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2|

87_87151妲己看見小玉的高興全變成了無奈。難得笑話一次帝辛還殘忍地不讓他好好笑話完，真是無情無義！看著小玉一臉懵懂的樣子，得了！看這樣子就算被訓也不知道為什麼被訓，他還是獨自一人慢慢心傷吧！

小玉卻不自知地拉扯了一下妲己的袖子，不高興道：「妲己姐姐，為什麼把那個人族的法術給解了？」

妲己颳了一下小玉的鼻子，笑道：「這就夠了！」

姜王后被侍女們攙扶著出了壽仙宮，嗓子便立刻可以出聲，臉上的表情也可以控制，可她卻已經無所謂了。一臉魂不守舍的樣子，釀釀蹌蹌地走著。

走到半路，便被微子啟攔了下來。

姜王后無心與微子啟交談，便繞過他繼續走。

微子啟笑盈盈地走到姜王后的面前，行禮道：「娘娘，為何如此傷心？」

「與王兄無關，」姜王后冷淡道：「還請王兄讓一讓。」

微子啟低下頭在姜王后耳邊道：「娘娘不說，我也知道。是不是大王獨寵壽仙宮中那妖妃，傷了娘娘的心？」

姜王后眉頭緊皺道：「王兄，此事與您無關吧！」

「帝后和諧，天下之幸！」微子啟一臉正色道：「這怎麼會與微臣無關？」

「您想說什麼？直說便是。」姜王后不耐道。

「真的要在這裡說？」微子啟看了一眼來來往往的侍女們。

姜王后皺眉，擦身而過：「會有人去找你的！」

微子啟笑笑，「恭送娘娘。」

不久后，便有人將密信送於王后姜氏手上。姜氏揉了揉太陽穴，打開信件。

快速看完信上的文字，姜氏臉色一下子變得雪白，連手都不由自主顫抖起來。他竟敢……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帝辛……帝辛身死，還有殷郊殷洪，她還有殷郊殷洪兩個兒子！不！微子啟怎敢？大王……對！她該告訴大王！

姜氏站起身，又立刻揉揉眉心坐了下去。現在大王在壽仙宮中和妲己飲酒作樂，她又何必去惹人厭煩。

姜氏將手中的信抓得緊緊的，把它送給帝辛的心突然淡了。取下燈罩，姜氏將信件的一角置於火焰上方，猶豫了片刻，還是一把火把它燒得一乾二淨。她抿抿唇，低聲喚來送信之人，道：「你去與那人說，此不臣之心還是趁早死乾淨。本宮此次不計較，下次就未必了。」

送信之人很快又遞過話來，「若娘娘不想讓大王知道一些大王本不該知道的事情，那麼無論是這次還是下次，相信娘娘都不會多嘴的！」

聽到此言，姜氏沉默了半晌，還是忍不住雙手捂住臉，呵斥道：「給本宮滾！告訴那人，他相信本宮不會多嘴，本宮也相信他是不想魚死網破的！」

事實上，這整座皇宮裡，很難有什麼事情能瞞過帝辛。很難到什麼地步？最起碼像姜氏和微子啟這樣遮遮掩掩、輾轉了許多秘密渠道的信件和口信瞞不了帝辛。

不過這點程度，並不能讓帝辛有什麼大的反應。早在帝辛不把姜氏當作值得自己好好對待的妻子以後，姜氏的所作所為在他眼裡不過是和那群老不死一樣，一樣不知死活地蹦躂而已。

帝辛聽著小門外兩人沒完沒了的嬉鬧有些煩躁，扔下手中的東西，道：「跟孤王過來。」

妲己遲疑了一下，戒備地看著帝辛問道：「什麼事？」小玉不在，他是什麼場合都可以配合。可小玉在場，他就得考慮是不是少兒-不宜了。完全忽視了小玉這個高齡少兒年紀比帝辛的爺爺都大！

帝辛本以為妲己會像往常一樣，淺笑著跟上來，卻沒想到他只是站在原處，直直地看著他。帝辛撇了一眼旁邊的小玉，不情不願道：「你也跟上來吧！」

挑挑眉，妲己道：「小玉，我們走。」

見妲己沒有什麼意見，即使小玉想把妲己和帝辛隔得遠遠的，也不好開口。她只能亦步亦趨地跟住妲己，並且下定決心，決不讓這個人類有任何機會親近妲己姐姐。

或多或少對小玉的心理有些了解的妲己，暗戳戳地笑了。他發四，他絕對沒有看帝辛黑臉的想法。

他最多就是想鍛煉鍛煉帝辛控制情緒的能力。嗯，就是這樣，沒錯！

思忖間，妲己已經被帝辛帶到了目的地。帝辛正坐在高高的象徵著權利的寶座上，有節奏地敲著手下的扶手，視線沒有落點，妲己也被帝辛習慣性地一摟置於胸前。

妲己沒有反應，可不代表「姐控」小玉也沒有反應，天吶！在眾目睽睽之下這人類就膽敢猥/褻純潔無辜的妖精，小玉拉著妲己就想往下拽!

帝辛眸色一深，緊緊擁住。

妲己就像一根繩子，被帝辛和小玉兩人扯來扯去，暗中較勁。

群臣臉色發紅，大王的後宮在這光天化日之下便你爭我奪，一個使出渾身解數躺倒在大王懷裡引誘大王，一個偷偷拉扯想把自己送入大王懷中。真是成湯之禍！天下之禍啊！幾位臉皮薄的，當下就把頭扭到了一邊。

「愛卿們急匆匆地尋找孤王有何要事？」妲己的一個眼神震住了小玉，帝辛抬起頭慢慢問道。

帝辛本不想過來的，自從他和妲己踏入宮門的那一刻起，該收到消息的都收到了。前朝有大臣堵著，後宮有姜氏堵著，聽一隻鴨子吵吵還是聽一百隻鴨子吵吵，這選擇顯而易見。可惜，小玉和吱吱的互動太礙眼了，他看不過，便忘記了不想聽這一百隻鴨子吵吵的初衷了。

更重要的是，看著商容猶豫的神情，帝辛覺得，他實在不該給商容這個機會的。

「大王，您怎麼可以獨自出宮呢？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何況大王？宮外人員繁雜，若有人對大王起了歹心，這該如何是好？即使懾於大王威嚴，無人敢對大王心生惡意，可萬一有個雞鳴狗盜之輩誤傷了大王怎麼辦？還請大王下次出宮，先行下令，待微臣備好全副儀仗，確保萬無一失后，再此一行。」這是司掌天子出行儀仗的禮官。

「大王，梅柏和杜元銑兩位大人只是盡為人臣子的本責，何錯之有？還望大王早早放過兩位大人，並做出一些補償安撫兩位大人。」這是負責上諫的言官。

「請大王下次出巡帶上微臣。」這是保護帝辛安全乾脆利落的武將。

……

隨著群臣不斷地各抒己見，商容的神情也從猶豫變成了堅定。「大王，老臣請求告老還鄉。」商容低著頭，看不清神情。

告老還鄉！？

這一下子，群臣也不向帝辛稟告自己的要事了，全部驚訝地看著商容。

商容雖然身為三朝老臣，輔佐過三代帝王，但是因為被先帝臨終託過孤，所以大臣們一直認為商容不會輕易退位。他們甚至認為，商容會殉職在首相這個位置上。平時他們對商容的尊敬和服從，不可否認也是覺得商容一生都在為了成湯江山耗盡心力，可現在商容說他要告老？這個……

商容最大的心腹梅柏不在，群臣把目光投向平時和商容關係比較密切的微子啟，發現微子啟也是一頭霧水的樣子，便都移開了視線。

等到群臣移開視線，微子啟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繼和姜氏撕破臉后，商容也要偷溜了嗎？這老傢伙，知道他的心思卻從來不說，憑著自己的身份佯裝不知道這裡面的門道，還不是看不起他，認為他不能把帝辛拉下馬？無論他贏還是帝辛勝利，兩人交鋒都需要依仗他們這些貴族。如此，貴族的權利、地位才能得以保障。

可商容沒想到，有一天本來算個開明君主的帝辛突然沉迷酒色了，這大大的出乎了商容的預料。雖然商容算得上坐山觀虎鬥，可他畢竟從先帝手中接過重擔。那時候，商容的勸戒的確有一部分出於真心。可帝辛越來越荒唐，這種荒唐讓商容一度偏心於微子啟，他甚至明明知道是微子啟的引導，可他依舊按照微子啟所希望的那樣做了，兩人心照不宣。不久前，微子啟覺得商容已經徹底踏上了他的那條船，才光明正大地把自己大逆不道的想法分析與商容聽。

商容聽完久久無語，那時便隱約有了想退的想法。微子啟此人，連嫡親兄長也可捨棄、算計、殺害，像他這種暗中把他所有行為都看在眼裡的人，又怎麼可能全身而退？雖然行為上故意偏向了微子啟，可商容終究還是意屬帝辛的。帝辛才是嫡子，才是正統！梅柏和杜元銑的遭遇讓商容死心了，帝辛變了，已經不再是那個霸氣威嚴、令行禁止的帝王了，他廢了！

雖然無奈，可是看著滿朝如同菜場一樣吵吵嚷嚷的景象，商容還是行了個大禮，鄭重道：「請大王恩准老臣的請求。」

「嗯？」帝辛眯起眼，「首相大人可是想好了？」

「微臣已經過深思熟慮。」商容肯定道。

「孤王准了！」帝辛起身，走到商容面前扶起他，眼中的思緒沉浮。

「大王，不可！」大臣們齊齊跪下，懇求道：「首相大人於成湯必不可少，怎可棄成湯而去？還望大王能為成湯江山、成湯百姓留下首相大人。」

踏入這前朝殿堂的一刻，帝辛就對這一畫面有了預感。此時，他淡定地揮揮手道：「愛卿們，勸服首相的重任就交給你們了，這位置孤王就先為首相留著。」

轉頭看向商容，帝辛冷冷道：「首相，你覺得如何？」

商容抬頭，看到帝辛眼中的深邃，驚道：「大王，你！」

「孤王怎麼了？」帝辛不屑問道。

看清了帝辛眼中的嘲諷，商容整個身子一下子失去了力道，軟軟地跪趴下來。

他是不是錯了？大王或許還是以前那個大王？或許是他被迷了眼，看不清大王依舊像以前一般，才智無雙，城府深沉。他錯了，他錯在不該小看了這個被先帝連連誇讚、放下交付成湯的年輕人。看向另一旁的微子啟，難看的臉色是因為他的所作所為超出了預料？還是太年輕了啊！雖然微子啟是帝辛的兄長，可處事卻比帝辛生嫩。這樣一個手段比不上，心卻無比雄的人……唉！老了老了，管不了了。商容給微子啟的最後一眼是憐憫。

群臣雖然不知商容看向微子啟的意味，可商容和微子啟表面上的關係還算不錯，大家皆是以為老丞相要走捨不得微子啟這個老朋友，紛紛眼睛一亮。捨不得好啊！有捨不得的，才會留下來，不是嗎？

急著讓微子啟勸留商容，群臣難得沒有揪著帝辛不放。此次甚至來不及提到帝辛帶著妲己上朝不規矩，也沒有提及小玉這個大王出門一次，又不知道從哪裡拐帶回來的美人。

帝辛也樂意不被嘮叨，擺手道：「無事就退下吧！」

群臣如潮水般退下，難得不是一副不甘不願的樣子。

「大王，有沒有捨不得？」妲己笑得一臉春光燦爛，「捨不得商大人隔三岔五地跑壽仙宮尋你一趟？」

「隔三岔五？」小玉目光獃滯，不可置通道：「妲己姐姐，這這這人類隔三岔五就去壽仙宮欺負你？」

妲己摸摸鼻子，沒好意思說帝辛不是隔三岔五去，而是睡在那裡根本就沒有挪過窩。反正小玉遲早會知道，妲己聳聳肩，不負責任地想到。

妲己不打擊小玉，帝辛可沒有這個好心。他淡淡道：「孤王長居壽仙宮，干卿何事？」

「長居！！！！！」小玉的頭一寸一寸扭過，看著妲己一臉傷心欲絕的樣子道：「那就是！日！日！笙！歌！夜！夜！宣！淫！嘍？」

看著小玉這幅崩潰的樣子，妲己覺得她有些可憐，善意道：「小玉……」

「停！」小玉搖頭，欲哭無淚地看著妲己，「妲己姐姐，你先別說話，讓我先冷靜一下可以嗎？」

「你！」小玉指著帝辛道：「跟我來！」

帝辛挑眉，正常情況下他應該無視小玉繞過就走。可看妲己憋著笑，帝辛突然起了興緻道：「做什麼？」

小玉憤憤道：「干架！」

看著妲己和小玉一個魅惑誘人，一個清冷純凈，卻偏偏都喜歡妲己，帝辛也只能無奈微微抽了一下唇角。果然，不愧為兄妹！

小玉信心滿滿，區區一個人類，她堂堂妖族大妖還怕打不過？高昂著頭，無比驕傲地甩袖就走出了大殿。

妲己拍拍帝辛的肩膀，一臉慘不忍睹的表情，「大王，手下留情吶！」

大王挑眉。

練武場，帝辛屏蔽左右，妲己翹著二郎腿坐在一邊興緻勃勃地看戲。咳咳咳，不，是看比武！「小玉，你真決定了？」

「嗯！」小玉無比堅定，保護妲己姐姐貞/操的任務，青丘山的所有妖精都在所不辭！

「大王，你呢？」妲己偏過腦袋，笑道：「真的決定以大欺小了？」

到底誰大誰小啊？可大王是不會吐槽這點的，他只不過橫了妲己一眼。

好吧！我乖乖閉嘴。妲己放大閉嘴的動作，以示自己很聽話。

……

此戰……毫無懸念！

對於早就知道妖精法力對帝辛毫無作用的妲己來說，這真就是來看戲的！也幸好大王在發現小玉不是他對手的時候，只過了區區幾招就收手了。不然指不定過來看戲的妲己真生氣了，親身上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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