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太子殿下,請節制點。
早上,陽光從窗外照入,一室的明亮,堂皇的太子寢宮內,古青鸞才睜開眼睛就「騰」地坐起來,叫道:「哎呀!怎麼睡遲了?太陽都這麼高了!」
才坐起,揉了揉眼睛,錦色的薄被滑下,她才發現自己沒穿衣裳,慌得連忙拉起被來圍著自己。
一眼看見阿澤就睡在自己的旁邊,正睜開一隻眼睛瞧著她,迷人的鳳眸眨了一眨,似醒未醒,讓她只看一眼,就覺得一大早就獸血滾滾,有些神魂顛倒。
阿澤當然是已經醒了,比古青鸞還要醒得早,只是沒有叫醒鸞兒,想讓她多睡一會兒罷了。
阿澤伸手就拉了鸞兒一把道:「鸞兒,還早呢,陪你夫君再睡一會。」
「你……你你你,還睡?!都什麼時候了,我們快快去給父王請早安。」她一向都是早起的,從未試過睡到太陽都升起來了,這可是第一次睡過了頭,把生物鐘都睡亂了。
阿澤不管她反抗,無比慵懶地伸出長臂來將她勾下,鳳眸眯起,瞬即撲倒她親了她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瞧著她笑得性感深情又騷包。
古青鸞對阿澤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抵抗力,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他,一眼永恆似地,巴不得就這樣和他對望著。
幸好,某人還有些節制,只是親親就放開她道:「急什麼?父王才不會怪我們呢。我們就算是睡到中午再去給父王請午安也行。要不然,請晚安也不錯!鸞兒,我們晨運吧!」
「我才不要呢!請晚安,虧你說得出來。你這個厚臉皮的,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古青鸞羞紅著臉,拚死抵抗著他的魅力。
不行!她不能被阿澤吃得這麼死!她才不要賴在*上不起來。瞬即明白他說的晨運是什麼時,隨手一個軟枕丟過去,砸在阿澤的頭上道:「我去給父王請早安,你要請晚安你的事。」
阿澤沒法,只得起來,將被子掀掉。
古青鸞看他起來后,臉上,脖子上,肩膀上,都是她的痕迹,有些地方還留下了很深的牙印,指甲印,不禁羞得低下了頭。
那個一低頭的嬌羞,讓阿澤的目光怎麼也移不開去,怔了半天還是不想動作。
突然發現自己身上的很多印記,他心頭涌動著太多的喜悅,叉腰咧嘴一笑道:「鸞兒,昨晚給我蓋了那麼多的印章,我想保留著,真捨不得洗臉。」
「你……好變……態!哪有人不洗臉的?我可要先去梳洗一番,不然,怎麼見人?」呵呵!真不知道她古青鸞嫁了一個怎麼樣的老公,居然說早上不要洗臉。
以前,她怎麼就不知道,阿澤是這種貨色?那個高冷的帥哥哪裡去了?怎麼變成了一個十足的*啊!
哎哎,婚前婚後,男人果真不一樣,她得多一個心眼兒提防提防了。
忽然想到,自己的男人這麼優秀,她是不是要多擔心些?如此一想,她望著阿澤好一會兒,還是覺得,這個男人這麼優秀,是不是福氣呢?怎麼她一大早就開始擔憂自己的男人了?
阿澤可不知道鸞兒已經為他貼上了*的標籤。
倆人各自梳洗一番,著好裝,用過早膳之後,正準備出發時,有小太監進來稟報,右相爺古仕遠來了。
「我爹來了?」昨天在宮中並沒有見到右相爺和左相爺,想必,因為相爺不是武官的關係,所以那樣的場合,並沒有早得消息。等他們來時,可能是已經結束了,因此並沒有碰面。
古青鸞就要拉著阿澤出門去見古仕遠時,阿澤突然看了她一眼之後,又將她重新拉回室內,端祥著她道:「你這衣裳再換一換。」
「我這衣裙哪裡不妥么?很好啊,和你的衣裳是一色的呢。」
「款不好!」阿澤說著,將古青鸞拉了回來,從衣櫃里挑出另一套衣裙來,要古青鸞換上。
古青鸞莫明其妙地瞧瞧阿澤。他穿著一身的鑲錦繡大花紅色衣袍,整個人精神奕奕,顯得有些花俏,卻也美得很是妖孽。
他看著她,目光盯在她的胸前,那眉梢眼底皆飛揚著迷戀濃情之色。
「我這衣裙很美啊!哪有不妥?」她自己也穿著紅色,而阿澤此刻選給她的還是紅色,這有什麼分別?
她不解地望著阿澤,阿澤指她胸前道:「你現在穿的這件開胸太低,*外泄,被人瞧了去,我虧大了!」
「……」她瞧瞧自己,這衣裙也不過得見鎖骨罷了,哪裡低了?但是,看阿澤那堅持的表情,她還真是無語了!以前也聽過朋友說過,嫁了老公之後,老公就愛管她穿什麼衣裳,那時還覺得朋友的老公也太……那個了!
阿澤怎麼也是這樣的老公?難不成這是男人的通病?自己的老婆被人看一點點都覺得虧大了?她翻了一下白眼,沒說什麼,只好乖乖地換上了他拿著的衣裙。
也好,他挑選的衣裙雖然是高領的,但這小荷花的領子也很高雅好看,領口還綴著許多小珠子,她也很喜歡。
只是,她一向不喜歡大紅色,可阿澤是男人都穿得象個新郎官的樣子,她也無話了。小宮女和嬤嬤們都說,新娘還沒過半個月,最好都穿大喜的大紅色。
重新穿好了衣裙之後,她才和阿澤手牽著手去到前殿去見古仕遠。
「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太子妃。」穿著藍色官袍的古仕遠一見阿澤和古青鸞走來,馬上先行了君臣之禮。儘管他是長輩,但阿澤是太子,女兒是太子妃,按理就該是古仕遠先行禮。
「女兒見過爹爹。爹,您怎麼過來了?」古青鸞正在喜悅之中,聲音特別地甜,無論見到誰都開心。雖然和古仕遠相處不多,但她覺得,古仕遠還是比較疼愛她這個女兒的。
阿澤給古仕遠也行了禮道:「阿澤見過相爺爹爹。」
這一聲「相爺」後面加了「爹爹」兩字,叫得古仕遠眉開眼笑。
古仕遠面帶笑容道:「爹昨晚就想來看看。這幾天,爹爹動員了所有能動員的人力在找鸞兒,卻始終徒勞無功。所以,對魏王逼宮的大事,爹爹竟然後知后覺了。聽聞鸞兒已經安全地回到東宮,並無損傷,爹才算安下心來。今朝入宮,不來看一眼鸞兒,爹還是不放心。太子殿下也沒事嗎?」
古仕遠所言非虛,他就因為一直在找古青鸞,所以才沒有警覺到魏王兵變,才至使他沒能及時救駕。因為古青鸞是太子妃,若沒能找到古青鸞,對古仕遠來說,實在是影響深遠。
「我沒事,謝謝爹的關心,這幾天勞煩爹爹辛苦了!以後,我不會讓鸞兒再受這種苦的。」阿澤這聲爹叫得很甜,還越叫越順。他也能感覺,古仕遠對鸞兒是真心的疼愛。
其實,古仕遠此來還有一個目的,原本他是想和古青鸞悄悄地說知,但此刻看到阿澤如此待他,他就大膽地說道:「鸞兒,爹爹其實有一件事情想和鸞兒說說。」
「什麼事情?爹爹但說無妨。」
「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就是,爹希望你和太子殿下不要為魏王求情。」古相爺直接了當地說道。
「為什麼?」就算是她和阿澤出面求情,魏王這一次也絕對逃不過這滔天的反叛之罪。但是,爹爹至於要特別地叮屬她嗎?
古仕遠問道:「鸞兒,鳳兒昨天是不是來找你了?」
「是。」古青鸞點點頭,忽地明白了,右相爹爹的意思。
「爹以為,鳳兒是最讓我放心的,沒想到,她這麼死心眼兒。魏王這次兵變逼宮,都被皇上打入了天牢,她居然還要……哎!爹希望,鸞兒別和鳳兒一樣傻,不要為魏王這麼忤逆的人求情,免得讓皇上生氣。」
右相很是惱火,他的意思很明顯,不希望太子和太子妃為魏王殿下求情,最好是讓魏王被貶到更遠更荒涼的地方,讓古青鳳徹底死了心。
右相還有一個意思,他多少了解阿澤太子和女兒古青鸞的心腸,有些怕他們因為心腸太軟,給自己留下一個大麻煩。象魏王那個的人,能剷除時,最好還是不要再讓他有翻身的機會。
古青鸞答應了古青鳳要儘力而為,而爹爹的意思卻是千萬別為魏王殿下求情,她默了一會兒道:「爹,皇上受了一點輕傷,我不會在這個時侯讓皇上生氣的,爹爹就放心吧。其實,就算我們求情吧,皇上又怎麼可能輕饒了魏王殿下?」
「這可說不定。其他人皇上自然不會心軟,但這世上有誰會對著自己的子女而能鐵石心腸的?皇上也是人,也是一個父親。算了,我們就一起進宮去看看皇上吧。經過這次,魏王也已經是一個被拔了牙的老虎,咬不了人。」他這是擔心,萬一魏王還能留在京城,說不定古青鳳就會不死心。
右相沒有告訴古青鸞,他因為生氣,讓人將古青鳳禁閉了。不然,古青鳳可能還要到天牢去看魏王,那不但會給他丟臉還要給他惹上麻煩。
·····
皇上的寢宮內。
皇上只是受了點輕傷,但皇上的龍榻前還是跪著三位太醫,龍玄珏的母妃,即田妃田寶姬正坐在榻前,殷勤地伺候著皇上。另外,左相爺彥相卿,幾個大將軍等,都一早就來看皇上。
太后赫連那拉早早就過來了,也坐在龍榻前,這會兒見古青鸞和阿澤太子雙雙進來,立即招手,讓人給阿澤和古青鸞騰出位置。
皇上更是立即坐了起來,端坐在榻前,看著太子殿下和古青鸞給他和太后請了金安后,微笑道:「朕沒事,就這手上的一點輕傷,也不過是被劍尖劃了一個小小的口子罷了。太子妃給朕上的傷葯奇效得很,朕已經沒事,疼都不疼了。太子和太子妃快快起來,不用跪著,賜坐!」
阿澤道:「只要父王沒事就好。」
坐在一旁的田貴妃突然插嘴道:「皇上當然沒事,皇上有真龍相護,上天保佑,能有事嗎?太子殿下為了找太子妃,也辛苦了吧?看來太子妃也沒事嘛。不知道太子妃被何人劫持,居然毫髮不傷,也真是個奇迹了!」
太后聽了,忽地有些不高興地冷冷問道:「難道田妃希望太子妃有事嗎?」
田貴妃連忙道:「怎麼會呢?老佛爺真是會開玩笑!臣妾只是感到驚訝罷了。這劫匪可不同一般人吶!在眾多的文武百官面前,還有守衛森嚴的禁軍,御林軍,宮中侍衛等等……那麼多的人面前,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太子妃給搶了去,這不是很驚人嗎?可太子妃卻能絲毫無損地回來,臣妾才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因此而有點感到驚訝,還望太后不要怪責臣妾,是臣妾多嘴了!」
這田貴妃如此說話,不過就是在暗示著,太子妃被人劫持,是不是還清白呢?會不會被人沾污了?
見太后和太子,皇上,都拿目光怒斥她,她倒也不害怕,還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繼續說道:「瞧瞧!臣妾是不是說錯什麼了?我們太子妃兩度被劫,二上花橋,哪一次不是好端端的?這吉人自有天佑,太子妃福澤深厚嘛,能有什麼事呢?是臣妾想多了,太子妃自有上天保佑!」
「知道想多了,就給哀家閉上嘴巴。」太后惱怒地斥責了一句。
龍玄珏不停地給他的母妃使眼色,希望他母妃別多嘴。現在皇后的位置空缺著,龍玄珏原本還巴望著他的母妃有機會坐上皇后的位置,但皇上遲遲沒有要扶哪位貴妃的意思,后亭的爭*卻向來不會停止。
他母妃多年不得*,現如今大好時機也不會把握,真是讓他失望。太子妃昨天救駕有功,就算有天大的事兒,那也不是事,他母后竟然連這點眼色都不會看。
皇上總算沒說什麼,只是看著阿澤道:「朕雖沒事,但身體還是大不如前了。太子殿下,你從即日起,就多擔待些,幫父王多處理些政務吧。」
「是,父王,兒臣願意為父王分憂。」阿澤一聽就知道,父王是打算早早要交這江山到他手中了。他其實還沒做好準備,還想和鸞兒多逍遙些日子呢。
「……」皇上原本想將魏王逼宮的事交給太子處理,但想了想,卻還是收了口,問道:「關於昨天的事情,其他人都交給刑部按律處置。唯有魏王,朕想問問你們的想法。信王,你覺得應如何處置?」
信王聽了心下暗暗一驚,不知父王為何誰都不問就先問他的看法?
他心下抖了抖,才回道:「父王,兒臣覺得,父王無論如何處置魏王,都是他罪有應得。兒臣實在沒想到,魏王會如此大逆不道!兒臣還時時尊他為皇兄呢,真是白白地尊敬他了。」
信王這話說得可謂圓滑,他說了等於沒說。他知道父王並非真的想聽他說怎麼處置魏王,只是想警醒一下他吧?
果然,皇上並沒有繼續問下去,也沒有問太子阿澤,居然問古青鸞道:「太子妃,朕怎麼也沒想到,你是第一個趕來救駕的人。你說說,朕要如何處置魏王?」
這魏王所犯的罪,本就罪無可赦。可皇上卻在此時提出來問她這個本不該參與刑事問罪的太子妃,可想而知,皇上的心思是有些父慈了。
太后雖然氣怒,卻也靜默地等她說話,想畢,那是因為,龍玄轍也是她的皇孫。
所以,古青鸞不得不表態道:「皇上,兒臣一向對大周的律法不熟悉,也不知道要如何處置。但是,皇上既然問兒臣,兒臣想,魏王殿下畢竟是皇孫,是皇上的血脈。這聖人都有犯錯的時侯,魏王殿下想偏了,故然是鑄成了大錯,按律是不該原諒他。可是,兒臣還是斗膽請皇上法外開恩!至少,給魏王一條生路。」
皇上表面寒著臉,心中卻長嘆一聲,犯下如此滔天的叛逆大罪,他要如何赦免他?可昨天,他聽到魏王臨被押走時,還衝著他大叫道:「父王,兒臣恨你!」
他昨晚*輾轉反側,終覺自己對魏王是有些偏頗了。魏王自小勤奮,方方面面都比龍玄夫要優秀一些,也沒比阿澤差多少,又是皇長子。但他為何一直從沒想過要立他為太子?這皆因他母妃曾經參與害過阿澤的母親花月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