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小青青,你也喜歡阿澤?
古青鸞看著阿澤熟睡的臉,看著阿澤還緊緊地握著自己的一隻手,全部的記憶都回到了她的腦海中,前世的,今生的,都憶起來了。
但是,阿澤竟然是一條龍,這太過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他怎麼會是一條龍?他是她的夫君不是?是原來的阿澤不是?
司空煙雨站在古青鸞的旁邊,昂首挺胸地看看阿澤,又看看古青鸞,突然很想叫聲鸞兒,他在這裡。但是,他所能發出的卻是「咯咯」的聲音。其實他想說的是,他會守護她的,就算他變成了一隻鳥,他也會守護她,生生世世。
古青鸞摸摸司空煙雨,以為他是她原來的那隻青鳥,突然小聲問道:「噓!你是不是很喜歡阿澤?你是一隻鳳鳥,阿澤是一條龍,和你正好是龍鳳配呢。」
司空煙雨仰面想長鳴一聲,但卻因為兩個男人都在睡覺,他禁聲了,不好鳴醒他們,但他還是忍不住「咯」了幾聲,那是他的嘀咕。他怎麼可能喜歡阿澤啊?阿澤是他的宿敵。
可是,就算是宿敵,因為小鸞生生世世都愛著阿澤,他就只能和宿敵成了現在非敵非友的狀況了。可是,小鸞也不能說他喜歡阿澤啊,這算什麼呢?他只好「咯」幾聲表示抗議了。
古青鸞這下更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道:「原來你真的喜歡阿澤啊,你捨不得吵醒他,所以只是小小聲是不是?」
司空煙雨再也受不了古青鸞的自以為是了!他絕對絕對不可能喜歡阿澤的!為了澄清這個嚴重的誤會,他突然向著阿澤就是一陣長鳴,專登將阿澤從睡夢中鳴醒。
「啊!鸞兒!鸞兒你在哪?」阿澤一個「騰」醒,坐起,幽幽鳳眸中映入了鸞兒的俏臉之後,這才「咻」地放下心來。
「鸞兒!」他一把將古青鸞拖進自己的懷裡,緊緊地抱著了,這才問道,「我怎麼回事?我睡著了嗎?鸞兒,你怎麼沒叫醒我?」
古青鸞見阿澤乍醒后眉頭還緊促著,似乎還處在怕她被丟失了似的,不禁伸手在他眉間壓了壓,想幫他舒一舒眉道:「你都幾天沒睡了,我怎麼捨得叫醒你呢?你可別怪青鳥,它突然長鳴,可能是會錯我的意思了。」
阿澤這才向司空煙雨看去一眼,欲言又止,想告訴古青鸞,這隻青鳥是司空煙雨,已經不是她原來那隻了。
但是,想到他要是告訴鸞兒,鸞兒必定會替司空煙雨難過,他又沉默了。想了想,司空煙雨雖然變成了鳳凰鳥,但它是不死的神鳥吧?鸞兒是人類,一生才幾十年,和他幸福地生活更好,還是不要知道司空煙雨的事了吧。
古青鸞見阿澤若有所思地看著青鳥,還以為阿澤會生青鳥的氣,就捏了捏阿澤的俊臉道:「你看著青鳥做什麼?它其實很乖的,只是剛才我說它和你是龍鳳配,它可能喜歡你,它才長鳴了一聲表示贊同而已。」
阿澤聽了,「哈」地一聲,忽地忍俊不禁,指著司空煙雨道:「你說我和他是龍鳳配?鸞兒,我和你才是龍鳳配,他啊,就免了吧!他是一隻鳳鳥呢,鳳鳥是公的。」
「公的?不是吧?我記得我的小青青好象是一位姑娘呢。」古青鸞道,「因為我們中國一向就喜歡將龍和鳳配成對對的,所以我才這麼說了一句。」
「中國?中國是什麼?」阿澤不想鸞兒在司空煙雨的問題上多說,就轉了話題。
「噢!中國么?中國就是……未來的一個國家。」古青鸞忘了自己此刻所在的時空是大周國了。
阿澤立即意會了,說道:「鸞兒,我知道了,你說過,你來自未來。中國,就是你所在的那個國家?」
「嗯。我們暫時不說這個,你需要睡眠,你還是再睡睡吧,我看著你就是。」古青鸞想睜開阿澤,讓阿澤再睡一會。
阿澤也不知道剛才怎麼就突然睡著了,瞌了一會兒之後,醒來看著鸞兒,他再也不想睡道:「不睡了。我已經醒來,就不需要再睡了。要睡也等回宮后再睡。天將黑下來,我們還是先趕回皇宮再說。」
古青鸞道:「可是,我覺得,我們還是等天全黑了再回皇宮比較好。阿澤,你可以變成龍,天黑了變成龍飛回去更快啊。我可以伏在你的身上,你帶我回去。衛逸然可以讓青鳥帶回去。」
「對!鸞兒,你怕我嗎?」阿澤突然扳轉鸞兒的臉,讓她對著自己的俊臉。
「怕什麼?」她怎麼會怕阿澤?但是,她知道阿澤的意思。
「我變成龍的時候。」
「不怕……」怕是不怕,但是,心裡卻有些還沒法適應。不過,這個鸞兒沒有說出來,「你對我那麼好,無論你是什麼我都不怕。」她安慰著阿澤,其實,這會兒想到阿澤是一條龍,她的心裡還是有些古怪的。
阿澤拉著鸞兒站了起來。古青鸞這時有了記憶,記起了白九嬰也是她認識的人,遂和阿澤一起為白九嬰挖了一個土坑將他葬了。
衛逸然也被吵醒了,只是不太想睜開眼睛,他實在是太困了。但是,他既然醒來,也沒法再睡了。
他指著司空煙雨道:「等會你就安安份份地駝我回去吧,至於你要何時離開,你自己作主。」
司空煙雨怔怔地望著古青鸞和阿澤正在樹林里埋葬著白九嬰,他變成了鳥,但是,記憶卻沒有失去,他還是記得古青鸞,記得清清楚楚。
這種記憶並不會因為歲月而消失,那段最初的純真的愛更加不會淡忘,相反,隨著歲月更深,那份純真顯得更加彌足珍貴,令他一點也不願意忘懷。
因為,在漫長的歲月里,如果不是因為有這份純真的愛,他的人生會變得更加黯然失色,更加乏味。
衛逸然嘴角挑了挑,對著司空煙雨,伸手拍了拍它的背,又看了看阿澤和古青鸞,不知是想玩兒司空煙雨,還是要減少一些司空煙雨心中的悲鳴,竟然搖頭晃腦地,有意喃喃念道:「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其實,司空煙雨此時此刻,確是充滿的悲情的詩意,但他心中默默地想念的卻是: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沉思往事立殘陽。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有時侯,誰也沒法料到,平平常常的記憶,有一天,竟然會變得那麼的耐人尋味,那麼的永鐫於心,再難忘情。
但是,他已經變成一隻鳳鳥,連念詩詞也不行了,只會引頸長鳴。
古青鸞回來,笑問衛逸然道:「衛大哥,你獨自在這裡念什麼詩詞啊?詩興大發了?」
衛逸然伸手又要去摸司空煙雨,司空煙雨卻用翅膀一拍,跳了開去。
衛逸然笑道:「不是我詩興大發,是這隻呆鳥很萌。我覺得他形單影隻,就象我一樣,沒有伴侶很可憐。你和阿澤又在旁若無人地秀恩愛,這很刺激我和這隻單身鳥一族。」
古青鸞走到司空煙雨的面前,摸了摸它道:「衛大哥,你要是想拍拖,不是有三公主和小雪在等著你么?只要你願意,你就算是左擁右抱都可以呢。你可別教壞了我的青鳥,要不,它要是去找一隻鳥兒成雙成對去,我怎麼找它啊?」
阿澤對著鸞兒,實質也是對著司空煙雨道:「鸞兒,它是一隻鳳鳥,去找一隻凰鳥雙棲雙飛那是再正常不過了。等我們回去之後,就讓這隻鳥兒去找他的同伴吧。」
「不要!」古青鸞突然抱著青鳥道,「只要它願意留下,我為何要讓它去找什麼同伴?再說了,鳳凰好象要絕種了一樣,哪那麼容易找另外一隻呢?我喜歡它留在我身邊呢。」不過,說完這話之後,她又覺得自己似乎是太自私了一些,所以又補充地說道,「不過……小青,你要真的想去找,我也不反對啦。」
司空煙雨搖頭,古青鸞開心地笑了道:「它不想去呢。」
阿澤一聽,突然說道:「鸞兒,天也黑了,我們先回附近的鎮上休息,明天再回宮也不遲。」
他說著,將古青鸞扯了過來,不讓她抱著司空煙雨,轉身對衛逸然道:「走吧!讓青鳥駝你回去!」
衛逸然答了一聲「是!」,要飛身騎到司空煙雨的身上。誰知,司空煙雨拍翅一飛,根本就不買衛逸然的帳,不願意讓衛逸然騎到他的背上。
衛逸然見阿澤和古青鸞已經走出了幾步,連忙叫道:「太子妃,青鳥不願意駝我怎麼辦?」他可是受了傷的,一時之間也沒法逞能。
古青鸞被阿澤擁著要離開,這時只得回頭,見青鳥飛到了天空中,完全不願意搭理衛逸然,她向它揮手道:「小青,你為何不願意駝衛大哥?」
司空煙雨想說,我是誰想騎就能騎的嗎?那隻臭狐狸,別想我鳥他。他受了傷了不起啊?自己走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