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鎖魂殿上
兩人一前一後,順著河邊,往深處行去,河上層層霧氣飄散,如仙境一般,溫和的陽光,照在河面上,散發著五彩的光芒,煞是美麗。
走了片刻,忘川又見一江南屋所,整個屋所建於湖上,有一木橋與岸邊相連,屋所三層,最下面似船,有紗簾,有茶桌,有座椅,有花,有草,極其淡雅。第二三層則如正常居所,有窗,有檐,木質雕刻,所刻之物像是一幅畫,也十分淡雅。
在上二樓的樓梯口出,有一屏風,與忘川昨日在浴堂所見屏風有些相似,同樣的大小,同樣的花色。
忘川跟隨孟然,穿過木橋,走到湖中雅室一層,孟然轉身對著忘川燦爛一笑說道,「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忘川微微一笑,算是作答。
孟然繞過屏風,穿樓而上。忘川也顧不上坐下休息,加上昨日休息較好。臨水而立,欣賞周圍美景,湖邊水草肥美,花香四溢,有些淡雅,但並不是昨日所聞花香,微風輕撫,十分愜意。
過了半晌,從屏風出來一長者,忘川衡量與師傅差不多年紀。那長者也不待忘川說話,飛奔至忘川眼前,左右上下仔細瞄了瞄,疑惑的問道「你就是孤山的徒弟?」
忘川對著長者雙手作揖,恭敬的回答道,「正是。」
老者一手背於身後,一手輕輕撫摸著臉上花白的鬍子,不斷的讚歎道,「死老頭,真是好福氣。」
轉眼,瞄了一眼身後花痴一般的孟然,感嘆道,「我咋就沒這福氣呢?」
孟然聽見師父的話,似乎有什麼不對,在說自己?轉頭撅著小嘴兒,生悶氣。
「死老頭就沒有東西讓你帶過來?」長者嬉笑看著忘川。
「有半塊美玉。」忘川伸手從衣服裡面拿出半塊美玉,遞於老者。
長者緩緩拿出另外半塊碎玉,此玉翠**滴,色澤溫潤,如半朵盛開的蓮花。忘川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原以為茫茫漠北尋找一個人極其渺茫,沒想到終於不負師父所託。兩半塊碎玉放在一起,剛好成了一塊絕世的美玉。
老者伸手在兩塊碎玉上輕輕一撫,碎玉瞬間大放異彩,光華四射,緩緩拼成一塊,似乎從來都沒有被分開過一般。
忘川知道,面前的長者便是蒼山顛的顛主,蒼擎。說道,「師父還有一信,讓弟子交付於顛主。」
長者一聽這話,仰天長笑道,「死老頭,這麼多年了,還沒變,還是這麼文縐縐的。」
接過信件,仔細看完,對著飄渺的江面沉思了片刻,對忘川說,「你小子會騰雲嗎?」
忘川頷首輕輕一笑,「勉強。」
「能勉強,你就自己來吧。」蒼擎豪邁的說完,右手一揮,將江上飄渺的霧氣凝聚成一小團雲彩,白噗噗的,似剛剛摘下來的棉花。
孟然再旁邊看著師父聚雲,砸吧砸吧的嘴叫著,「師父,我也要騰雲。」
蒼擎看了一眼可憐樣兒的小徒弟,笑呵呵的問道「想騰雲啊。」
「嗯。」孟然努力擠了擠眼淚,眼淚花子在眼眶裡打轉,一臉的可憐樣兒。
蒼擎笑呵呵的湊過來,帶著疼惜的表情,說道「自己聚雲去。」
說罷飄至凝聚起來的雲彩上,衣袂飄飄,宛若仙人。
孟然趕緊跑上去,想抱住師父的雲朵,蒼擎早料到孟然這手,迅速移動雲彩,孟然向前撲去,沒抱到雲彩,整個人直直的衝進河水裡,手裡還扯了一小朵雲彩,白白的,躺在手心。
孟然從河裡冒出一個頭來,沖著半空中的蒼擎大聲的叫道「師父,你怎麼能這樣兒啊。」
「那就乖乖修習法術。」蒼擎壞笑的聲音從空中飄渺而至。
忘川看見孟然在河裡狼狽的樣子,抬起手在嘴邊輕咳了一聲,飄到河上,一把抓起在河裡生悶氣的孟然放在閣上。伸手一轉,便將河裡的霧氣凝聚成一大朵雲彩,雲彩上閃閃有些光芒,份外美麗。
孟然撇著眼睛,偷偷瞄著忘川的雲彩,心中憤憤不平,竟然會聚雲,不就是會聚雲嗎?我孟然也會修習好這門法術。想到這裡,孟然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挺直了腰桿兒,瞟都不瞟忘川一眼,向著岸邊走去。
忘川看著孟然挺直的腰桿兒,嘴角輕輕上揚,轉身飄上雲端,緊緊跟隨蒼擎而去,孟然走到河邊才悄悄轉頭向著空中望去,遠遠的,忘川一襲白衣,雲端的風輕輕吹起他的衣裳,他的烏髮,順著肩頭傾瀉而下,飄飄然,真是仙人啊,孟然嘴角都快流口水了。
前面的蒼擎似乎是在等忘川,不緊不慢,忘川踩上雲端,速速跟上蒼擎,蒼擎頭也不回,笑嘻嘻的說道,「死老頭運氣真好,收的這樣的好徒弟,哎。」
忘川在蒼擎身後微微而笑,「顛主,過獎了。」
蒼擎在前面,緊緊盯著遠處,前方有一潭碧湖,湖面如平鏡一般,在湖的末端有一面瀑布,瀑水,順著山頂飄飄洒洒而下,落在湖裡,驚起絲絲水珠,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的五彩斑斕的光芒。
蒼擎飄至山頂,輕輕落地,忘川緊隨其後,山頂有大殿,孤零零的,殿上蒼勁有力的三字「鎖魂殿」,忘川看了一眼,心中一動,墮魂湖,鎖魂殿,怎麼蒼山顛的名字都這麼的……
在鎖魂殿的前面有一灣湖水,此處湖水似乎與別處不同,泛著淡淡的藍色,映上天上的雲彩,十分美麗。湖邊一圈又一圈白色的花朵,只見花,不見葉,散發著陣陣異香,忘川忍不住深深的呼吸,這花香讓人格外的留戀。
鎖魂殿很空曠,除了一間一間隔開的房間,似乎就再也見不到其他物件,一點活人的氣息也沒有,卻是集天地靈氣的好地方。
忘川跟著蒼擎穿過層層屋檐,在最後一層停了下來,顛內似乎長期沒有住過人,卻纖塵不染,十分乾淨,並無多餘裝飾。
蒼擎在一塊光禿禿的牆壁前站定,拿出先前修復好的美玉,看著空曠的牆壁,嘆了一口氣,美玉從蒼擎的手中緩緩升起,落在牆壁上面凹下去的一塊,美玉剛剛落進去,便飛快的轉動起來,流光溢彩,滿屋明亮的讓人睜不開眼睛。
那牆壁在美玉的轉動下,漸漸隱去,露出一個入口。忘川緊跟著蒼擎進入洞口,背後那個剛剛打開的入口,即刻又合了起來,看起來仍然如先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