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你父皇能夠給你的,我也能給,你父皇給不了了----
    景沁抱著軒轅玦哭了好久好久,彷彿自從來到雲國之後所有的委屈,都在此刻傾盡而出,此生,不過想找一個如軒轅玦這般的人,可是始終,自己命運不濟,找不到了。
    錦繡就這樣一直看著,心裡更加不是滋味。
    良久以後,景沁問道軒轅玦,「四王爺此次可是為了錦繡來的沁園!」
    「不是!」
    「那是-----」沁兒垂著頭,果兒在她的腳底下,撓著她的腳。
    「我聽說皇兄斬殺了後宮的所有女子,你求情未果,知道你心裡神傷,來看看你!」他說道。
    景沁的心裡又是一熱,可是隨即便不知道說什麼了,此刻,漫天的飛雪又落了起來,景沁抬手去接,一朵雪花很快便落到她的身後,化了,景沁對著軒轅玦露出一絲絲的苦笑,說道,「我此生,終究不會幸福了!」
    「你只要努力,幸福就離你不遠了!」軒轅玦說道。
    努力?她不懂軒轅玦的意思,就是不曾喜歡上那個人,甚至在她微微心動的時候,他卻做出了那些令人髮指的行為,她要怎麼努力?她不是沒有努力嘗試著去愛上他,可是終究不行啊。
    「兩個人在這裡聊什麼?」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
    景沁嚇了一跳,她慌忙給軒轅玦跪下,說道,「皇上,剛才四王爺來接錦繡回府的,正好看見臣妾在這裡,便閑聊了幾句!四王爺這就回家了。」
    軒轅玦站著,微微垂頭看到跪在地上的景沁,她便是這般害怕皇兄么屋?
    軒轅澈冷笑,解釋得這般清楚,她大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收到她父皇的信了,所以才這般急於撇清和軒轅玦的關係,他說道,「起來吧!」
    軒轅玦對皇兄斬殺了所有的後宮女子的行為相當憤慨,他不想說話,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皇兄!」
    「你不是要去接四王妃?」軒轅澈說了一句。
    軒轅玦便進了景沁的房間,景沁回著頭,看著軒轅玦的腳步,她的長發在身後飛舞,那是軒轅澈再也握不住的未來,看起來她始終是要嫁給軒轅玦的了。
    錦繡已經和軒轅玦從房間里出來,拜別了軒轅澈,兩個人便走了。
    雪地里,只剩下軒轅澈和景沁站在那裡。
    片刻之後,軒轅澈從懷中掏出景沁的那枚翡翠,遞給景沁,景沁很詫異,這塊翡翠,她都已經不打算要了,如何他現在還給她了?
    她有些詫異地說道,「皇上是什麼意思?」
    「此後,朕不做痴心妄想,亦不會為難沁兒了,你想做什麼,便去做吧!」說完這句話,就把翡翠遞到景沁的手中,自顧自地走了,景沁望著大雪中他的背影,黑色的身軀在雪地了留下腳印,彷彿是一種悲涼的宿命般,寂寥又孤單,景沁的心忽然莫名地揪了起來,為了誰呢?為了他么?
    錦繡和四王爺已經從景沁的房間里出去,相攜著出宮去了,不過是片刻的功夫,軒轅澈走了,軒轅玦也走了,只剩下沁兒一個人了,她愣愣地站在原地,這才覺得有些冷,她趕緊回房間去了。
    第二日一早,軒轅澈身邊的公公便來景沁的房間里傳旨:景氏充媛,自嫁給朕以來,與朕性格不合,現將景充媛嫁於東豫王軒轅玦,為東豫王妃,景綉為側妃!一月後行禮,欽此。
    同樣的聖旨也送到了東豫王府。
    聽到這道聖旨的那一刻,景沁的腦子一下子便空了,他,這是要將自己嫁給軒轅玦了么?而且是王妃的位置,一時之間,竟然喜不自禁,為何不過一夜的時間,他就作出這種決定,實在令沁兒百思不得其解,難道皇上真的看出來自己心繫四王爺了么?他是如何看出來的呢?
    不過現在,這些沁兒都已經不關心了,她關心的是希望這一個月不要出差錯,不要夜長夢多,不要節外生枝,她可以順順利利地嫁給四王爺便好,至於錦繡----,她便管不了那麼多了。最新章節全文閱讀
    軒轅澈來了沁園,看到景沁一臉幸福的樣子,現在,接到這道聖旨,她便是高興了吧,不過軒轅澈一進門,她便是一副虛情假意的樣子,說道,「皇上為何要把臣妾嫁給四王爺呢,臣妾可是哪裡做的不好?」
    她的心機,軒轅澈如何會看不懂?
    「你與朕並未有夫妻之實,亦不算虧待了他,可是,你當真這般不願意嫁給他么?如果你不願意嫁給她,朕可以收回命令!你還做朕的充媛?」他問道。
    景沁心道,當真不該說這句話的,如今被他反問,自己倒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她只是支支吾吾地說著,「臣妾,臣妾-----」
    軒轅澈卻是打斷了她的話,剩下的話,他已不想聽,只是覺得冬日即將過去,春天馬上就要來了,但願她的心情也隨著這次下嫁而好起來。
    沁兒轉身,要給軒轅澈倒茶,剛剛轉過身去,發上的馨香便傳入軒轅澈的鼻息,這樣沁人心脾,直擊心臟,他有些捨不得,要將沁兒下嫁給別人,他何時捨得過,從下聖旨的那一
    tang刻起,便覺得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一般,她這般高興,可知他受的煎熬?
    「皇上,請喝茶!」沁兒說道,接著把一碗茶遞到了軒轅澈的面前。
    因為只是空手端著,不曾用茶盞,茶有些熱呢,她可能高興得忘了形了,也可能因為尋常時刻,她不曾干熟練這種活,端起來了,才覺得,茶太熱了,燙了她的手,她的手下意識地放到了耳朵後面,說了一聲,「唔,好熱!」
    動作竟是那般可愛誘人的。
    軒轅澈接茶的時候,手觸到她的手,指尖相碰,碰撞到沁兒的,沁兒心思萬千,為何,他一碰自己,自己便心酥如麻?從他第一次吻自己的時候,便是這樣的情況,現在還是。
    沁兒對著皇上訕訕地笑了一下子。
    「你要出嫁的東西,可都準備好了?」軒轅澈問道。
    沁兒搖了搖頭,嫁妝什麼的,這些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弄啊,在南湘國的時候,都是父皇母后一手操辦的,如今,她要二嫁了,父皇母后卻不在身邊,她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如何知道呢?
    「這些我都不知道啊,父母又不在!」她有幾分無助地說道,現在也覺出來她自小便養尊處優如今反受其害。
    「來!」軒轅澈拉起沁兒的手,那一刻,他像父皇一樣,給了景沁好多的安全感和好多的溫暖,沁兒就一直從側面看著他,他的樣子,和往日又是不同,和那日斬殺後宮女子時的神情那樣不同。
    沁兒就一直盯著他的側面,各種情緒油生心頭。
    軒轅澈拉著沁兒去了庫房,裡面奇珍異寶,應有盡有,沁兒在南湘國的時候,身邊雖然不曾缺過寶物,但她從未見過南湘國的庫房,都是父皇母后給她的,所以,乍然見到這許多的寶物,自然喜不自禁,「哇,想不到皇上這般富有!」
    她笑。
    「這裡的寶物,你想要什麼,便有什麼,權當是你的嫁妝!」他說道。
    「真的么?」沁兒有些不敢置信,把自己的妃子嫁出去,上次景仁皇貴妃出嫁的時候也不曾見過他這般大方,自己當真想要什麼他便給自己什麼么?
    「你父皇能夠給你的,我也能給,你父皇給不了了,本來,我以為我可以給你的,不過現在,」他低頭苦笑,「我也給不了了!」
    原本以為的是,他能給她男女之愛的幸福的!
    既然現在他給不了了,那便放她走吧!
    沁兒給軒轅澈下跪,此時庫房中靜無一人,庫房中有些昏暗,不過那些珠光寶氣燦然的光輝卻在熠熠閃光,景沁在那一刻似乎看到了軒轅澈的內心,竟然他是那般脆弱的。
    軒轅澈正在挑選寶物,「這是番邦進貢的貢品----」他說道,轉過身來,看到景沁呆立原地,他與她正好站了個正著,對著面,他面對著她,她亦面對著他,她燦然生輝的眸子對上他漆黑的明眸,臉的距離,不過方寸,景沁口中喃喃地說道,「皇上!」
    不過是在喉嚨中的聲音,不過還是呢喃了出來,而且,軒轅澈也聽到了。
    「以後去了軒轅玦的王府,要好好聽話,不可太任性了,畢竟,東豫王府畢竟不如宮裡,在宮裡,尚且有朕----,在他的皇宮裡,你只有他,而他還不知道對你怎樣!」他口氣溫和,對著景沁說出這番話來。
    彷彿又回到了南湘國,父皇在她的耳邊說到,「以後去了雲國,不可對軒轅澈太任性了,他畢竟也是一代帝王-----」
    為何總有那種感覺,明明看到軒轅玦的時候,心裡便是熱熱的,可是為何在她的心裡,扮演父皇角色的卻一直是軒轅澈呢!
    沁兒有些衝動,她猛然抱住了軒轅澈的腰,眼淚打濕了他的衣襟,軒轅澈在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後背,「還有三十天!」
    還有三十天,此生,她便不再是他的女人了!
    這一世,他與她,緣分已盡,不可再強求。
    雖然在庫房看了一大圈,可是最終,沁兒還是什麼都沒有要,方才去庫房,不過是看熱鬧而已,每日在沁園裡也十分無聊。
    可是,自從那日去庫房看過以後,她的心情便莫名地不好了,離嫁入東豫王府的日子越來越近,她的心也越來越急躁。
    東豫王府。
    自從接到聖旨,錦繡便一直心情不好,公主來了便是王妃,自己一下子從王妃的位置下去了,成了他的側妃,可是這種吃醋的心思她如何能夠表現得出來,不過每日里還是很賢惠的樣子。
    「王爺,你喜歡公主么?」那日在陌殿里,她問道軒轅玦。
    軒轅玦的眼睛微微地閉著,似在閉目養神,他喜歡她么?他也不知道,不過覺得她很親切,她笑容很甜,俊美飄逸,如同仙子,如果皇兄真的不喜歡她,他願意保護她,可是,絕對不是以夫妻的名義,他也正在發愁,此事該如何處置,既然皇兄已經下了聖旨,而她又不曾反駁,看起來,這親,他是娶定了的!
    很快,便是軒轅玦娶親的日子了,整
    個皇宮和東豫王府,只有兩個人心情不好,一個是軒轅澈,一個便是錦繡!
    軒轅澈一個人在宣陽宮,看著牆上的畫,希望今日時間靜止。
    而錦繡,則一個人在初雲殿里,默默垂淚,公主終於得償所願了,即使再大度的女人,這個時候,都不會開心的,更何況,她是錦繡,她是東豫王妃。
    皇太後進入了軒轅澈的宣陽宮,她平時一個人住在後殿,沒事便吃齋念佛,極少理會前朝之事,軒轅澈要將景沁嫁給軒轅玦的事情,她也是剛剛聽說,王妃改嫁,這本就不是一件體面的事情,宮裡極少有人宣揚,她現在才知道了也不奇怪。
    「皇上要把景充媛嫁給四王爺?」皇後有些大怒,她這幾年來吃齋念佛,極少動怒的,不知道為何,這會子卻怒了!
    「太後有何指教?」這太后原是軒轅玦的生母,父皇突然薨逝,她極想讓軒轅玦當皇帝的,那時候軒轅玦征戰在外,而且他似乎對皇位不感興趣,任憑太后怎麼說,他只是不肯當皇帝,而且山高水長,他趕不回來,軒轅澈的母親是皇貴妃,子憑母貴,而且原本軒轅崢也屬意軒轅澈,所以,這皇帝的位置,便順理成章地成為軒轅澈的了,直到今日,軒轅澈仍然對這位太后抱有不好的心思。
    「不許景沁與軒轅玦成婚?」太后怒道,眉頭緊緊地盯著,卻是自始至終都不說理由。
    「為何?難道太后相當喜歡錦繡,不想把她從王妃的位置上下降到側妃?」
    「不是?」
    「那是太后不喜歡景沁?」
    「也不是。」
    「那是為何?」說實話,太后今日阻撓的理由倒是蠻合他的心意的,他就算是有一萬種心思,可惟獨不願意讓景沁離開他,那只是她自己的心意罷了,今日終於找到一個強有力的理由。
    「不是!請皇上快些宣旨,阻止這一場荒唐的婚姻,若是晚了,便會貽笑大方了!哀家求皇上了。」太后似乎非常著急,接著就要給軒轅澈跪下。
    這種心思,軒轅澈如何能夠承受?他把皇太后扶了起來,既然她不和自己說理由,那他現在也只能這樣辦,而且,不讓沁兒嫁給軒轅玦,他心裡本來也是這個意思,想起那日已經還給她的翡翠,他的心裡便開始生痛。
    軒轅澈定了定心思,不嫁?便對著宣郎說,「讓他們停止婚禮,把景沁接回宮來!」
    「是,皇上!」說完,宣郎就走了出去。
    太后這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彷彿解決了一件相當相當大的事情。
    東豫王府里,軒轅玦一身大紅的嫁衣,正在等待著景沁,說實話,今日他的心裡一直忐忑不安。
    不過,他還是按照皇兄的意思在拜堂。
    景沁一身大紅的衣服走了進來,因為頭上蒙著紅蓋頭,所以,便看不真切她的樣子,她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他伸出手去,要拉住景沁的手。
    這時候,宣郎走了進來,對著大家說,「皇上有旨,停止舉行婚禮!」
    「什麼?」這無異於是一個晴天霹靂,一下子炸開在景沁的心裡,她猛地扯下紅蓋頭,對著宣郎說道,「這是他自己的意思,讓我嫁給軒轅玦,為何今日說話便不算話?」
    「景充媛,此事和皇上無關,而是太后的意思,皇上絕對沒有半分要阻攔你成親的意思!」宣郎說道。
    太后?為何是太后?自從景沁嫁入雲國以來,還未曾見過太后的面,她為何要阻止自己嫁給軒轅玦呢?難道因為軒轅玦是她的親兒子?
    既然皇上不讓成親,那這親她是成不了了,她扯下紅蓋頭,看著軒轅玦,軒轅玦也是一臉的茫然,不知道這事該從何說起。
    沁兒此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她抬頭看了一眼軒轅玦,軒轅玦說道,「抗旨是大罪,公主還是先回沁園吧,以後的事情,再做計較!」
    景沁心道也是,這太後半路上出來了,不知道所為何事?她忍不住心驚,和碧水一起回了沁園。
    軒轅澈正等在那裡,他坐在沁兒的古琴邊上,正在彈琴,沁兒不知道他彈得是什麼曲子,進來以後,有些吃驚,問道,「皇上彈得是什麼?」
    「自己隨手彈的一首曲子,沁兒可喜歡?」他的聲音慢條斯理的,似乎有一些得意。
    沁兒說道,「太後為何不許我嫁給四王爺?」
    言語之中,忍不住的傷心之情,因為知道,若是此次嫁不成,以後也就嫁不成了,這不是去買東西,一次買不成便買第二次,她丟不起那個人。
    「怎麼?沒嫁給他你很傷心啊?」軒轅澈的一雙眼睛抬起來,問道景沁。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景沁忍不住說道,「只是有些好奇,太后既然不同意,為何不早些說,非要等到今日才說,連皇上不都同意了么?」
    軒轅澈的眼睛斜睨了她一眼,朕同意?朕何曾同意?
    「太后的原因,朕也不是很明朗,她只是給朕下了一道懿旨,雖然朕是這雲
    國的皇上,可是始終要受幾個人管的!」他說道。
    「幾個人?」景沁吃驚,方才說道太后,不就是太后管著他么,還有誰會管著他?「除了太后還有誰會管著你?」
    「朕的岳父大人,岳母大人,還有太后,這三個人,天下之中,這三個人的話,朕還是要聽的!」他對著景沁輕笑。
    景沁卻心道:你當時以全南湘國女子的清白威脅父皇,何時怕過父皇來著?如今又把自己說的這般可憐?
    不過景沁因為沒能嫁給軒轅玦,心情便不好,說道,「皇上,沁兒累了!想去休息了,如果皇上沒事,就請回宮吧,在這裡彈琴也可以!」
    沁兒沒有注意到自己和他說話的口氣太過不尋常了,一是因為自己的心情不好,二是因為她在南湘國曆來便這樣和父皇說話,習慣了。
    她可知道自己這樣說話,有多麼造次。
    她躺在床上,卻是怎麼也睡不著,殿外的琴聲戛然而止,景沁的眼睛眯著,微微睜了一下,以為他可能走了,便又繼續閉上眼睛睡覺。
    片刻之後,他的腳步聲便在景沁的寢殿里想起,緩慢而沉重。
    沁兒因為側著身子,背對他,所以看不真切他的樣子,只能聽到腳步聲起,而她的影子,被外面的陽光打上了一層光暈,頭髮垂著,若即若離!
    軒轅澈上了景沁的床,他的手撐著自己頭,對著沁兒說道,」沁兒今日可是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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