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掏糞男孩

第七十六章掏糞男孩

86_86949「陛下,陛下,要上朝了。」天蒙亮之際,又傳來了大宮女叫她的聲音。

昨晚又睡晚了,回來后就和東宮蒼離一塊吃喝了大半宿,所以早上就又忍不住貪睡了。

在被叫了幾聲后她到底是懶懶的坐了起來,嘆了口氣。

在現代,明明她還只是剛年成不久的大孩子,也正是無憂無慮的時候,根本不需要她去操什麼國家大事的心,這和她半毛錢關係也沒有,可現在卻不得不撐起一個國。

「陛下,還沒有睡醒嗎?」大宮女夏草一邊把她的衣裳拿來一邊關切的詢問。

「嗯。」她發出一個音,儘管如此還是不得不起床的。

如果她連著幾天再不上朝,白玄衣那個奸臣到時就更有借口煽風點火了,到時要散布謠言說她不理朝綱,只顧風月。

今天在朝堂之上的三公主心情明顯是不錯的,畢竟,把她賜婚給了左相大人。

瞧她那神采宮楚也只能暗暗搖頭了,自古多情空餘恨,有情總被無情傷這話是不錯的。

如果三公主知道左相白玄衣為了拒婚甚至對她這位女帝都動了殺心,她又會作何感想?

不過,除了三公主之外,在場的老臣可沒有昨日的氣昂了。

今天朝堂之上,也沒有一個人敢和三公主道賀了。

那時,坐在殿上的宮楚卻是忽然重重的嘆了口氣,顯得心思重重的樣子。

三公主自然是個機靈的,加上她為自己指婚一事,所以心情比較好的,如今見她忽然有了愁容,又嘆了氣,不由得上前一步道:「敢問陛下為何嘆氣?有何憂愁?還問陛下說出來,令臣妹為陛下分憂解難。」

等的就是她的發問,宮楚這時就又嘆了口氣,愁色就更重了,開口對她說道:「三公主,孤,實在是對不住你。」

「陛下何出此言?」三公主詫異了,她怎麼會忽然這副表情,好似真的做了什麼對不住她的事一樣。

宮楚就又面逼愁容的說:「孤這個皇上當得實在是沒有意思的,連臣妹的婚事都做不了主,我倒覺得這皇上讓左相當比較合適。」可惜今天左相白玄衣沒到朝中來,她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白玄衣也攔不著。

這話一出各位大臣都是面色一變,三公主已隱隱覺得這真是話中有話,可能發生了什麼讓她不知道的事情,誰不知道左相白玄衣權勢滔天,說一不二,就連陛下也得看他的臉色行事。

現在陛下公然在朝堂說這樣的話,定然也是真心話,指不定是左相又對她做了什麼,讓她惱怒萬分,才在朝堂上說了這話。

「陛下,您可千萬別這樣子說,您才是咱大西冥的女帝。」

「如果我是大西冥的女帝,那三公主你來說說,為什麼昨日我去左相大人府上一趟后,左相膽敢對我不敬,甚至想殺我。」

這話一出,朝堂之上立刻嘩然,各大臣低頭竊竊私語的小聲交流。

三公主頓時也是一怔,看著她道:「陛下,臣妹無能……」她頓時就跪了下去,深表謙意,似乎在說,不能保護陛下的安然,是臣妹的失職。

其實,心裡也已經隱隱猜測到是怎麼一回事。

怕是左相大人惱恨陛下為他賜了婚事,才對陛下公然不敬的吧。

左相白玄衣那個人,她自然是聽說過他的事情,甚至了解甚多。

宮楚這時就又嘆了口氣,證明她真的很傷心,很憂愁,之後她又說:「孤也是為了左相大人好,覺得他這麼多年一直是一個人怪可憐的,孤以為依著三公主的尊貴身份肯定是配得上他的,哪知道左相眼光甚高,不但拒婚,還惱恨孤的一片好意,若不是東宮殿下昨日捨命相護,孤早就死在他手裡了,平時孤一直把他當自己的親人一般看待,畢竟,他也是皇后的親哥哥,沒料想,孤越發的對他好,他越發的沒大沒小,不敬重孤了。」

說到此處,她單手撫額,似為此事真的頭疼欲裂,傷心過渡。

三公主跪在地上,幾乎也是咬牙切齒,道:「陛下,您又不是不知道,左相那個人向來自視甚高,不把誰放在眼底,陛下您平時就是太寵他了,他雖然輔助陛下登基有功,但臣終究是臣,也不能隨便越了位分,陛下您也該是樹立威嚴的時候了,各位大臣,你們說是不是?」

各位大臣對於昨天的事情自然是清楚的,昨天大家都去了左相府上,左相白玄衣的確是很不高興。

至於陛下說的話,他們沒有親眼看見,不得而知。

在場的大臣哪個不狡猾如狐,陛下與左相大人現在正鬥法,陛下雖然上位了,但手中沒有實權,大家也是明白的,左相雖然只位於左相,但手中的權利卻可以使他調動千軍萬馬。

「唉……」各位大臣不好說什麼,也只能跟著嘆氣了。

宮楚這時就又對三公主道:「三公主,這件事情孤已經儘力了,你不要怨孤……」

「陛下,臣妹知道陛下已經儘力了,因為這件事情令陛下受到驚恐,臣妹萬死不足以謝罪。」這會功夫兩個人在朝堂上又姐妹情深起來,看得各位大臣也是汗顏了一把,也有暗暗替女皇陛下嘆息的。

有什麼辦法呢,現在權傾朝野的是白家的人,一個朝中的左相,一個是皇后。

至於陛下,她過去的德性大家都知道的。

但這段時間她的轉變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但局勢現在就是這個樣子,想要轉變談何容易。

「臣等無能,不能為陛下分憂解勞。」當然,朝中有白玄衣的人,自然也還是會有一部分忠臣,無論如何都會忠於皇室的。

立時,也有一幫老臣齊齊跪下,看到陛下這般,真是讓人忍不住扼碗嘆息,老淚縱橫。

明明這天下是姓宮的,但權勢偏落入到白家人的手上,指個婚而已,左相大人就那般大發雷霆之怒,甚至對陛下不敬。

關於昨天一事,有不少老臣去過左相府上,也撞見了陛下一塊過去了,自然是知情的。

當然,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依舊不在左相白玄衣的掌控之中。

他永遠無法預料到宮楚下一刻要做什麼事情,就比如現在,他也沒有料想到她會來到朝堂之上朝各位大臣吐苦水,博同情,慢慢拉攏人心,使大家的心慢慢歸向她,從而覺得實在是姓白的人太過分了。

陛下可是好心為你指婚的,你怎麼能這樣對待陛下。

就算不同意,有話好好說就是了,現在讓陛下在朝堂上如此嘆息,幾乎落淚,這還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朝堂之上,大家也只能跟著陛下嘆息。

有一部分誓死忠於皇家的老臣跟著陛下一塊嘆息,由於有左相的人在場,在家也不便明著朝陛下說什麼,不然,有些話傳到左相的耳朵里,大家也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屬於左相派的人也只能假裝跟著嘆息,有人也道:「左相就是這麼個怪脾氣,陛下日後就不要理會他的婚事了,隨他去吧。」

最後還是在一句有本啟奏無本退朝聲中結束,陛下還是愁容滿面的離開了。

看來,左相的事情確實是傷了陛下的心了。

三公主那時也快步追了出去,跟上了宮楚,道:「讓陛下為這件事情憂心是臣妹的不該,既然左相不願意也說明是臣妹高攀他不起,陛下為臣妹的好意臣妹銘記在心。」再一次朝她表明了忠心,但究竟她信幾分,不得而知。

宮楚那時就又嘆了口氣,道:「三公主,孤是怕你會難過。」

「臣妹不難過,良人不屬我,我也不會去強求。」話雖如此,心裡其實也不能不對左相白玄衣咬牙切齒,這個自視甚高的男人,他以為這天下什麼樣的女子配得上他?公主都配不上他?難道還非陛下!

當然,她也很清楚,即使是陛下,他也看不上的。

宮楚繼續嘆口氣,道:「皇后這幾日身休不舒服,我去看看他。」

「陛下慢走。」三公主躹了一禮,宮楚繼續去了。

只是,待宮楚走後三公主也是變了臉色。

對於白玄衣,打心底也是咬牙切齒的,這個人向來就沒看得上過她,她又豈會不知道。

可惡,他居然抗旨,但陛下拿他也是沒有辦法的。

那時,宮楚直接去了白玄墨那兒了,一看到她來了白玄墨神色上明顯的亮了幾分。

聽了哥哥的話看了太醫,他今天的神色瞧起來好多了。

他神色好多了,可宮楚的神色可不好看了。

她黑著一張臉走了進來,白玄墨一眼看出她心情不暢。

宮楚也掃了他一眼,最後一言不發的坐了下來。

白玄墨那時正側卧在榻上,因為身體不適,這幾天一直在這樣養著。

宮楚坐了下來,他也慢慢坐起來,問她:「陛下為何煩悶?」

提到這事宮楚就又嘆口氣,黑著臉道聲:「還不是你哥哥乾的好事,不提也罷。」

乍一聽又是哥哥幹了好事,那肯定是惹她不開心了,還從未見她唉聲嘆氣面帶愁容過,白玄墨不由道:「是不是因為賜婚的事情?」

宮裡就這麼大,他當然知道她自作主張給哥哥賜婚的事情。

本來也曾想勸她不要管他的婚事的,但婚已賜下,他也只能作罷。

只是後來又聽說她去了相府上,也料想著哥哥不會給她好臉色的,只是面上還是要裝著自己毫不知情。

宮楚看他一眼,忽然就問他一句:「皇后,你說這宮裡是你哥哥官大,還是我這個皇上大?」

這,當然是陛下大,只是,時局不同,縱然是她大,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陛下,您貴為一國之帝,當然你大了。」在宮楚的注視下,他到底是說了這句話。

宮楚聽了卻是冷哼一聲,道:「我瞧著倒是左相的官比較大,在他眼裡我算什麼帝王,昨日相府一趟,如果不是東宮殿下捨命相護,我早就被他萬箭穿心了,你哥哥這個人是不是平時得罪太多人了,連自己的房間都設下層層機關,難怪他整天一副陰陽怪氣睡不醒的樣子,怕是天天擔驚受怕得了失眠症吧。」

白玄墨聽這話也是微微斂了眉眼,照陛下這話聽來定然是真的了,看來哥哥當真對她動了殺機,不然,又怎麼會動用那些機關。

心裡雖然清楚,還是要在兩邊做和事佬的,他還是為白玄衣開脫了幾句:「哥哥脾氣向來不好,但對陛下是沒有惡意的,不然,也就不會扶持陛下登基了,哥哥的做法也許是有點過激了,但這是有原因的,他一直不肯成親,主要也是沒有令他心儀的女子,哥哥也是個心氣高的人,一般的女孩子他是瞧不上的……」

「三公主的條件很一般嗎?」宮楚反問一句,依舊不悅。

對於他前面的話她只當他在放屁,聽聽就罷了。

扶她登基還不是因為她好掌控,他想扶持的只是一個傀儡女帝。

白玄墨便又對她道:「三公主身分固然尊貴,除了陛下沒有人能相比,但哥哥心氣高,骨子裡還是喜歡清清白白的姑娘家。」

「你是說三公主不清白?」宮楚黑著臉反問一句,她當然也清楚,暗地裡三公主沒少養男人,但這個時代就是如此,有勢的女人甚至可以和男人一樣養個三妻四妾,這也正是讓有些男人看不上的原因。

其實,身為公主,身份尊貴,養幾個男人其實也是正常的,就是擱在現代,那些富婆也會暗地裡養些男人的。

當然,既然暗中養的,那肯定是見不得光的,不好明著公開的。

連自己都認為見不得光,不好公開,別人會怎麼想。

白玄墨還是耐心的和她解釋:「一個女人侍奉幾個男人,總歸不是太好的事情,哥哥心氣高,知道三公主暗中也是有養人的,肯定不願意的。」

宮楚哼了一聲,道:「你爹不也養了好幾房姨娘?」

白玄墨被噎了一下,宮楚就哼笑了一聲。

她自然是不認同這個世代的有些作法的,大大的提高男人的各種特權,在女人的身上加了諸多的不平等條約,不論男女,在愛情里婚姻里,其實都是容不下第三者的。

真正的愛情婚姻本來就應該是一男一女才會快樂,多一個就會痛苦。

白玄墨微微抿了一下唇,其實,在他的價值觀里,婚姻也是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本應該從一而終,據說,一百多年前西冥國和別的國家是一樣的,只是後來西冥大帝娶了一個女人後,在他去逝之後,她利用各種手腕最終自己稱帝,自從她稱帝之後這西冥就漸漸變了,以至後來的世代中都是女人稱帝,直到今天到宮楚這裡已經是第四代了。

女人稱帝,居然還和男人一樣可以有後宮,不要說別國的男人看不慣,別國的女人也覺得這是很羞恥的,就是身為西冥的男人,也是看不慣的,想要扭轉這個局面也只有推翻現在的女帝,由男人稱帝為王。

宮楚那時就又嘆了口氣,說聲:「你身體還需要休養,就不打擾你了。」說罷這話站起來就要走。

「陛下。」白玄墨伸手就拽住了她的手臂,忙叫住她,才剛來而已,就要離開。

宮楚瞧了一眼,白玄墨說:「哥哥的事情還請不要放在心上,他只是發發脾氣,脾氣發過了就沒事了。」

宮楚哼笑,說了聲:「白玄墨,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究竟誰才是帝王,這事要放在別國,有人敢這麼對帝王不敬的,早拉出去砍了。」說罷這話猛然就甩了他拽著自己手臂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白玄墨眼神一暗,靜靜的望著她頭也不回的身影。

他當然知道她在這件事情上是生氣的,畢竟,再怎麼不濟她也是西冥的女帝,哥哥這般明目張胆的對她,她自然是應該生氣的。

想到白玄衣,他其實也是要暗暗嘆氣的。

白玄衣的性子他又豈會不清楚,如果不是因為她還有利用價值,他也不會留著她了。

大概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夾在哥哥與她之間這麼難受,一個是他的親哥哥,一個是令他不知不覺就深陷的人,兩個人在一起相殺相殘,他在一旁看著卻是有力使不出。

該怎麼才能夠讓他們倆人和平共處?他當然也知道這輩子是不可能了。

早晚有一天,他們之間得有一個人去死的。

究竟是白玄衣被她所殺,還是她被白玄衣所殺,他已經無從判斷。

現在的宮楚,明顯的已經不再是過去的宮楚。

近些日子來,她的武功也突飛猛進,就連智慧也跟著一起增長了。

就在剛剛,看著她心事重重,臉帶愁容,其實,他也跟著難受的。

因為哥哥的關係,怕她心裡對自己越發的冷淡了,不然,她也不會甩袖就走了。

走出皇后的殿宇,宮楚臉上的愁容已經收斂,這表情只是演給別人看的而已,真當她愁成這樣子啊!

有些時候在有些人面前該裝還是要裝的,不博一下同情不能顯示出左相白玄衣的陰毒。

現在大家都知道了,因為他的婚事,他居然連殺她的心都有了,簡直是不忠不義的大奸臣,面對這麼一個奸臣,她自然也是要步步為營,一步步令大勢轉向自己。

轉身,宮楚又去了一個地方,也該去看看他們了,關押在這裡的幾天據說還是比較安靜的。

但內心的真實活動恐怕不如表面那般安靜,這北冥南冥殿下來一趟西冥就被扣押在此了,她也深表同情,本來他們可以在自己的國家好好的繼承自己父親的皇位,它日登基為帝,也是好不威風的事情,偏他們貪心不足,好好珍惜自己所擁有的就是了,但總想要搶奪不屬於自己的,如今被扣押在此,也正應了時下一句話,不作就不會死。

宮楚一路去了那邊的院宇,宮女們前呼後擁的跟著她一塊過去了。

衛長青作為被陛下親自點名要來的人被派在這裡看守,看到陛下終於再次踏足這裡后他還是趕緊上前一步行了禮:「參見陛下,陛下萬歲……」

其他大內侍衛也立刻一律行禮,宮楚則是擺了擺手,道:「不必多禮了,他們這幾日可安靜。」

「啟稟陛下,一直很安靜,南冥殿下的傷勢已恢復不少,偶爾會出來活動一下。」

「嗯,這倆人狡猾如狐,對他們不可掉以輕心。」且不可令他們跑掉,如果真讓他們跑掉了,麻煩就更多,為了安全起見,她也只有把他們長期扣押在此了。

衛長青恭敬的應聲是,宮楚抬步走了進去,身後的宮女跟著進去,侍立兩側。

自然,沒有人會小瞧這些宮女的,能侍立在陛下身邊的人那也是精挑細選的高手了。

裡面的人知道是宮楚來了,也絲毫沒有起來的意思,那時南宮瞳與北唐玉正坐在一塊下棋呢。

除了這個院宇他們哪也不能去,如此,也只能下下棋或者看看書,總得找點事來打發這寂寞又無聊的時光了。

宮楚這般對他們,他們自然也就不會再以禮相待,行禮之類的就不必了。

宮楚也不介意,只是走過去道:「瞧這小日子過得不錯,好似挺滋潤的。」打量了一南宮瞳,又道:「氣色不錯,這傷恢復得挺快的。」

那時,南宮瞳才算開口回她一句:「托陛下的福。」話中當然是含著諷刺之意的,如果不是她,他會受傷?

宮楚也就哼笑了一聲,道:「你的確得好好感謝我,到現在還好吃好喝的供著你,換作別人,你膽敢這般對人家,人家恐怕早就殺了你了。」

南宮瞳聽這話就抬眸看了看她,道:「陛下說得是,所以這件事情我們扯平了。」扯平了,他不怪她傷了自己,她也不應該再怪他了。

宮楚也就應他一句:「如此,甚好,只要南冥殿下真心這樣想,日後大家還可以是朋友。」

「但願陛下說話算數。」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南宮瞳也不能不咐和著應她。

要緊的是,先離開皇宮,出了西冥才是正事,他們可不想一輩子就在這裡渡過。

但這件事情又不能操之過及,只能慢慢的來,動之以情了。

北冥殿下北唐玉就冷哼了一聲,道聲:「朋友?陛下通常都是這樣招待朋友的嗎?那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宮楚嘴角勾勒,道:「北冥殿下,對待真正的朋友就是有朝一日為他兩肋插刀也是在所不惜的,但對待處處與我作對的敵人,孤也不介意兩刀的。」

南宮瞳與北唐玉神情微有變化,這意思的言外之意又豈會聽不出來,在她的心裡已視他們為敵人了,既然如此,她是不會介意殺掉他們的。

北唐玉眸中微微染上惱意,道:「陛下是沒打算放我們離去了?」

宮楚卻依舊是淺淺一笑,問:「在我大西冥不好嗎?只要你們安分守己,依舊會成我的上上賓。」否則,也只能是階下囚了。

北唐玉直接氣得無語,直瞪著她,如果這眼睛可以殺人的話,這雙眼睛早就變成利箭射向她了。

好好的太子殿下如今硬生生的變成了階下囚,這樣的轉變誰吃得消,沒有足夠強大的心理誰承受得了。

宮楚又說:「我瞧南冥殿下身體恢復得也好多了,以後也就不再需要北冥殿下作陪了,北冥殿下,你還是回你的院宇呆著吧,來人,請北冥殿下回去。」

南宮瞳以前重傷在身,沒法子逃走,北冥殿下也不可能攜帶重傷的他出逃,那百分百是逃不出去的。

但現在,南宮瞳的身體逐漸恢復,自然是不能再容他們呆在一處,免得他們合計著想著法子聯手殺出去,想就此溜了這樣的打算他們是不可能不會去想的,她當然要防患於未然,絕不給他們聯合的機會。

立時,衛長青就帶領侍衛前來領命,請北冥殿下出去了。

北唐玉一瞧這陣勢就騰的站了起來,道:「陛下,要軟禁就說軟禁,何必拐著彎摸著角。」

宮楚就看著他那張絕美的臉,此時儘是怒意,她卻是笑盈盈的道:「好吧,孤得承認,這段時間的確是要軟禁你北冥殿下,孤不想發生任何不測,押下去。」

「走。」衛長青等侍衛已撥劍示意他離開。

北冥殿下北唐玉說不出的咬牙切齒,手中的扇子微微緊了緊,一身的大紅袍不能不令宮楚憶起他初來見她之時,那姿態閑雅,瞳仁靈動,水晶珠一樣的吸引人,手持象牙扇子,道不出的別樣風采,可如今,他已經像是一頭被惹怒了的小老虎,隨時都有可能會張牙舞爪的去吃人。

他凝視著宮楚,猛然,他手中摺扇一抖,扇子中的暗器已經齊發射向宮楚。

「哎,又來這一套。」轉瞬之間,只聽啪啪啪,數道暗器被她如數用掌力擊飛,如數的射在一旁的門上,那都是一些細小的銀針,從那閃爍的光芒上來看,上面都是塗有劇毒的,如果不小心被擊中的話肯定會因為毒氣攻心當場致命的。

短短數日不見,宮楚的武功大有進步,北唐玉自然是瞧得出來了。

忽然,驚覺脖子上一涼,她手中的短劍已逼在他的脖子上。

「北唐殿下,不要逼孤拿鐵鏈把你鎖起來。」她慢條斯理的說聲,伸手就奪了他手中的扇子朝外一扔,吩咐下去:「把這把扇子拿去*了,在我大西冥皇宮用不著這些東西。」

下面立刻有宮女上前撿了那扇子,退了出去。

北唐玉咬牙切齒的直瞪著她,就聽她又說:「你這麼不乖,孤怎麼能夠對你放得下心來?那就再委屈你了。」話落,伸手就封了他一處穴位,他見狀更是怒目圓睜。

「暫時你可以好好安靜休息一下了,北冥殿下,請吧。」

「帶下去。」衛長青吩咐一聲,下面的侍衛上前就扶了北唐玉下去了。

北唐玉到底是沒有再說什麼,雖然他極為想罵人,但又恐真罵了她后,不知道她又會對自己做什麼。

一張絕美的臉憋得鐵青,微紅。

至始至終,南宮瞳都沒有再說什麼,他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殺雞儆狗嘛!

她能這樣對待北唐玉,自然也會這麼對待他的。

南宮瞳默默無聲的看著她,宮楚這時也就轉眸看他,道:「南冥殿下,以後沒有人打擾你休息了,相信你的傷會恢復得更快。」

「謝陛下關心。」他慢聲道,眼神卻是越發真誠起來了。

宮楚則是盈盈一笑,就聽他道:「陛下,東宮殿下還在吧,我想見一見他,不知可否請他來一趟。」

「當然沒有問題了。」宮楚是笑非笑的看著他,又說:「稍後就安排你們見面,等著吧。」說罷這話她轉身離去,身後又傳來南宮瞳一聲:「謝陛下。」

被關了這麼久,人倒是變得有禮了,果然,還是比較識時務的,知道現在確實是人在屋檐下。

看著宮楚離去,他微微斂下眼眸,神色凝重。

往事倒是浮上心頭,那日得知東宮殿下與陛下有染,他們是不屑的。

不料,他東宮殿下倒是走了一條捷徑之路,基本上也可以說是萬無一失的路。

而他們因為自視甚高,不願意與西冥女皇陛下有染,在他們的心裡這個女人是人盡可夫的,身為太子殿下,這般的尊貴身份,又怎麼會與這樣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有染。

結果,東宮蒼離可以輕而易舉拿下西冥,而他們卻要被關押在此。

如今,想要令西冥女皇對他們鬆懈下來,或者有一天放他們離開,那麼惟一的辦法也許只能了。

雖然不恥,但眼下還有別的辦法嗎?

傳言陛下喜好男色,雖然也曾經一度覺得傳言是不是有誤,可眼下她與東宮蒼離走得這麼近,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他也是與傾城四公子齊名的人,以他的姿色,如果存心引誘,自然不怕她不上勾。

只是,讓她對這麼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去,他的心理上也是要承受著極大的掙扎的。

最終,他還是輕嘆了一口氣。

如果想要自由,脫離這個地方,似乎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行了。

不然,想靠著自己個人的力量從這裡逃出去,如果不能逃走反而被抓回來,她相信她真的會直接拿鐵鏈子把他給鎖起來,之前她就這樣對北唐玉這般說的,但願他回去后能夠和他一樣悟出來,對於這個女人只能了,不要再想著逃出去這樣的法子。~

陛下那邊傳來話,讓他去看看南宮殿下,說是南宮殿下想要見他。

東宮蒼離倒是並沒有立刻過去,而南宮瞳也是直等到天黑,也依舊沒有等到他。

夜深人靜,宮楚也漸漸收起了奏摺,許多的奏摺通常也是放在晚上來做的。

大宮女夏草進來為她又換了一壺熱茶,她喝了一口后問:「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回陛下,現在是三更天了,子時已到,宮中所有的人都休息了。」

宮楚那時就站起來伸展了一下懶腰,在古人這裡由於沒有電燈,也沒有什麼娛樂節目,即使是在皇宮裡,晚上的時候大家也都休息得比較早,此時,也正是夜深人靜之際。

「時間也差不多了,走,跟我出去看看。」宮楚根本就沒有要休息的意思,已經抬步朝外走了。

大宮女夏草也就立刻跟著她朝外走,主僕二人,並沒有叫上旁人跟隨。

宮楚是直接朝皇宮城門去了,這個時候基本上是沒有什麼人行走了,城門也被關上了,但總會有一些特別的事情,比如,會有拉屎的馬車從這裡出去,把屎運出去。

按照慣例,這個時辰出去還是要例行公事檢查一下的,只不過,人站在旁邊就聞到了屎的味道,即使是例行檢查的宮中侍衛都不太願意仔細檢查的,只是道句:「這都什麼時辰了還在拉屎,趕緊趕緊。」

「慢著。」已經話傳了過來,就見宮楚人已經走了過來,乍一見她竟是這個時候出現了,一旁的侍衛也是一怔,慌忙上前行禮。

宮楚卻是直接走到那拉屎人的跟前,瞧了瞧他,一副中年打扮,還留著鬍鬚,但一雙眼睛卻依舊充滿了靈動,猛然,她伸手就朝他的臉上抓去,哪料那人身影一晃,已經從他手中避開,撥腿就朝外跑了。

「看來你真是想嘗一嘗被鐵鏈鎖住的滋味了。」剎那之間宮楚已飛身掠過,下面的人一瞧這情形立刻知道其中有詐了,就聽有人-大喊:「攔住他。」

北唐玉的輕功也是不弱的,這些侍衛自然是追不上他,但宮楚功力又提了一層,在輕功上瞧起來了不輸於他的。

剎那之間,她整個人也已擋在他的前頭,凝聚在手掌上的力量也與此同時屏發出去。

砰的一聲,北唐玉也已揮掌迎來,雙掌相擊之間屏發出來的力道也是令兩人手腕都是一麻。

宮楚嘴角勾勒一抹是笑非笑,道:「不曾料想,北冥殿下有這樣的喜好,竟然是這麼喜歡掏糞,既然如此,以後就由北冥殿下負責掏糞好了,做一個掏糞男孩也是不賴的,你以為呢?」

既然身份已被識破,他也就沒有必要再裝了。

猛然,他伸手就撕了臉上的妝容。

為了能出去變成掏糞人,這樣的形象若是傳出去也是夠丟人的了,但當時處於這樣的光景中,誰還顧及得了那許多的形象。

那時,後面的侍衛也已經重重過來手掛弓箭把他們包圍起來。

北唐玉看著這一切,只能咬牙切齒。

宮楚忽然就是一笑,道:「從今以後,由北冥殿下負責宮中掏糞,為了避免他再亂跑,即日給他的雙腳上鎖。」說罷這話她轉身就走,大宮女那時也快步跟了上去。

「這幾日注意著三公主的動向。」宮楚又低聲對她吩咐一句。

「是。」大宮女夏草應了一聲。

北唐殿下與三公主向來走得近,雖然別人不知情,但陛下一直是有留意著的。

本來陛下是控制了北唐玉的穴位的,他最終是給沖開了,還找了這麼個掏糞的活。

如果沒有人暗中勾結他,他又怎麼可能從自己的院中潛出去,還能從若大的皇宮裡找到掏糞的所在,並且易了容,假裝掏糞人。

早知道這北唐玉是個不安分的,把他從南宮瞳那裡趕出去后他就耐不住性子想要逃出去了。

果然,他立刻就勾結上了三公主逃了。

雖然陛下還沒有當場抓住把柄,但這個推測也是不會錯的。

那時,北唐玉已被人押了下去,面對那麼多弓箭他也不得造次,不然,惹惱了宮楚也真有可能把他變在刺蝟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也只能以此勉勵自己忍她了。

但是呢,回去之後他的雙腿就立刻被上了鐵鏈,鏈子並不長,只夠他一步的距離,這也是防止他出逃方便。

作為北冥太子殿下,如今被這般對待,北唐玉確實是不能接受的。

看著雙腿上的鐵鏈,他臉色鐵青,幾乎咬碎一口銀牙。

那時,宮楚就進來了,她輕輕的打了個哈欠,故作睏倦的樣子道:「時間不早了,掏糞男孩,你也可以消停一下,早點休息了。」

掏糞男孩,這叫的是什麼鬼名字,簡直時刻在提醒他,他受到的恥辱。

孰可忍,孰不可忍。

北唐玉狠狠的瞪著她,道聲:「你不要太得意。」

「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北唐殿下,你現在是孤的階下囚,居然還敢這樣瞪孤,好在孤也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你也早點休息吧,等天亮了就去掏糞,到時孤會一日三餐讓你吃個飽的。」換而言之,如果他做不到,一日三餐就餓暈他,看誰斗得過誰。

膽敢一再的與三公主勾結,如果讓他跑了,他回去就會立刻發兵過來攻打她大西冥,三公主與他來個裡應外合,到時殺了她,她就順理成章的登基為帝。

這些個人打的好算盤,但她宮楚是這麼含糊的人么。

且等著瞧,這個三公主,她會請君入甕,讓她再無翻身之日。

這些個自視甚高的太子殿下,在她眼裡也不過就是個掏糞的。

------題外話------

今天依舊是萬更哦,八月會努力更新辣,盼望親們也能努力支持訂閱,給我努力更新下去的動力,但看訂閱真的是,我得先去再冷靜一下,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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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陛下請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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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掏糞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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