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話 決死一戰:凶嬰現世
她的身子如同冰塊般寒冷,儘管隔著一層衣服,我依然能感受到當我手掌放在她的肩頭上時,一股寒意如同電流似的往我手上蔓延開來。
抽回手的瞬間。我打了個哆嗦,就算死人的身體都沒有這麼冷。在許雅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龍十八有氣無力的坐在地上,整個人低著頭。
從我進入這金光里,他都沒投抬頭看我一眼,看她樣子充滿了絕望。
剛才看見老爹站在跟前兒,阿婆眼睛泛紅,抽了抽鼻子后,說道:「事情或許還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糟糕,現在天妖鬼蠱和天妖斗墨已經出現。」
說到這裡,阿婆看著跪在石碑跟前的許雅,語氣有些顫抖的說:「只要她引出天妖四相,我們就有了和那玩意兒同歸於盡的資本。」
貌似也只有阿婆才能讓龍十八說話吧?這小子心裡一直裝著阿婆。雖說她老得不成樣子,但這個痴情郎卻死心塌地。
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許雅一眼,說道:「希望吧,現在我們只能跟王八蛋子一樣縮在裡面,那玩意兒進來只是遲早的事情。如果到時候天妖四相還沒有出來,那麼我們就只有等死了。」
和阿婆比起來,龍十八要顯得好上一些,在他身上根本沒有什麼傷口,只是情緒說不出來的低落。
天妖四相?又是一個陌生的名字,一種是相當於蠱蟲的東西,另外一種是墨斗,這所謂的天妖四相是什麼。根本無法從名字中猜出個大概來。
不自覺的,我走到墳前,伸出手來往石碑上摸了摸。這種熟悉的感覺越來越濃郁,我居然有種滄桑想哭的感覺。
看見我做出這種舉動,龍十八和阿婆也沒有阻止,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在想些什麼,我也猜不出來。
此刻,我眼睛裡面就只有這一塊石碑,上面的大字模糊不清,努力了許久,勉強認出三個大字--天妖子!
「這是天妖子?」我怪叫一聲,瞪圓了眼睛,從那本書上和許雅所說的,我對天妖子的認知越來越深。這是一個天才。不,可以說是神才。
打心底,我對這個人非常崇拜,只是做夢都沒想到這座墳墓居然會是天妖子的。興許,它也是阿婆她們口中說的十三聚陰墳吧?
我趕緊抽回手,生怕褻瀆了這塊石碑。
「時隔二十多年,我們又聚在這裡了。」
阿婆看著眼前的墳包,嘆了口氣,表情有些古怪。說是悲傷吧,卻更像回憶,反正就是瞅不出她心裡在想些什麼嗎?
龍十八抬起頭來看了眼石碑,淡淡的開口:「這都是命,還能咋地,當年要不是林一語他老婆闖到這裡,能發生後面的事情么?」
阿婆咚一下坐在地面,彷彿回想這件事情抽幹了她全身力氣似的,那眼睛裡面很悲傷,從小長這麼大,我從來還沒有看見阿婆這麼悲傷過。
「別提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這句話我聽著也沒什麼,卻是激怒了龍十八,他情緒激動起來,指著外面說道:「凶嬰現世,都是你那個寶貝兒子惹的,這件事情本來可以就此過去的,你瞅瞅把村裡那些人糟蹋成啥樣兒了?」
越說越激動,龍十八一巴掌拍在石碑上面,吼道:「這天妖子的墳,有那麼好算計么?他就是個慫貨,想要報仇卻不敢光明正大,只敢躲在背後算計人家,你煙三婆咋生出這種孬種來?」
啪,一道清脆的相聲傳來,阿婆毫不留情的扇在龍十八臉上,力氣挺大的,右半邊臉當即是又紅又腫。
被扇了這麼一巴掌,我本想阿婆鐵定要惹火了龍十八,可他卻出奇的安靜下來,摸了摸紅腫的臉,苦笑道:「不是說我貪生怕死,而是擔心丫丫,現在這小子也來到這裡,要是凶嬰來到這裡面,到時候誰都活不了,也就沒人照顧丫丫了。」
我咬緊了小嘴,停頓了下說道:「我們這麼多人,難道就搞定不了那隻凶嬰?」狀巨協才。
這話一出,龍十八和阿婆用古怪的視線看了我一眼后,不說話了。
當下那張臉燙到了耳根兒。
深呼吸了幾口,我想要出去看一下情況,總不能躲在這裡面等死吧。結果一隻有力的大手按在我肩頭上,我被按得生疼,用力將龍十八的手從肩頭上抖下去。
「他闖出來的禍,讓他自己解決,這次就算是賠了他的命,也不能彌補這個大錯。」
龍十八說話鏗鏘有力,根本就不容我反抗。
話落,阿婆站起身來就要往外面走去,這次龍十八倒是沒有阻止她,只語氣平淡的問了句:「真的決定了么?那個女人馬上就能知道天妖四相埋在哪裡了。」
阿婆緊緊看著老爹把我們推進來的那個方向:「不管怎麼說,他永遠是我兒子,就算他把天捅出一個窟窿來,我這個做老娘的也必須幫他補上。」
說完果斷的走出金光,龍十八苦笑起來,自語道:「當年你也是不要命的就許一語,要不是那次,你能三月白了發,六月出皺了紋么?」
說完,他緊跟著阿婆走出金光,他們兩個人根本不是九世凶嬰的對手。
我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許雅身上,因為我知道她是我們所有人中最神秘的一個人。
剛才從龍十八的話中,我聽出許雅似乎再找天妖三相,這事情急,但我也不敢打擾了她。
忽然,我感覺到許雅身體上的溫度正在慢慢往上回升,剛才站在她邊兒上時,我都能感覺到她附近的寒意。
可此刻,那股寒意正在慢慢消失,我把手掌搭在她的肩頭上一看,果然不再像之前那樣冰冷了。
幾分鐘后我看見她睜開了眼睛,沖我說了一句謝謝,這話搞得我莫名其妙的,咋好端端的沖我說謝謝?
「找到了么?」
看見我來到這裡,許雅一點都不意外,倒是我有點意外她這個謝謝是什麼意思?
許雅抬頭看了我一眼,點頭道:「找到了。」
隨後她趁我不注意時,一把拉住了我的手,用刀子在上面劃出一個口子。鑽心的疼痛過後,血液流的一地,我褲子和鞋子上全部是自己的血。
不等我開口說話,許雅讓我把手掌放在石碑上面,心裡再不爽,我也只有照做。心想回去后不報這個仇,我就他娘的不姓許。
當長滿青苔的石碑沾染上我的血液后,居然變得森然起來,這塊石碑彷彿有了生命一般,將我的血源源不斷吸進去。
我頭皮一麻,當下想要抽回手,結果被許雅死死按在石碑上面,看她樣子挺輕鬆的,可是我彷彿感覺到被鋼板壓住了手巴掌,骨頭都被按得咔擦響。
「你給我輕一點。」我咧起了嘴。
許雅的視線被這塊詭異的石碑所吸引,看都沒有看我一眼,到最後我驚恐的發現,這石碑就像吃奶的嬰兒一樣,而我的血液就是奶水,已經從被動吸血變成了主動。
我的手被石碑吸住了,照這樣下去,身子裡面的血液得全被吸干。
最讓我毛骨悚然的地方在於,這塊石碑吸了我的血后,變得鮮紅無比。整塊石碑出現了一條條蜘蛛網形狀的裂痕,血液從裡面冒了出來。
當石碑出現裂痕的時候,許雅眼睛裡面出現了一抹期望神色,隨著石碑裂痕慢慢擴大,許雅眼中的期望也是隨之旺盛起來。
「天妖四相,真的在石碑裡面?」
現在的她彷彿換了一個人,臉上全是狂喜的神色,再無之前那種冷冰冰的表情。
「想不到你居然這麼聰明,將天妖四相藏在石碑裡面,這讓多少人誤以為天妖四相就跟你陪葬在一起。還好當年沒有人打開你的棺材,否側再死了那多人後,卻發現天妖四相併沒有在棺材裡面,他們肯定要發瘋吧?」
許雅笑著笑著,眼淚流了下來,看在我眼睛裡面,這眼淚流的毫無徵兆,流的稀里糊塗。
我不知道她會什麼會哭,不過聽她說這些話,應該是認識天妖子。
只不過天妖子可是好幾百年前的人物了,許雅怎麼可能認識?
石碑裂痕越來越大,最後咔擦一聲,石碑碎裂,露出一柄銅錢劍來。這柄劍樣子非常的怪異,是四個又扁又長的銅錢組成,長短差不多一米左右。
劍身不怎麼厚,薄如蟬翼,我只能想出這個形容詞了。我甚至擔心這銅錢劍會不會被震斷。
除了這點外,銅錢劍通身的詭異美感吸引了我的視線,在銅錢兩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奇怪符號,看起來很像梵文。
許雅整個人都因為過度的興奮而不斷顫抖,她伸手握住天妖四相的劍柄,猛地提了下,明顯沒有想到這銅錢劍居然這麼沉,當下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些許。
隨後,我看見她真箇人微微下沉,是準備用力,可惜結果還是和上一次相同,無論她怎麼用力都無法拔出這柄所謂的天妖四相。
「這玩意兒沒那種重吧?」
距離阿婆和龍十八走出金光已經過去了十多分鐘,我不敢多浪費一秒時間,當下推開許雅,雙腿微沉,隨即深深吸了口氣,準備使出吃奶的勁兒來提起這天妖四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