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兩道難關
為的,就是隱藏自己,好暗中觀察他人。如果直接一站出來就說自己很厲害什麼的,去扎汝馬山,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但是即使裝成普通學生的話,還是會吸引注意,原因全在後面的房劍仙身上。他身上的氣質,無法掩藏,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不是一般人。
於是,我順勢編造了自己幾人的身份,我和小乖還有猴子是某貴家公子小姐,而房劍仙則是我們的保鏢。
當然,這要讓人自己猜出來才會更讓人信服。自己說的話,反而會讓人懷疑。未雨綢繆的我,雖然大多時候都是瞎操心,但是真遇上的時候,就是完美的。
今天天氣好晴朗,微風拂面,寒冷如刀般輕輕摸過臉頰,留下微微紅痕。如抹了腮紅一般,酡紅醉人中帶著一絲疼意。
手不自禁的揉揉臉頰,平日里都是平地作業,首次高山作業還真不習慣。
特別訂做的內衣,一套厚厚的保暖內衣,一件針織羊毛衫,高領長衣長褲,外加一件防風羽絨服,一對耳罩加羊毛帽子,腳穿雪地靴,手上套著分指手套,幾乎武裝到了牙齒。
背著一個半身長的背包,整得自己猶如一隻胖嘟嘟的負著滿滿一背食物的刺蝟。
因為厚厚的衣服,動作顯得有些遲緩,手無法完全彎起。第一次感覺自己胖了,原來胖了之後行動是如此的不便。
現在,我寧願長不大,也不要長胖!
行進了有一個小時左右,那猥瑣男突然用藏語問扎西德吉,「喂,我們走了這麼久才走這麼點路,天黑了也到不了你說的那個什麼鐵索橋。有沒有什麼捷徑,我家少爺的時間可是寶貴的很。要是耽誤了事,看我還會不會對你這麼客氣。」
「老四,別失了禮貌。」草帽男輕聲喝道,但是並沒有否認問有什麼可走的捷徑。
扎西德吉為難的看了我一眼,對草帽男道:「捷徑有是有,但是他們有兩個女生,只怕是走不了。照顧一下她們,走大路吧,而且也相對安全些。」
草帽男用藏語回道:「我們這裡有七個男人,難道還無法顧到兩個女生嗎?」
似乎是為了應證草帽男的話,他身後的一名精壯男子用力跺了下腳,頓時地面多了一個一寸深的腳印。
「這個……我需要問一下她們。」扎西德吉暗咽了口口水,恐怕他沒見過這怪物一般的力量吧。
能夠一腳在凍土上留下這麼深的腳印,雖然不比紅磚硬,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於是,扎西德吉轉述了草帽男一行人的意思,我們幾人裝作商量了一下。然後勉為其難的同意了,並要求絕對保證我和小乖的安全為前提條件,否則就要繞遠路。
他們幾人自然沒有意外的答應了,可能對他們來說,保護我們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總而言之,就按著他們的要求,扎西德吉開始帶著我們偏離正道,抄捷徑上去。不得不說,走捷徑的速度,確實比走正道要快的許多。但是危險也是成倍上升,稍有不慎就會滾下山崖,但都有驚無險的度過。
遇到垂直山崖的時候,小乖由房劍仙帶上去,而我則由草帽男親自摟著腰上去。
身體貼在他身上,頓時感覺暖洋洋的,明明穿的就是便裝,比我穿的都少,竟然能讓我隔著厚厚的衣服都感覺溫暖。按他身邊的人來看,他或許也是習武之人,內力高深。就跟房劍仙一般,不懼嚴寒酷暑。
裝作害怕的模樣緊緊抓住他的手臂,直到腳踏實地,他清澈的嗓音響起,「小姐,已經上來了,可以放開在下的手了。若是小姐喜歡,也可與在下一起。」
我忙鬆開他的手,連連搖頭道:「不用了不用了!」
轉身走向猴子他們,眼睛微不可見的眯了一下,他看著清瘦,但衣服下的肌肉卻是強健有力,我那麼用力的抓著,他竟然毫無動搖。憑藉手感和透視,我能清晰的感覺到他體內熱流的涌動,如決堤的洪水般流轉全身。
但是還未來得及分析這股力量,就已經上來了,這點我覺得有些可惜。
猴子一上來便揶揄道:「喲,小詭詭也會露出害怕的表情啊。」接著又很八卦的問我,「怎樣,身體如何,是不是你喜歡的那種類型。」
對於猴子的調侃,我置若罔聞,與其爭辯只會越描越黑。
果然隱藏正身,才能更容易收集情報。
扎西德吉說的鐵索橋在雪線之上,大概是在離峰頂還有二三百米處。而我們所走的捷徑卻是在鐵索橋的背面,按他所說,要想繞到正面,首先得過了山腰處的村子的防守線。
之前就說過,這半山腰的山體里有一個村子,雖然在那次事件中被滅了,但是他們留下的防線卻還存在著。上山的路只有一條,就是從村子的正面上去。而村子其他方向,都布滿了陷阱,據說是一個又一個的深坑,坑底立著無數把劍刃。一腳踩進去,便千瘡百孔。
猴子聽了之後,很是無語的說:「我們先回正面,等過了村子再走捷徑,不就可以了嗎?」
扎西德吉聽了以後並沒有流露出「對啊」的表情,說明他肯定想到過。但是他沒有說,說明還有其他的問題。
草帽男也沒說什麼,想必他也想到了這點。也只有猴子這傻乎乎的人才會把事情想的那麼簡單,要真這麼容易,那他早就領我們回正路上去了,還用得著在這廢話?
事情正如我所猜測的,扎西德吉緩緩的將第二個問題說了出來。前面說過,在雪線之上有吃人的怪物。
逾越雪線,在山上過夜的人,都會無故失蹤。
他在那件事後,逾越雪線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幾乎每次上去沒多久,便會聽到怪聲,像是在腦袋裡響起一般讓人噁心想吐。奇怪的是到了雪線之下,他便沒事了。
扎汝馬山最危險的不是陷阱,而是這無孔不入,在腦袋裡響起的聲音。而我們要去的鐵索橋,就在雪線之上七百多米的地方。即使抄近路,最少也要幾個小時的時間。他只是一會就難受的不行,而幾個小時的話,估計不死也得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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