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生命的延續(二)

半個月後

「我親愛的老婆，生日快樂。」一大早睜開眼，就看見皇甫軒滿臉的笑容，給我說生日快樂。

「謝謝老公，么~」我撐著床，坐起來。隨便在皇甫軒的臉頰上吻了下。

「嗯，我親愛的老婆，起床吧。我弄了好吃的給你。」皇甫軒過來拉我。

「額……啊……」肚子的一陣疼痛。我的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老婆，你怎麼了？」皇甫軒看著我的樣子，有些不知所措。

「老公，我肚子痛。」我有些痛苦的說。

「老婆，你忍下，我馬上帶你去醫院。」皇甫軒找了件衣服搭在了我的身上，把我橫抱在懷裡，便衝出了家門……

醫院手術室外

「都進去這麼久了，怎麼還一點消息也沒有啊。」媽媽站在門外焦急的踱步。

「老婆子，你別走來走去的了，轉的我眼暈。」爸爸有些不滿。

「我急都急死，沒時間管你。」媽媽送了爸爸一個白眼。

「文瀾，我的右眼皮老跳，不會要出事吧。」媽媽緊張兮兮的走到皇甫媽媽身邊，挽住皇甫媽媽*的手臂說道。

「不要著急，你是太緊張了而已。我們的冰兒，一向命大的很，不會有事的。」皇甫媽媽拍了拍媽媽的手，安慰道。

「嗯嗯，我們再等等……再等等……」媽媽也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一個小時后

「老爺、夫人。」院長女士從手術室里走出來，摘下口罩，表情凝重的和爸爸媽媽打招呼。

「怎麼樣？我女兒怎麼樣？」

「冰兒怎樣了？」

「我老婆怎麼樣了？」

「……」大家一股腦的涌過去，七嘴八舌的問個不停。

「大家安靜，聽我說。少夫人的身體太虛弱了，她的身體指標都不適合帶孩子，但是她很堅決的留下來孩子。現在的問題是少夫人難產，本來就貧血，我們不敢給少夫人做剖腹產手術。」院長女士說。

「那你們遠方有沒有什麼好辦法？」爸爸很明智的問。

「我們醫院從外地調來了血漿，我們有一個問題要問大家的意見，然後要請皇甫少爺在同意書上簽字。」院長女士說。

「什麼？」皇甫軒問。

「依照少夫人現在情況來說，最壞的結果是大人孩子只能保住一個，皇甫少爺選擇一下吧。」

「……」皇甫軒一下子蹲走在地上，沉默了。

「軒，趕快決定吧。再晚就來不及了。」雨『露』著急的去叫皇甫軒。

「保大人。」皇甫軒決絕的說。

「好的。」院長女士遞過了協議書。皇甫軒手顫顫巍巍的在同意書上籤了字。院長女士很滿意的拿了書面協議走掉了……

手術室里

「各位，準備手術吧。」院長女士一聲令下。

「結果是什麼？」主刀的醫生問。

「保少夫人。」院長女士很簡練的一句話。手術台上的冰兒一直在昏『迷』的邊緣，但是院長的話還是聽的很清楚。使了很大的力氣睜開了眼睛。

「院長……院長……」冰兒微弱的聲音透過氧氣罩傳了出來。

「少夫人，您還有什麼吩咐嗎？」院長女士走過來，握住冰兒的手輕聲的詢問。

「保孩子……保住我的孩子……讓我的孩子平安……」冰兒微弱而斷斷續續的聲音。

「可是……少爺已經簽字了，說保住您。」院長有些為難。

「不要，聽我的，字我可以簽。」我斬釘截鐵的告訴她。

「好。」院長拿過了另外一張協議。我在上面寫下了「夜冰兒」三個字……

手術室外

「哇……」一聲嬰兒的啼哭聲。

「太好了。」

「生了，生了。」皇甫媽媽和夜媽媽聽見嬰兒的啼哭聲，一下子抱在一起抱頭痛哭。皇甫軒心裡懸著的一塊大石頭也落地了。

「恭喜皇甫老爺、夫人。恭喜少爺、少夫人生了，一兒一女。」院長出來很高興的說道。

「真是感謝你啊。」雨『露』上前，又是一張金光閃閃的金卡塞進了院長的口袋。

「……」一個小護士急沖沖的走出來，表情凝重的趴在院長耳邊耳語。沒等小護士的話說完，院長的臉『色』就變得慘白慘白。

「怎麼了？」皇甫軒的第六感覺告訴他，冰兒出事了。

「少夫人產後大出血，現在已經不行了。她想你們進去見她最後一面。」院長有些瑟瑟發抖的聲音。

「我的冰兒啊……」夜媽媽大叫了一聲，便昏死了過去。

「冰兒，冰兒……」皇甫軒發了瘋一樣的衝進了手術室，抱起了躺在手術床上的冰兒。

「軒，你來了。」冰兒的嘴角微微上揚，算是一個漂亮的微笑。

「嗯嗯，你要堅強，我會一直陪著你的。」皇甫軒把冰兒緊緊的抱在懷裡。

「嗯，看那是我們的孩子。」冰兒看著身邊躺著兩個小傢伙，很是欣慰的看著他們，微微的笑了笑。

「嗯，我們的孩子。他們長的真的很漂亮。」皇甫軒的淚水沿著眼角滑落。

「軒，你怎麼哭了啊？」冰兒一邊說，一邊用冰涼的指尖擦掉了皇甫軒臉上的淚。

「我沒哭，我是高興的，我當爸爸了。」皇甫軒的一個吻，烙在了冰兒的額頭上。

「嗯，你現在當爸爸了。你要懂事些，替我照顧好她們。」冰兒說。

「嗯，你要好起來，我們一起照顧我們的寶貝們，我們一起來見證他們的成長。」皇甫軒說。

「軒，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冰兒的手拂上了皇甫軒的臉頰。

「嗯嗯，別說是一件，就是一萬件，我也答應。」皇甫軒說道。

「呵呵，我沒那麼多要求，幫我照顧好我的爸爸媽媽和爺爺就好了。」冰兒的聲音越來越弱。

「嗯嗯，會的，會的。」皇甫軒趕緊答應了。

「軒，我給我們的孩子們取了名字，你來聽聽好聽嗎？」冰兒說道。

「嗯，好。」皇甫軒輕輕轉了頭，一個吻落在了冰兒的手心裡。

「叫宇萱和宇恆吧。」冰兒說。

「嗯，好。」皇甫軒答應了。

「你們都來了啊。」冰兒側目，看見爸爸，皇甫軒的父母，還有雨『露』一家都在。雨『露』和皇甫媽媽哭的像是淚人一般。

「呵呵，大家都不要哭了。我沒事的。」冰兒輕聲說著，來安慰大家。

「嗯嗯，你會沒事的。」皇甫媽媽哽咽著說。

「嗯，今天是我的生日。還沒有人給我唱生日快樂歌呢！你們唱給我聽好不好？」冰兒的詢問。

「嗯嗯。」大家差不多是異口同聲的回答。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一個帶有輕聲抽泣的生日快樂歌的旋律在手術室里迴響著。

「軒，我想親親你的臉。」冰兒眼角的一滴淚滑落。

「嗯，好。」皇甫軒低下頭，想讓冰兒可以吻到自己……

等了好久，沒感覺到冰兒的溫度。側目去看冰兒。冰兒已經永遠的閉上了眼睛，安詳的睡去了。

「冰兒……」皇甫軒痛徹心扉的吼叫響徹在醫院的走廊里。也就是這個時刻，滿臉淚水的夜媽媽出現在了手術室門口，她沒有看見女兒的最後一面……

墓地

皇甫爸爸和夜爸爸並肩站在一起。皇甫媽媽和夜媽媽懷裡各抱著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雨『露』躲在莫楠的懷裡掩面哭泣。雨晴眼睛腫的像是核桃一樣，大著肚子依偎在金子煜的懷裡。一行人一身黑衣的站在一個墓碑的前面。墓碑上的照片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她鮮艷如花的微笑，像是現實里一樣的『逼』真，她的微笑，比墓碑前碼放著的黑玫瑰還要耀眼……

「軒，我們該回去了。」所有人都祭拜過後，夜媽媽對著一直眼盯盯看著墓碑的皇甫軒說。

「不，我不走。」皇甫軒甩開了夜媽媽拉著他的手臂。

「孩子，不要這樣了。冰兒已經去了，人死不能復生。可是你還活著，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你還要見證兩個孩子的成長。宇萱和宇恆是冰兒拼了命留下來的，你要照顧好他們。」夜媽媽帶著哭腔的說。

「不，冰兒沒有死，她還活著，你們看，她在那裡看著我們，我看見她在看著我笑。」皇甫軒很激動的辯白。

「孩子，你該醒醒了，日子還要繼續下去。冰兒走了，還有媽媽來照顧你。」皇甫媽媽勸慰道。

「爸媽，你們先回去吧。我等下就回去了。」皇甫軒說道。

「我們一起走。」夜媽媽說。

「老婆子，孩子一定是有什麼話沒說完，我們先走一步，讓軒和冰兒說會話，我相信他不會做傻事的。」夜爸爸說道。

「嗯，老夜說的對。」皇甫爸爸贊同道。一行人離開。留皇甫軒一個人在墓地。

「冰兒，看這個，好像好好吃的樣子，你想吃嗎？我剝給你吃。」皇甫軒坐在了冰兒的墓碑旁邊，給冰兒剝橙子。

「嗯，真的很甜哦。給你吃。」皇甫軒把一塊橙子放進嘴裡嘗了嘗，然後又把其他的放在了墓碑旁。

「我以後天天給你剝橙子好不好？」皇甫軒輕聲的詢問，生怕把冰兒吵醒了一樣……

之後的每一天都會一個帥呆了的男生開了一輛蘭博基尼到墓地上，手裡永遠會拿一大束的黑玫瑰，還有好多新鮮的橙子，坐在一個長的像仙女一樣的女生的墓碑前剝橙子，然後給女生講一些事情，總是做到很晚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