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水中詭事(4)
哧!在一旁聽著圍觀人群的各抒己見,我和小柯倒吸了口氣。莫非真有這麼玄乎?
我急忙詢問剛才說親眼見過『童子公』召喚水中死者遺體上岸的那位老者,「大爺,你真的親眼見過那個『童子公』就這麼在岸上念叨幾句,水裡的死者遺體就自己浮出水面?」
大家聽我這麼一詢問,皆是好奇得望向被我詢問的那位老者,雖然他們中絕大多數都是鎮上居民,也聽過那位『童子公』不少神奇事迹。但是當中卻沒有幾個是親眼目睹過。
老者見大家都望向他,當即不慌不忙地捋了捋下巴上的幾根雪白色鬍子,這才開口道:「我這把老骨頭都快入土了,又豈會拿這種事跟你們這些後生開玩笑呢!你們看見了嗎?先前出主意叫死者家屬去請『童子公』的那位老人家,三年前的冬天,她的六歲大孫子跟隨著她的兒媳來這裡洗衣服,結果不慎掉入河中溺亡而死。最後就是請『童子公』給將遺體給召喚上來的,整個過程我都是親眼目睹的,如有半點說假,我這把老骨頭不得好死!唉,這條河說來也真邪門,每年都至少要死一兩個人。」
好傢夥!居然連這麼狠的誓言都敢說,看來此事確實有幾分可信啊。難怪那位老奶奶望向河中的時候也是有著一股憂傷,原來也有著這麼一段悲慘的故事。
有了老者的拍胸脯保證,在場的圍觀人群五一不睜大著眼睛看向河中,生怕會因為眨眼睛而錯過某些場面。
時間就在眾人的翹首企盼下再次過去了五分鐘,眾人原本興緻盎然的熱情一下子也冷卻了許多,因為河中還是那般模樣,沒有任何的變化。lang花還是lang花,漂浮物還是漂浮物。
「啊!」深深打了個哈欠,小柯輕聲嘀咕了一句:「還要等多久啊!」
就在眾人等的快不耐煩的時候,只聽人群中的一聲驚呼。
「快看!河中心真的有東西慢慢冒上來了!」
嗯?順著人群的手指方向望去,果然,原本渾濁的河面上此時一抹黑色的物體正慢慢得往上冒。
初時,只是一抹黑色,但漸漸地,隨著浮物的慢慢上升。我定睛一看,天啊!居然是個小孩的頭顱,只不過由於背對著我們,所以也看不清那是誰。其頭顱以下的部位依然是沉侵在水中,兇猛的水流不斷拍擊在其上邊,令人詭異的是,其在原地一動不動,根本不受水流的任何影響。
我和小柯不認識水中的小孩,但這不代表沒人認識。只見捧著死者遺物的死者母親,見到河中遺體。忽的一個激靈,手中衣服往旁邊一扔,小跑著來到河邊,任由冰涼的河水打濕膝蓋以下的褲管。倘若不是死者其他的家屬在身後拉著,誰也不能保證死者母親會就這麼走到河中心。
饒是有人拉著,死者母親依然奮力的掙扎著,嘴裡哀嚎著:「明峰!明峰!媽媽在這裡!嗚嗚!」
圍觀人群見此都是靜不住了,紛紛各自低頭耳語,如此玄乎的一幕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不僅他們,我和小柯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我勒個去!樹貴,趕快掐掐我的手臂,要用力點,我懷疑我在做一個很是不可思議的夢!」小柯都已經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出現了幻覺,左右手在自個身上用力的掐著。
「別鬧了!這是事實,哪裡來的做夢!」其實我也很想掐掐自己,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但是我很清楚,這不是!可是眼前的一幕,實在超出了我的認知。如果說那黃紙符憑空點燃可以歸納為魔術這一類,那麼眼前這燒點香,念點讓人聽不懂的話語,不久前死去的死者不受河流的影響,依然從水底漂浮在出事位置,又歸納為科學里的哪一部分?
按照科學常理來說,不管是多麼沉重的物體,一旦沉入水底,都會或多或少的離開原本所沉位置。不然自古以來,沉入海底的那些航船為什麼被世人找出來的少之又少?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連成百上千噸的航船都是如此,更何況河中那個僅有五六十斤的孩子。按照當時的水流,這孩子怎麼也該被河流的衝力給推到數百米甚至更遠的地方。可是,其浮出水面的位置,距離其出事的地方,兩者相差不過五米。當然,如果僅僅這樣的話,可能不是很玄乎。專家們可以給出一種比較有力的說法,那就是死者可能沉到河中的海藻群,被海藻給纏住了,所以沒有被河流給沖走。
但是,其自己浮上來又是怎麼回事?要知道那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啊!
搖了搖自己的腦袋,此時我有一種恨自己讀書少的念頭。不然一定可以用科學理論來解釋這非比尋常的一幕,當然,這只是我那時的無知罷了。經過一系列事情后,我真的明白這個世界上還有著很多事物是科學這門堪稱偉大的學科無**證的。
在圍觀者的嘩然交談下,雙手背在身後的『童子公』往前邁了幾步,來到死者母親身旁低聲安慰道:「逝者已逝,請節哀順變。你要相信我,你兒子的魂現在就在不遠處的某個地方看著,你這樣子只能讓他更難過而已。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幫他把遺體安葬好,只有這樣才能令他安心去投胎重新做人。」
或許是『童子公』的話驚醒了死者母親,原本奮力掙扎的她慢慢癱軟了下來,若不是死者家屬在一旁扶著,其就要整個人坐在水中了。
「嗚嗚!大師,我該怎麼做?」死者母親有力無氣得問了一句,看向河中心那具漂浮不動的遺體充滿了濃濃的愛意和悔恨。可能其是在責備自己為什麼沒有做到一個監護人的責任,讓其獨自一個人到處玩耍,以至於喪命於這冰涼的河中。
興許『童子公』本身就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又或許其經歷這種生死離別的場面太多,已經習慣了。只見其臉上毫無表情的開口道:「你現在唯一做的就是按照我的意思,讓你兒子將臉轉過來,你再看他最後一面。然後按照你們當地的習俗,給其買個好的『居所』(其實就是棺材),選塊墓地將其給下葬,到時我會過去施法讓其早點投胎重新做人。」
「嗚嗚!這不是要我命嘛?」死者母親一邊搖頭一邊大聲的哭號著,顯然『童子公』的那番話令她無法接受,但除了這個別無他法。死者中就已經不會復活,遲早還是要將其下葬。任你再怎麼愛這個人,怎麼捨不得,也不可能將其留在你身邊。
記得神秘而又殘忍的苗疆巫師會一種蠱術,用七七四十九個還未滿月的嬰兒對一個剛死去的人進行血祭,施以秘術。最後四十九個嬰兒全部喪生,而那個死去的人卻變成一個沒有任何思想的血殭屍。這種血殭屍每天都必須進食新鮮血液,人畜都可,倘若有一天沒有進食,那麼這個血殭屍就會消亡。
這種手段是多麼的殘忍,多麼的喪盡天良,以四十九個新鮮生命來換一個沒有任何思想的木頭人。幸好,除了苗疆那些巫師還真沒有幾個人會這種巫術,不然這個世上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既然沒有這種手段,那麼死者母親再怎麼哭天喊地,最後還是依照『童子公』的吩咐去做。
「明峰……媽媽很捨不得你,你回頭看看媽媽,讓媽媽再好好看你一眼。下輩子你投胎做人,一定要記得好好孝順你的父母,不要再像現在這般頑皮。媽媽會永遠記得你的,嗚嗚嗚……」
死者母親話剛說完,整個人便是暈倒了過去。看來最終還是沒能承受住喪子之痛。
眼前一幕著實讓人心痛萬分,生死離別的場面沒幾個人會不受觸動,不少有點年紀的圍觀者們都是面露憐憫之情,這部分人中大都是經歷過歲月的煎熬,經歷過不少生死離別的場面,所以才會有如此表情吧。但更讓人感到痛心的並不止於此。
河裡的那具露出頭顱的屍體,在死者母親真情呼喚下,竟真的慢慢轉動,使其整個森白的稚嫩臉龐面向我們這邊。從那張稚嫩的臉上我可以看得出這孩子死的很不瞑目,很不甘,因為其雙眼睜得大大的,眼球盡數翻白朝上,一點眼珠子都沒有見到,好不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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