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兄弟戰爭1
87_87201指腹抹去臉頰上的鮮血,吉爾伽美什的紅眸里大放異彩,目光灼灼地盯著這個被他拎在手中的小吸血鬼。看了好一會兒,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野性難馴！」
「對自己master無禮的傢伙沒資格說我吧！」
「本王什麼時候需要遵守禮那種東西？」拎著夏爾的那隻胳膊上下左右抖了抖，直把他抖得頭暈腦脹之後才鬆開。
夏爾甩甩頭,墨藍色的頭髮被甩得亂糟糟的,有幾分狼狽的姿態。夏爾渾不在意,對黃金偉岸的男人亮了亮爪子,警告似的冷哼一聲。
午後，夏爾等人把艾因茲貝倫的人造人從聖堂教會帶了出來，冬木市最新的靈脈上有一座尚未完工的建築，市民會館。冬木市的靈脈是召喚聖杯的必選之地，靈脈有好幾處，夏爾經過篩選最終定在這裡。言峰綺禮是魔術師，籌備召喚儀式的事情就由他負責。
夜幕降臨，此時市民會館里裡外外已經布滿了魔術陣法，遠遠地便可以察覺到這裡的魔力輻射不同尋常。靈脈本身藏有的力量被陣法聚集，源源不斷地匯入愛麗絲菲爾的身體里。
涵蓋一樓到三樓的大型演奏廳此時空曠而黑暗，舞台上躺著的女人陷入深度昏迷，站在舞台邊沿的夏爾幾乎察覺不到她的氣息。力量汲取到一定量，女人的外表開始崩壞，半米高的火焰嗤一聲燃燒起來，幾秒之後燒乾凈了女人的身體，化為飛灰。熊熊烈焰熱氣蒸騰，金色光華從火焰中升起，在夏爾瞪大的眼睛中，雙手才能一捧的杯狀物體完整地浮現。
黃金之杯上附著古老華麗的花紋，如同被一雙看不見的手捧起了一般浮在空中。
夏爾目不轉睛地盯著它，腳下不由自主地邁出步伐，皮膚感受到一股熱浪撲面而來，他又停下腳步。就在這停頓的一秒，接觸到外界空氣的黃金之杯突然燃起烈火，燒焦了地板，幕布，席捲整個舞台。
夏爾往後躍起，躲過火焰的無差別襲擊。
衛宮切嗣已被引入地下，言峰綺禮如願以償地與他正面交鋒。saber身上的魔力輻射也正在接近，吉爾伽美什守在市民會館外，可以第一時間對她進行迎擊。
夏爾的緊緊注視下，黑泥一般的物體從聖杯里滲漏，散發著不吉的氣味。黑色波濤無聲地侵蝕舞台的地面，蔓延到夏爾的腳下。他低下頭，目光觸及到的是一片毫無雜質的漆黑！
噗通一聲，夏爾的身體像是被突然抽幹了力氣一樣，滑倒在黑泥里。
與此同時，黑泥的腐蝕穿透地面，向著地下室交鋒的兩個男人劈頭蓋臉地澆下去。
他們三人各自做了一個噩夢。
夢裡過了很久，現實只是一瞬，最先醒悟過來的衛宮切嗣滿面死灰一樣的顏色，彷彿做出了什麼痛苦的決定。慢一步蘇醒的言峰綺禮，被狙擊槍的的子彈準確無誤地打穿心臟。
衛宮切嗣仰頭望向樓上，把槍膛里的子彈換成銀質，無聲無息地潛行而上。
聖杯是污穢邪-惡之物，他不能讓它落到任何人的手裡，何況剩下的那一位master，並不是人類。
演奏廳內有一個大坑，是聖杯黑泥所腐蝕出來的傑作，大坑旁邊一個穿著深藍色衣服的少年側躺在地上，半邊身體浸泡在污穢的黑泥里。那黑泥極為緩慢地流淌，逐漸流入深坑裡，黑泥的源頭已經不再湧出新的泥水。
衛宮切嗣停在夏爾身邊，伸手握住他的脖子，纖細脆弱的脖子讓他一隻手就能完全握住。衛宮切嗣把他的身子提起來，懸在半空中。
夏爾皺了皺眉，有蘇醒的跡象。劇痛一下從四肢的腕部直刺進大腦，他痛呼一聲，睜大了血紅的雙眼！
他的脖子被掐住，發音困難，醒來第一眼見到的是一臉冷漠決絕的男人。
手腕和腳腕的部分彷彿肌肉被燃燒一樣灼痛，這灼痛在夏爾醒來之後連綿不休，並沒有被吸血鬼之身自愈。夏爾臉頰抽動，額頭青筋突突地跳動，用儘力氣了也無法抬動一下手腳。
他看到了衛宮切嗣手上拿著的槍，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他。
灼痛愈演愈烈，不一會兒痛呼過後的夏爾，額頭和臉上布滿冷汗。血紅的雙眸死死瞪著衛宮切嗣，他的子彈里一定有銀！
衛宮切嗣拿著槍的手腕劇烈一抖，夏爾眼睜睜地看著他手背的令咒淡化消失。他的一雙紅眸頓時放出光芒，扯開嘴角嘶啞地笑了一聲，「saber死了……聖杯戰爭，分出勝負了！」
「已經沒有意義了。」衛宮切嗣冷漠地說，槍口堵上夏爾的心臟。
砰——
痛呼都來不及，心臟被射進子彈的夏爾額頭青筋暴突，雙目眥裂，整張臉扭曲得不成樣子！他的喉嚨深處傳出一聲長嘯，如同瀕死的動物悲痛的絕唱。
疼痛還是次要的，死亡逼近的絕望感才最讓他恐懼。
「結束了，現在才是結束了！」衛宮切嗣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彷彿鬆了一口氣。有力的手臂把夏爾的身體往旁邊一甩，就像扔掉一塊髒了的抹布。
被銀質子彈破壞的身體掉在地上滑出去幾米，夏爾的血紅色雙眼緊緊閉合，躺倒在地一動不能動，身下的地板上一片血跡越來越大。
剛剛殺掉saber的吉爾伽美什，沒有浪費一點時間，立即往演奏廳趕回。結果卻是來晚了一步，大步誇進演奏廳的大門，夏爾滿身是血倒在地上的樣子映入眼帘。
黃金的身影腳步一頓，刺骨的殺氣帶起的旋風從他身上釋放，看著夏爾毫無動靜地躺在血泊里，吉爾伽美什臉色僵黑。一步一步走過去，隨著他的步伐，黃金身軀周圍的座椅一排一排由內而外地被旋風絞碎！
黃金的身影距離夏爾越來越近，距離衛宮切嗣也越來越近。時間在這一刻流逝得異常緩慢，不知道是誰的心跳聲咚咚地響在耳邊。
夏爾手背上的令咒緩緩消失，就在這一剎那，懸浮半空的聖杯像是被解開了某種禁制，突然綻放出無上的光輝。刺眼至極的光芒讓衛宮切嗣不由自主地別過臉，就連吉爾伽美什也無法直視這光芒。
黃金之杯突然發出雷霆一樣的爆炸聲，衛宮切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爆炸過後眼前所有光芒頓時一收，頭頂的天花板炸開一個大洞，他的正上方天空中出現一個深不可測的孔洞。
「那，那是……」唇瓣顫抖地驚詫出聲，猛然間涵蓋了無盡惡意和污穢的黑泥從孔洞中傾倒而出，瞬間淹沒整個演奏廳！
當聖杯戰爭進行到只剩下兩位master的時候，聖杯本身被召喚而出，聖杯藉由黑泥侵入master的意識，把他們帶進聖杯世界，呼喚出他們內心的慾望並盡量地加以放大。
但是，在聖杯世界里，衛宮切嗣和夏爾一前一後地拒絕了它！
衛宮切嗣那個男人決絕地殺了自己的「妻女」，衝破意識桎梏。而夏爾，在看到那些噩夢的時候，也幾近崩潰，最後也拒絕了聖杯。
他們的做法是對整個聖杯戰鬥的否定與顛覆，因此，第四次聖杯戰爭以聖杯的自爆而結束。一切將回到規則初始之時，待休整周期一過，第五次聖杯戰爭將很快來臨。
夏爾的意識一直留有一絲清醒，心臟內多出來的那一枚子彈就像扎進肉里的一根毒刺，劇痛無時無刻不在刺激他的神經。手腳的腕部也都被射進銀質子彈，同樣抽痛難忍。衣服被自身鮮血浸濕，緊緊吸附在皮膚上，粘膩而冰冷。
他雙眼緊閉，惡魔沉穩有力的聲音就像是定心藥，逐漸撫平了他的傷痛。他說，第二件魔器成功取得了，他說第五、第六件魔器就在他所處的世界里。在意識空間里，夏爾再次與他確認了一遍約定，惡魔再次向他承諾。
夏爾卻還不放心，他與聖杯連接上的時候，聖杯也對他許諾替他復仇，但是那復仇的方式卻不是夏爾所希望的。夏爾忍著身體的疼痛，強撐起自己的意識，對著漆黑一片的意識海說，「到時候，我要你完全按照我的意願行動，可以嗎？」
虛空中傳來惡魔不帶情緒的回應，「可以。」
夏爾鬆了一口氣，睜開雙眼，視線從朦朧轉為清晰。天空烏雲滾滾，日光被厚重的雲層遮擋。轉動脖子望了一圈，身邊是一個花圃，花圃旁邊是一座私人公寓。
夏爾首要在意的是這個世界的危險程度，從前兩個世界來看，危險程度都在增加。
他咬咬牙，顫抖著抬起右手，這個簡單的動作牽動他手腕的傷口，銀質子彈在肉里摩擦帶來火燒火燎的折磨。艱難地把手腕挪到嘴邊，夏爾張口用自己的尖牙扎進去，攪動幾下挖齣子彈。
子彈掉出來的時候，他忍不住咬著牙嗚咽一聲，眼角本能地泛起濕意。一動不動地休息了幾分鐘，右手恢復了一些力氣，他用右手的指甲小心翼翼地挖出心臟的子彈。然後把身體其他地方的子彈一口氣挖乾淨，這才虛脫般地癱在地上。
身下的血液又積攢了一小灘，打濕花圃里蔥綠的小草。
視線範圍內突然發現了一個人類，夏爾一驚，眨了眨眼定睛看去。三樓的窗戶裡面，躲在窗帘后的一個男人露出半個身體，靜靜地站著，黑框眼鏡背後警惕的雙眼直直地看著他，不知道站了多久。
作者有話要說：開啟新副本o(n_n)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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