不出來!」
長谷靜真長大了嘴巴,「父親,您的意思是說,這件葵口筆洗也不是柴窯,而是誰都辨識不了的一件高仿?!」
「假作真時真亦假。」長谷橫草笑笑,「既然誰都辨識不了,又怎麼能分得出真假呢?但是,東京史料館的事兒提醒了我,畢竟有這個可能。而唐易如果這次就此消失,那麼在這個可能的基礎上,我當然不會再向他的家人付賬!」
長谷靜真沉吟著,點了一支女士香煙。
「靜真,你怎麼也抽煙了?」長谷橫草面色一變。
「偶爾抽抽。」長谷靜真抽了幾口,便掐滅了,「父親,如果唐易這次沒事兒呢?」
「沒事兒?」長谷橫草踱了幾步,「唯一的希望,就是炸彈故障。當然,這個雖然可能性很小,但也不能說百分之百不出事兒。如果唐易真的如此命大,那麼,我就和他交個朋友。」
「交個朋友?」
「交個朋友!」
「我懂了,父親。那我們靜觀其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