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沉重的草帽
「這位小姐,請先別走!」草帽男伸手叫道.
我才走出幾步,扭頭略玩味的看著他,「怎麼?有什麼事嗎?我們幾個還趕著逃命呢,可顧不了你們。」
「我……」草帽男猶豫了下,「不知小姐是否真有對抗之法,若有,在下願……」
「有,但是做不到,所以不用繞彎子,你也不用猶豫,自個看著辦吧。」我坦言道。
草帽男急問道:「是什麼辦法?」
「這個……自己琢磨,不過……」我笑著說道。
「不過什麼?是要付出什麼代價嗎?」草帽男問。
我搖搖頭,抬手一指,「不過我想你們是沒時間了,你看,三隻雪僵已經生氣了,貌似又要召喚小夥伴,看來是打算徹底將你們留在這做客了。」
潛台詞是你們來不及了,等死吧!
我不會把話說的很直白的,因為那顯得我很惡毒。
轉頭對猴子他們說道:「上面有個洞,或許可以先躲一段時間,我們上去吧。」
猴子略遲疑,臉上依舊古怪,最後還是點點頭,扶著房劍仙向上走去。小乖與我一人一邊攙扶著意識昏迷的扎西德吉,趁他們還沒召喚來小夥伴,趕緊走人,不然等下就走不了了。
頂上那個洞雖然也危險,而且可能就是雪僵把我冰封在那洞里的,也可能就是他的大本營。但是與下山相比,上面的山洞反而更近更安全些。
「小姐請留步!」草帽男急切叫道,連聲音都變了調,就跟女生的聲音一般。
我回頭看了一眼,他似乎已經下定決心了,便悄聲跟小乖說:「那個洞就在這上面一百米處,往右邊走幾步就能看到,我先處理完這裡的事,然後就跟你們匯合。」
「那你自己要小心啊。」小乖沒有執意要留下。
我點點頭,看著他們離開,而後轉身看向草帽男,靜待他的下文。
「梅老二,扶我起來。」草帽男對著身後的人說道,那個叫梅老二的人立馬上前扶住他。
「這是七把禁忌之劍之首的貪婪巨劍,其價值等同於甚至超過我在洞中獲得之物的價值,本是我族自古守護之物,千百年來只有我可以使用。洞中所獲之物,可以救治在下的一個長輩,恕我不能給!我願以此劍換取,若是不夠,在下願終身為奴,只要您肯救我們!」
話說的擲地有聲,承諾也有些誘人。
「這人……對你很重要?」我想了想問道。
「實不相瞞,這人就是在下的妹妹。」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能夠感覺到他似乎是很不願意說出來一樣,這可真是奇怪啊。
我正視著他,雙眼微眯,「肯用自己當我的奴隸也要換取這東西,你們的感情應該……很好,但你為何不開始就說出來?」
「說實話,對於整個家族,她很重要,但是和我的感情,卻是極差,甚至連路人都不算。我不願說,是因為我不想讓人覺得我很可憐,因為我不需要人來可憐。但是為了整個家族,我願意放下我的自尊乃至一切!」草帽男語氣中充滿著堅定,彷彿在他心中,最重要的只有家族,而他自己卻是若有若無的,隨時可以犧牲一般的可憐蟲。
其實我很羨慕他,至少他有家,有著明確的方向,而我呢,我的未來在哪?
我的未來或許有,但是前提是我必須解決掉全世界最強的命運這個對我虎視眈眈的存在。別看我現在想去哪就去哪,這世間萬物都有命數,全被命運掌控,一切都是他的玩物,也是他的耳目。若想徹底躲開他,除非我不與任何人事物接觸,否則總有一天會被他找到,這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玖玲瓏說過,只要掌握了逆亂之源,就有與命運一戰的可能,但是勝敗之數,估計是九一開,他九我一。
總之,我現在還找不出掌控逆亂之源的方法,而且能使用的力量也不過千分之一的千分之一,差得遠了。
「家族,很重要。既然肯捨身為奴,那我現在讓你把帽子摘下,如何?」我分出一個鏡像,等同於分身術一般,只是對靈力消耗太大,不過只是讓他引開三個雪僵倒不是問題。
鏡像對著三個雪僵各猛打了一下,而後飛快的逃向山下,三個雪僵的仇恨值都被拉走,很快便隨著鏡像消失在了這裡。
草帽男右手死死的抓著帽沿,嫩白的手上青筋突起,聲音沉重,「我,可以說不要嗎?」
我微微搖頭,笑而不語,腳尖點地,飄然離地落在身後高處的石崖上。那遠去的鏡像在我的控制下,又回到了這裡,待三個雪僵追上后便慢慢將他散去。
他的手下一見到三個雪僵上來,立刻將他護在了中間,不是我冷酷無情,而是,想要求人幫忙,就必須要付出相應的代價,而他最在乎的,似乎就是頭上的草帽。連什麼所謂的禁忌之劍都能毫不猶豫的拿出交換,可在摘帽子上猶豫,足可見這對他來說,代表了什麼。
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事,並不會為了無謂的見義勇為而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地。因為,我要做的事太多了,道德的事,不道德的事,又能如何。若是可以,我自然希望能幫就幫,但是這可是他自己招來的,我插手進去,似乎不好,會惹上麻煩的。因為,那雪僵又開始招呼小夥伴了。
三個扛得住,四個五個乃至更多,那就只有束手待斃的份。
貪婪巨劍,似乎看起來不錯的樣子,但是跟禁忌二字扯上關係,似乎就顯得不好了。若是他們不幸喪生,那就成了無主之物,到時我再拿來幫他們報仇,似乎就顯得合乎情理了。
不過,草帽男似乎並沒有打算讓我這個只是隨便想想的計劃實施。他的右手緩緩向上抬起,一點點將草帽掀起,而比他跟緊張的似乎是他身邊的手下們,幾乎是想要伸手去壓下草帽,但是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只能在那乾瞪眼。
似乎是想起了我是罪魁禍首般,怒火充斥著眼球,憤怒的蹬視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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