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凰歌琴瑟永結好(1)
南宮婦好帶著些宿醉未醒的頭痛,晃晃悠悠的也來上朝。她看到來的如此早的庄長風有些奇怪,他今天來的好早。「我送你的靈芝,收到沒?」庄長風看到南宮婦好也來了,多問了一句。
虧了他多問了一句,南宮婦好才反應過來、原來——庄長風送的賀儀並不是羊脂玉做的雙鸞佩鳳。「收下了,多謝。」南宮婦好不動聲色的回答了庄長風:究竟那個幕後黑手想幹什麼呢?
就在朝會之上,守舊派與革新派在一起吵了起來。原因無非是圍繞兩個——南宮婦好究竟該娶一個什麼樣的鳳王還有就是用兵問題。守舊派就是支持南宮婦好與公玉武丁聯姻的那伙人。
他們的觀點就是,只有金凰與銀鳳結成姻親首先聯盟、才能統一別的國家——畢竟出了金凰就是銀鳳最強大。
而革新派則是支持緩用兵,先變法、娶一個寒門鳳王以示王族的友好誠意。守舊派的代表是豪門世家的大司吏——劉鷹潭以及他的門客;革新派代表是寒門才子出身的大司農——王霖松以及與他背景相似的大臣們。
而作為大國相的庄長風以及他背後的莊家則保持中立,至於女將軍辰文雨,根本就是一副——國家大事不太懂,等你們決定好了在找我的態度。這次,因為南宮婦好娶上官霜竹為王夫,直接等於導火索。
南宮婦好坐在上位聽著他們吵的頭痛:坦白來說,她是革新派。但是革新就意味著要觸動一些豪門的利益。所以,她準備拿豪門開刀動手了。
「諸位愛卿!」看著吵成一團的大臣,南宮婦好實在是忍不住了、她嘩啦一聲掃落了案几上的奏牘折疏。城主生氣大喝,除了庄長風,都停下了爭吵。
「城主殿下三思——」大臣們撲通跪倒一片,異口同聲卻心思各不相同的勸諫南宮婦好——反正南宮婦好只是說娶上官霜竹為王夫,並沒直說立他為鳳王。
「寡人會考慮,就先到議到這裡吧。」南宮婦好很及時的宣布散朝。眾臣無奈的各自離開,但是庄長風卻站在那裡沒有走。他覺得南宮婦好一定還有話要說,他也有話要跟她說。
南宮婦好把庄長風請到了自己住的獨院妝樓上,實際到現在為止、庄長風也是唯一一個能被南宮婦好請到妝樓內喝茶的男子。命人上了茶,南宮婦好等著他先說
庄長風喝了一口茶,覺得身上暖和了一些才忍不住開口道:「為什麼?為什麼要執意與他結親?」他並不是只為了兒女情長的心思才提出疑問,因為他也覺得、南宮婦好的王夫不能是江湖之人。
為什麼?南宮婦好當然不能告訴他為什麼——上官霜竹是她的秘密武器,當初賭約就說了、如若她贏了的條件是選擇上官霜竹,那上官霜竹就要完全聽她的。所以,她現在做一些事情才如虎添翼。
「長風哥哥,」南宮婦好突然從平素里的冷若冰霜狀態變成了溫柔嬌俏狀態,她甜甜的叫了庄長風一聲:「我們數十年的情分,你竟忍心看我如坐風浪之上而不顧嗎?」她的神色,甜如蜜,媚如糖。
假的,都是假的。庄長風瑟縮了一下,她的眼淚,示弱與軟語都是假的。儘管如此提醒自己,可是嘭嘭跳的心卻卻還是暴露了他的弱點。「我錯了,雪花。」最終還是他繳械投降,往事今朝、憐惜她的辛苦心疼她的不容易與磨難佔了上風。
所以他失語喚她雪花,就像曾經他們熟悉了以後:那年的那一天,庄長風從家裡偷溜出來找南宮婦好玩耍。那是一個下雪天,雪大的甚至比他們去曌宮那晚還大——
長風哥哥,以後我的小字就叫雪花了。她拽著他賞雪,羨慕的看著從天飄落的雪花,帶著些許孩子氣的蠻橫、宣布。
為什麼?雪花雖美,卻只轉瞬、容易融化。庄長風記得,他當初是如此反問的。
可是,雪花是最乾淨的純白、自由的如同有翅膀。那時,南宮婦好第一次手沾鮮血。所以當時她是如此回答的。
「可是你今天,持中不語。」南宮婦好稍微收了收情緒,她細細的觀察著庄長風的表情,「我真的好累,你也不幫我。」她一直都很滿意自己的表現,就如現在、微微淺淺的委屈,傾訴。
她用帶點嬌嗔的語氣,又用扶著他肩的親昵動作來激起他的愧疚同情。不論是男還是女,一旦打破界限,有了能身體接觸的親密距離、運用技巧就容易很多。
「我…我只是怕你……他並不有心……」果然,雖然庄長風心裡一直狂喊著不要相信她,不要相信她、她運用的是虛假。但是他嘴裡說出來的話,卻心口不一。
「我懂,只是我多麼想、你一直扶著我走下去,畢竟我能信賴的也就你了呀。」南宮婦好楚楚可憐的說著,她向來懂得如何恰當的表現柔弱示好,所以她貌似柔情的握住他的手半是訴衷心半是安撫。
「雪花,你放心好了、他們不會欺負到你的。」庄長風保證著:雖然他心裡一直說著警惕的話,明明知道南宮婦好一旦從冰冷變得溫熱就是有目的,但是他就是無法抵禦——不僅是她說話的語氣節奏特殊,更是因為她很懂的他的軟肋。
目的達到,南宮婦好還是柔聲細語、她知道庄長風與劉鷹潭的獨子劉漢林有些交情,而她、則準備對劉家下手了——不殺雞儆猴如何革新圖強?
「長風哥哥,我這裡有玲瓏的書信、你能幫我帶給劉家公子嗎?」南宮婦好開始第一步了,既然她敢這麼做、就不怕破綻。當然,庄長風肯定是心存疑竇的。
「既是玲瓏的書信,為何托我轉達?」庄長風理所當然的問道,畢竟他不明白為何南宮婦好的侍女為何會突然有書信給自己大臣的兒子。
「你也知道,對於未嫁就珠胎暗結這種事情、我一個女兒家怎好出面說?我不過是想你先把書信里說明的事情告訴劉家公子,好讓他做打算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