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下】

他問，「傾城，你可懂？」傾城很用力地搖頭。

君襲嘆氣，解釋道，「凡人和神仙不一樣，沒用永恆的生命，但是他們卻擁有七情六慾，可以娶妻生子，和自己所愛的人長相廝守。」他說到這裡，雙眸中劃過一抹堅定。看著傾城，眼中流光溢彩，「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這是我對你的承諾，傾城，原來這便是動心的感覺。我活了這麼久，做了這麼久的神仙，還是第一次嘗到這種滋味。這樣說，你可懂了？難道還需要我說得再直白些？傾城，我喜歡你。」

傾城僵在原地，第一反應是，原來神仙也是會做夢的……？

君襲看著她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我說我喜歡你有那麼嚇人嗎？」

傾城沒理他，十分幽怨地走開了，「天君，您又耍我。」

君襲彷彿沒料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怔了一秒鐘之後失笑，「傾城，你變聰明了。」言外之意，我剛才的話你別當真，其實只是說說而已。

傾城鬆了一口去，同時又有些失落，「我就知道天君在消遣我。」她還沒自作多情到那種地步，君襲喜歡她？那怎麼可能呢？

君襲只是笑笑，沒再借口，眼中有些暗藏的嘲諷，也不知究竟在嘲諷些什麼。

那幅丹青不知被君襲收到了哪裡，無論是天泉零眼（君襲所住之地），還是九曲畫廊傾城都沒在見過。於是她想，君襲果然只是閑來無事吧。

君佑和君尛已經很久沒有來過君襲這裡了，就連牡丹的身影也很少再見到。天泉零眼一下子變得很安靜，安靜得傾城都有些不習慣了。

直到君襲天劫的前三日，君佑才慌亂地跑來，他說，「魔界大軍圍攻神界，看來這次是真的要開戰了。」

當時君襲正在和傾城對弈，傾城的黑子已經死死地圍住了君襲的白子。君襲從容地把玩著手中的白子，與君佑的慌亂形成對比。

傾城倒是不擔心，反正有君襲在，魔界自然是攻不進來的。

「你們還真有閑心，還在下棋？！」君佑急的團團轉。

「稍安勿躁。」傾城鄙夷地看著他。

君佑氣結。

「君佑。」君襲不慌不忙地落下一子，淡笑，「神魔兩界開戰那是遲早的事，只是比我預想的要早一些。」略一思索，君襲不經意看了傾城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看來魔王，等不及了。」

傾城正要落下的棋子一頓，想來，她已經很久沒見過夙離了。

其實說來，他們也不過也就見過了兩次面。

「神界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與魔界抗衡，君襲，你都不急的嗎？」君佑摸不著頭腦，不明白君襲為什麼這樣冷靜。

君襲起身，白色的衣襟被清風微微帶起，「大不了，魚死網破。」即便這樣說，他也依舊從容，看不出一絲魚死網破的感覺。

傾城覺得，君襲一定有十成的把握守住神界。

可是那時傾城哪裡知道，君襲之所以那樣有恃無恐是因為他早已知曉他手中握著一枚對於夙離而言很重要的棋子，而那枚棋子，就是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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