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我這一輩子都忘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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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醒看著丁咚出門上班去了,依舊忍不住笑,她攤在沙發上,手舞足蹈的,原本掛在腳上的拖鞋早已不知道踢到哪去了。
丁當的卧室門自裡面打開了,丁當揉著眼睛,用莫名其妙的表情看著笑得快歪到地板上的秋醒,走到她身邊,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額頭。
「不發燒啊,這一大早的,是抽什麼風呢?笑成這樣……」丁當盯著抹著眼淚的秋醒,詫異地問。
秋醒一手抹著笑出來的眼淚,一手捂著肚子,沖著丁當神秘地說:「沒事沒事,我就是替你做了個實驗!」
「替我?實驗?什麼實驗?」丁當坐了下來,靠在秋醒身邊,雙手抓住她的胳膊晃著,「秋姐姐,你這又迫害誰了?你老實交待?」
秋醒漸漸的止住了笑聲,使勁地喘著氣,「我……哈哈……我替你……試了試小鮮肉的值數……」
「值數?什麼值數?」丁當撓著亂蓬蓬的腦袋,站起來往衛生間走去。
「喂,丁丁,小丁丁……你不想知道我的實驗結果嗎?」秋醒歪歪扭扭的站了起來,跟在丁當後面。
「哦……你說吧……」丁當進了衛生間,打開水籠頭,彎腰洗著臉,心不在焉地說。
「我昨天用你的手機上了你的qq,我告訴小鮮肉,今天你要跟我回麗江了,而且再也不回來了……」秋醒靠著衛生間的門,盯著丁當說。
聽到這兒,丁當原本伸在水籠頭底下想掬著水洗臉的手,放在了盥洗池邊上。
「我還告訴他,是今天早上八點的飛機……這不,他這一大早就巴巴的跑了來,就是為了見你最後一面……」秋醒接著說道,話還沒說完,又開始哈哈笑了起來。
「秋姐姐……」丁當轉過身,靠在水池邊上,看著秋醒。
「怎麼了?」秋醒一手撫著胸口,一手叉著腰。
「你這是想幹嘛啊?」丁當的表情有些難過,她的眼圈漸漸紅了起來。
秋醒沒想到丁當會是這種表現,她有點無措了,「小丁丁,你這是想幹嘛呀?你嚇著姐姐了……」
她走進衛生間,扯下掛桿上的毛巾,遞到丁當的手裡,「你別哭啊?你這不是哭得莫名其妙嘛?我替你試出來他是不是喜歡你,不好嗎?」
丁當接過毛巾,又轉過身,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喜歡又怎樣,不喜歡又怎樣呢?我現在算個什麼東西呢?我哪還有資格叫人喜歡我?」
聽到丁當這句話,秋醒原本帶著點戲耍的表情一下子變了,她一把自背後抱住丁當,心痛地說:「姐不許你這麼說自己,你姐聽到了,也會很難過的,你知不知道?」
「可……事實就是這樣子啊?這兩天我一直在想,我還不如像*一樣,被關進牢里呢……」丁當的聲音哽咽了起來。
秋醒鬆開圈著她的手臂,將她的身子轉了過來。
她嚴肅的看著丁當,眼睛里卻充滿了憐惜,「死丫頭,每個人都會做錯事,並不是每件事都可以彌補……但是人生就是這麼回事,不能彌補的話,又能怎麼辦呢?要活著,開心也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
「不……秋姐姐,你不明白的……」丁當伸手想要推開秋醒抓著自己手臂的手。
「姐再說也比你多吃幾年白飯,能比你個屁大點的孩子還不明白?你覺得你姐天天就很好過嗎?那些事要是放在你身上,你會怎麼樣?她不是見天還是樂呵呵的嘛?該上班上班,該說笑說笑?要不然,還能怎麼辦?」秋醒盯著丁當,聲音里透著責備。
「可就是因為我,我姐才會變成這樣的啊?如果不是我,她現在肯定還是過得很從前一樣平靜啊……」丁當的淚水汩汩而下,順著臉頰滾落在衣襟上。
「不!丁當,你想錯了!」秋醒接過丁當手裡的毛巾,輕輕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
「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你姐註定了要受這樣一番劫難,你明白嘛?就像邊霖,他是那樣一個人,他一輩子都是那樣一個人……這跟有沒有和你的事,沒關係!」
秋醒將毛巾放在池子邊緣,接著說:「就算不是因為你,你姐也總有一天會發現他當初為了她放火的事,你覺得依著你姐的性子,她要是知道了那件事,她還能跟他過一輩子嗎?」
「秋姐姐……」丁當聽了秋醒的話,似乎平靜了一些,她攬住秋醒的腰身,將頭靠在了她的肩上。
「哎哎?你說說,外面這麼大地方,咱倆非要這又小又臭的衛生間里互訴衷腸嘛?」秋醒看她平靜了下面,眼珠轉了轉,接著說:「要不,咱兩去坐沙發上,你再接著哭會?」
「撲哧……」聽了秋醒的話,丁當不由的笑了出來。
秋醒往後退了一步,觀察著丁當的表情,調笑著說:「還跟小時候一樣,這鼻涕泡都吹出來了……」
丁當抓起水池上的毛巾,扔向秋醒。秋醒一個閃身,逃出了衛生間。
她站了一會兒,看見丁當沒追出來,兩手叉著腰,重重的吁出一口氣來。
丁咚依舊一眼不眨地盯著正看著前方開車的覃陽,覃陽給她盯得渾身發毛,身子不住的扭來扭去,連帶著一直不停跳著疼的腦門,別提有多難受。
「姐?你老看我幹嘛呀?怪嚇人的!」覃陽轉頭看了一眼丁咚,又快速的看向前面,好像唯恐被丁咚發現了什麼一般。
「這已經是你今天第二次叫我姐了……」丁咚的嘴角含著笑,輕聲說道。
「呃……」覃陽癟癟嘴,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快說說,到底這一大早跑到我們家幹嘛來了?」丁咚看著他有點難堪的樣子,不忍心再逗他。
「秋姐姐說,今天要帶丁當回麗江了,還說以後不回來了……」覃陽吞了口口水,「我心想,怎麼說也算一場相識,一個朋友,總要送送吧……」
「這得是什麼朋友,才能不分清紅皂白的一大早就往人家家裡跑呀?」丁咚想起了早上秋醒攤在沙發上狂笑的樣子,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切……不就是朋友嘛……」覃陽嘟囔著,臉有點紅了。
「你跟丁當……」丁咚收了笑容,表情漸漸變得嚴肅進來。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們什麼都沒有的。」覃陽趕緊雙手舉起來在空中亂晃著,完全忘了自己正在開車。
「喂喂!」丁咚探過身子,想伸手扶住方向盤,覃陽「啊」了一聲,趕緊將手放下來握住方向盤。
丁咚坐正身子,嗔怪地看著他,「我從來沒見你這麼緊張過。」
「呃!」覃陽看著前面,將車速放慢,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妹妹……」丁咚想了想,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昨天我送她去看*的時候,她那副樣子,好像不止是因為*的事情。我問她怎麼了,她說以後再告訴我……」覃陽心想,索性如此了,不過一探究竟算了。
「嗯?是這樣……」丁咚挑了挑眉,口氣裡帶著遲疑。
「丁咚!」覃陽突然轉過頭來,又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叫姐!」丁咚眉毛一豎,假裝生氣道。
「呃……哦哦,好吧……姐……」覃陽縮了縮脖子,「她到底有什麼事呢?」
「這個……她自己的事情,還是自己來告訴你比較好吧……」丁咚看向前方。
已經到了醫院門口,覃陽將車緩緩的駛入對面的停車場,他又轉頭看看丁咚,仔細觀察著她的表情,看起來好像沒有生氣的樣子,他才放下心來。
「你不生我氣嘛?」覃陽熄了油門,看著正準備開門下車的丁咚。
丁咚回過頭來,有些不解地望著他,「生什麼氣?」
覃陽一愣,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他趕緊裝做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拔掉車鑰匙,打開車門,邊下車邊說:「呵呵,沒什麼……」
丁咚看著他的背影,笑了笑,也開了車門,走下車來。
兩個人一前一後朝醫院大門走去,覃陽走在前面,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自背後看過去,彷彿滿懷心事一般。
丁咚扶了扶肩上的皮包帶子,看著他那副樣子,突然有些不忍。
「覃小陽?」她不由自主的喊了一聲,喊完了,又覺得有點索性無趣。
「啊?」覃陽轉過身,看著丁咚,「怎麼了?」
丁咚往前走了兩步,走到快與他並肩站立的地方,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謝謝你在我最無助的時候,一直守在我的身邊,這份情誼,是我這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也謝謝你幫了丁當許多,雖然這個中詳情我並不了解。從前的丁當就像只時刻張著毛準備刺人的刺蝟……可是現在,你不覺得她沒有那麼乖張了嗎?我想這中間,應該也有你的功勞吧……」
聽了這話,覃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他想伸手撓撓腦袋,卻不想一下子抓到了剛才碰到車頂的地方。
「哎喲……」他痛苦的叫了一聲,皺著了眉,一邊甩著手,跳著腳。
「覃陽,你要不要緊?要不上外科看看吧?」看到他的樣子,丁咚原本是想一本正經跟他講話的,卻還是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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