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婚後遇見愛》28,抱抱你抱抱孩子
番外《婚後遇見愛》28,抱抱你抱抱孩子杜悠言昨晚睡得有些晚,早上鬧鈴響,她有些吃力的睜眼睛。
看了眼時間,她掀開被子,換衣服的往洗手間走,懷孕以後她事事小心,都是等水溫熱上來以後,才往臉上捧。
「我改注意了。」
杜悠言握著的牙刷一頓。
想到昨晚他的話,她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皺眉。
將嘴裡的泡沫吐出來,漱口,牙杯放回原位,用毛巾擦拭后,同時下定決定的抿嘴。
吃過了早餐,杜悠言像是往常那樣到學校上班,今天課程安排的不是很滿,一整天下來三節課,很輕鬆不累。
到了下班時間,辦公室里的人都陸續收拾離開。
坐對面的同事見她未動,不禁問,「杜,你還不下班?」
「馬上,列印份東西。」杜悠言抬頭說了句,視線又投入在電腦上。
旁邊的印表機運作著,很快有印滿漢字的紙張往外輸出。
一式兩份整理好,在最顯眼的五個字上停留,杜悠言握緊鋼筆,片刻后,掀開最後一頁在上面簽了自己的名字。
合上后,她拎包起身。
並沒有直接下樓,而是走向最裡面的校長室,敲開了門,用英語開口,「抱歉校長,我有件事……」
半個小時后,杜悠言從教學樓里出來。
這個時間老師基本都走得差不多,剩下的都是一些去往宿舍以及圖書館的大學生,依舊和每天一樣,迎面碰到她時會笑著打招呼。
在這樣的氛圍里出了校園,她往路口走了沒兩步,驀地站住。
轉身時,身後那輛轎車還來不及剎車。
杜悠言走回去,敲了敲副駕駛的車窗,「別躲了,我看到你了。」
昨天的任務已經達成,依舊還在校園出現,那應該不是別的,就是跟蹤她的,而且早上她上班時就已經發現了。
見被發現,用衣領擋著自己的王秘書只好下車。
「郁太太!」恭敬的喊。
「如果不麻煩的話,幫我訂機票吧。」杜悠言也不惱,而是說了句。
王秘書怔了下,立即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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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初降,郁宅。
二樓的房間里,郁祁佑靠坐在單人沙發上,旁邊的玻璃桌放著不少的資料,每一份基本都是全英文,都是她在醫院產檢時留下的。
他將她從懷孕初期到現在,全部掌握的沒有遺漏。
旁邊還放著本醫用詞典,專門用來查一些相關的醫療術語。
下人敲門進來時,就看到他正沉默的坐在那,望著窗外初降的夜色,臉上的神情說不出的動人,彷彿有語言道不盡的溫柔。
聽到聲響,郁祁佑回頭。
下人頷首后,小心翼翼的轉達,「二少爺,老爺吩咐晚飯不給您吃,讓您在房間裡面壁思過……」
「這麼狠?」郁祁佑挑眉。
「老爺吩咐的……」下人小聲的重複。
「我知道了!」郁祁佑嘆了口氣。
想到在書房裡被拍了一下午的桌子,的確是氣得不輕。
擺了擺手示意,下人將手裡的水杯地上后,再次頷首了下默默離開。
郁祁佑向後靠在椅子上,摩挲著下巴。
在她那邊有回國的意向時,王秘書就向他打電話通報了,同時也告知,她手裡似乎還拿著份新的離婚協議書。
又想到白天,他這次當她面親自撕掉協議書。
她應該也氣得不輕,指過來的手指都抖了,不過即便如此,也像她性子一樣柔的像雲。
郁祁佑勾了勾薄唇。
手機響了,他看了眼迅速的接起,「哪家酒店?」
「開發區的齊魯國際酒店……」那邊王秘書恭敬的答。
「嗯,我知道了。」郁祁佑回了句,然後起身。
穿上外套下樓,拐杖落在台階發出聲音。
從書房裡剛好出來的郁父見狀,沉著臉訓斥,「不是讓你待在房間裡面壁思過,又要上哪兒去!」
「面壁先等等!」郁祁佑沉吟的說。
「反了你了?」郁父頓時吹鬍子瞪眼。
「我現在去哄你兒媳婦!」郁祁佑一臉嚴肅的表示。
「丟人!」郁父嘴角抽了抽,恨鐵不成鋼的罵,頓了頓,緩了些語氣說,「這事我暫時瞞著你媽,讓她知道准上火,你抓點兒緊,把事情儘快處理好!好好的鬧什麼鬧!」
「我盡量吧!」郁祁佑懶懶的。
當看到父親再次虎眼圓瞪,忙又扯唇,「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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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套房裡,杜悠言抱著肩膀站在落地窗邊。
相比較於紐約更繁華的都市相比,這裡的夜晚顯得安寧,可她心裡卻很躁,而且太陽穴上像是有兩個青蛙在蹦躂。
連著兩次,撕掉了離婚協議書!
郁祁佑,算你狠……
杜悠言閉上眼睛,聽到牙根給咬的咯咯作響。
「叮咚——」
有門鈴聲響起,杜悠言轉身走向玄關。
傍晚時她叫了客房服務送餐,以為是服務人員過來取餐車,沒有多想的直接開了門,當看到外面那道高大的身影時,想要關門已經來不及。
郁祁佑一條手臂抵在門板上,阻止著她的動作。
杜悠言咬著嘴唇,仰頭瞪向他,「你幹什麼……」
「不讓我進去坐坐?」郁祁佑沖她挑眉。
「抱歉,不歡迎。」杜悠言雙手始終抵在門上,兩側臉頰已經浮出了兩朵紅雲,壓抑著聲音,「你再不走,我叫人了。」
郁祁佑沒有挪動的意思,反而扯唇說,「隨便叫,我上我媳婦房間天經地義!」
「我們馬上就要離婚了。」杜悠言不得不提醒他。
「誰說的?」郁祁佑露出一臉的不知情。
「郁祁佑,我們說好的!」杜悠言聲音不由自主提高了一些。
「我也說過,我改變主意了!」郁祁佑凝著她的眼睛,低沉說道。
杜悠言臉上的紅雲更多了些,因為激動,脖子上纖細的血管都隱隱乍現,心跳的也急,她咬著牙,「郁祁佑,你、你這個……」
到底是性格的關係,罵人的話說不出來。
眼前有些紛亂,更多的是那天在醫院裡他無情的開口,以及他將手放在別的女人頭上,溫柔安撫……
「你懷孕了。」
郁祁佑盯住她的眼睛,驀地說。
杜悠言身體一僵。
果然,和她料想的一樣,他的確是因為知道了孩子的事情。
胸口像是頂著一股氣,杜悠言迎視著他的黑眸,「懷孕了又怎樣?這和我們離婚不衝突。」
「你想偷走我的孩子?」郁祁佑隔著門縫俯身,氣息逼近。
他竟然用了偷這個詞。
杜悠言雙手攥緊,聽到自己的聲音很乾澀,「如果你是因為孩子的話,反悔不離婚的話,那麼這一點你大可不必,我已經打掉了。」
「騙誰?」郁祁佑根本不信。
哪怕她現在穿著寬鬆的毛衣,也依舊瞞不住她肚子里有他孩子的事實。
「我會打掉!」杜悠言抿緊嘴角。
「你捨得?」郁祁佑扯唇,低沉的吐出一句。
「……」杜悠言短暫的失聲。
他沒有氣急敗壞的質問她「你敢」,而是幽幽的問她「你捨得」。
杜悠言無法回答,因為她不捨得。
哪怕滿心歡喜的想要分享給他這個消息時,被他用離婚一桶冰水澆下來,在那麼那麼難過的時候,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她都沒有想過要打掉。
當時沒有,現在更沒有。
她愛這個孩子,每分每秒都在愛,已經迫不及待的期待它的到來。
提出離婚的是他,現在改變主意的也是他,他說離就離,說不離就不離,這算什麼,又拿她當做什麼了?未免也欺人太甚了……
面對他古井一般的黑眸,抵住門板的手有些軟,杜悠言腳下晃了晃,禁不住的暈眩。
「言言!」
郁祁佑眉眼關切。
他的反應很快,哪怕手裡拄著個拐杖,也動作迅速的像是龍捲風一樣,從門縫裡卷進來,扶住她。
杜悠言閉著眼睛,感覺那股陣陣的暈眩消失時,人已經被他扶到了沙發上。
重新睜開,發現自己幾乎是坐在他懷裡的。
熟悉的溫度和觸感,讓她又快要暈眩了。
隔著鏡片,她能清楚的看到他深邃的眉目,高蜓的鼻樑,以及薄薄的嘴唇,還有神情間毫不掩飾的關切,「怎麼樣,好一些了嗎?」
「嗯。」她勉強應。
「確定嗎?」郁祁佑不放心的觀察著,「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我沒事。」杜悠言搖頭。
心裡一陣慌,她有些受不了,伸手推開他一些,想要站起身,卻被他一把將手腕撈在了手心裡,隨即整個人被摟在了他懷裡,腰上有手臂的力量收緊。
「郁祁佑,你做什麼……」
杜悠言伸手推他,反而被他抱得更加緊。
臉就貼在胸口的位置,能聽到他很有力的心跳聲,像是要從裡面跳出來。
郁祁佑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貪婪著呼吸她身上的氣息,時隔了幾個月,久違的觸感,失而復得的感覺縈繞在心裡。
他摟緊著她不撒手,「別動,讓我抱抱!」
低沉的嗓音就在耳邊,往耳蝸的最深處鑽。
「放開……」杜悠言更加用力的推,不知是不是他的懷抱太燙,她快要不能呼吸。
「乖,別動!」郁祁佑仍舊緊緊抱著,像是孩童般固執的不肯放,近乎痴迷的語氣,「讓我抱抱你,也抱抱孩子。」
最後兩個字,讓她心頭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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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一身黑色西裝的郁祁佑從黑色的商務車下來。
除了手裡握著的拐杖,還拎著個袋子,裡面裝著餐盒類的東西,還印有著某個著名飯店的標誌。
郁祁佑走進電梯,看著數字一層層往上升。
昨天晚上,在她最後惱火的提出來若是自己再不走她就走的話,又怕牽動她的情緒,只好選擇離開,不過也撂下話說今早還會過來。
想到她隔著鏡片氣鼓鼓瞪他的模樣,郁祁佑心情不錯。
按了半天的門鈴,裡面才磨蹭的打開。
杜悠言已經起來了,一臉防備的看著他。
「我給你買了早餐。」郁祁佑像昨天一樣,趁著用手裡東西轉移她注意力的時,迅速閃身進來,大搖大擺的往裡走,「有蟹肉的小籠包,皮蛋雞絲粥,腸粉和米粉,還有豆漿,你看看你想吃什麼?若是沒有想吃的,我再打電話叫人送!」
「我已經吃過了。」杜悠言很不領情的說。
「那就再吃一點!」郁祁佑不在意。
杜悠言沒有攆他走,而是轉身進了裡面的卧室。
郁祁佑見狀,挑挑眉,坐在沙發上,破天荒的很有耐心將餐盒一樣樣拿出來,再一樣樣的打開蓋子擺放好。
等他都做完了以後,卧室有了動靜。
之前進去的杜悠言再次出來,不過懷裡抱著一摞東西。
搬到他面前放下,拿起最上面的一份,遞過去,「我已經簽字了,這裡有筆。」
郁祁佑眯了眯黑眸,不用凝神細看,他也能猜到是什麼。
唇角扯了下,冷哼出聲。
「郁祁佑,你可以繼續撕,我複印出來很多份。」杜悠言似乎看出他的意圖,手撫在旁邊的一摞上,平靜的說道,「所以沒關係,你盡情撕。」
郁祁佑聞言,瞪著她磨牙。
「我不撕了。」他驀地將文件一推。
杜悠言抿嘴,有幾分不確定的看著他,在懷疑他話里的真實性。
見他從沙發上起身,往窗邊的方向走,因為右腿上的傷沒有完全好,從昨天在郁宅里見到時,他就一直拄著根拐杖,高大的背影看起來莫名讓人心酸。
杜悠言收回視線,不讓自己受影響。
「砰!」
很輕的一聲,重物落在地毯聲。
杜悠言聞聲抬眼,看到窗邊的鐵質垃圾桶被他挪到了茶几桌邊。
郁祁佑俯身,將她抱過來整摞文件一股腦的丟在裡面,隨即不知從褲兜里掏出個打火機,「碰咔」了聲,藍色的火苗竄起。
他薄唇沖著她勾起,懶懶道,「我燒!」
「喂……」杜悠言忍不住低呼。
看著他將那些文件,幾乎十多秒的時間,就都燒成了碎灰。
「就這些,還有了嗎?」郁祁佑甩動著打火機,見她沒有吭聲,勾唇繼續說,「那等你有的時候,再叫我繼續!」
「……」杜悠言瞪他。
「早餐你慢慢吃,我去公司了。」郁祁佑低眉看了眼表,對她說。
杜悠言咬著嘴唇,依舊只能瞪著他的背影,在看到他慵懶的腳步邁到玄關時,又頓住,回過身,慢條斯理的丟下一句,「離婚的事,你最好想都別想!沒門!」
門關上,她簡直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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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裡的陽光充盈,哪怕隔著窗戶也很暖。
杜悠言平躺在大牀上,似乎還能隱隱聞到空氣中那股紙燃燒的味道,她翻了個身,手機鈴聲響起來,是杜母打過來的。
一接聽,就劈頭蓋臉的說她,「言言,怎麼回國也不告訴一聲!」
「我是因為些事情……」杜悠言坐起來。
手蜷縮在被子上,她醞釀著要怎麼和杜母開口。
張了張嘴,杜悠言喘息困難,「媽,我和祁佑……」
「什麼事等來家裡再說,晚上你和祁佑過來吃飯!」杜母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沒再給她開口的機會,就掛了電話。
通話結束沒幾秒,手機又再次響起來。
杜悠言看了眼上面的號碼,抿嘴,放在耳邊聽到低沉的男音,「媽打電話說晚上吃飯,我下班過去接你……」
再次掛了電話,她頹然的躺回牀上。
到了傍晚,杜悠言從酒店裡出來,果然看到門口停著輛黑色的商務車。
郁祁佑現在不便開車,從後面下來,微抬下巴示意。
杜悠言咽了咽,悶頭的走過去,沒有看他,彎身坐到最裡面,然後他也跟著坐進來,車門關上,他吩咐了一聲,前面的司機發動引擎。
車速不是很快,下班的高峰期有些堵。
杜悠言收回一直看向窗外的視線,瞥了他一眼,低聲問,「爸爸媽媽現在還不知道?」
「我沒說!」郁祁佑扯唇。
「你說你會處理好。」杜悠言咬牙。
郁祁佑聳聳肩,眉眼間一派無辜。
杜悠言不跟他置氣,重新扭頭看向車窗外,只留給他後腦勺。
行駛了近四十分鐘,終於停在了杜家的院子里,司機下車的替他們打開車門,杜悠言避開他的手,小心的踩在地面上。
她站穩后抬頭看他,頓了頓,「等下,我會親自跟爸爸媽媽說。」
郁祁佑聞言擰了下眉毛,不過並沒有說什麼,也看不出來什麼表情,黑眸里還藏匿著不明的爍動。
杜悠言看了他兩秒,轉身往別墅里走。
「言言,祁佑,你們來了!」
兩人前後相繼的走近客廳,杜母就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來。
杜悠言看過去時驚訝,婆婆也在?
不過也好,趁著機會把事情都說清楚。
杜悠言深深的呼吸,看著自己的父母和婆婆,這的確是需要太大的勇氣了,而且也非常的艱難,因為知道長輩們對他們有多大的期許。
坐在沙發上,她能感受到對面投遞過來的目光,雙手在膝蓋上交握。
張了張嘴,準備開口時,兩邊胳膊忽然被人挽住,杜悠言不解的看過去,是杜母和郁夫人分別一人一邊,且臉上異常的笑容滿面。
「你這孩子,怎麼這種事情還瞞著我們!」杜母埋怨的看著女兒,可笑容卻只增不減。
旁邊的婆婆也跟著附和,眉開眼笑,「就是!我們都盼多長時間了,好不容易盼來了,你們竟然還偷偷藏著不告訴,成心的呀!」
「現在怎麼樣,嘔吐的狀況嚴重嗎?還有食慾,有什麼偏愛的?這時候正是補充營養的時候!」
「這懷孕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
杜悠言瞪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