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章 :阮東鈺的癖好

072章 :阮東鈺的癖好

86_86940她以為經過這次出逃失敗的打擊之後,她已經能坦然面對過往的一切,重新為自己策劃出新的出路,然而,當她看到顧池的時候才發現,她依然沒能從過去解脫出來,至少,顧池的存在,讓她依然無法超脫,這輩子,到底是她辜負了顧池的一番真情。

顧池走在阮東鈺身邊,看見阮希也在,面色明顯一變,想上前卻被阮東鈺狀似無意的一樓肩膀,拉到一邊和其他賓客寒暄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顧池居然沒再反抗,而是順從地跟在阮東鈺身邊,只是偶爾會回頭看阮希一眼。

阮希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卻不願意,也沒勇氣再和他對視。

在場的人多少都知道些裴南銘阮希和顧池三者關係不尋常,礙於今天是訂婚典禮,女主角是秦芷染,大家都忍著議論的*,只是說些無關痛癢的話。

裴南銘當然看到了顧池和阮希之間的「眉目傳情」,可這次他居然沒有什麼火氣,而是十分得體地領著秦芷染在眾人注目中走上紅毯。

阮希儘可能找避人視線的地方呆著,無奈這裡是度假山莊的綠化草坪,視野開闊,不論站在哪裡都很容易惹起人的注意。

秦芷染在人群中幸福地微笑,儘管她的表情那麼無懈可擊,阮希還是能感覺到她在有意無意地看向自己,而那目光是得意而挑釁的。

阮希好笑地聳肩,隨手端了杯香檳輕輕抿了一口,然後站在人群後面,冷眼看著他們交換訂婚戒指。

所有的賓客都把注意力放在那對璧人身上,而顧池確總是無意識地看向阮希,而阮東鈺則下意識地留意顧池。

阮希叉了塊甜點食不知味地咀嚼,不知什麼時候,一片陰影覆蓋了她的視線。

下意識地抬頭,卻見顧殷林端著紅酒站在自己面前。

她立刻起身一笑,「顧先生,好久不見。」的確是挺久的,自從上次見面之後,她就經歷近乎顛覆一切的幾個月,別人覺得不久,對於她來說,比過了幾輩子還漫長。

顧殷林挑著眉骨,沒說話,而是喝了口紅酒,又沉默了老半天才道,「我認識一個女孩子,倔強的不得了的女孩子。」

阮希意外地看著他,完全不明白他怎麼突然說了句風牛馬不相及的話。

「那女孩子和你一樣不服輸,很讓人頭疼。」

阮希微微側頭,像只豎起全身利刺的刺蝟一樣盯著顧殷林,「我們好像不熟。」你怎麼知道她跟我一樣?

對於現在的阮希來說,沒有人值得相信,這些人都和裴南銘是一夥兒的。

顧殷林笑了,「嗯,是不熟,一點兒都不熟,但是,見了你之後就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這種搭訕的手段可真的算不上高明。」阮希端起酒杯轉身靠在桌沿,十分優雅地抿了一口。

「那個女孩搭訕的手段和我一樣笨拙。說實話,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我完全以為她是個男孩子。」

「那可有意思了,有機會的話替我引見引見。」

顧殷林沖她舉了舉杯子,「沒問題,只怕到時候你會覺得我是多此一舉。」

說完這些莫名其妙的話,顧殷林就走開了。只剩阮希在原地做丈二和尚。

宴會進行了一半的時候,阮希借口要方便一下離開現場,而她前腳離開,裴南銘立刻就打了個電話出去。

秦芷染心中早就憋著火兒,這會兒見裴南銘打電話,轉身就和阮希一樣,用相同的借口開小差。只是她的目的和阮希的目的是完全不同的。

她要羞辱阮希,而阮希卻是在找機會和秦芷染單獨相處。

她知道依照秦芷染的性格,在這樣春風得意的日子,她是一定會找機會來對自己炫耀一番的。

而她決定跟秦芷染這個機會,並且利用這個機會和她進行一場談判。

預料之外的是,最先跟過來的居然不是秦芷染而是顧池。

顧池看阮希的目光多了些悲傷的神色,她從沒想過,像顧池那樣滿身張亦味道的人也會變成這樣哀傷。

他比以前更消瘦,臉色依然因病而略顯蒼白。

他們誰都沒有問對方過得好不好,因為彼此都明白,誰也過得不好。

「阮希。」到底是顧池先開口,聲音有種說不出的哀傷,「我們一起走,好不好?」

阮希看著顧池微微搖頭,「不,我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好。」心動嗎,當然心動,她實在太想太想離開這裡,離開裴南銘身邊。

就算心死,可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無法停止對希望的渴望。

顧池原本帶了希冀的目光再度幻滅——仍然被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啊。

希兒,如果你答應了的話,我一定會不計一切代價的帶著你一起離開,徹底拋棄一切,可是,今天以後,我再也沒有那樣的資格和勇氣了。

你知道么,此次的拒絕,就註定了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可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麼,就算我有千萬不願和傷痛,也會尊重你的決定,就像當初你毅然決然說分手一樣!

阮希對他微笑著,可是,笑著笑著眼底就微微濕潤,她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不知道他何以哀傷至此,可她知道,肯定是因為她拒絕的這樣徹底而毫不猶豫。

她輕輕吸了吸鼻子,「現在,既然你站在這裡,那麼,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顧池沉默地看她很久,終於點點頭,「到我單位去,幫我找個叫張瞳的人,然後把這個送給她。」說完阮希把手鏈退下來遞給他,可就是因為退手鏈這個動作,讓她手腕上方的淤青露出來。

顧池看在眼裡,突然就再也抑制不住,一把抓過她,不容反抗地把她的衣袖掀上去,她的手臂上有淤青有吻痕,彷彿被激怒了,他使勁一拽,把阮希帶入懷裡,順手扒開她衣領,而她側頸乃至鎖骨,都是玫瑰色的痕迹。

阮希被他的行為激怒,狠狠推開他,「你幹什麼?!」

顧池怔了怔,片刻道,「對不起。」雙手卻不由自主地握成拳。

阮希理好衣服,「我的事情不要你管,這條手鏈算我對你最後的請求。如果你不樂意的話,那就算了。」走到這一步,多一分猶豫,就多一分後顧之憂,不如再絕情一些!

顧池眼色複雜地看著阮希,最後輕聲道,「你到底為什麼不肯跟我走,為什麼不肯讓我幫你。是不是我曾經做錯了什麼,或者做了什麼讓你無法原諒的事?」

阮希忽然笑出聲,那神色顯得十分不屑,「我為什麼要跟你走?你能幫我什麼呢?你除了會彈鋼琴什麼都不會吧?以前是我太天真了,以為只要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就算餓肚子也無所謂。可後來我發現,說什麼愛情、喜歡、感覺都是放屁,只有錢才是最實在的。我喜歡錢。」

顧池臉色頓時慘白,怔怔的看她許久,就好像在看一個從來都沒認識過的人,「你真的這麼想?」

「當然這麼想,難道你不是嗎?不然的話,為什麼放棄鋼琴選擇下海從商?」

顧池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並不回答阮希的話,只是一個勁否定道,「不,不會的,你不會這麼想。」

「我就是這麼想的,不然我怎麼會和裴南銘*,身上的印記你也看到了吧?我從十八歲就跟了他,而現在依然跟在他身邊,我就是喜歡他的錢,想為自己找個後路。你知道,我一直寄宿在裴家,可是,寄宿就是寄宿,裴岩一個心血來潮把我從孤兒院帶回家養著,難保哪天不突然把我趕走,所以,我怎麼能坐以待斃?你說還有什麼辦法比攀住裴南銘更直接有效?所以,不管你再做什麼,都沒有任何意義了。有人說你是為了我才放棄最愛的鋼琴的,我想,你應該沒那麼偉大吧。我勸你如果真的喜歡鋼琴就回去繼續彈鋼琴,如果不喜歡鋼琴,就好好從商。也許哪天你超過裴南銘了,我就會倒戈相向」

顧池氣得臉色發青,雙唇都在顫抖,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阮希毫不懷疑他其實很想一拳把她打扁。

但是他最終沒那麼做,只是道,「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第二次。」

說完顧池握著手鏈走了。

阮希終於忍不住渾身顫抖,等顧池走遠之後,蹲在原地痛哭起來。

如果,是十八歲那一年,他在她說分手的時候說出這樣的話,結果是不是會完全改變?她是不是就不會因為第一次被裴南銘強佔而失去和他在一起的勇氣?

說到底,那時候,還是她和顧池都不夠信任彼此,她覺得他不會接受和裴南銘發生關係的自己,他覺得她說分手的時候是真的再也不會回頭!

他們到底因為當初的猜忌而生生錯過了這麼多年,而以後也許會繼續錯過……

如果,是十八歲那一年,他在她說分手的時候說出這樣的話,結果是不是會完全改變?她是不是就不會因為第一次被裴南銘強佔而失去和他在一起的勇氣?

日光洋洋洒洒,實在是個極好的天氣,空氣中只有花草的香氣。

而阮希卻依然只覺得世界一片黑,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那份勇氣和毅力走到最後。

哭過之後,胸中頓時空曠很多,擦乾眼淚,才看見秦芷染抱著胳膊站在她身後,滿眼的嘲弄與諷刺。

阮希順手把把紙巾揉抽一團,把略顯褶皺的衣服理整齊,完全沒有要和秦芷染說話的*。

就在她要從秦芷染身邊走過的時候,秦芷染卻突然邁開腿擋在她面前,「怎麼,心裡覺得很不舒服是不是?」

阮希停住,扭頭看著她,眼底有冷冰冰的笑意,「沒錯,我心裡的確很不舒服。我一直在想,像你這樣又有背景又有容貌的女人,怎麼就抓不住男人的心呢?」

秦芷染原本得意的表情突然凝固,「你這話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你真有本事的話,就看好你的男人,別讓他來騷擾我。」

「你!」秦芷染胸口一陣悶氣爬上來,突然笑出聲,「你這是在對我耀武揚威么?明明是你*人在先,現在居然能這麼寡廉鮮恥的炫耀,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樣不要臉的踐人!」

阮希眼角微微上揚,「對,我就是不要臉,有本事你就讓裴南銘把我踢開!你以為你和他訂了婚就一定長久了么?當然了,我倒是很希望你們能長長久久。」

挑釁和炫耀,讓阮希的臉變得讓人討厭,而秦芷染更是怒氣勃發,瘋狂地向阮希撲過去,「你個踐人,從小就讓人覺得礙眼!現在更是不要臉,整個一狐狸精,居然連自己的裴南銘也*!」

阮希向邊上歪了歪,秦芷染抓空,但她的反應卻很快,反身就甩了阮希兩個耳光,阮希根本連躲開的機會都沒有。

阮希也不再忍讓,立刻就揚手還回去,打得秦芷染捂著臉,滿眼的驚詫和惶然。

這一刻,秦芷染看著阮希,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個瘋子,不管不顧的瘋子。

阮希的耳光她挨過,但那時候的阮希依然是隱忍的,一副忍氣吞聲的樣子,和現在的高調衝動截然相反。

「你別太過分!我早就說過,有本事就管住你的男人,別以為誰都會稀罕他,對於我來說,他也不過是個隨時可以扔掉的垃圾!你說我*他,你親眼看見我*他了?也罷,你怎麼想我根本不在乎。你從小看我礙眼,也不過因為我在他身邊,還是他妹妹。你想讓我不再礙眼,也很容易,只要你能讓他不再騷擾我,我絕對會在你的視線里消失,當然,這需要你的協助,你可以好好想想,是要我繼續出現在裴南銘和你面前,做你的眼中釘,還是要我離開,從此你們安安靜靜的生活下去。」

「你這話什麼意思?」

秦芷染吃驚而狐疑,阮希的話讓她感到糊塗。

「意思就是要麼你幫我離開這兒,要麼,你就看著我繼續留在你們之間做釘子。」

阮希一邊慢條斯理地說著,一邊找出化妝盒,輕輕在臉上塗上一層粉底,掩去耳光的印記,「今天我們誰也不欠誰,我也不想在你大喜的日子找你的晦氣,希望你也別和以前一樣蠻不講理。從以前我就一直隱忍,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今後我絕不會了,便是你說了一句話讓我覺得不舒服了,我也一定會討回來。剛才我說的話你好好考慮,別問我為什麼。」

說完,把化妝盒一扣,轉身昂首挺胸地走了。

秦芷染完全被阮希的話繞住,一時猜不出阮希到底想做什麼。但阮希說的話讓她心裡很不爽,從小到大,還沒有哪個人敢在她面前這樣明目張胆地挑釁!

眯著眼盯著阮希的背影很久,突然明白阮希所有的話都表達了一個意思,那就是在她心裡,裴南銘根本什麼都不是,而且,她很想離裴南銘遠遠的!

可這又是為什麼呢?裴南銘對阮希的*愛,她秦芷染也是看在眼裡的,否則對阮希的嫉恨也不會達到今天這程度。

可今天,阮希這番話卻讓她覺得阮希其實是恨裴南銘的。難道有什麼弄錯了嗎?不,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讓阮希徹底滾蛋,只要能讓她離裴南銘遠遠的,就算是幫她一次又有什麼關係?

陽光下,秦芷染右手輕輕蹭著臉,不過不管怎麼樣,這兩個耳光一定要討回來!

回到現場,許多西裝革履的賓客已經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聊天。

阮希在典禮現場的一個靠邊緣的位置坐下,然後若無其事的喝飲料,吃甜點。

顧池站在阮東鈺身邊,陪他應酬寒暄,自從回來之後,他就再也沒看阮希一眼。

桌子上的玫瑰花依然嬌艷欲滴,芬芳的香氣引來幾隻蜜蜂,不停地在花朵上徘徊。她伸出手指捻了幾片花瓣,花瓣的紅更反襯出她手指的纖細白希。有些百無聊賴,抬眼看著周圍寒暄的人,最後目光落在裴南銘身上,在人卻中,他顯然是器宇軒昂的,在人群中依然耀眼到讓人一眼就可以看到。

在人前他永遠深沉爾雅,冷靜睿智,處處彬彬有禮。這樣的形象擺在人前,讓人永遠無法相信他的另一面是那麼冷酷而殘暴。

這就是所謂面具吧?她隨手把玫瑰花瓣扔在潔白的桌布上,嘴角微微翹起,顯得有些凌厲。

優雅地端起杯子,抿了口香檳,就這麼一轉眼的時間,裴南銘已經打發掉身邊的人,面帶微笑地朝她走來。

當他在她面前站定,她才慢慢地抬頭看著他,片刻站起來,對他舉杯,「南銘,祝你訂婚快樂。」

裴南銘含笑看著她,那張俊美如神的臉上帶著彷彿畫作般完美的笑容,就連眼裡的*溺都彷彿要滿溢出來。

「謝謝。」裴南銘像以前一樣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髮,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順著她柔順如絲綢般的髮絲滑到她的臉頰上,似乎是想要捏她的下巴的,不過他好像突然想起了此刻的場合併不適合做這種親昵的動作,於是手指順勢掠過她的耳根,輕輕捏了捏她的耳垂,「能得到你的祝福,是我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這句話,在別人聽來,會覺得他們感情篤厚,但在阮希聽來,這只是他藉以表現自己儒雅風度的手段罷了。

「以後我也一定會找一個愛我的人在一起,要和你一樣,不,要比你更幸福。」阮希笑得天真且嫻雅,燦爛的張亦都在她的臉上活躍起來。

她好像真的變成了被裴南銘疼*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純潔憨厚,爛漫無比。

可是,她的話在裴南銘聽來卻是如此惡毒,這簡直就是存心的挑釁和刻意的觸怒!

尤其是當她說出要找一個愛她的男人在一起,並且要比他過得更加幸福的時候。

他的心就像被燒得火紅的烙鐵狠狠燙了,最初激烈的疼痛讓他表情瞬間晴轉多雲,甚至有種山雨欲來的味道。

然而,不管多麼憤怒,他還是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只要不是單獨和阮希相處,他能夠很理智地控制自己的情緒,甚至連臉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可以完美地控制。

因此,他臉上的陰鬱表情並沒持續太久,就多雲轉晴,甚至比之前更加溫柔包容。

阮希卻覺得自己的血液里都在冒冷氣,她知道自己又因為一時意氣,做了傻事。不該故意去惹怒他的,她覺得自己是真傻,居然會不知死活到這種程度。

他笑容還在,*溺的眼神完全變了,變得有些邪氣有些霸道,這樣的眼神連帶著身邊的氣氛也肅然一變,「是啊,希兒的確應該比我更幸福。希望你很快能找到這樣一個男人,這樣我才能真正放心。」他微微俯身湊到她耳邊,以極其*的姿勢,低聲道,「不過這個男人,肯定不會是顧池了。真是太可惜了,也罷,誰讓他在最無助的時候投靠了阮東鈺呢。阮東鈺是什麼人?他等了那麼久,終於等到顧池自己來到他身邊,怎麼會輕易放他走呢,我最*愛的女孩兒,你可要想開點兒。」

阮希身子僵硬,渾身的血液都在瘋狂倒流,源於對裴南銘的恐懼,也源於他最後那句話的帶來的震驚。

但很快就刻意地笑得更加誇張且燦爛,「顧池嗎?我早就對他死心了,我是不會吃回頭草的。再說,一個只會彈鋼琴,嚮往空虛理想的男人有什麼值得我託付的?現在是經濟社會,我要的是優質的生活,愛情這玩意,我早就放棄了。如果南銘你滿足我想要的,我也可以保持現狀的。」

嘴上雖然這麼說著,表面上也看似鎮定的硬撐著,可心裡已經變成一團亂麻。

顧池投靠阮東鈺了,她早就知道,阮東鈺的癖好與眾不同她也有所耳聞,可他沒想到阮東鈺居然會對顧池有渴望。

阮東鈺是什麼人?她並不真的了解,但阮家是能和裴家一樣躋身e市五霸之列的大家族,作為這樣大家族的新一代繼承人,自然是有頭腦有手段的。

顧池所在的楚家雖然也在五霸之列,但實力卻大不如阮家,而且,顧池是叔輩支脈,顧家肯定不會為了顧池而和阮家撕破臉。

裴南銘站直身體,一手端著酒杯,一手隨意的從桌上花瓶里抽出一支紅玫瑰給阮希,「這樣的話,我就能放開手腳對付他們了。」

秦芷染回來的時候看見裴南銘和阮希*不清的情形,心中的嫉妒和恨幾乎噴發出來,但下一刻她就準備好表情快步向他們走去。

她的表演技術純屬到沒有人看出絲毫異樣。

「阮希,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不知道,我等這一天等好久了呢。」秦芷染要好地拉起阮希的雙手,看上去坦誠而友好。

阮希看著秦芷染,然後下意識地看著她們握在一起雙手,突然反手握住秦芷染的,「說的是呢,以後還要你多多關照。」

「這是當然,就算希兒不說,我也一定會那麼做。」秦芷染在笑,眼神卻在說,阮希,你不過是個沒爹沒媽的野種,等我進了裴家,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踢出去!

阮希滿不在乎的笑著回過去一個眼神,那還是等你進了裴家再說吧……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完全把裴南銘晾在一邊。

裴南銘只是一言不發地看著她們演戲,他心裡很清楚,阮希從小就不喜歡秦芷染,而秦芷染更是對阮希討厭至極。

此時,兩人卻滿臉假笑地說著言不由衷的話。秦芷染會說出這樣的話,裴南銘一點也不奇怪,讓他覺得新奇的是,阮希最近的對虛與委蛇這一套是越來越拿手了。

他真的很好奇,阮希到底還能發展到什麼程度。如果是以前的阮希,如果碰上不喜歡的人,一定會能有多遠就躲多遠。

可是,有一點他從沒想過,阮希居然會利用秦芷染逃離他。

這場訂婚典禮,裴老爺子並沒出席,他對裴南銘的決定並不反對,但也不支持,到底是他孫子,裴南銘對秦芷染的態度如何,他心如明鏡。

裴岩有出現,也知道阮希跟著來了,到底是他撫養長大的孩子,雖然已經對外界宣布和她斷絕關係,可心裡到底是有感情,或許是不想她太難堪,也不願意看到阮希被人鄙視,所以,在阮希入宴會現場之後,他就借口公事緊急,先行離開。

秦家仰仗攀上裴家,雖然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可也不敢怪罪。

直到訂婚典禮結束,阮希都老實的待在現場,沒再離開過。

大家看她的眼神自然不會因為裴南銘表現出的*溺而有任何轉變,甚至還因為他的態度,而對阮希更加誤會深刻。

可阮希已經不再被他們的眼神所困擾。而是全心全意地策劃著一場離開前的攻陷遊戲。

秦芷染到底會怎麼做她還不清楚,但她必須做兩手準備。她不會再那麼傻,一根筋地只用最笨拙的方法逃離裴南銘。她要認認真真地做一場戲……

可她卻怎麼也想不到,一場精心策劃的陷阱居然把她自己困住。

婚典過後,裴南銘和秦芷染手牽手離開,一路上大秀恩愛。

兩個人之間到底有沒有愛情,阮希是不知道,對於他們而言,她始終是個局外人,而且,他們之間是不是相愛,對她來說並不重要,她所在乎的,只是秦芷染成為裴南銘的未婚妻后,是不是能讓她得到些許自由。

她希望裴南銘和秦芷染訂婚之後,會因為婚約關係收斂些,那樣的話,她的日子就能過的鬆快自在很多,然後,實現目的的希望也就更大些。

婚典過後,裴南銘並沒派任何人看著她。

在這個恨不得買汽車票都要出示身份證件的社會裡,一個被沒收了身份證銀行卡,身上只有三百元現金的人,是根本不可能逃走的,而她也沒想過要跑,至少不能這麼跑。

晚上,華燈初上,阮希慢悠悠地逛遍了大商場,卻因為身上只有三百塊的現金而憋屈到只買了一盒速溶咖啡。

出商場大門的時候,外面已經車水馬龍燈如白晝,繁華的景象讓她產生一種陌生的感覺。

在裴南銘身邊的日子,她周圍只有屈指可數的那麼幾個人,幾個月以來,唯一一次出去,居然還被人當做精神病人。

想到這些,她不由自主地翹起嘴角,露出一彎冷漠自嘲的弧。

她自己沒有座駕,裴南銘又沒派司機跟著,她只能擠公交,而站在公交牌下,才悲哀的發現,裴南銘別墅所在的地方是沒有公交車站的,從離那裡最近的公交站牌下車也得走四十多分鐘才能到達別墅。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的士根本就打不到!每次的士過去,上面都寫著滿載,她拎著速溶咖啡站在站台上,憤恨地踢了踢旁邊的鐵板凳,想著當時搭個順風車就好了。

從逛商場到現在,她那身昂貴的禮服已經惹來許多目光,要不是因為之前在婚典上受過比這更大的刺激,她根本就沒法像現在一樣若無其事的站在大家面前,讓大家用那種或者好奇或者古怪的眼光盯著看。

阮希擺弄著手機,在通訊錄里來回翻,其實,她手機里存儲的號碼不到十個。

到現在她對裴南銘突然同意她佩戴手機還覺得有點莫名其妙,她想過很多原因,最可能的一個,還是因為她現在已經被他曬在張亦下,所以,她和誰聯繫,已經不是很重要。讓她覺得不安的是,她現在根本看不出裴南銘下一步還想做什麼。

他和秦芷染訂婚了,卻依然沒露出放過她的意思,至少今天她沒看到他有絲毫放鬆的意思,否則,他至少應該差人給她換個地方待著而不是堂而皇之地擺在別墅里。

不知道繼續住下去,是不是會徹底變成秦芷染的眼中釘肉中刺?她撥弄著手機,心不在焉地想著。

秦芷染一直隱忍,是想坐穩裴少夫人的位置,在沒真正和裴南銘成為夫妻之前,她是絕對不會違逆裴南銘的吧,所以,就算秦芷染恨到恨不得一口咬斷她喉嚨,還是會繼續裝友好的。

想到這兒,阮希翹起一邊嘴角,無意識地晃了晃手中速溶咖啡的包裝盒,表面功夫再好,裡面的東西卻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就像這盒包裝精緻的速溶咖啡一樣。

這場婚禮也是,裴南銘刻意讓她參加,表面上看來,好像是他對她這個曾經寄宿裴家的孤兒十分重視,實際不過是為了讓她面對眾人那鄙夷輕蔑的目光,他這是變著法兒的給她施加精神壓力。

而他更清楚的是眾人的態度不是最重要的,他根本是想讓她面臨重新面對斷絕了父女關係的裴家長輩的尷尬和痛苦!

這個訂婚典禮,是他一生中除了結婚之外,最重要的儀式,裴父和裴老爺子肯定都會參加!只要他稍微有一點點心疼她,都是不會讓她面對這種境況的吧?

只是,直到訂婚典禮結束,她都不明白,為什麼裴老爺子始終沒來參加,而裴父居然在這麼重要的宴會上選擇早退?難道他們反而擔心見到她會萬分尷尬么?

怎麼可能?!她覺得自己自作多情了。

裴老爺子心疼裴南銘,那是整個e市人都知道的,所以他的訂婚典禮這麼大的事情,他會不參加?裴南銘雖然和他父親關係不太好,但不管怎麼說,裴南銘都是他兒子他怎麼可能不給面子地早退?

追究起來,最根本原因,還是因為對她太失望,所以根本不想在他的婚典上碰上她吧?

心中突然就湧起一種委屈揪痛,明明不想哭,可眼睛卻根本不受控制地發酸發澀,然後眼眶裡蓄滿了眼淚,可她甚至找不到一個可以讓她安心哭泣的角落!

說不在乎那是假話,到底是被裴家養了這麼多年,不願意承認卻不得不承認的是,她心裡其實已經一點點把他們當成家人一樣愛著,儘管這麼多年,裴家從來沒在形式上確認過她的身份。

所以,此刻心格外痛,可不管多痛,她除了忍受還能怎麼辦?她能衝到他們面前說「是裴南銘強.暴了我,不是我*他的!」么?

說出去誰信?!這種事情,又怎麼能說?!況且,在裴南銘一遍遍的提醒下,她有的時候甚至真的開始覺得,阮婷會死,的確和她有脫不開的干係。

手機裡面存儲的號碼,翻來翻去,都只有那幾個,裴南銘、叔叔、張瞳、裴爺爺,還有一個沒有名字的號碼。

這些號碼裡面,有兩個不能撥,一個撥了沒用,另一個沒名字的,如果撥了給裴南銘發現的話,大概會被裴南銘弄死,算來算去,最後竟然只剩下裴南銘一個。

可是,撥過去,他真的會來接她么,而且,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他是絕不會從秦芷染身邊走開的吧?

想到這兒,她心裡有點涼,到底為什麼而覺得涼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活了二十多年,卻連個朋友都沒交到的緣故吧?

她正思緒亂飛,商場里,又一波顧客拎著大包小包走過來,不知哪個沒留心撞了她胳膊肘一下,她側了側身子,挪開,收回視線看向手機屏幕才發現居然已經撥出去,而屏幕上華麗麗地「*」兩個字格外耀眼!

一時緊張地咬唇,想立刻掛機,可那邊已經接聽了。

頭皮發麻,她離開公交車站台,一邊漫無目的地往前走,一邊硬著頭皮和裴南銘說話,「南銘」

那邊明顯有嘈雜聲,隱約能聽見女人嬉笑和酒杯碰撞的聲音。

秦芷染肯定也在,應該是裴南銘的哥們兒拉他們出去慶祝了吧?

她不由自主地猜想。

「喂?」接電話的卻不是裴南銘,而是女聲,而且,是她一點都不陌生的女生,沒錯,是秦芷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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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水的魚兒快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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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的獨家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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