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未婚的就不是妻!
有了這番威脅,韓甄知道沈靜婉會活著,還會好好的活著。
因為他知道沈靜婉賭不起,以她的脾性,是絕不可能因為自己的因素而連累不相干的人。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沈靜婉竟然能這般在意這個他跟別人的孩子。寧可選擇死也不願將孩子打掉。
張凱到底給她吃了什麼迷藥,竟然讓沈靜婉這般死心塌地,還是她還想著逃出去跟張凱完婚?
韓甄有一搭沒一搭的抽著煙,周遭的空氣里儘是他的吞雲吐霧。
他突然間就覺得好像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了,軟禁著沈靜婉就好像只是將她的身軀禁錮在自己身邊,而她的心卻似乎早已不屬於自己了。
韓甄有時候也搞不懂自己究竟在幹什麼,要是單純的不想沈靜婉過得好的話。他想他已經做到了,可是韓甄卻總覺得怪怪的。好像這並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其實,韓甄想要的再簡單不過了,他想要的只不過沈靜婉待在他的身旁,讓他看著,哪怕沈靜婉的心已經不在他的身上了也好。
自從韓甄走後,沈靜婉就保持著一個姿勢,即使身體因長時間未活動而四肢酸疼到不行,沈靜婉也沒有絲毫感覺。
因為心靈上的痛苦早已經麻痹了身體的痛楚,就連指甲深陷於血肉之中沈靜婉也是不自知。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痛到麻木了吧
麻木到連最基本的身體感知也喪失了,沈靜婉忽地就發現自己得有多賤才會用韓甄來折磨自己。
很顯然,這又是一個無解的答案。
即使沈靜婉極力的想要將思緒放空,可是腦海里總有片段時不時的就從關押著屬於他們之間過往的記憶匣子中衝破出來提醒著沈靜婉。
它們好像是如同夢魘般的存在,輕而易舉的就能滲進沈靜婉武裝的盔甲里,然後一點一點的將她的堅強蠶食吞噬,直到那本應該枷鎖的心牆如坍塌的城池般只在一瞬間就分崩離析。
儘管沈靜婉已經在儘力的忽視它們了,但是它們都好像帶有閃光點。讓一切的防備只是徒勞。
那些塵封的往事隨著沈靜婉的探究更是卯足了勁將那不算很牢固的囚籠輕鬆衝破,然後就是一股腦的湧進了沈靜婉的意識里。
都說愛一個人不能愛到連靈魂都搭進去,因為當你愛的人無情的離開時,你就會連自己的靈魂也一併失去。
或許沈靜婉和韓甄都是用靈魂來愛著彼此的吧,以至於這麼深的執念中,明明還在愛著對方,卻還是要不顧一切的想傷害著對方。
人類之所以是人類。那是因為人類是奇怪的生物,這也就是人類為何稱霸著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一直延續至今。
所以,或許沒有人能解釋得通沈靜婉跟韓甄的行為,只能說是愛得太深,所以才會糾纏不清。
這一天里,沈靜婉一直是躺在床上度過,期間醫生有來過,渾渾噩噩間她只記得醫生說她身體太差得多補外,就沒有了下文。
一直到晚上劉媽用送來一些沈靜婉叫不上名來的奇怪補品才有了些生氣,她似乎是划悲憤為食慾,一陣大吃特吃,唯一不能虧欠的就是自己的胃。
吃飽喝足便是困頓之時,又或許是因為懷孕才會更加容易睏倦。所以沈靜婉便早早入了睡。
第二天沈靜婉幾乎是餓醒的,因為睡得太沉,劉媽叫了好幾次都沒能叫醒,見沈靜婉難得的好夢,劉媽又不忍心,所以便沒有執意將沈靜婉叫醒。
已是上午十點左右,錯過了早餐,沈靜婉也只能暗道睡得太死,活該餓肚子。
摸了摸乾癟的肚子,沈靜婉起身出了門。
大廳里,劉媽正端著沏好的茶盞給韓甄送去,熱氣續續上升,茶香四溢,屋子裡滿滿的馨香。
遠遠的,沈靜婉就聞到了香味兒,順著氣味沈靜婉便來到了大廳,見韓甄也在,沈靜婉也有不小的吃驚。
按這個時間點,他不是應該不在嗎?這個問題只是存在了一秒便被沈靜婉拋之於腦後,韓甄想怎樣跟她沒關係。
她一眼就瞅見了韓甄身邊的茶,沈靜婉不禁暗道,有錢人就是任性,上等的碧螺春,八千塊一斤,嘖嘖,真是夠奢侈。
感嘆歸感嘆,沈靜婉還是記得清清楚楚,她肚子餓了,直接忽視掉韓甄,她幾個快步就上前拉住了劉媽的衣角,「劉媽,我肚子餓了。」
「哎,沈小姐啊,我現在就給去你做好吃的,只是下次有什麼事你就直接喚我一聲,我給你做,你身體太差就別下床走動了,就待在床上好好靜養。」
劉媽笑得一臉的慈祥,如同守護珍寶般攙扶著沈靜婉安置在就近的沙發上。
「劉媽,我還沒這麼脆弱啦,我想吃魚,清蒸的。」
「好勒,我給你去做,只是時間會久點,我就先給你準備點水果墊墊肚子。」
「好,謝謝劉媽。」有了吃的,沈靜婉也是心滿意足,她本就不想和韓甄多待,於是瞧都沒瞧韓甄便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韓甄也是眉眼未抬,似乎是沈靜婉根本不存在似的。
走到一半時,沈靜婉忽的就好奇,為什麼韓甄在自己卻要走?
得不到答案,沈靜婉便鬼使神差般的又折了回去,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沈靜婉仿若四周無人似的自顧自的打開了電視。
沈靜婉回去的原因有兩,其一,房間太悶她不想待,大廳有茶香味解悶。其二,憑什麼韓甄在她就要走。
韓甄至始至終都未理會沈靜婉,依舊低著頭敲擊著手裡的筆記本電腦,似乎此刻的他已經沉迷於電腦之中,以至於聽不到任何聲音。
不一會兒,劉媽便對著切好的水果上來了。
這個時候,韓甄才幽幽出了口,「劉媽,我們家是不是養了一個千金大小姐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比韓雪還大牌。」
沈靜婉沒有答話,先不說韓甄並沒有直言不諱的說她,就算直接說了那又如何,跟他置氣,氣到自己還好,氣到肚子里的寶寶可就不好了。
於是,沈靜婉直接裝傻充愣當作沒聽懂,繼續看著她的電視。
劉媽自是明白韓甄話里的意思,她也是記得韓甄先前的吩咐,只是這會今時不同往日,再加上韓甄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劉媽便尷尬的替沈靜婉辯解,「少爺,沈小姐這不是懷孕了嘛。」
韓甄順著話茬接了下去,充分發揮他的毒舌性質,「那她是缺胳膊還是少腿了,在這裝殘疾,要你這麼大年紀了還伺候她?」
沈靜婉仍是無視,這次是有吃的沒空搭理韓甄。
「少爺,沈小姐懷孕需要人照顧,而且這點小事不打緊的,這麼多年我都習慣了。」
「她肚子里懷的種又不是我的,別人的種用不著這麼操心操力。」
韓甄厭惡的眼神掃過沈靜婉的肚子,很快便移開了視線,似乎是多看一眼韓甄都覺得這是在浪費他的眼神。
劉媽也是愣了,一時間答不上話來。
沈靜婉終是聽不下去了,拍桌而起,「韓甄,你別太過分了!」
「過分?你留著別人的種吃我的用我的,我就算過分了又如何?」韓甄挑著眉毛,譏諷著。
「你以為我稀罕用你的?要不是你把我關在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為了補充營養,我還嫌棄你的東西骯髒呢。」
沈靜婉也不肯示弱,搜腸刮肚般將畢設所學的言辭運用進來。
「呵,你可別把自己說得多麼清高,全世界最不要臉的就屬你了,見到男的就上前勾搭,也不知道害臊。」
說著,韓甄嗤笑的揚起了唇,就連看著沈靜婉的眸光也多了些戲虐,似乎沈靜婉是一件任人觀賞的物品般。
沈靜婉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意,她瞪著眼依舊回擊,「是,我不要臉總比你沒臉沒皮得好,是個女的投懷送抱,你就肯收下。」
沈靜婉永遠也忘不了那天,那個另她意想不到的一天。
終究是她太愚蠢了,寧可忍受著別人異樣的目光也要傻傻的等著,而他卻拋下自己在與別人快活。
那一幕當真是痛徹心扉,如同一盆冷水般在沈靜婉猝不及防的時侯將她淋了個滿頭,不過這也讓她看清現實。
「那是自然,你當初那麼饑渴的對我投懷送抱我肯定是不能辜負你的心意呢。」韓甄冷笑著,眉眼微眯。
其實韓甄把話說得那麼難聽也只是不想要沈靜婉過得太好,至少不能讓她肚子里的孩子過得太好。
他承認他這是釋懷不了沈靜婉懷著的孩子竟是張凱的,所以他才會想方設法的對著沈靜婉惡言相向,即使很多的話都不是本意。
而愛上一個人時是不會理智的,沈靜婉跟韓甄總歸是愛情方面的小孩子,所以才會處理的如此不成熟。
他們都擁有著智商高的特點,但是卻同時也擁有著情商低的缺點。
其實他們只要各自都退讓一會就會海闊天空,可是人終歸是有年輕氣盛的時候。
太相像的兩個人不適合在一起,沈靜婉和韓甄就是過於相像,以至於他們只能在折磨中將彼此的菱角磨平,直到能完全貼合。
「你……」沈靜婉沒有料到韓甄能如此不要臉的顛倒黑白,一時間噎得說不出話來,胸脯也是被氣得劇烈起伏。
劉媽臉色有些僵硬,她看著沈靜婉跟韓甄之間的你來我往,連珠帶炮的攻擊卻插不上話來。
作為一個下人,她不應該多嘴,但是作為一個長輩,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撫,見沈靜婉落了敗勢,她才有了插話的餘地。
「沈小姐,你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可不好,少爺就是說說,你可別當真。而且你起來還沒吃點什麼東西,這會要是生悶氣了會對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劉媽習慣性的將手撫上沈靜婉的背,體貼的幫沈靜婉順著起氣來。
沈靜婉正要說什麼卻被韓甄率先打斷,「劉媽,她要吃什麼叫要她自己做去,她有手有腳的又不是不能動。」
「這個……」
「自己去就自己去。」沈靜婉習慣性的反駁,臨走之前還不忘狠狠的踢著面前的茶几。
直到茶几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連帶著振動的同時也將茶盞里的茶水顛沛出來,沈靜婉才冷哼一聲離開,言行舉止似乎在說,哼,毀了你八千塊的好茶!
雖然沈靜婉知道自己這樣做很幼稚,但是最起碼能解氣,或許是因為懷孕的因素,連帶著脾氣暴躁了的同時性子也沒了以往的成熟,就像個小孩子一般無理取鬧。
韓甄自然是明白沈靜婉此舉的意圖,他臉色一青,正想發話時卻被劉媽打斷,「少爺,我這就給你重新去泡茶。」
「不用,我自己去吧。」
廚房裡,沈靜婉正切著白蘿蔔,或者說是在剁蘿蔔比較符合。
自小就是孤兒的她對於廚藝這方面也是略懂的,雖然算不上很好吃,但是卻足以應付大眾口味。
沈靜婉也是有刀工的,之所以是在剁,完全是為了解氣。
她要做的是一道烹飪菜,之所以選烹飪完全是因為只需要完成前期的部分,後續就只需要等待了。
「就你這殘破不堪的身子也能做菜?做出來的能吃嗎?可別糟蹋了我的這些菜。」
身後突如其來的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沈靜婉心裡不禁咯噔一下,隨後就察覺到手指處有痛楚襲來。
沈靜婉條件反射的倒吸一口氣,便將手指放進嘴裡吮吸。
韓甄愣了一會兒,茶色的眸子幾乎微不可見的閃動了幾分,剛抬起來手臂卻有忽地停了下來,「劉媽!」
「哎,來了來了。」劉媽本就離得不遠,只是一會的功夫就到了廚房。
「劉媽,她要吃什麼你就給她做,別讓她毀了我的菜。」韓甄面無表情,只是撇了一眼沈靜婉,但是在路過沈靜婉的身邊時還不忘補上一句,「你,出去。」
沒有絲毫感情,有的只是冷意,似乎是嫌棄沈靜婉的礙手礙腳。
沈靜婉自是不想多言,白了一眼韓甄便怒沖沖的出了廚房。
她嚼著水果暗暗的罵道,神經病,一會兒要我自己做菜,一會又怕我毀了你的菜,變臉比翻書還快,不去演京劇真是可惜了。
沈靜婉用著牙籤狠狠的戳中水果,然而目光在觸及到韓甄擱置在茶几上的筆記本電腦時,心下劃過一計,哼哼,看我不毀了你的電腦。
瞅了瞅廚房的門口見沒有動靜,沈靜婉麻利的將電腦移至到自己的面前,然而目光在觸及到屏幕上的東西時,沈靜婉有一瞬間的失神。
病歷表?韓甄病了?帶著疑問沈靜婉快速的將眼前的字體瀏覽完畢,然而心下卻是一片嘩然,除此之外心頭便只剩震驚。
怎麼回事?這張病歷不是張阿姨的嗎?可是根據信息張阿姨正在國外接受治療,她不是在韓甄手裡嗎?
難道……容不得沈靜婉思考,廚房處便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沈靜婉迅速的將滑鼠還原,並將電腦歸置原位,確定無誤這才端著水果盤倉促離開。
在與韓甄擦肩而過的時候,沈靜婉是有些心虛的,她故意低著頭沒有直視韓甄。
回到卧室,沈靜婉這才急了,在房間里來回踱著步,韓甄是把張阿姨送去國外治療了嗎?可是他能有這麼好心?
但是不管如何,張阿姨在國外接收治療總比國內好,至少在手術成功率方面也肯定是會比以前提升了不少。
韓甄竟然能送張阿姨去國外治療,那麼肯定是安排好了一切,但是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要是韓甄只是單純的想要送張阿姨去國外治療,那麼我以前豈不是誤會他了?
想到這裡,沈靜婉也是愣了,她捫心自問著,卻發現好像一切都是她在沒有問清事情前就下了定論。
以至於當初絲毫沒有給韓甄任何解釋的機會就將他判了死刑,所以現在才這麼多的矛盾都是她導致的?
又或許這些都只是當時一時的怒火所產生的誤會?沈靜婉不知道,她有太多的問題得不到答案,她自問著卻不能自答。
日子也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了幾天,期間沈靜婉是能避著韓甄就避著韓甄,而韓甄仍是逮著機會就諷刺沈靜婉。
儘管說得很是難聽,但沈靜婉依舊是沒有反駁,她不知道自己是因為愧疚還是覺得這只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話,所以才一直保持著靜默,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這一天里,韓甄早早的就出了門,似乎連老天都在為沈靜婉慶祝韓甄不在的時光,天氣甚是晴朗,就連陽光也比往日明媚了許多,還有些微風。
沈靜婉被劉媽以懷孕期間多晒晒太陽為借口架著去了花園曬太陽。
陽光暖暖的,沒有炎日里的那種毒辣,有的只是溫和的日光,曬在身上舒服極了。
沈靜婉有些貪念這種感覺,好像自己被籠罩在溫暖之中,她慵懶得像只小貓咪般盤卧在椅子上。
這種有吃有喝的日子當真是瀟洒,然而這種愜意的日子裡終會有那麼一兩不速之客光臨。
一陣緊促的敲門聲,劉媽火急火燎的放下手頭的活開了門。
門外,溫雅笑得一臉溫和,一身鵝黃色及膝短裙分外甜美,「劉媽,我來看你了。」豆聖長弟。
「真的嗎?劉媽真是受寵若驚啊。」劉媽見到溫雅自然是高興的,欣喜得將溫雅迎進門來。
一進門,溫雅眼神就四處張望,期盼的眼神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劉媽自是明白溫雅的意圖,就連眉稍染了些笑意,「少爺早就出去了,估計得很晚回來。」
「哈,是嘛。」如同被察覺心事般,溫雅臉上浮上一抹紅暈,但是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她接著道,「哦,對了,這是我給劉媽你帶的補品,我聽說韓甄將沈小姐又接回來了,所以也特地給她帶了一份,喏,這是給她的甲魚。」
「甲魚?溫小姐不好意思,沈小姐懷孕了,不能吃甲魚。」劉媽有點尷尬,接過甲魚有些手足無措。
「什麼!她懷孕了?」仿若一道晴天霹靂,溫雅一臉的不敢置信。
「怎麼了?」見溫雅反應過於激烈,劉媽臉上也有一瞬間的不悅閃過。
「啊,沒什麼,只是驚訝,沈小姐懷孕了是好事,只是我不知道所以才買錯了東西,呵呵。」溫雅眼神有些閃躲,含糊著。
「嗯,沈小姐在哪裡啊,我能去看看她嗎?」怕被劉媽察覺自己的心思,她扯開話題。
「哦,沈小姐在後花園呢,今天太陽不錯,就想著晒晒太陽。」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溫雅寒暄看幾句便去了後花園。
隱隱聽見有腳步聲傳來,沈靜婉半眯著眼懶散的看向來人,只見溫雅一臉的冷意向她走來,沈靜婉只是嘲諷的勾了勾唇,沒有理會便背過身去。
見此情景,溫雅更是怒了,從小到大還沒人敢這麼忽視她,定了定神,溫雅仿若把自己當成女主人般,尋了個椅子坐下。
「沈靜婉,我們談談吧。」
「我想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沈靜婉絲毫不給溫雅面子一口回絕,她可是還記得當初樂樂的傷是誰一手造成的。
溫雅本就厭惡沈靜婉,見沈靜婉完全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一時間她氣得失了平日里的理智。
「沈靜婉,你別太囂張了。」
沈靜婉這時沒了睡覺的興緻,利落起身,挑著眉,不屑的看著溫雅,「呵,囂張?我囂張了又如何?你能拿我怎麼樣?」
「你,沈靜婉你真是夠賤的,你不過就是韓甄養在外面的女人罷了,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子擺架子,你可別忘了,我才是韓甄的未婚妻。」
溫雅氣急,但是在想到韓國安給自己的承諾時,她底氣不禁足了許多。
沈靜婉自然是忍受不了溫雅在她面前大呼小叫,韓甄欺負她也就算了,就連他的女人也敢對她吹鬍子瞪眼,真特碼的當她沈靜婉好欺負了?
她憑什麼要受這窩囊氣,想到這裡,沈靜婉的目光有些冷冽,「彼此彼此,你也好不到哪去,你是他未婚妻又如何,這不是還沒娶么?」
被沈靜婉戳中痛點,溫雅忽的就炸毛了,不管是身份還是品行,溫雅都覺得沈靜婉根本不能與自己比擬。
可是她想不通,韓甄為何老是因為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們之間的聯姻。
「這還不是有你這個狐狸精在勾引著他?明明走了卻還要死乞白賴的回來。」
「呵,溫小姐這話說得可就有問題了,是韓甄娶你又不是我娶你,不過就是這大小姐脾氣,發起火來跟潑婦似的,韓甄哪裡敢娶了。」
「你說誰是潑婦?」溫雅一時間被氣得火大,臉也漲得通紅。
「誰應說誰。」
「沈靜婉你這個下賤的東西,見到個男的就上前勾搭,也不知道肚子里懷的是誰的野種。」溫雅幾乎是咆哮的,根本不見往日里的優雅。
「有本事你再把剛才的話說一遍!」沈靜婉忽的將手指捏緊,韓甄說她的孩子是野種,她忍!但是她不允許韓甄的女人也這麼說。
「我說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種!」像是找到了沈靜婉的弱點,溫雅嘲諷的揚起了唇,眼神厭惡的盯著沈靜婉的小腹。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花園裡回蕩,沈靜婉幾乎是用盡了全力。
溫雅驚愕之餘眼神有些木訥,似乎是沒有反應過來般,直到臉頰處傳來陣陣的灼熱感,她才回過神來。
顫抖著手撫上自己的臉頰,溫雅的表情有些猙獰,她溫雅從小到大還沒有被人打過,這是第一次,一時間委屈夾雜著憤怒襲擊著溫雅的理智。
「你竟然敢打我!你去死!」
溫雅如暴怒的獅子,目光狠辣至極,她眼尖的瞅見沈靜婉背後的椅子,心頭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她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忽地揚起了手臂,運用全身力氣將沈靜婉推了出去。
突如其來的力道,即使沈靜婉做了防備,可是她終究是沒能抵擋住慣性,身子向後仰去。
聞聲趕來的劉媽正巧見到此情景,心頭一驚,就連眉心也跟著一跳,「沈小姐!」
「啊!」隨之一聲驚呼,沈靜婉的大腿不可置否的撞到木椅之上,身子也因吃疼而失了平衡。
眼見著自己就要摔倒在地,沈靜婉為了保護好肚子里的孩子,不得不用率先伸出手肘。
有了手肘支撐便減去一大半慣性,沈靜婉順著力道將接觸面積轉移為手臂以上的部位。
沈靜婉能清晰的聽見那沉悶的撞擊聲,她感覺自己的手臂撞得生疼,似乎是要斷了一樣。
她悶哼了幾聲,連忙檢查自己的傷勢,或許連上天也在眷顧著沈靜婉,她並沒有傷到肚子,只是最終有沒有傷及胎氣這還有待考證。
這個時候,劉媽也趕了過來,「沈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動胎氣,劉媽幫我找醫生來。」
劉媽不放心的搖了搖頭,看著溫雅的眼神滿臉的戒備,要不是親眼看見,劉媽也是不敢相信溫雅能做出這種事來。
見事情敗落,溫雅眼底閃過一抹慌張,那些殘缺的理智也在一點一滴的回歸,「沈小姐,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說著,溫雅作勢要去扶沈靜婉。
劉媽不著痕迹的攔下溫雅,她也是有些心疼沈靜婉,「謝謝溫小姐,沈小姐有我就可以了,只是現在不方便接待溫小姐,請溫小姐自便。」
溫雅的面色有些難堪,見一向喜愛她的劉媽此刻也護著沈靜婉,溫雅就恨不得立刻將沈靜婉撕碎,可是尚存的理智卻告訴她不能。
她在想,要是韓甄知道了這件事會不會從此討厭她?,會不會再也不跟她結婚。
想到這裡,溫雅就將頭搖的跟撥浪鼓般,不,她不要,她在韓甄心目中的樣子是溫柔賢惠的。
然而這個時候,心底里卻有另一個聲音名叫罪惡感的東西在提醒著她,他會的,他會的。
溫雅愣在原地,她反駁著那個聲音,你胡說,韓甄不會討厭我的,他本來是會喜歡我的,他本來會的,要不是沈靜婉,我也不會這樣!
即使溫雅再怎麼反駁,那個聲音卻還是一直徘徊在她的腦海里,儘管她再怎麼否定也不能完全將它丟棄,反而那個聲音越來越強烈。
「不!」溫雅驚呼出聲,盯著沈靜婉的眸子更是冷了幾分,都怪她!都怪她!
溫雅狠狠的瞪著沈靜婉,然而在觸及到沈靜婉眸子里的同情時,她忽地愣住了,她是在同情自己會被韓甄厭惡嗎?
不,她沒資格!她憑什麼!這一切都是她害的!似乎這個聲音更能引起心中的肯定,溫雅在嫌棄的看了一眼沈靜婉后便匆匆離開了。
沈靜婉本身就不是很重,所以劉媽輕而易舉就將她扶了起來。
將沈靜婉安置在木椅上,劉媽也不敢離開沈靜婉半步,她只好扯著嗓子叫下人將沈靜婉抬進房。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便是手忙腳亂。
其實在跌倒的那一刻,沈靜婉也是有些害怕的,她怕這個孩子也會毫無留戀的離開她,那時候她在這個世界上可能真的就是一個人了。
沈靜婉不想再孤單一個人,她也不敢想象沒有了孩子她會不會瘋,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會為孩子報仇。
哪怕到時候她真的會是萬劫不復,她也要溫雅為她的行為付出代價,即使最後的結果是自損八百,她也要拼盡全力殺敵一千。
韓甄急匆匆趕回來的時候,一切都已步入尾聲了,他接到電話時什麼也沒問,如今見到沈靜婉只是輕微骨折后他才得空了解事情的原委。
在徹底了解情況后,韓甄沒有作任何回答,只是雙眼卻眯得狹長,茶色的瞳孔愈加深邃,要是說鷹的眼神銳利無比,那麼此刻韓甄的目光絕對過之而無不及。
他周身的氣息也好似冷若冰霜,仿若來自地獄的修羅,渾身上下散發一股戾辣之氣。
沉默了良久,韓甄一言不發的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