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 誰在造孽
東西在眼皮子底下被人偷走,要是再被對方跑掉,秦歌直接就能買塊豆腐撞死了。
幾乎就是在白光裹住杖身的瞬間,方圓百米內的空間就完全被他禁錮住了,那白光沖不出去,只能停下緩緩現出身形。
看清了那人的相貌,秦歌的眉毛就高高挑起,剛要開口說話,忽然一股無形的壓力從天而降,腳下明明只有空氣,卻讓他感覺到一陣輕微的律動,彷彿整個神界都在顫抖一般。
壓力很快就消失無蹤,四周景象沒有絲毫變化,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但空氣中突然濃郁起來的靈氣,以及心中想要乘風歸去的yu望都讓秦歌瞬間明白過來。
神界與仙界之間的飛升通道,已經開啟了。
深吸口氣將那股yu望壓下,又伸手打出一道仙元在應龍身上,阻止了它的飛升之後,秦歌才把目光重新轉到有些狼狽的天空、也就是當初限制他異能的腦殘神身上。
「原來是你!」
再次面對秦歌,天空已經沒有了上一次見面時的那種高高在上,臉上笑容中的戲謔和洒脫也消失不見,只剩下濃濃的不自然與尷尬。
「好久不見,秦歌。」
「也沒多久吧!幾個月而已,更何況,看樣子你時刻都在監視著我,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巧的就來搶東西了。」
秦歌淡淡說著,臉上看不出什麼喜怒,這讓天空心裡很是沒底。
「監視談不上,」他說,「因為神界是我的管轄範圍,所有在這裡發生的大事,我都會有所感應。」
「是這樣啊!」秦歌無所謂的聳聳肩,說,「看在你曾經幫過我的份兒上,把東西留下,我放你離開。」
天空的臉皮抽動一下,猶豫片刻后攤開了手,說:「很抱歉,在我拿到『鎮仙杖』的那一瞬間,就將它傳送回了神殿,所以……」
秦歌的神識在天空身上迅速掃了一遍,確實沒有發現「鎮仙杖」的蹤跡,臉色就陰沉下來,問:「你是怎麼穿透我空間屏障的?」
天空說:「我們天將與神殿之間是有血契的,心意相通,可以無視一切阻隔,本來……」說著,他略有些自嘲的笑笑,接著才道:「本來我也應該能逃脫的,只是沒想到你已經強大到超乎了我的想象。」
秦歌聞言緩緩眯起了眼,靜靜望了天空良久,目光中的寒芒一度讓他以為自己下一秒就會魂飛煙滅。
然而,秦歌最終卻只是擺了擺手,說:「殺你也無用,走吧!」
隨著他擺手的動作,天空的臉色驀然一白,緊接著就狂噴出一口鮮血。
他的實力生生被秦歌廢掉了一個境界,從高仙一路跌回到最初的上仙。
這個結果讓天空驚愕極了。從被秦歌的空間屏障擋住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壓根兒就沒奢望能夠活下來。
現在,秦歌要放他離開,他覺得自己應該感激,可心裡充斥的濃濃悲涼,卻讓他的笑臉比哭還難看。
實力降級,就代表他將再沒有資格擔當十二天將之一,神殿不養廢人,那裡等待他的最好結果也只是成為某位天將的手下或奴僕而已。
作為能夠管轄一界的天將,天空是驕傲的,所以他寧願死,也不願意屈辱的活著。
「不管怎麼說,仍然要謝謝您的仁慈。」對秦歌彎腰施了一禮之後,天空轉身就要離開。
秦歌看到了他眼中的死志,微微一怔,開口道:「你想死?」
天空沒有回頭,只是說道:「天將可殺不可辱,您還是不要勸了,徒費口水。」
「敢死的人總是值得敬佩的,所以我不會勸你。」秦歌搖搖頭,說,「只是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之後再死。」
天空愣了愣,隨即就笑了,轉過身來,說:「也好,這樣你我之間就兩清了,想讓我做什麼?」
「很簡單,只是替我帶個話。」秦歌說,「你回去告訴宙斯,如果她還想收回宋嫣然靈魂的話,就親自來神界找我。」
天空想了想,點頭道:「好,我一定帶到。」
「謝謝。」
秦歌撤去了空間屏障,目送天空一點點消失在空氣之中。
「小飛,你說……像他們這樣的傢伙,都圖些什麼?」
應龍雖然實力還在,但靈智早已被「攝獸珠」給洗掉,自然聽不懂他莫名的感慨,聞言只是側了側腦袋,一副等待命令的樣子。
秦歌見狀不由頭疼的揉揉鼻樑,說:「完了,你這個蠢樣子要是被南冷月看見了,還不知道會怎麼跟我拚命呢!唉,走吧,回去看看酆化老頭飛升了沒。」
說著,他與應龍就瞬移到了波旬城的上空。
從上往下看去,今夜的魔都城外與城內都燈火通明,外面是軍隊看守下正在收拾大坑裡屍體的聯軍俘虜,城裡則充滿了百姓的歡聲笑語。
一方配上二胡音樂就是各種凄凄慘慘戚戚,一方載歌載舞只讓人擔心美酒美人不夠,地獄和天堂,僅僅只是一牆之隔。
這都是誰造的孽呢?
帶著這樣的無奈,秦歌收起應龍,緩緩降落在王宮之內。
王宮裡也在狂歡。雖然司馬烈的反叛傷了傲漢國不少元氣,但跟損失了數十萬軍隊的大乾和金烏兩國相比,絕對是一件值得大肆慶祝的盛事。
魔王東方大開國宴,在群臣如潮水般的奉承敬仰之中,越發的志得意滿起來,目光掃到與陸筱同坐一席的古子璇臉上,嘴角一翹,便開口道:「寡人曾聽聞大乾王宮中有一顆千年花樹,春花秋葉,終年香氣不絕,美不勝收,不知此事可屬實?」
當著人家閨女的面問人家家裡的東西,其內中深意昭然若揭,古子璇聽得眉頭一蹙,還未開口,身旁的陸筱就急聲道:「父王,你醉了。」
魔王挑眉看了女兒一眼,無視她目光中的焦急,淡然擺了擺手,說:「怎麼會?寡人海量,天下皆知,酒宴這才剛剛開始,哪裡會醉?」
「不,你確實醉了,醉的都不怕死了。」
陸筱剛要繼續規勸,忽然聽見大殿里響起了這麼一句話,俏臉瞬間就蒼白的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