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夢醒 她走了
燭火,微微晃動,四周也慢慢歸於平靜。
古樓月的呼吸已經變得規律了起來,蝶諾早已穿好了衣服,靜靜地待在房間里。
藥效快要過去了,蝶諾知道這一點,可她依舊不願意離去。
再一次輕輕地躺在他的胸前,蝶諾那雙已經哭花了的雙眼,淚,再一次滑落。
「古大哥,小蝶要走了,你會不會想我了?」
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臉龐,手卻在微微顫抖。
「也許,你並不會想我吧,畢竟還新姐姐她們都是那麼好的女子……」
話,說到此處已經哽咽,雙手死死掩住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絲的聲音。
淚眼婆娑,蝶諾知道自己終究是要離開了。
取出懷裡的那枚玉佩輕輕地放在了古樓月的胸前,蝶諾終是轉身走去。
每走一步,蝶諾的眼睛都會無聲地滑下一顆眼淚;她,沒有回頭,慢慢地,慢慢地離去。
終於,在踏出古樓月房間房門的那一刻,蝶諾奪命地奔去,淚,似乎在空中串成了一條線……
月,冷冷地懸挂於夜空,月光也泛著一股冷意。
蝶諾離去的速度很快,足交輕點,幾個騰躍便躍出了不少的距離,這是身負上好輕功的結果。
待離得遠了,蝶諾才落到了地上,看了看四周,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這一刻,本來十分安靜的四周突然出現了不少的人,一個個身著黑衣,與夜融為了一起。
「大小姐!」領頭的人微微躬身,態度尊敬。
蝶諾輕輕點了點頭,再一次回首,遙望著那遠處的閣樓。
「大小姐,天快亮了,我們該走了!」手下提醒道。
時間確實不早了,蝶諾露出一絲苦笑,哭紅了的雙眼再一起泛起了淚花。
「曾叔,我們走……」蝶諾咬著嘴唇,嘴已泛白。
曾叔輕聲一拍,立刻有一輛備好了的馬車被下人牽了出來。
「大小姐上車吧!」
蝶諾連忙進了馬車,那眼角的淚已經快要再一次滑落了。
馬蹄漸響,月華如霜,清冷一下侵襲了蝶諾整個身子,她只得待在車廂的角落裡,任由眼淚無聲滑落……
再見,不知是幾時?
似乎是做了一個美好的夢,古樓月嘴角含笑依舊不肯醒來。
這或許是一場夢吧!!
是夢便總有醒來的一天,古樓月也得從夢中醒過來。
已經不知道是個什麼時辰了,反正陽光已經灑進了他的屋子,古樓月的頭還有些昏沉。
夢醒后,總會習慣去回憶昨晚未醉前的事情。
昨晚,似乎有些不對;古樓月依稀記得。
古樓月本來還有些昏沉的大腦突然一下便清醒了過來,他憶起了昨晚的事情。
昨晚,似乎酒中被下藥了,是她,蝶諾!!
古樓月一驚,連忙翻身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卻在被子掀開的那一瞬間呆立在了原地,猶如雷擊。
一朵紅色的花盛開在那床單之上,絢爛而又美麗。
古樓月嘴張著,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他不知道這花是屬於誰的?
他自然清楚這花是什麼,正因為清楚,他才不知怎麼會這樣!
「樓月,你醒了沒?」屋外,響起的是還新的聲音。
古樓月一下又躺回了床上,無力地說道:「新兒,你先進來吧!」
還新聽出了古樓月話里的那一絲無力,推開門,走了進來。
「怎麼了?」還新看著古樓月急道。
古樓月沒有說話,將自己的身子往裡面挪了挪,露出了身下的那朵落紅。
它是那樣的醒目,還新也發現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還新的語氣里還帶著一絲羞意。
古樓月搖搖頭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昨晚我也喝醉了。」
「昨晚的酒似乎……」
「酒里被下藥了,是蝶諾做的。」
「是她!」還新有些吃驚,眼裡卻多少有些不忍。
雖然知道古樓月不會騙自己,可還新寧願相信這是古樓月的誤會;蝶諾本是一個招人憐愛的女子。
「她人了?」古樓月問道。
「不知道,我還未去她房間。」
古樓月搖搖頭,說:「也許,她離開了。」
「恩?」還新不知道古樓月為什麼會這麼說,古樓月也沒有解釋什麼。
「新兒,你待會幫我看看她們哪些有些不對!」
「啊?哦!」還新有些羞意,去看這個,怎麼看啊?
見古樓月的神情有些不悅,還新安慰了幾聲后出了門去,去看看有哪些人不對,是不是昨晚與古樓月……
看見還新走遠,古樓月的手伸到了自己的胸前,哪裡的衣服有些發皺似乎被水打濕過,水也許是淚水吧!
古樓月的手在胸前摸到了一個凸起的物品,在他自己的懷裡。
伸進衣服里,古樓月拿出了那個物品,卻是一塊精緻的玉佩。
玉是好玉,古樓月雖然不識得是什麼玉,可揉捏在手裡卻是比自己以前摸過的玉佩都要舒服的多。
而最吸引古樓月的卻是環形玉佩里那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玉蝶……
是她!古樓月的腦海里浮現了蝶諾的身影;也是,最晚誰都喝醉了,唯獨她是清醒的。
古樓月將那玉佩緊緊握在手中,看著那朵落紅出了神。
看來,昨晚那一切都不是夢,我與她確實有了這肌膚之親,可為什麼了?古樓月不解。
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幾件關鍵物品,出乎鼓樓約的意料,並沒有一件消失,甚至連動過的痕迹都沒有。
她,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多久,還新回來了,臉上若有所悟,看著古樓月也不知如何開口。
「她走了,是嗎?」
「恩,走了,什麼也沒帶就走了。」說來,還新心裡有些感傷。
蝶諾在她心裡已經是一個妹妹了,可惜她還是走了。
「什麼都沒帶,那有沒有留下什麼?」古樓月不知道為什麼,總希望她有留下什麼,哪怕一張紙,一支筆都可以。
「只有一封信,一封沒有任何說給誰的信。」還新將那還未啟封的信遞給了古樓月。
信,沒有署名是給誰,信封也是完好的合著,沒有人打開過。
古樓月沒有多想,拆開了信件,將那裡面的信取了出來。
信,並沒有多長,只有一篇。
古樓月看得很仔細,比看任何武功秘籍都要仔細,一字一句地看著,沒有漏下一個。
「她的確走了……」古樓月的語氣沒有絲毫輕鬆,相反他覺得說出這幾個字是多麼的折磨人。
信的內容多是寫她欺騙了眾人,對不起大家;而對於古樓月只有那麼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古大哥,謝謝你!我愛你!
九個字,不多但足以震撼;古樓月看著這簡簡單單的九個字,心裡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壓得他心好重,好沉。
將信遞交給了還新,古樓月目光有些渙散,看著窗外不知道該如何?
還新看著這信,知道這信被水打濕過,水還是淚水;小蝶是便寫便落淚嗎?
將信看完,還新沒有絲毫覺得奇怪,坦然地將信收了起來。
「這,要給她們看嗎?」她們自然指的是其他女子。
古樓月想了想,說:「給靈容看吧,她或許發現了什麼,至於政芸和微瀾便瞞著她們,只對她們說她是回家去了。」
「恩!」還新是贊同這一觀點的。
看著依舊躺在床上的古樓月,還新道:「好了,別這樣了,在這樣她們可是要擔心的!」
「她們?那你了,擔不擔心?」古樓月看著還新笑道。
還新發紅的臉微微一撇,說道:「我去吩咐他們給你燒水,你待會沐浴一下。」
看著想要倉皇逃去的還新,連忙阻止道:「新兒,別急著走,這床上的東西還需要麻煩你一下。」
還新自然清楚古樓月說的是什麼,腳步不停匆匆離去,只是離去時留下了一句話。
「你待會沐浴的時候,我來收拾就行了。」她的聲音有些發顫。
看著倉皇逃脫的還新,古樓月搖頭笑著,可笑著笑著,卻在也笑不出來了。
看著那一團錦簇,古樓月不停地問自己,該如何?
沐浴了之後的古樓月,辭別了眾人,再一次出現在了屋頂。
眾人這會也都差不多都醒了過來,搖晃著還有些昏沉的腦袋,都在說著酒勁大,卻沒人知道是酒被人下了葯。
太陽被雲所遮蓋,古樓月躺在屋頂顯得有些愜意,只是平時那常見的微笑此時卻沒看見了。
突然,一雙柔若無骨的手輕輕的捏住了自己的雙肩。
古樓月微微一怔便知道是誰了,能這般出現在自己身後的人閣樓里不多,只有她一個。
「什麼時候上來的?」
靈容將頭搭在他的肩膀之上,雙手攬住了他的腰,說道:「才上來了,怎麼了,不開心啊?」
古樓月也順勢將頭靠在了她的頭,回道:「怎麼會了,看見了你我還怎麼會不開心了!」
「是嗎?」靈容表示不信說道:「那小爺你笑一個給我看看了。」
「呵呵……」古樓月聽見了這話卻是笑出了聲。
古樓月笑過後,也問道:「小妞,爺笑得好不好聽?」
「不好聽!」靈容緊緊抱住了古樓月,淚眼婆娑道:「你笑得難聽死了,誰讓你笑得那麼不自然,明明是不開心,你還笑,怎麼會好聽了。」
古樓月那裡知道會被靈容聽了出來,靠著她的頭,緊緊靠著,就像是一隻在海里漂泊了許久的孤船,終於找到了停靠的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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