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沒有值不值得，只有我喜不喜歡
喬勤眯了眼，盯著面前的陸衍。www.
陸衍這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是他活這麼多年第一次看見，同樣的，心中泛起了些許苦澀。他偏過頭，問陸衍，「為女人？」
陸衍苦笑著，搖頭，身體無力，悠悠然的轉身，往遠處走。
喬勤站在原地盯著他的背影，幾分鐘后，這才驅車離開。
別墅里。
沙發上的顧傾城聽見前庭泊車的聲音，下意識的站起身，踏步往門口處走。
「喬少爺。」
喬勤來過凌繹霆的別墅，管家也見過他，當喬勤扶著凌繹霆踏進門的時候，管家微微躬身，喊到。
「嗯。」喬勤應。
正往這邊走近來的顧傾城聽見這一聲男聲后。腳下的步子一滯，微頓過後，她抬眸，便看到了喬勤。
喬勤禮貌的沖她點頭，顧傾城亦是點頭回應，眸光微挪，看到了喬勤身上架著的凌繹霆。
凌繹霆此刻的模樣醉熏，叫人一眼看上去就能猜到他喝了很多很多酒，他眼瞼緊閉著已經醉到沒辦法胡鬧的地步。
顧傾城走上前扶住凌繹霆，繼而轉眼對喬勤說：「謝謝。」
「嗯......」喬勤把凌繹霆放到顧傾城身上后，眼睛一直在看顧傾城。
顧傾城正疑惑，打算問他的時候，聽見喬勤的聲音傳來，「不過，你確定你一個人能把他弄上去？」
顧傾城怔了幾秒，笑得尷尬。「謝謝。」
言下之意就是，她一個人還真沒辦法把凌繹霆弄上去。
喬勤有些好笑，把凌繹霆又扶回自己身上，上樓。
卧室。
凌繹霆是被丟到床上去的，喬勤單手歇在腰上，另一隻手指著凌繹霆，「重，不知道著小子天天吃什麼山珍海味，養成這樣兒，」喬勤說著，轉過眼看顧傾城，「你平常都喂什麼東西他吃？」
顧傾城思維空了幾秒，反應過後也不做聲。
喬勤掃到她的尷尬。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后乾咳兩聲，讓道給顧傾城，自己則退後幾步，椅上門框。
全程，喬勤看著顧傾城打水替凌繹霆擦拭臉。換水，細心仔細的模樣，這讓喬勤的心頃刻間放下不少，也許，凌繹霆的選擇沒有錯。
他是這樣想的。
「謝謝你，喬先生。」顧傾城端坐在椅子上對喬勤說著。
「不用，叫我喬勤就好了。」
喬勤眸色暗沉，一直落在凌繹霆身上。
每一次見到凌繹霆的時候，他總是能想起幾年前，自己犯渾在凌繹霆身上開過的那一槍，他心存感恩，上天讓凌繹霆最終平安無事的活了下來，卻也無時無刻不在懊悔著，痛恨自己。也發誓決不讓自己好過。
......
顧傾城坐在椅子上，給凌繹霆脫掉身上的外套，掩上被子，便一直盯著他俊挺削瘦的面容，回神過來的時候才聽到身後方傳來喬勤說話的聲音，他聲調淺淺，透著些許無奈。
「小語那天......不是故意的。」
「嗯？」顧傾城轉過頭，看向他，疑惑。
「喬語，是我妹妹。」
也許是想給自己一個能交待過去的解釋，他沒管顧傾城樂不樂意聽，開始自顧自的說起來，「我想，我有必要給你一個交待，有關於幾年前，打在繹霆身上的那一槍。」
顧傾城面無波瀾的轉過身來，對上喬勤的目光，「凌繹霆跟我說過，其他的，我想我不用知道。」
她用的是不用這個詞，而不是不該。
這讓喬勤一時間忘記了該如何開口說起那些往事。
他嘴角勾出一抹笑，點點頭，很顯然，面前這個女人是充分相信凌繹霆的。
這讓他想起送喬語回英國的那天。
飛機上，凌繹霆在洗手間，從鏡子里望著他笑，凌繹霆淡淡的聲音，在說：「沒有值不值得，只有我喜不喜歡。」
當時的凌繹霆或許並沒有聽清楚喬勤的問話，喬勤問的是，那個女人哪一點值得你愛。
喬勤也當然不會知道，在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凌繹霆腦子裡想著的，是顧傾城笑容明媚的樣子。
對於這個問題，喬勤這一刻似乎終於明白。
凌繹霆這個人還是那樣，獨斷，冷靜，卻也從來沒有看走眼的時候。
顧傾城看凌繹霆的眼神，溫情流轉，喬勤看在眼裡。
腦海里劃過的，是多年前的那個夜晚。
凌氏頂樓。
他手裡握著那把HKP7，指著不遠處的凌繹霆，聲調里透著寒涼與決絕，「你若不娶小語，我一定殺了你！」
凌繹霆兩手放在褲兜里，逼近過去，聲調里的淡薄讓喬勤的身體有些發抖，腳下的步子也在微微的倒退。
凌繹霆說：「你覺得，小語嫁我，能幸福嗎？」
喬勤沉默了許久，最後咬牙切齒又問了一遍，「你娶不娶她？」
「喬勤，你醒醒，你知道這是的不可能。」凌繹霆的聲音始終淡涼，眼神里亦是平波無瀾。他台坑扛。
再最後......一聲槍響，劃破天際......
......
喬勤呆了沒一會兒以後，就離開了。
顧傾城站起身來，盯著面前躺著的這個叫她捉摸不透的男人，那雙深邃的眼眸，現在若是睜開來，一定是在望著她笑的吧？
還有他緊抿的薄唇，吻著她的時候，總是溫暖而綿密，顧傾城想著想著，內心裡掩不住的泛起些許悸動，她彎身，柔軟的唇瓣印了上去，眼睫微顫著，最後起身，離開。
......
早上醒的時候，顧傾城睜眼習慣性的環視一圈，發現這裡並不是昨晚她睡得客房，可她明明記得自己昨晚出了主卧后拐進客房裡的，洗完澡后整個人很累很累，幾乎是沾床就著了。
也許是睡得沉，凌繹霆什麼時候把她抱進主卧來的她都不知道。
浴室里傳出嘩嘩的水聲，沒一會兒凌繹霆下身圍著一條白色浴巾走了出來。
顧傾城盡量轉過眼不去看他，臉頰上卻是泛著紅暈，憋了有一會兒后，她才開口問他，「你，頭有沒有疼？」
靜默幾秒后，顧傾城沒聽到回應，再抬眼的時候，發現凌繹霆身子一傾，被凌繹霆跪住的地方深深的陷了下去，四目交融。
凌繹霆清冽的目光看著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