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合作

林凡看了下時間，現在剛剛下午5點鐘，就又走訪了幾家店，效果不是太好，每當林凡問到諸如銷售額，房東之類的敏感信息時，店員立刻防備起來，守口如瓶，想是公司有交代，商業機密是不能透漏的。

林凡毫不氣餒，這才是正常的狀況，像「春天裡」女裝那種有問必答的情況，真是太少了，今天是撞大運。

林凡剛走進森馬專賣店，導購員在門口高聲喊道：「歡迎光臨，請隨意挑選！」

林凡看著導購忙碌的身影，沒有去找她們了解信息，一個她們太忙，另一個林凡也不認為她們會告訴自己什麼信息。這種店鋪的店員一般都會有專門的培訓，店員不可能向外人透漏敏感信息。

徑直走向收銀台，收銀台上收銀員忙著開單收銀，一本銷售小票已經開到最後面，另外一本早已經用完。林凡粗略估算著，一本銷售小票有100張，2本就是有200張，意味著到現在為止，這家專賣店今天至少賣出去了200件，這還沒有計算聯單。而以客單價150元計算，銷售額已接近3萬。而晚上6點到8點鐘是個銷售高峰期，這樣算下來，這家專賣店一天的銷售額近4萬。這就是管理，這就是品牌，這就是時尚度，種種元素疊加起來，給顧客全新的購物體驗，而顧客回饋給它的是熱情，是消費力，是巨額的財富。

用這種通過購物小票及貨品單價來粗略估算營業額的方法，林凡大概估算出目前步行街服裝零售市場的銷售數據，有高的，月均銷售在100萬以上，例如森馬，美邦。也有低的一些散貨店，月均銷售在15萬到30萬之間。這期間差距之大是驚人的，同時也預示著散貨店在未來的市場上會因為缺乏競爭力而必然被淘汰出局。

隨便找了一家快餐店，簡單吃了一下，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8點鐘了，林凡再次向「情緣」咖啡廳走去。

剛進門，那位圓臉的小美女導購便迎了過來，俏聲道：「你這麼準時啊，陳總前腳剛到，你就過來了。」

林凡道：「我一向準時，陳總現在方便吧？」

「嗯，我剛剛跟陳總說過，下午的時候有人找，你直接過去就可以了，在最裡面的總經理室。」

林凡嚮導購道了聲謝，穿過一條走道，看到門牌掛有總經理室的一間辦公室，輕輕敲了幾下。

「請進！」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中氣十足。

林凡推開門，辦公室不大，只有10幾個平方，一張簡易的辦公桌，幾排文件架，黑色靠椅上坐著一個大約40歲左右中年人，衣著講究，膚色光潤，一看就是個養尊處優的人。但看辦公室的簡單擺設，林凡判斷這也是一個務實的人。

「陳總您好，第一次見面，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林凡，雙木林，平凡的凡」林凡步履沉穩，不卑不亢，目光正視著陳天豪。

陳天豪知道下午有人來找，但沒想過會是眼前這個看起來還是學生的年輕人，眼神中透漏一絲好奇，但只一瞬便指著辦公桌前的座椅朗聲笑道：「小林吧，請坐，有什麼事？」

林凡大大方方的坐下來，看著陳天豪直奔主題道：「我知道陳總在步行街上有一間鋪面，我這次過來，主要是看看有沒有機會與陳總合作。」

合作？陳天豪疑惑的看了看林凡，打量了下他從頭到腳不值300塊的穿著，以及稚嫩清秀的面孔，冷笑了一聲道：「小林啊，你說的合作是什麼意思啊？」

林凡假裝沒有發現陳天豪眼中的輕視，微微笑著說：「我準備在步行街里開一家品牌女鞋專賣店，想租陳總的鋪面。」

陳天豪笑著搖了搖頭道：「小林啊，你這個年紀跟我家小子年齡差不多，正是處於心比天高的階段，我家那小子現在也整天喊著創業，可創業不是那麼簡單的啊」

林凡知道陳天豪不相信自己有能力在步行街上獨自經營店鋪，這樣說等於是委婉的勸退了。這也是常情，如果自己不是有前世的市場經驗，不是有對未來大勢的「先知」，讓一個18歲的家境一般，不諳世事的少年來駕馭100萬投入的一間專賣店，說給誰聽，都會當成笑話。

「陳總，我是帶著誠意過來的。」林凡鄭重其事的強調。

陳天豪見林凡不聽勸，心下有些著惱，當下問道：「你知道現在步行街一家店的租金是多少嗎？在這裡做生意是要很大本錢的。」

「我知道，你之前租出的價格是40萬一年。」

林凡在談起40萬時口氣雲淡風輕，就像是在說40塊。而且林凡明顯是有備而來，進行過深入了解的。有那麼一瞬間讓陳天豪不經意間真正的開始有點重視林凡提及的所謂合作。

「不是40萬一年，是38萬，但這個是3年前的價格。現在可不止這些了。」陳天豪回道。

「這個是當然，店鋪銷售有老店成長一說，錢幣也在貶值，現在的價格當然不可能再延續三年前。」

陳天豪點了點頭，這才正色道：「我這個店面，你能出多少？」

林凡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笑著說道：「陳總，我今天來呢，一個是帶著誠意跟您談合作來了，再一個您是商界前輩，我能來跟您學習，對我來說也是個難得的機會。」林凡一開口就把二人輩分給劃開了，你陳總是前輩，我是晚輩。

見陳天豪沒接話，林凡接著說：「租金價格上，我就不開口了，您覺得這個房子多少租金可以給我，您來開價，我聽您的。」

陳天豪哈哈一笑，心裡暗道，這小子，什麼聽我的，嘴上說的好聽，還不忘了給我戴個高帽子，我要是開價過高，落個欺負晚輩的名聲不說，這小子也不會同意啊。

想了想到：「60萬一年，如果你了解現在的租金行情，你應該知道這個價格很公道了。」

林凡心知這個價格也算公道，假作思考了一番，問道：「陳總，幾個方面我想了解一下，這間鋪面的產權人是您吧？」

「是的，我有齊全的資質。」

「那店鋪實用面積是多少？面寬多少？層高多少？」

陳天豪答道：「建築面積有120平方，實用面積有100平方，我這個門面層高很高，有5米4，面寬有9米，做起門頭形象很漂亮。」

林凡暗喜，做鞋子生意跟做服裝生意有一定區別，做鞋子對庫存要求很大，因此倉庫會佔用一部分面積，以步行街的客流，對這家店的倉庫要求越大越好。而5米4的層高，完全可以做個隔層，2樓全部做倉庫，這樣賣場面積擴大，能夠增加鞋子樣面，同時倉庫足夠用，這對業績的貢獻不是一點半點。

「店鋪要什麼時候能交房？」林凡問道

陳天豪通過問答，也漸漸相信林凡是真的來談生意的，因為林凡的問話直指根本，倒像是經常談商鋪的老手。

「5月20日，上期合同期到期。現在上家也還在跟我談續約，我還沒有答應他，但是畢竟他是有優先續約權的。」陳天豪意味深長的說，他透漏給林凡的信息就是，我這房子是皇帝的女兒不愁嫁，許多人哭著喊著要。

林凡笑了笑道：「這個不重要，我也沒想過要從他手上加價搶房子。所以我開始就說了，陳總這間鋪面如果能租給我，你多少錢願意租？如果您覺得跟上家主顧一場，非他不租，也沒關係，能跟陳總相識就是我最大的收穫，同時我也相信以後我們還會有機會合作。」心裡卻道優先續租權，是建立在同等條件這一前提下的，以「春天裡」女裝的經營能力，60萬的租金，顯然承受不了。

陳天豪見林凡氣色沉穩，絲毫不緊張，也知道自己唬不住他。嘆了口氣道：「看見你就想起我年輕的時候，後生可畏啊。這樣吧，60萬一年，如果你能接受，這房子就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