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話 決死一戰:序章
這已經是第二次被許雅陰,第一次在祠堂門口,也不是說自己缺心眼在同一個坑裡連摔兩次。完全就是防不勝防,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許雅會何時動手。這個女人做事風格就和她一樣,充滿未知。
這一次她顯然想要我直接暈死過去,這一掌還真不是蓋的,結實點的老爺們兒都整不出這力氣。
噗咚一聲倒地面,我意識並未徹底消失,幾道腳步聲從我身旁走過。
隨後我感覺這個世界安靜了幾秒鐘,阿婆的聲音響了起來:「上一輩的事情,不要連累了這些娃兒。十三聚陰墳前,生死各有天命,順便了結了這件事情。」
那語氣充滿了決然與無望,我本能的想要張口。可是身子骨彷彿失去了控制。哪怕連動一下手指都是種奢望。
龍十八淡淡說了句:「小子,幫我好好照顧丫丫,每日三餐為燭,不要讓我失望。」
交代了遺言,腳步漸漸遠去。
隨後我聽到兩道道輕微的腳步聲在邊兒上出現,本以為是張揚和楊娃娃。等這個人說話,我才發現是湯紅強,他蹲在我面前說道:「真他娘的刺激,這個案子我是破定了。」
與此同時。一個冰冷冷的物體頂在我腦門兒上,我居然有種窒息的感覺,彷彿下一秒,這個冰冷的東西就會奪走我的小命一般。
這除了槍口還能是什麼?我甚至都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雖說怕死?但你能咋滴,在這種情況下,也只有被動迎接死亡。
天無絕人之路,今天我總算是徹底認識這句話了,楊娃娃的聲音在邊兒上傳來:「強哥。你讓我好找。」
砰!
槍聲在我不遠處響起,震耳欲聾,我耳朵嗡嗡的叫。比上次在祠堂張揚開槍還要誇張,這下我是什麼都聽不見了。
從許雅把我敲昏,到湯紅強和張揚前後出現,過了不到兩三分鐘。能撐到這個時候,我也是儘力了。
這次的昏迷詭異無比。按理來說我最少要昏上半夜左右,最不次也得好幾個鐘頭。可是當我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還在原地,地面全是血。狀尤廣扛。
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只昏迷了幾分鐘,因為地面的血液還沒有乾涸。
楊娃娃滿頭大汗的坐在我旁邊,她緊緊抱著自己的手臂,衣服都被鮮血染紅。
她儘管撅緊了嘴,但仍然控制不住的哼哼出來,這子彈鑽進肉裡面可是痛苦的很。這子彈射出后,和空氣摩擦能讓彈頭溫度急劇升高,被子彈打中后,附近的血肉都會被燒焦。
遠遠沒有電視上演的那麼誇張,中了幾槍,都還能他娘的扛著機槍掃,這些完全是誤導。
一般情況下,子彈只要打在上半身,那個人將會在瞬間內失去活動能力。楊娃娃就是例子,只是不知道她被誰打傷,畢竟張揚和湯紅強都會隨時對她出手。
出了看到楊娃娃手臂上的傷勢,我還發現我家院子里裡外外全是斗大的符篆,密密麻麻,都能聞到從上面傳來的血腥味。
院子門口,兩個紙人怒目而視,只不過體積沒有鎮壓祠堂的那兩隻大。
「人呢?」
我皺著眉頭問了句,楊娃娃慘白著臉,有氣無力的說道:「張揚去追了,眼鏡兒果然是湯紅強害死的,她居然對我開槍?」
裝,你接著裝?眼鏡兒被誰害死的我心裡難不成還沒個底?
見我笑容有些古怪,楊娃娃眼睛裡面出現湧現出一絲驚慌,她緊緊按著手臂上的傷口,可這兒血仍是止不住的冒。
「咋,是不是做了什麼事?心裡虛得慌,這幾晚睡覺應該還踏實吧?」
這句話,說在了楊娃娃心裡某個最不能觸碰的角落,她情緒頓時激動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我殺了眼鏡兒不成,眼鏡兒死時,我就在你家。」
這麼波不急待的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了么?我又沒說是她做的,在說這個世界有些時候想要殺人,需要親自動手么?
我揉了揉嗡嗡作痛的腦袋,看了一眼院子,又看了一眼小路。最後扶起楊娃娃往院子裡面走去。
「這槍不是湯紅強打你,而是張揚打的吧?」
才到院子,我便是冷笑一聲。
一切盡在掌握中,人生如戲,每時每刻都在演,要是演的不好了,那麼就會被觀眾揭穿。
楊娃娃一愣,說道:「張揚怎麼可能會對我開槍?」
擺了擺手,我笑著說:「得了,別給我演戲了,張揚和湯紅強本就是一夥的,都說人心不足蛇吞象,不管整哪一行,有幾個人是不貪心的?」
楊娃娃臉色不對勁兒的瞅了我一眼,手往腰間摸了過去。
我蹲了下來,一把拉開她的手,把配槍拿了出來,笑道:「都給我裝模作樣?還算我沒有幹這一行,天天互相算計,挺累吧?張揚和我那個所謂的合作,你難不成還不知道?」
一句反問,頓時讓楊娃娃沒了聲氣。
張揚和湯紅強也夠拼的,就為了升官發財,至於么?
「你怎麼看出來的?貌似我們破案和你沒啥事情吧?」
和我沒事情?我念了一句,隨後好笑的看著楊娃娃。這升官發財得踩著我們的屍骨,和我們沒關係?
真不知道這是激動成啥樣才會說出這種話來。
「張揚這小子演戲太真,往往越入戲越容易露出破綻,還是那句話,人以群分,物以類聚,能和你們混在一起的人,能有幾個安著好心?」
楊娃娃忽然笑了出來:「就這些?你腦洞開的還真大。」
到現在還不承認么?我也不忙,既然他們等不住想要動手,那麼我也不能站著挨打吧?
最重要的是絕對不能讓阿婆和龍十八他們分了心。
「我讓張揚找湯紅強,村子就屁大的點,找了兩天沒個消息,除了兩人有啥小算盤之外,我再也想不出來還有什麼能讓一個干這行的老前輩找到不一個人。」
在說每個人都有慾望,就連張揚都親口給我說,破了這個案子,升官發財是必然的。位置調換,我鐵定想要這個機會,他那些話真真假假,自然容易露餡。
說到底,剛才是楊娃娃救了我,如果不是她撞見的話,說不定現在我在就讓張揚和湯紅強陰死了。
到時候惱羞成怒的阿婆和龍十八肯定會把矛頭指向楊娃娃,那個時候收網,證據充足。
兩人的這手算計還差點騙了我。
「跟你說明了吧,湯紅強是我故意放跑的,只有讓你們互相算計,才不會壞了我們的事情。」
楊娃娃臉色難看的說道:「壞了什麼事情?」
我沒有心思跟她扯這些,擺擺手說:「壞啥事你不用知道,如果你剛才沒有殺了他們兩個,我想著他們應該還會對你下手。既然撕破了臉皮,那麼再見面就是真槍真刀的趕了。」
這個局面就是我最想看到的,她們兩邊都已經急了眼,不把對方整死,誰都不會聯繫外面。
現在這個時候,一旦有外面的人介入,楊娃娃和湯紅強會因故意殺人被逮,至於張揚也好不到哪裡去、
那天我把張揚想要和我合作的事情告訴龍十八時,他先答應,然後對我說了這麼一句話:「那四個人沒一個是安分的主。特別那個張揚野心很大。」
至於我和張揚說那些話,自然是真真假假,他估計也琢磨不出來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吧?
太多太多細節,我也懶說,張揚和湯紅強估計也就在這兩天才走到一起。畢竟那天晚上,他說他想活著,那雙眼睛絕對不像騙人的。
告訴楊娃娃這些,就是想讓她知道,這些事情我都已經看在眼睛裡面,只是懶收拾他們。等在想做什麼事情時,楊娃娃就會思量一下,這事該不該做?
間接的起到一種威脅作用。
「張揚被我打到了肚子上,如果子彈沒有擦著過去,而是直接打腎那個位置,按照村子裡面的條件,他活不下去的。「
剛才我邊兒上那些血,就是張揚的吧。
「那他們會不會出去?」
楊娃娃臉色難看的搖了搖頭,說道:「他們不敢出去,我們四人中就只有一個人能活著離開,要是出去了,他們不經查的。這個矛盾從我成為隊長那天,就已經出現,爆發只是長短的問題,壓抑的越厲害,爆發的後果也就越大。」
楊娃娃也親口承認了。
現在,我倒不怎麼恨楊娃娃了。
畢竟現在張揚和湯紅強想要破這個案子,還不是要對我們下手。
楊娃娃掙扎的從地面站起來:「你只要幫我整死那兩個人,我離開這個村子,不會對外說出一個字,這個案子我也不要了,畢竟我想要陞官只不過是時間問題,我這麼忙,就是想要做點成績給家裡人看看。」
「你怕了?」
我似笑非笑的問了句,楊娃娃如實點頭:「怕了,就跟你說的一樣,現在見面,都是子彈招呼。我生怕被一顆子彈解決了,我還不想死。」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假?你們這些人,根本就不會說實話。」
我才把話說完,楊娃娃往我手裡塞了一把配槍:「眼鏡兒的配槍,在我離開之前,這槍歸你了。剛才打掉一顆子彈,裡面還有四顆,記住,在沒有把握之前不要隨意扣下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