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十五年
?春去秋來歲月如梭,轉眼間十五年過去了,韓憶也慢慢的長大了。
清晨,和煦的陽光照耀著大地,韓家後山,一處樹林中,韓憶平躺於草坪上,雙手墊在頭后,嘴裡叼著一根小草。稚嫩的小臉看著天上漂浮的白雲,怔怔出神。
韓俊的性格有些孤僻,這可能和家庭有關吧,父親從小就不喜歡自己,對他也是不冷不熱的樣子,五年前,爺爺正式把族長的責任交給了父親,於是他便更忙了,忙到自己已經快一年多沒有見到他了。
爺爺歲數大了,現在正在閉關苦修,如果不是家族大事,族中人是不會輕易打擾他老人家的。自從韓憶有了記憶以來就一直是姑姑照料著自己的生活。雖說韓英對韓憶非常疼愛,但韓憶還是非常羨慕同齡的小孩身邊有父母關心疼愛。母親當時因為難產生下自己就去世了,這件事一直是韓憶的一塊心病,他對此很是自責,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母親也就不會死,父親也不會再像這樣討厭自己了韓憶就這樣躺著,微閉著雙眼,感受著大自然的氣息,清風拂過,帶來涼爽的感覺。他喜歡靜,所以常常來後山的這片小樹林一個人靜靜的呆著,喜歡一個人思考,哪怕是些根本不值一提的小事。
沒過多久,韓憶忽然睜開了雙眼,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伸手擔擔身後的灰塵,看看天色,也是該回去的時候了。
「馬上就到煉體測試的時辰了,我可得抓緊時間趕回去才行。」韓憶自言自語的嘀咕道,朝著西邊飛奔了起來,速度之快,猶如疾風一般,輕鬆地穿梭在茂林之中。
韓家年滿十二歲便開始接受族中的煉體訓練,使身體足夠的堅韌,結實。當身體達到一定地步便可凝練元氣,將體內的元氣引遍全身經脈大小通天,從而精鍊**,強化體格,達到這一步便已遠遠強於普通人,更可以修鍊一些氣勢磅礴的功法,這時便是達到了煉體境界。
短短三年時間裡,韓憶和族中年齡相仿的孩子都經歷了殘酷的訓練。身背百斤重物負重長跑,陡峭山巒徒手攀爬,背做單人俯卧連撐,寒冬臘月冰水寒泳,炎炎烈日手插熱鐵砂,赤手空拳徒碎百木樁等等。
他們每天接受著地獄式的訓練,晚上則要用家族中秘制的靈液浸泡全身,久而久之,每天在身體極限和精神疲勞中徘徊度過,身體和心靈越發的堅毅,堅強。
可以毫不猶豫的說,此時的韓憶,單手的力氣就可以將一顆兩人雙手環保粗細的大樹一拳打斷,速度更是猶如鬼魅一般,擁有著難以想象的爆發力。
韓家西邊的廣場上,此時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他們都是韓家小一輩的年輕人,共同經歷了殘酷的三年磨練,如今就是檢驗他們成果的時候了,可以毫不猶豫的說,在場的這二三十名少男少女,他們每個人現在都有了碎石斷金的實力,當然,這只是煉體境最基本的要求。
此時這些小輩都圍在看台左右,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閑聊,而看台正中則是一塊通體黝黑,四四方方平常無奇的一塊石碑。石碑表面刻有「魔焰碑」三個大字。
韓憶來的不算晚,此時人還沒有到齊,韓憶閑庭若步的走在人群當中,這些人韓憶都認識,但關係一般,有的相熟的打聲招呼,有的則直接略過。
「喂,韓憶,這,在這。」人群中忽然有個少年發現了韓憶,連忙出聲叫到。
韓憶循聲望去,發現是自己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韓東。韓東這人年齡和韓憶相仿,卻特別愛裝大人,成天一副哈欠連天的模樣,好像永遠睡不醒一樣,濃濃的黑眼圈掛在臉上,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說起韓東,那就不得不提起另一個人,韓天寶。他倆人從小關係就特別鐵,基本上都是「成雙入對」的出現在別人面前,兩人一高一低,一胖一瘦,從小就調皮搗蛋,一個挨揍另一個也好不到哪去。這不,韓東旁邊的那個大胖子不是韓天寶又是誰,他此時正吃著包子,朝著走來的韓憶擠眉瞪眼。
「我說韓憶,你小子磨磨蹭蹭的剛來啊,真羨慕你,我可是天還沒亮就被我娘叫了起來,連揍帶踹的趕出了家門,困死我了。」韓憶剛來,韓東就喋喋不休地抱怨了起來。
「就是就是,覺不讓睡好就不睡了,關鍵是我爹連飯都不讓我吃好,說我胖。該減肥了,早上剛吃了一半就把我轟出來了,我可是還餓的很呢,還好我手上有倆錢,在路上買了十個包子,要不然今天我只能爬著過來了。」只聽韓天寶嘴裡嚼著包子,含糊不清的說道。
「唉,這要是一天兩天還好說,要是以後天天如此,不光我的私房錢不保,就連我健碩的身材也會走形的,到時候我如何見人啊?」「噗嗤」一聲,遠處傳來陣陣銀鈴般的笑聲,「嘻嘻,天寶哥,我倒希望你趕緊瘦下去。你瞧瞧你和韓東,一個胖一個瘦,一個高一個矮,不愧是我韓家小一輩傑出的組合。」
說話之人乃是一個梳著馬尾的少女,身穿一襲花布小衫,下身穿著緊身短褲,勾勒出其嬌小的身材。精緻的俏臉,烏黑的大眼睛,笑起來嘴邊有兩個甜甜的酒窩。正由遠及近的向韓憶他們走來。
「韓穎你這小丫頭,你說胖子就說胖子,和我怎麼又扯上了?我這麼玉樹臨風英俊瀟洒,怎麼可能和天寶組合呢?趕緊的和我道歉,別依仗著你爺爺是族中長老就可以胡亂的誣陷,小心我去你爺爺那裡告你誹謗。」
「就是就是,哥們我這叫彪悍,什麼叫胖啊?不行,你也得向我道歉。」韓天寶此時急忙解釋道。
「嘻嘻,韓東哥和天寶哥忘了,上回不知道是誰欺負我把我惹哭了,回家我爺爺就急了,去某兩人家裡興師問罪,第二天貌似那兩人就被揍得鼻青臉腫,好幾天後才好,是不是啊,兩位好哥哥。」韓穎笑眯眯的說道。
韓東此時有點窘迫,他心中一直對那件事耿耿於懷,認為那件事破壞了他往日中在別的族人心目中的崇高地位,殊不知,他和韓天寶小時調皮搗蛋,為非作歹,地位早已一落千丈,萬劫不復了。
「額好男不跟女斗,我們哥倆不跟你一般見識,哪涼快哪呆著去」
「切,您還真好意思說自己是好男?不知道當初是誰欺負我這一個弱女子,還把我惹哭了。」
韓憶笑看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吵鬧,覺得很有意思,當這哥倆活寶遇到韓穎,只能吃癟。說也說不過,揍得話先不說韓穎是女孩子,其身後他爺爺那關他倆就過不來,最後只能討個自找苦吃。
「韓憶,你小子就看著我們哥倆在這飽受這小丫頭的言語攻擊,也不出口支援一下?真不夠意思,你小子到底是站在哪邊的啊。」韓東此時話鋒一轉,向韓憶說道。
「額,你們吵你們的,關我什麼事啊?我聽你們拌嘴還撈個清閑,不要把矛頭指向我啊。」
「就是就是,別扯上我韓憶哥,你們倆壞,還想拉他下水,真夠陰險的。」
「等等,你剛剛說你韓憶哥?小丫頭你是不是喜歡我們韓憶啊?早就已經芳心暗許了,不想我們把他帶壞,哈哈。呸呸呸,不是帶壞是教他學好。」韓東好不容易抓住韓穎話語的漏dong,展開了反擊。
韓穎沒由來的臉一紅,偷眼看了韓憶一樣,對韓東義正言辭的說道:「韓憶哥從小跟我玩到大就像我哥哥一樣照顧我,哪向你們兩個那麼可惡成天欺負我,我說我韓憶哥怎麼了?不可以啊?」
「就是,韓東,別動不動的就把我扯進去,我可是很無辜的。」韓憶說道。
「不是,你們三個先等等再說,韓穎妹子,你不要動不動就把我和韓東那小子混為一談,什麼就我們倆壞?我們倆可惡?拜託,我只是平常總跟他一塊玩,但想壞招做壞事的全是他啊,我連個幫凶都算不上,你這麼說我,我很委屈的啊。」
韓天寶剛才聽了半天,越聽越是鬱悶,我這麼良好的形象,跟韓東在一起就蕩然無存了,更是被韓穎說的一文不值,心裡頓時就委屈了起來。
三人聽到韓天寶的解釋,頓時齊齊大笑了起來。
韓東笑著捂著肚子來到韓天寶面前,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把手搭在了韓天寶「健壯」的左肩,語重心長的對他說道:「兄弟,真是哥哥對不住你,唉,自從你上了哥哥這條船之後哥哥居然沒讓你當一回幫凶,這真是我的失職,下次的,我一定讓你當一回幫凶,彌補我以前對你的虧欠,哈哈…」
「你你你你…小子,我要和你絕交,哼。」
韓東用鄙夷的眼神看了胖子一眼說道:「切,胖子,這是你第幾次說和我絕交了?我想想啊,上次我搶了你一個包子吃,你義憤填膺的要說和我絕交…大上次你蹲坑沒帶紙,讓我給你拿去。結果拿少了你也說和我絕交…還有上上次……」
隨著韓東這話一出,韓憶和韓穎更是大笑出來,連附近離他們不遠的那些同輩族人也鬨笑起來。
「停停停,東哥,我錯了,我再也不說和你絕交了,你別拿這些事說了,你再說小弟就真混不下去了。」韓天寶連忙捂住了韓東的嘴防止他在繼續說下去。
「小子,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看在咱倆多年的份上,這回就饒你一次,下不為例啊。」韓東故意裝成一副老成的摸樣語重心長的對韓天寶說道。
韓東這幅摸樣,頓時又把韓穎逗的花枝亂顫。韓憶微笑著看著他們,心裡覺得暖洋洋的,他的童年因為有了他們,其實也還不算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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