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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已經在地上躺平的強盜首領,他胸前多出了一個碗口大的洞,這根本不像是被一根小小的投槍貫穿后留下的傷口,反而更是像被炮彈擊中,除了這個致命的傷口外,他身上腳上還插了好幾支箭矢,其中一支箭矢更是將他的大腿都貫穿了,真虧他能夠堅持衝到我的面前。

我雖然覺得最近鬥氣修鍊有所突破,但沒想到變強了這麼多,第一次全力使用鬥氣,結果把自己嚇了一大跳。

強盜首領胸前開了一個大洞口竟然還沒斷氣,他看著我,用斷斷續續地語調道:

「你……不是……盧克!……要遵……諾言!」

「我盡量!」

「……」

見對方咽下最後一口氣,我長嘆一聲,這人能夠定下如此周長的計謀就這樣死了實在太可惜,如果能作為朋友應該相當可靠,但作為敵人的話就不太好了,這種傢伙還是儘快送他去投胎為妙,免得夜長夢多。

此時村民已經將衝出山寨外的賊人盡殲,包括躺在地上呻』吟沒斷氣的賊人,作為戰場上的基本禮儀,也順手送了他們一程,免得繼續活受罪。

我撿起強盜首領使用的那面盾牌,跟別人的不一樣,他的這一面是真正的盾牌,圓形,內層是結實的木板,外層覆蓋著某種動物外皮,上面插滿了箭矢,但沒一根能夠貫穿它。

看來是個好東西,我毫不猶豫便佔為己有,同時撿起首領掉落地上的彎刀,掂了一下,重量十分稱手,我毫不客氣跟盾牌一起笑納了。

我發現盾牌背面有個位置剛好可以用來收納彎刀,於是我將彎刀插好,重新拾起一根敵人掉落的長槍握在手上,我的原則是盡量避免跟敵人短兵相接,跟敵人近距離面對面拼刀子什麼的還是饒了我吧。

我看著「浸泡」在烈火中的狼牙寨皺起了眉頭。

「有什麼擔心的事嗎?」梅西注意到我的表情從旁詢問道,感覺他說話的語氣比之前又客氣了幾分。

「我在擔心強盜首領死前說的那番話!」

「是指目的嗎?好像在說在找什麼!」梅西也露出一副憂心的表情,這可是關乎村子未來的大事。

「除此之外,強盜首領還說的『那些』『他們』等字眼,也就是說魔法師不只一個!」

事實越來越麻煩的樣子,我環視一下眾人,見大家已經重新準備妥當,立即招呼道:

「走吧!進村!」

狼牙寨有兩個門戶,分別在東面和西面,我們從西面進入,強盜首領他們就是從西面衝出來,西北面是上風位,也是我們重點放火的一側。

如果強盜首領他們選擇從東面逃跑,然後再重整旗鼓向我們發起挑戰的話,結果絕不會像剛才那樣一面倒,但如果他們如果選擇逃跑的話,整個村子恐怕就會被我們放火燒清光,而且我們也不會傻傻地跟對方正面開戰。

強盜首領捨不得丟下村子逃跑,而選擇豪賭一把,打算正面挑戰我們阻止我們繼續放火燒村的行為,但很可惜他賭輸了。

勝利時的獎品豐厚,不僅能夠擊退敵人,還能夠同時守住村子,這根本就是惡魔的誘惑;但相對的,失敗時的代價十分沉重。

我剛進村門,從左側吹來的熱風便輕輕「撫摸」我的臉龐,同時還可以嗅到一股焦臭味,我的頭髮竟然開始慢慢地捲曲起來。

這火未免燒得太過旺盛了,是不是應該再等一下才進村呢?雪麗那丫頭沒事吧?其實我本來是打算活捉他們的首領,作為籌碼,在關鍵時刻可以拿來交換雪麗。

我雖然停下了腳步,但旁邊的梅西卻沒有,他舉著一面糟糕的「盾牌」,大踏步走進了狼牙寨。

村民隨手撿起地上的柴火從開著的窗戶中扔進了民宅,有的用長槍到處亂挑火頭,本來燒得不夠旺的民宅轉眼間就變得烈焰衝天。

我在一旁看著,這些傢伙動作還真利索,要是走錯一步,說不定變成強盜的人就是他們了。

不時有強盜躲在民宅裡頭朝外放冷箭,這也是村民為什麼一進村就到處放火的原因,但他們剛露頭,腦袋便被數根長箭給貫穿,拿著盾牌的村民走在外圍,拿弓箭的村民則負責狩獵暗藏的敵人,幾乎每扇窗戶和屋門都有人拿著弓箭瞄著。

「別讓火停下來!」

賴安儼然成為了放火隊長,指揮著眾人到處放火。

兩旁的房屋早已經燒得「劈劈啪啪」作響,在熊熊火光映照下,只見賴安滿臉紅光,神情興奮異常。

我嘆了口氣,這傢伙是不是到了該吃藥的時間,估計此時的賴安早已經忘記了此行的目的。

眾人緩緩前進,終於來到廣場前,一路上還算順利,並沒有遇到太大的阻力。

走近細看,聳立在廣場的祭壇十分有魄力,雖然是矮小了一點,只有七、八米高,但它無形中卻透著一股沉重壓迫力。

祭壇十分古舊,竟然是有些年代的古物,我還以為是新搭建的東西。

台階上還長滿了青苔,雖然看起來有定期維護的樣子,但石台上殘留的歲月痕迹是無法輕易磨滅的,很多地方都風化得十分嚴重。

一名一襲黑衣從頭罩到腳的古怪傢伙站在祭壇上,俯視著我們一行人,因為衣服的頭罩連臉都擋住了,所以看不出對方的長相和年齡,但他的雙手從衣服裡頭露了出來,可以看到的那是一對乾瘦如柴的手。

黑衣人右手握著一柄全黑的木杖,杖頭上鑲嵌著一個造型古怪的頭顱,滿嘴獠牙,造型活靈活現,就像是真的頭顱一樣,我在獵戶村生活的這段時間,各種動物的頭骨可是看了不少,但木杖鑲著的到底是什麼動物的頭顱,完全沒有印象。

祭壇下面站滿了狼牙寨的「強盜餘黨」,粗略看一下,大概五、六十人,不是老弱病殘,就是孤兒寡-婦,都是些手無寸鐵的人,已經不能構成威脅,所以我的視線再次落在祭壇上方的黑衣人身上。

祭壇中央立了根木樁,上面綁著的毫無疑問就是我們要找的雪麗,至於我們被劫貨物根本沒看到,搞不好已經被我們自己放的火燒掉了,雖然知道村民很想搶回來,但那些貨物我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現在那種東西怎麼都好,雪麗一直沒動靜,我們在村子大鬧了一場,再能睡的乖寶寶也該醒過來才對。

廣場周圍有一半的房屋已經起火,也就是說整個狼牙寨近半已經陷入火海之中,一些狼牙寨的人貌似還在努力地用水桶救火,但面對這種火勢根本是杯水車薪。

祭壇下,一名老人杵著拐杖顫顫巍巍走了出來,在火光映照下,老人乾瘦如柴,左半邊臉竟然還是青色的,看起來十分嚇人,顯然已經一隻腳踏進棺材了,放著不管也活不了多久。

「別怪我們,我們也是被迫的!」

青臉老人突然用拐杖指了指祭壇上的黑衣人道:「因為那些法師說要一名處女作祭品,所以我們才被迫去搶一個回來!」

黑衣人站在祭壇上,對老人的話毫無反應,他的這種行為不知道算是默認呢?還是覺得怎麼都沒所謂!如果是後者的話,麻煩恐怕不少,也就是說對方根本沒將我們放在眼內,恐怕有什麼殺手鐧。

賴安立即跳出來大罵道:

「奶奶的,你為什麼不用自己村子的女人!」

我擺了擺手,制止賴安道:「別被他騙了,他只是想將責任全部推給別人!」

我看著老人冷哼一聲道:

「事到如今,謊言不能給你們帶來任何東西,反正我們的車隊就算沒帶女人,你們也會為了貨物而襲擊我們,而且你們趁著我們離開的時候偷偷派人襲擊我們村子的事已經暴露了,還裝什麼無辜!」

「……」

青臉老人露出一副焦急的表情,急忙道:

「聽我說,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們真的……」

我再一次擺手打斷他的話道:

「你的話已經沒有半點信用可言,還是給我乖乖閉上嘴,聽我說話!」

我用手指指著祭壇方向,對著祭壇下的所有狼牙寨強盜大聲道:

「我不喜歡殺戮,我來這裡的目的只有一個,救回被你們擄走的姑娘,僅此而已!識相的給我讓開,敢擋道的殺無赦!」

「還有取回被劫走的貨物,怎麼能便宜這些傢伙!」賴安迅速插上一句像補漏一樣。

這個嘴快的傢伙,我甚至來不及出聲制止,他已經將話說完了。

現在那些貨物怎麼都好,總之先把人救回來再說。

青臉老人晃著那如火柴棒一樣乾瘦的脖子道:

「貨物什麼的我們並不知道,姑娘就在上面,有本事你們自己上去救!」

這下輪到梅西不樂意了,他大踏步走上前,指著青臉老人道:

「死到臨頭竟然還敢給我裝蒜!老夫親眼看著你們將貨物運進山寨,還能有假!」

「貨物什麼的我不知……」

青臉老人的話還沒說完,梅西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右手一揮,他手中的長槍已經閃電般投了出去。

長槍一瞬間就將老人單薄的身材刺穿,長槍順勢扎進了祭壇的台階,青臉老人的屍體就像破布一樣被長槍釘在台階下。

狼牙寨的餘黨發出一聲驚呼,紛紛向祭壇後方退去。

現在廣場被分開東西兩側,西側是獵戶村的村民,而東側則是狼牙寨的餘孽,祭壇在中間,黑衣人一直默默地站在祭壇上,對剛剛發生在祭壇下面的血案視若無睹。

這時,又一名老者站了出來,慷慨激昂地道:

「沒錯,東西是我們搶的,事到如今也沒必要再隱瞞,那是我們為沒染病的人準備的食物,我們都已經染病了,遲早都要死,你們要殺便殺,這裡沒有還給你們的東……」

「嗖」的一聲。

一根箭從獵戶村這邊的陣地飛出正中老者的額頭,老人圓瞪雙眼身體筆直地向後倒下,再沒半點氣息。

我錯愕地看著當眾撒潑老頭就這樣被飛箭射殺,插在老人額頭上的箭矢末端兀自在晃動不已,狼牙寨的這些傢伙已經不行了,當強盜還有理,以為自己不幸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

我得出的結論就是,這些傢伙已經無法正常溝通了,不管說什麼都只是浪費唇舌,剛才的飛箭雖然不知道是誰放的,但這一箭恐怕代表了在場獵戶村村民的全體心聲。

要知道站在這裡的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現在還沒有對他們大開殺戒,已經非常了不起。

他們不去搶掠別人的東西就已經非常難得,那裡容得下別人對他們又殺又搶又擄,現在竟然還敢當面耍無賴,根本就是找死。

獵戶村的人早已經殺紅眼了,他們要是暴動起來,我可沒辦法制止,在這之前,先將人救下來再說。

我低聲對身後眾人道:

「這些餘孽之後想怎麼處置都行,現在還是救人要緊別再節外生枝了,同時我也有點擔心獵戶村那邊的情況,還是趕快結束這裡的事情,趕回去救援要緊!」

聽到我的話,本來氣息浮躁的村民立即冷靜下來,看來大家都已經理解那一邊事情更加重要,現在可不是跟這些狼牙寨無賴糾纏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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