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趟賺兩家
到了朵曲雄村后,猴子狂吃水果,房劍仙和路無靈兩人喝酒,以圖壓下嘔吐的感覺。小乖百無聊賴的坐著,我也坐行囊上,靜心冥想。
在原地停留了一個小時,他們的適應力其實也挺強悍的。對高原反應只用了幾天就好了,換做一般人,不適應個十天半個月的,估計都好不了。
拿起行囊向著村子里走去,我並沒有展現自己的語言才能。我故意用蹩腳的藏語向村子里的人表達了自己等人要去前邊的雪山遊玩,想要找個人做嚮導。
但是不知為什麼,談到我們要去的地方,這些熱情好客的藏族人民卻閉口不談,臉上有著說不出的古怪,似乎是不想談及那個地方。
問了大半個村子的人,他們都刻意迴避。問那些當導遊的,要麼避而不談,要麼就是直接撒手不幹。
我就納了悶了,那地方到底有什麼特殊的,為什麼這裡的每個人都不說,感覺他們藏著掖著一個不為人知的事情。
無奈搖搖頭,看來是不能找當地人做嚮導,只能自己走了。
休整了一下,正準備離開村子的時候,忽然一個穿著大領開右襟的氆氌長袍的三十來歲的漢子來到我們幾人面前,操著一口濃濃的藏土氣息的普通話,「儂們是要去扎汝馬山的話,餓(我)可以帶儂們去。不過……」
「不過什麼?別賣關子。」猴子不耐煩道。
漢子伸出兩根手指搓了一下,我就知道這人肯定是要狠宰我們一刀,「告訴儂,這一帶敢去扎汝馬山的,只有我扎西德吉一人。不信的話,儂們可以去問,要是誰敢帶你們去,我就免費帶你們去。」
我拉了拉正要說話的猴子的衣角,悄聲道:「問他是怎麼知道我們要去扎汝馬山的,還有,別把我們此行的目的說出來。」
「你自己怎麼不問?」猴子奇怪的看著我。
「這你別管,我只是懷疑,你按我說的做就是了。」我說。
「好吧。」猴子甩甩頭,對叫扎西德吉的漢子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們要去那裡的,你不會是想騙我們去那,然後再做什麼殺人越貨的買賣吧?」
「呵,沒有人帶路,你們一樣是死。我是愛財,你們既然不信,大可以找其他人。趴糾!」扎西德吉瞥了眼猴子,嘲諷道。
「他剛剛最後一句什麼意思?」猴子盯著扎西德吉問我。
我猶豫了下,「罵人的意思。」
猴子一聽,眼中頓時升起怒火,「教我一句罵人的藏語,大爺我罵死他!」
我哭笑不得,猴子的性格就是吃不得虧,「你憋死也就一句,人家可是土生土長的藏民,你罵的過他?」
「不管!老子就是要罵!」猴子任性道。
無奈搖搖頭,上前一步,「廣達!」繼續說道:「我朋友失禮了,請問扎汝馬山真有大叔你所說的那麼危險,沒人敢去嗎?」
扎西德吉看著我,忽然咧嘴一笑,「到我家再說吧,這周除了你們,還有一撥人也要我帶路。現在他們就在我家,到時你們一路吧。」
「謝謝。」我禮貌笑道,然後招呼身後的幾人跟上。
這裡離扎西德吉的房子有些遠,走了二十分鐘才看到。在進房子前,路無靈與我們分道揚鑣,臨走時特意給了他一份文字地圖與指南針,極其詳細,這回他總不會還能迷路吧。
扎西德吉的房子有二層,一層是空的,但是空氣中的氣味告訴我,這裡飼養過牲口。氣味有些淡,應該空了有一段時間了。
他走在前頭引路,我和小乖他們跟在後面。樓梯口很窄,只能一個人通過。上到二樓,一眼就看到幾個打著撲克的男人,還有一個依著牆,被草帽遮著臉的人,似乎是在休息,一共五個人。
我低聲跟身後幾人囑咐,盡量別惹事。但是對方惹事的話,那就別客氣。
房劍仙他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一個身高一米八上的臉上帶著刀疤的男人嘴裡叼著根大拇指粗的雪茄,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們幾人,「喲,扎西德吉,我們不是給你錢讓你給我們當嚮導的嗎?怎麼,你是想一石二鳥收兩家錢嗎?」話里的意思,似乎是要扎西德吉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扎西德吉身高不矮,甚至比起這個叼著雪茄的男人更壯一些,他毫不客氣的回道:「老子愛帶誰帶誰,你要不樂意,那你們找別人去吧。」
「你確定?」又一個帶著猥瑣氣息的鼠臉男玩味的笑著。
扎西德吉被這人一問,氣勢頓時一落千丈,「他們只是去玩的,一遇到危險肯定就會掉頭回來,不會耽誤你們事的。但是,希望你們能說話算話,否則我讓你們回不來!」
猥瑣男嘿嘿笑著,「放心放心,我們老闆向來說話算話,從不食言。答應給你女兒找最好的醫生的事,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倒是你,最好別動什麼歪心眼,否則你跟你女兒,哼哼!」
他們說的是藏語,所以小乖他們一句沒聽懂。但是我卻全聽到了,大概了解他們之間存在著一些交易。
只是,他們那群人去扎汝馬山的目的,是不是跟我們的一樣。
習慣的掃了一圈房子,有兩個卧室,一個緊緊關著,沒錯的話應該就是扎西德吉女兒的房間了。
二層沒有椅子,只有一個藏式方桌子,地板很乾凈。不用說,肯定是席地而坐。
我和小乖四個走到另一邊坐下,猴子忽然湊近我身邊,低聲問我,「他們剛說的是什麼,我咋一句都沒聽懂?」
「沒什麼,只是因為他一趟賺兩撥人的錢,那撥人表示不滿而已。」我簡單的跟他說了一下。
猴子嘖嘖說道:「一趟賺兩撥人的錢,真夠黑的哈。」突然話鋒一轉,嘿嘿賤笑,「不過我喜歡,有錢不賺,天打五雷轟。」
無語……
「請慢用。」扎西德吉端了些酥油茶過來。
「謝謝。」我道聲謝后,喝了一口酥油茶,「那個,現在能跟我說說,為什麼每個人都對扎汝馬山避而不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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