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開始變著花樣迷惑我了?

第167章 開始變著花樣迷惑我了?

隨著那一個聲音響起,全場都陷入了靜默之中。

沈靜婉的心裡一震,只見韓甄雙手插在褲袋裡,一步一步緩慢而堅定地走了進來,「婚禮取消。跟我回去。」

張凱率先反應過來,將沈靜婉護在身後,看著韓甄的眼神,帶著滿滿的防備,「韓先生,今日是我和婉婉的結婚大典,若你是來參加婚禮的。歡迎你入座參觀,若你是來搗亂的。請你出去,我們這裡不歡迎你。」

韓甄像是聽不到張凱的話一般,眼神一直停留在沈靜婉的臉上,「婉婉,你現在還有選擇的機會。」

沈靜婉的指甲幾乎嵌進手心的肉里,而她卻感覺不到疼。

「韓甄,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是再來搗亂,別怪我不給你面子叫人把你趕出去了!」沈靜婉詞嚴厲色道,一雙水眸大大的瞪了起來。

韓甄無所謂地聳聳肩,然後拍了拍掌,緊接著,從教堂門口進來一大群健壯的黑衣人,他輕飄飄地開口,「我說,婚禮取消,別逼我動粗。」

「你」。沈靜婉指著韓甄,氣得全身發抖。

現場所有來觀禮的賓客皆是一片嘩然,有不少人認出韓甄,震驚的同時,卻一句話都不敢說。

沒人敢和韓甄對著干,先不說韓家的力量,就韓甄一個人的權勢。也不是他們這種小老百姓能夠招惹得起的。

張家的媳婦居然和韓家的人有染,這是之前他們怎麼都想不到的。

檯子上,牧師見狀不對,忙往後退了幾分,沈靜婉,張凱和韓甄三人,形成一個三足鼎立的畫面。

沈靜婉的心跳如擂鼓,看著韓甄帶來的那些人,緊張得嘴唇都在顫抖。張凱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部,不卑不亢地看向韓甄,「韓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作為國家高官,你就是這樣以權欺壓群眾的?」

韓甄冷哼一聲。邪魅地瞥了張凱一眼,「無所謂你怎麼說,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們這個婚,結不成。」

「我就不信他真的敢對這麼多無辜的人怎麼樣!」沈靜婉很恨地低喝一聲,然後放大了音量,「我願意!牧師,我願意嫁給張凱!」

牧師此時已經躲開了,聽沈靜婉這麼說,不得不硬著頭皮道:「現在你們可以交換戒指了。」

伴郎伴娘拿著戒指走過來,還沒靠近新人,就被韓甄的人直接攔下。

韓甄緊緊地綳著臉,看著沈靜婉的眼神似乎要噴出火來,「沈靜婉,你很好!你願意嫁是吧?」

他冷漠地看著一對盛裝打扮的新人,「難道你們就沒發現現場少了一個人嗎?」

沈靜婉和張凱都不明白韓甄這話的意思,但是韓甄從來不說無用的空話,所以兩人還是特意注意了一下,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就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張阿姨不在!

張阿姨盼兩人的婚禮盼了很久,今天更是特意向醫院請示了,出院一天來參加兩人的婚禮,來教堂之前,她就坐在婚車後面的車上,沈靜婉是看著她上車的。到了教堂以後大家的重心都在婚禮儀式上,倒沒注意看她在不在。

現在看來,不僅張阿姨不在,張叔叔也沒在!

韓甄早就做好了十足的準備,他早就料到他們今天這婚結不成!

張凱到現在也沒辦法保持冷靜了,憤怒地瞪著韓甄,「韓甄,你把我爸媽弄到哪去了?這是我們三個人的事,你為什麼要牽扯到兩個身體不好的老年人!」

韓甄毫不在意地輕哼一聲,「這就要請張先生你問問自己的心了,是沈靜婉重要,還是自己的父母重要。」

「你卑鄙無恥!」張凱咬著牙指責。

韓甄無所謂的聳聳肩,「多謝誇獎。」

韓甄的油鹽不進,讓張凱和沈靜婉真是氣得不行。

這個男人,真的自私,他從來都只想得到自己,從來不會為別人多想一分。

這樣的一個人,沈靜婉有時候甚至都在懷疑,她曾經到底喜歡他什麼?

剝開溫柔的假象以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殘忍,她真的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早就已經瞎了。

定了定神,沈靜婉沉聲對韓甄道:「韓甄,我們之間的事,你不要牽扯無關的人,請你把我公公婆婆交出來!」

「嘖,這就開始叫上公公婆婆了?沈靜婉,你是有多饑渴,一天沒有男人就全身不舒服?」

「我……」

「我還是那句話,取消婚禮,否則,我不介意把事情鬧大。」

沈靜婉氣得都快哭出來了,眼睛酸澀,鼻子痒痒的,「神經病!韓甄,你就是個瘋子!」

「承蒙誇獎。」韓甄老神在在地點了點頭。

沈靜婉氣樂了,她從未見過像韓甄這樣厚臉皮的人,誰在誇獎他啊?這人要臉嗎?

張凱緊張地攀住了沈靜婉的肩膀,有些絕望地朝她微微的搖了搖頭。

好不容易,他才等到今天,他害怕沈靜婉就此放棄。

可是,他的心裡也同樣擔心他的父母,不知道韓甄會怎麼對他們,像韓甄這種人,說好聽點是人民公僕,說難聽點,就是一個有文化的流氓,弄死個把人,根本沒人動得了他。

張凱的心裡十分的混亂,也十分的矛盾,他不知道自己改怎麼辦。

沈靜婉,他不想放棄,父母那邊,他也不想放棄。

「怎麼,還做不了決定嗎?我的耐心可不多。」韓甄直直地看著兩人,「不要想著拖時間,這世上沒有這麼好的事,就算是我韓甄扔掉不要的女人,我也不會讓給別人。」

沈靜婉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雙拳已經捏得麻木了,「我和你回去。」

「婉婉」,張凱驚叫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婉婉,不要!」

沈靜婉苦笑著搖搖頭,看向張凱,「凱子哥,一直以來,你都對我很好,我很感謝你對我的好,我想,如果能夠稍微回報你一點,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答應嫁給你,我是心甘情願的,今天取消這場婚禮,我也是心甘情願的。對不起,我還是沒能遵守諾言,我這一輩子,對得起所有人,唯一對不起的,大概就是你了……」

「婉婉,你別衝動,我們再想別的辦法,我……」

沈靜婉的頭搖得更加的快,「沒有別的辦法了,凱子哥,我比你了解他。」

說著,沈靜婉伸手指了指韓甄,「他就是一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變態,你鬥不過他的。」

韓甄冷眼看著沈靜婉和張凱之間的互動,看著兩人的面上都閃現出痛苦的神色,本就暗沉的眸色,更加的深邃了起來。

呵,搞得他真像是一個棒打鴛鴦的惡人一般。

真特么噁心。

他覺得自己再等下去,這兩人可能還要再來個依依不捨地話別,感動天感動地感動全宇宙。

就他是壞人就對了。

韓甄心裡閃過一陣煩悶,走過去拉起沈靜婉就往外走。

前來觀禮的親戚這麼多,卻沒有一個人敢站起來攔住韓甄。

沈靜婉回過頭看了張凱一眼,見他眼裡滿是痛苦,不由得鼻子一酸,緊接著眼眶就紅了。

韓甄頭也不回地拽著她的手腕就往前走,出了教堂以後,這才狠狠地將沈靜婉甩開,對身後的人道:「把這個女人給我帶回去,看緊了,要是她敢逃,不用給我面子!」

這一天,沈靜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出了教堂門口以後,韓甄就自己離去了。沈靜婉被韓甄的屬下塞進車裡,直接就載著她回到了韓甄的別墅。

再一次踏入這個地方,她的心裡可謂是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這裡的一切都還是那麼的熟悉,可是感覺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她想,她是有點恨韓甄的,恨韓甄的背叛,恨他的咄咄逼人,恨他毀了她最後的一片樂圖。

可是,她卻什麼都不能做。

那些人把她送回來,就像是生了根一般,密密麻麻在別墅周圍圍了一圈,她就是變作蚊子也很難飛出去。而韓甄再也沒有露過面。

劉媽見到沈靜婉還挺高興的,一陣噓寒問暖,去廚房給她準備吃的,像是她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一樣。

沈靜婉心裡擔心著張叔叔和張阿姨,又擔心張凱會不會很難過,哪裡還吃得下東西,一整天都悶悶不樂的。

沈靜婉再次變成了籠子里的一隻金絲雀。

直到晚上很晚,韓甄才遲遲歸來,沈靜婉躺在床上根本就沒有睡著,聽著開門的響動,一下就條件反射般的坐了起來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織在一起。

韓甄面無表情地看了她幾秒,然後像是沒有這個人一般,自顧自地去了浴室,不一會兒,就有嘩嘩的水聲傳來。

沈靜婉聽著那水聲,就更加的睡不著了,腦子裡閃過很多很多的東西,好的與不好的,都像是被打開了閘門一般,不由分說地紛沓而至。

韓甄洗澡很快,沒過多久浴室的門就被打開,昏黃的燈光投射過來,韓甄只裹著一條浴巾,皮膚上還流淌著水珠,站在那裡,像是俯瞰天下的神靈一般。

沈靜婉終於忍不住開口,「你把張凱的父母送回去了沒有?」

韓甄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送回去了,你就可以再想方設法地逃跑?」

「我沒有逃跑,要不是你先對不起我,我們不會走到這一步。」沈靜婉大聲地吼道。

「呵,沈靜婉,你說這話你虧不虧心?」韓甄走到書桌面前,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直接扔到了沈靜婉的臉上

「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沈靜婉,我到底是有多煞筆,才會被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

沈靜婉打開那份文件,只是看了一眼,臉色就沉了下來,眸子里閃過慌亂,拿著紙張的手,在微微地發著抖。

他知道了。

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了。

那個本是善意,卻最終還是傷害到了韓甄的謊言,她為了圓那個謊而做出的各種各樣的不厚道的事,都被他知道了。

所以,因為她說了謊,他就要和溫雅滾在一張床上,以此來報復她的欺騙嗎?

是,她是活該。她無法辯駁。

所以,她和韓甄最終走到這一步,也早就是註定好了的吧?

韓甄一步步地逼向她,笑得十分的惡劣,「沈靜婉,這一樁樁,一件件,你自己說說,你要怎麼還?」

他的語氣,已經不復之前的明裡刻薄暗裡溫柔縱容,有的,只是滿滿的恨意。

沈靜婉努力地定了定神,「既然我們已經兩看兩相厭,你有了溫雅,而我也有了張凱,又何必再糾纏到一起?你放了我,我們就當是打平了,就當從來沒認識過。」

「就當從來沒認識過?」韓甄冷笑一聲,大手準確地掐住了沈靜婉的脖子,一分分的加重力道,「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有膽子說出這種話的?」來丸助亡。

脖子上逐漸加重的力道讓沈靜婉的呼吸變得越發的困難,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憋得通紅,她勉強吸了一口氣,抬眼看著韓甄,「那你想怎麼樣?掐死我你就滿意了?」

韓甄掐在沈靜婉脖子上的手慢慢往上,掐在了她的下巴上,「就這樣掐死你,也太便宜你了。沈靜婉,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說著,他狠狠一用力,沈靜婉立即就痛得眼淚汪汪,卻倔強地不願發出一點聲音。

韓甄突然鬆開了手,轉頭不再看沈靜婉一眼,直接就轉身出了卧室。

他害怕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忍不住做出什麼暴力的事情來。

沈靜婉難受得眼淚都流不出來,心裡的痛,比身體上的痛,要強烈千百倍。她在被窩裡將自己縮成一團,身體卻越睡越冷,怎麼都暖和不起來。

但是她畢竟懷著身子,人顯得比平日里困頓了很多,就算難受如此,慢慢的竟也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韓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個人站在陽台上吹著風,整個人像是陷入了一種極端的情緒里。

過分的清醒,卻也過分的感性。

劉媽收拾完一切以後,看到韓甄在陽台上吹著風喝酒,忙勸道:「少爺,外面風大,你的身體才剛剛好,不要再凍病了。」

韓甄把玩著手裡的高腳杯,朝劉媽擺了擺手,「沒事,劉媽,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唉……」劉媽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劉媽看得出來,少爺的心裡苦。以前您從來不一個人喝悶酒,我雖然不知道您和沈小姐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我看得出來,沈小姐心裡也是苦的。兩個人走到一起不容易,何必相互折磨呢?」

韓甄仰頭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自嘲般地低笑一聲,「我心裡苦,是因為她,她心裡苦,卻不是因為我。」

「唉,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也不懂,但我知道一個道理,就是永遠不要去測試一個人的底線,也許試著試著,就突然發現一切都回不去了。」劉媽將客廳里的燈關上,就只留了走廊和陽台上的燈,「少爺早點休息吧,別待太晚了。」

韓甄淡淡地點了點頭,從陽台處看過去,外面萬家燈火閃爍,那些燈光看起來那麼的溫暖,而卻沒有一盞,是留給他的。

他只是想要一個簡單的家,想沈靜婉留在他的身邊,日子嬉嬉鬧鬧的過去,心裡有一個牽挂而已。

為什麼就這麼難呢?

事到如今,他和沈靜婉還能回到過去嗎?他還有可能再原諒她嗎?

不,不可能了。

他韓甄的心,絕不會讓一個人傷兩次。

所以,試探底線又如何,互相傷害又如何,他的目的,只是想讓沈靜婉沒那麼好過而已。

………………………………………………

韓家本宅。

管家神色匆匆地進了門,隨手拉住一個傭人就問道:「老爺呢?」

傭人答:「老爺正在書房。」

管家趕緊快步地跑到書房,敲響房門以後,邁腿走了進去。

韓國安從一堆材料里抬起頭來,問道:「這麼匆匆忙忙的,有什麼事嗎?」

管家微微頷首,「是關於少爺的事,我收到消息,說少爺又去把沈小姐給接回來了。」

「什麼?」韓國安猛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你說韓甄找到沈靜婉了?」

「是的老爺。」管家猶豫著開口,「沈小姐都要和別人結婚了,咱們少爺啊,愣是帶著人拿著傢伙去把人給擄回來了,現在正關在少爺家裡呢。溫家好像也聽說了這件事,恐怕,恐怕他們會提出退婚啊!」

「簡直胡鬧!」韓國安一把大力地拍在桌面上,氣得吹鬍子瞪眼,「這個臭小子,他這是要氣死我嗎?」

管家上前一步,幫韓國安拍著後背,「老爺,您也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好了。我看啊,這少爺是真的稀罕那位沈小姐,不如……」

「不如什麼?我是不會答應的!」韓國安快速地打斷管家的話,「其他人我管不住,但我的兒子,必須得聽我的,你給我準備一下,明天我再去一趟溫家,好好說說這事兒。」

管家微微嘆了一口氣,「老爺,我不是說不管少爺,而是要換個方向管。您想啊,現在的年輕人都有逆反心理,你不讓他做的事,他偏要做,您越是插手少爺的感情,他就越是要維護這段感情。還不如放著不管,年輕人的感情,經得起什麼考驗呢,也許,他們到時候自己覺得不合適,不用您說,就各走各的了。」

韓國安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瞪了管家一眼,「你說得輕巧,你怎麼知道他們最後就會分開,而且就算他們會分開好了,這個期限又是多久?三年?五年?十年?」

管家抖了抖唇沒說話。

韓國安自己想了一會兒,然後擺擺手,「罷了,先看看溫家那邊是怎麼一個反應吧,我自己的孩子,自己了解,除非沈靜婉死了,否則以韓甄的性子,他是不會放棄的。」

管家點了點頭,退出去了,出門以後就躲在走廊上打了個電話,「這件事我也幫不了忙,老爺的態度很堅決,恐怕還是要少爺自己努力了。」

劉媽對著電話氣哼哼道:「哼,你幫不了忙就算了!明天我們跳廣場舞你不用來了!」

「別啊!」管家連連求饒,「這個家始終是老爺做主的,我一個管家,還管不了那麼多事,你不能遷怒於我啊!」

劉媽鬧心地嘆了口氣,「少爺和沈小姐這兩個孩子真的挺不容易的,要不是老爺從中作梗,哪有那麼多事啊,再這樣下去,我覺得少爺會瘋的……」

「哎呀我知道了,我盡量勸勸老爺,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劉媽這才滿意地掛了電話,看著韓甄還在陽台上矗立著,心裡默默想:少爺啊,劉媽能幫你的已經幫了,您一定要快點打起精神來啊!

…………………………………………

沈靜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韓甄已經出門了。

劉媽一如以前一般,做好了香噴噴的早餐,等著沈靜婉起來吃。

沈靜婉原本很喜歡劉媽的手藝的,每次吃她做的飯菜,都是讚不絕口,可如今卻完全沒了食慾,食物吃在嘴裡,味同嚼蠟一般,根本就沒什麼滋味。

劉媽坐到沈靜婉的對面,柔聲勸道:「沈小姐,您要多吃一點,這才一個多月不見,你都瘦了一圈了。」

沈靜婉勉強對劉媽笑笑,「嗯,謝謝劉媽。」

劉媽嘆了一口氣道:「沈小姐啊,咱們少爺的脾氣呢,有時候很一根筋,而且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兩個人能夠走到一起不容易,還請你多體諒體諒他,別和他置氣了。少爺頂著家裡那麼大的壓力也要和你在一起,可見他的心裡是真的有你,有時候人的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要多用心去體會呢。」

沈靜婉一想到韓甄的那些作為,笑容就變得苦澀起來,「劉媽,我和你家少爺的事,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和他,根本就不應該糾纏在一起。你看,作為一個獨立的人,我卻連最基本的自由都沒有,這樣的生活,我忍得了一時,忍不了一輩子。」

「少爺只是在氣頭上而已,上一次他不也是氣匆匆地將你關起來,沒過幾天就心軟了嗎?等他消氣了就好了。」

沈靜婉搖搖頭,沒有再和劉媽說下去。

她想說,不管韓甄是不是在氣頭上,這樣的做法,都是她所接受不了的。

她並不是懷疑韓甄的動機,只是接受不了他的方式而已,就這麼簡單。

但是劉媽是韓家的人,她是看著韓甄長大的,內心其實早就偏向了韓甄,所以,和她說這些,並沒有什麼用。

不過是讓自己想起那些事,更加的難過罷了。

兩人正坐在一起說著話,韓甄突然又開門回來了。

劉媽趕緊站起來,問韓甄:「少爺怎麼又回來了?吃過早飯了嗎?我再去給您做點?」

韓甄看了坐在角落裡的沈靜婉一眼,然後對劉媽道:「我東西忘帶了,有現場的吃的可以給我弄一點。」

「好,好,我這就去幫您盛。」劉媽趕緊轉進廚房裡忙碌去了。

偌大的大廳里,只剩下韓甄和沈靜婉兩個人。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有些凝結了。

沈靜婉想極力忽視韓甄的存在感,卻一切都是枉然。

這個人,似乎天生就帶著一種磁場,往那一站,就讓人不得不注視到他。

不管是喜歡的也好,討厭的也好,總之,你不能忽視得了他。

韓甄看著沈靜婉閃爍的眼神,這是她緊張的時候的習慣性動作,不由得冷哼一聲,「怎麼,緊張了?」

沈靜婉條件反射般的脫口而出,「我有什麼好緊張的?」

「也對,你有什麼好緊張的。」韓甄再次冷哼一聲,「你是不是忘了我告訴過你的話,你的好日子到頭了?你以為你是來做客的,還是女主人?誰允許你享受我家傭人的服務的?」

「我不稀罕享受你家傭人的服務,你放我走,我就沒機會浪費你家的糧食和你家的人力資源了。」沈靜婉毫不留情地反諷回去。

這時劉媽端著食物出來,見兩人才這一會兒,又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頓時在心裡暗嘆一聲。

「少爺,可以吃飯了。」劉媽沖著韓甄喊了一句。

韓甄坐到餐桌面前,然後對劉媽道:「劉媽,以後不用給沈靜婉準備三餐,她要吃,就讓她自己做去。」

「這……」劉媽猶豫道:「少爺,這不好吧?」

「沒什麼不好,她又不是來我家做客的,想吃飯自己沒有手么?」韓甄的語氣越發的惡劣,「對了,也不用給她準備食材,讓她自己想辦法去。我沒那麼多閑錢養著這麼個閑人。」

「少爺……」

「好了,不要吵。」韓甄直接打斷了劉媽的話。

劉媽微嘆一口氣,投給沈靜婉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沈靜婉心裡憋著一口氣,刻意放大了音量,「劉媽,沒關係,自己做就自己做,我一個成年人,還能把自己餓死不成?」

「也對,你這麼能耐的人,隨便扯個謊騙騙無知的傻子,有的是人給你送吃的來。」韓甄冷著臉接嘴,「今天是張凱,明天就是什麼王凱李凱,反正你還算有點姿色,不用擔心沒有傻小子上當。」

沈靜婉狠狠地瞪著韓甄,「韓甄,你別太過分了!」

韓甄無所謂地聳聳肩,「我過分嗎?不,我覺得我一點也不過分,比起你來,不及你的萬分之一。」

說完,將根本就沒吃兩口的食物往外邊一推,起身站起來,「劉媽,我不吃了,空氣里有股難聞的味道,光聞著就噁心,我吃不下去。」

韓甄完全把自己的毒舌性質發揮了出來,句句針對沈靜婉,陰陽怪氣損人還不帶一個髒字兒。

沈靜婉眼淚都快給氣出來了,這個時候,她的所以機智,以及口舌,完全拋棄她而去,她心裡難受,卻又完全找不到話來反駁韓甄。

韓甄回書房去取了一樣東西就走了,沈靜婉無力地癱軟在沙發上,手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平坦的小腹。

心裡,就更疼了。

時至今日,她已經沒有辦法否認,不管韓甄是好是壞,這個人在她的心裡早就已經生了根了。

忘不掉摸不去,如若生生連根拔掉,最後痛不欲生的還是自己。

沈靜婉想,自己怎麼就那麼賤呢?

連一條狗都比她識時務。

劉媽想安慰沈靜婉兩句,卻又無從說起,剛剛韓甄的那番話,實在是太過分了,她在一旁聽著都忍不住皺眉,也難怪沈靜婉一副快哭了的樣子。

可劉媽畢竟不是當事人,這個時候的再多安慰,都是徒勞的。

沈靜婉就像和韓甄擰著一股勁一般,韓甄說讓她自己想辦法吃飯,她就真的不再接受劉媽給她做的飯。

其實韓甄也就是逞嘴上功夫,也就那麼一說,他天天都要上班,白天又不在家裡,誰知道沈靜婉吃的飯是自己做的,還是劉媽做的啊?

但沈靜婉心裡堵著一口氣,硬是和韓甄杠上了,劉媽做好食物讓她吃,她乾脆躲在房間里不出來,說什麼都不願意接受。

這可把劉媽急得,晚上韓甄剛回來,劉媽就說起這事兒,說沈靜婉就早上吃了點,中午和晚上都沒有吃飯,擔心她會餓出毛病。

韓甄嘴上說著「餓死她才好」,心裡卻咯噔一聲,突然就有些微疼了起來。

沈靜婉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咒語,一個劫難。

她過得好,他會不高興。

她過得不好,他仍然會不高興。

有時候,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麼了。

脫下外套掛在門口的衣架上,韓甄徑直就推開了沈靜婉的房門,見她裹著被子把自己縮成一團,可憐兮兮的樣子,忍不住出口嘲諷,「怎麼,你這個樣子是做給誰看?」

沈靜婉翻了個身,繼續裹著被子不理他。

韓甄嗤笑一聲道:「我聽說你一天沒吃飯,怎麼,沒機會再用謊言來迷惑我了。就改變路線開始玩絕食?」

沈靜婉繼續不理人。

韓甄心裡一陣煩悶,走到床邊猛的一用力,將沈靜婉從被窩裡拎出來,眼神危險,「裝什麼裝?有本事你真的狠下心來餓死你自己,我韓甄就在你的墓碑上刻一個服字!否則,就別給我裝出一副哭唧唧的樣子,沒有人會再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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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夫不如近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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