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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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了念薇的婚事，喬震山心情大好，回去的路上跟念喬說：「沒想到簡世勛這麼爽快答應下來，我還以為他會端端架子，真是意料之外。」

念喬專註地開著車，只是笑笑，並沒接話，念薇的婚事定了，她心裡的一塊石頭也算落了地，可不知為何就是高興不起來。

她不知道以這樣的方式去成全念薇究竟是對還是錯？

「婚期定在十月，還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準備，念喬，這陣子你辛苦一些，幫著念薇置辦下嫁妝，辦得豐厚些，別讓簡家小瞧了。」

「我知道了爸。」

車子開進院子，喬震山先下了車。

念薇知道今天他們去談她的事，一直在家等著，一看到車子進院門，便跑了出來。

「爸，你們回來了。」

喬震山見她緊張的樣子，有意要逗逗她，故意擺出沉重的表情，一句話不說悶著頭往裡走。

念薇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轉頭去找念喬。

念喬拍上車門，看她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不忍心再逗她，捏了捏她可愛的鼻子道：「爸逗你玩呢！婚期定下了，十月十八。」

「真的？」念薇捂著嘴巴，有些不敢相信，撲過來抱住她，「大姐，謝謝你。」

念喬拍拍她的肩，「就要當新娘子了，還有好多事情要準備，挑婚紗，挑戒指，可沒功夫給你哭鼻子！」

「我沒哭，我是高興。」

念喬抱著她，不知該高興還是沮喪，前面的路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而她能幫的只有這樣了，接下來的路還要靠她自己走，但願自己這個天真的妹妹能夠得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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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點，念喬準時來到公司，阿萍已經泡好了她喜歡的黑咖啡放她的辦公桌上。

阿萍跟了她五年，熟知她的習慣，也是唯一一個能通過面試並熬過三個月試用期的人。

這些年兩人相處已很有默契，幾乎成了她工作上必不可少的左右手，阿萍現在懷孕四個月，再過幾個月就要生了，所以一逮到機會就要提醒她，「你快點趁我還能走，再招個助理來，熬上半年我替你帶出來，回頭我生了孩子可顧不得你了。」

念喬總是不放在心上，能拖一天是一天。

今天過來，阿萍又說：「我的大小姐，助理的事你跟人事部說了沒啊？」

念喬脫了外套掛到椅背上，笑著道：「怎麼？著急回家安胎了？」

「我，我要是想回家享清福，一早就走了，你抓，抓緊快招人，不要到最後我在產台上也不，不能安心生。」

念喬臉上露出笑意，她最喜歡看阿萍著急，一急就結巴。

面試那天阿萍很緊張，介紹自己的時候結結巴巴，連人事部經理都皺眉，念喬卻嗤地一聲笑了。

人事部經理本來要在簡歷上打叉的，最後筆鋒一拐，劃了個勾。

事後同去的面試主管問他為什麼要留個結巴在公司，人事部經理的回答是：難得有人能讓總經理笑。

幾年後兩人熟了，阿萍才把這中間的故事告訴她，念喬那時候才意識到，原來她給人的印象是不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