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故事

87_87156顧惜朝和戚少商站在連雲山頂，望著初出的太陽。晨光萬丈，美不勝收。

「沒想到你竟然會乘機造反。」顧惜朝淡淡道。

戚少商收斂笑容后竟然有種威嚴的感覺……或許這才是戚少商，在顧惜朝面前耍賤的，只是他一個玩笑。

戚少商沉聲道：「我很久之前就決定推翻這個蒙昧的世界，只——為了你。」

顧惜朝側頭，詫異道：「戚少商，你竟然說是為了我？」太可笑了。顧惜朝確實對朝廷沒有好感，可是藏劍山莊愛國，莊主愛民……他顧惜朝，總會受到感染。最重要的，大概是顧惜朝加入藏劍之後每天都在滿滿的愛意崇敬之中吧。

戚少商低低的笑了起來：「果然，我就知道，惜朝不是邪-惡的人。」

顧惜朝挑眉：「戚少商，你最近很奇怪。」他目前的情況，相當於被戚少商軟禁了。他武功不濟——相對於戚少商來說，不知道為何，戚少商的武功竟然在短短時間內增長了一大截——離不開連雲，就算離開，恐怕也沒用了，畢竟顧惜朝幫助戚少商造反已經傳的人盡皆知了，師父肯定會生氣，不知道會不會將自己逐出師門。

戚少商微微一笑：「我怎麼奇怪了？」

顧惜朝轉身：「你武功進展太快，你對我……似乎太執著了。」

戚少商上前一步，按住顧惜朝的肩膀，猛地將頭湊過去：「惜朝……你那麼聰明，看不出來嗎？」

顧惜朝偏頭，避開戚少商：「我什麼都不知道。」

戚少商低低的笑，胸腔震動：「你知道的，我喜歡你呀，一開始就是。」

顧惜朝一愣，抿嘴。

戚少商得寸進尺的環著顧惜朝的腰，將頭靠在他肩膀上：「惜朝，跟我一起吧，幫我吧，你對朝廷沒有好感的，對不對？」

顧惜朝推開他：「我是藏劍山莊大師兄，我代表了藏劍山莊，我不會造反。」

戚少商有些無奈的嘆氣：「果然啊，惜朝一直是個好人……只要你正常的成長……」

「說的好像我不是正常成長的樣子，你把話說清楚。」顧惜朝有些好奇。

戚少商鬆開手，轉而抱著自己的「痴」劍。「惜朝，你知道我為什麼把劍命名為『痴』嗎？」

顧惜朝撇嘴：「我怎麼會知道？」

戚少商目光悠遠：「『痴』，應該是十年後的我的佩劍，為你而命名。」

顧惜朝微微蹙眉：「十年後？」

戚少商偏頭笑眯眯的看顧惜朝：「來，我們坐。」他拉著顧惜朝在乾淨的岩石上坐了，「我來告訴你一個故事。」

顧惜朝挑眉，卻沒有反駁，和戚少商挨著坐在一起。

「惜朝，你相信有前世嗎？」戚少商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顧惜朝一愣，用一種奇妙的眼神看著戚少商。戚少商笑笑：「大概是不信吧，可我就是重生回來的。」

接下來戚少商給顧惜朝講了一個奇妙的故事。

有個叫顧惜朝的男子，出身青-樓，所以一生命運曲折。他曾經參軍，立了大功，被人頂替，並且被冤枉驅逐出軍隊；他曾經科考，中了探花，因為出身被嫌棄，剝奪了功名；他曾經娶了美貌的妻子，因為出身被嫌棄，為了配得上美貌的妻子，他明知道知音是冤枉的，也大開殺戮……直到最後，知音失去一切，自己失去一切……兩敗俱傷。

顧惜朝微微皺眉，按照戚少商的說法，如果自己沒有遇到師父，那麼他所說一切可能會經歷……「戚少商，如果我害了你，為何你還會……還會愛我？」還用「痴」作為劍的名字。

戚少商搖頭：「感情這回事，很難說，大概是我們相遇太美。」旗亭酒肆，那晚的風光旖旎，那晚的惜朝太美。

顧惜朝若有所思：「知音么。」戚少商確實可以稱得上知音，他似乎總能了解自己心裡在想什麼。

「我們上輩子折騰來折騰去，竟然沒有在一起。所以我重生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你……結果發現你這輩子過的不錯，藏劍大師兄，師弟師妹們敬仰，師父看重，親娘也在……你過的很好，好到不需要戚少商。」但是他怎麼能忍受？所以最終還是找上門了。

顧惜朝皺眉：「這和你造反有什麼關係？」

戚少商道：「前世我們都是為了抗金而死，你是為了我……我們不能同生，最終同死。其實前世的時候，很多時候我都想放下一切去找你，或者為了你叛盡這個天下。」

——但他就是沒有放下，後悔也沒用。

「皇帝那麼蠢都能做皇帝，憑什麼我不可以？所以我一直在暗中積蓄力量。」其實前世的時候他也是想造反的，只是被一個顧惜朝除掉了他幾乎所有的力量。

顧惜朝若有所思，他確實對皇帝沒什麼感覺，但是師父會不會生氣？

「而且只有我才能任惜朝你發揮，相信我。」戚少商握著他的手，鄭重的說。

顧惜朝思索片刻：「你這樣名不正言不順。」

戚少商擺手：「我是李唐家族的人。」

顧惜朝一愣：「前朝後裔？」

戚少商點頭：「其實家族一直想復國。」

顧惜朝道：「這件事我要和師父說一聲。」

戚少商皺眉：「葉莊主恐怕不會同意。」藏劍山莊的教導一看就是忠君愛國的，哪會允許弟子參與造反？如果是前世的顧惜朝，肯定幫自己，可是這一個……和自己交情不夠啊。

顧惜朝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什麼？」

戚少商造反了。

方臘造反了。

宋江造反了。

很多人都造反了。

但是皇帝不知道。

皇帝是真的不知道，造反的人沒有打到京都的時候，蔡京和傅宗書將消息封鎖了，諸葛神侯倒是想告訴皇帝，可皇帝不相信。皇帝總會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沒有看到，他都不信，只會說諸葛神侯在危言聳聽。最重要的就是，神侯府根本沒人可用，無情等四人也只能破案，真要打仗，他們也沒用。

諸葛神侯沒有辦法，只能尋求蘇夢枕的幫助——因為在京都中，只有蘇夢枕有還我河山的志願，只有蘇夢枕有憂國憂民之心。雖然蘇夢枕身體很差，可他精神不差。在蘇夢枕和神侯府達成協議的第二天，蔡京知道了。蘇夢枕一直不肯投靠蔡京，還和神侯府聯合，於蔡京來說，金風細雨樓就是必須除掉的障礙。

怎麼辦？刺殺？招降？都行不通。蘇夢枕武功絕頂，更別說樓子里一大群保護樓主的高手，蔡京的刺客根本進不去。至於招降，蘇夢枕根本就瞧不起蔡京，怎麼可能投降？最終，有人給蔡京出了一個主意：逼迫白愁飛殺蘇夢枕，逼迫王小石殺諸葛神侯。

一切發生的那麼迅速，轉眼王小石殺了傅宗書逃亡，白愁飛逼走蘇夢枕佔據金風細雨樓……京都局勢，一觸即發。

葉芳雲知道這些事的時候，已經太晚了。蘇夢枕早已消失，王小石下落不明，白愁飛已經入主金風細雨樓……他能做什麼？殺上京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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