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番外他是瘋子

她轉過身，背對著他。

宋旭堯惱怒的將手揮在了空中，然後終是什麼也沒有說，他大步的離開了醫院。

回去的時候，他一手開著車，一手夾著一支煙，夾著煙的那隻手伸出了窗外，指尖的煙的明明滅滅，和天上的星空一樣，一閃一閃的。

夏天的風也是灼熱的，讓他的心是煩躁不安的！

他一手打在了方向盤上，碰到了車上的喇叭，在寂靜的車道上，他的喇叭聲也特別的突兀。

於是，惹來了其它車輛里的人，伸出了脖子在看向了他。

不知道是哪一輛車的人丟一個鄙夷的神色，說道：「這半夜的，不知道哪個瘋子在按喇叭！」

宋旭堯這樣子，還真是被人看成了瘋子！

不過，他做瘋子早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很多很多年前，他就瘋了！

那一次，是為宋晨曦。

這一次，是因為喬小妍……

喬小妍一個人站在了醫院的陽台上，小女孩還沒有醒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小女孩就尖叫了起來。

當然，她的夢也就醒了。

其實，她已經開始接受現實，那就是白夜已經是真的離開了她的現實。

為什麼？為什麼現在他又再次進了她的夢裡？

卻是又在她要觸到了他的時候，夢卻是醒了！

喬小妍苦笑了一聲，然後今晚，可能是要睜著眼睛到天亮了吧！

第二天早上，小女孩醒了過來，喬小妍已經是去外同買了早餐回來，她看著小女孩：「來，吃早餐了！」

小女孩有一些害怕，不肯說話，也不肯吃早餐。

「你看，我又去帶了一些書過來。」喬小妍一直覺得，一個人有求知慾，一定是好的。

怕就怕是對於什麼渴望都沒有了，那才是真正可怕的！

小女孩接過書，一頁一頁的翻起來，在她看來，或者這些書比起飯來，更能吸引她。

喬小妍拿過粥，打了一小勺，遞到了她的唇邊。

她慢慢的張開了嘴，一點一點的吃著，到了後來，她搖了搖頭，不要了！

「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喬小妍輕聲問她，試圖和她進行溝通。

小女孩吃力的張了張嘴：「小……彎……」

她說得含混不清，而且是喬小妍和她相處了好幾天，她才說了這兩個字，喬小妍點了點頭：「好吧，我就叫你小彎吧！要好好的養身體，身體好了之後，我就送你去上學，好嗎？」

小彎終於是點了點頭。

這是她第一次和喬小妍願意交流，喬小妍趕忙將這個信息告訴了卓御風。

「我之後再問一問有關她在爛尾樓里的情況。」喬小妍最後說道，「希望能給我們一點點的指引。」

斷斷續續的，喬小妍也從小彎的嘴裡得知，她是從外省拐來的少女，到了A城之後，就被人看管住，並且是被迫跟男人……

如果有不聽話的，就會被帶到走。

有的是被打死了，有的是被老鼠給咬死了，而且屍骨無存，所以，他們對待不聽話的人，最殘忍的辦法，不是打死她們，而是讓這些老鼠去咬死她們，並且毫無存在似的。

三個人坐在了一起研究著案情，宋旭堯聽完之後說道：「聽小彎這麼說來，是一個賣Y的組織，但是，這肯定是和喪屍葯有牽連的，否則怎麼會將這些不聽話的小女孩，弄到了吃了喪屍葯的老鼠面前，讓她們被老鼠吃掉。」

卓御風也點頭：「我同意這個分析，這可是無意中得知了，這個組織的涉及面非常之廣了。對了，小彎這裡，估計也沒有什麼線索了，打算將她怎麼辦？」

「我聯繫了一所學校，希望她去繼續上學吧！」喬小妍說道，「她的遭遇已經是很慘了，希望她今後能走出陰影，我始終是相信，知識的力量是無窮的。」

宋旭堯看著她：「麻煩你多費心小彎了！」

「不必這麼客氣！」喬小妍沒有看他。

喬小妍起身要走時，宋旭堯叫住了她：「小妍，等一下……」

「什麼事？」喬小妍冷漠的道。

卓御風是個明事的人，他起身走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了他們兩個人。

宋旭堯凝視著她眼瞼旁的黑眼圈：「最近睡得好嗎？」

「為什麼不好？」喬小妍反問了他。

「有沒有夢見什麼人？」宋旭堯不理會她的冷漠語氣，繼續問道。

喬小妍自然是明白他問的是誰，她淡淡的道：「沒有！」

就只有在醫院的那一晚，她夢到了白夜，後來的幾個晚上，她都沒有再做這樣的夢了。

「好。」宋旭堯也不再說什麼，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喬小妍忽然覺得他好不可思議，就問她這個？

她將小彎接回了她的家裡住，因為她的家裡清凈，而且只有她自己居住，不會讓小彎有任何的不適應感。

晚上，她翻看著白夜的照片，小彎也看到了她手機里的照片，她的眼睛一亮。

喬小妍畢竟是法醫出身，她沒有錯過小彎的這個表情，她捉摸著，可能小彎是白夜那個城市的人？

「你認識他嗎？」喬小妍將手機里白夜的照片放大。

小彎點了點頭。

喬小妍高興不已：「真的？」

她立即給卓御風打了電話：「卓sir，我有可能找到小彎的家人呢！她說她見過白夜，你現在和白夜當初所在地的警方聯繫一下，好嗎？」

「沒問題。」卓御風在電話里說道，「這麼晚你沒有睡？又在看白夜的照片嗎？」

「嗯，我睡不著，我就隨便看看，沒有想到小彎說很熟悉。」喬小妍開心的道，「謝謝你了。」

「沒事！早點睡吧，晚安！」卓御風掛了電話，想著現在太晚了，他明天一早才打電話過去。

……

翌日一早。警局。

卓御風將小彎的資料傳給了G城警方，並且告訴他們，找小彎的家人。

當宋旭堯看到了卓御風桌上小彎的文件后，他微微的蹙眉，「小彎不是G市人吧！」

「不知道啊！」卓御風說道，「昨晚半夜三更的，小妍打電話給我，說小彎見過白夜，她估計小彎是G市人，我今天發函過去了，讓他們查一查，畢竟小彎的至親能在她的身邊，當然是更好。」

宋旭堯點了點頭，但是面色不太好，那麼晚了，她還在看白夜的照片？

卓御風明了的看著他：「等這件案子結束了，你是不是也應該有所表示？」

「我有什麼好表示的？」宋旭堯恢復了冷靜，「這一個案子結束了，還有下一個案子！做我們這一行的，永無止境！」

卓御風凝視著他：「你知道，白夜犧牲了很久了，如果你擔心這一行的話，你可以轉作其它的行業……」

「我無意轉行。」宋旭堯截斷了他的話。

然後，他收到了局長的電話，「我要去局長辦公室，還有什麼進展的話，記得告訴我。」

宋旭堯去了局長辦公室之後，局長說道：「關於這個組織的情況，包括他們所做的事情，我們的人也已經是拿到了一些資料，這是傳回來的文件，你拿去研究一下，另外，你和他碰一下頭，確認最後圍剿的時間和地方。」

「是！」宋旭堯馬上照辦。

宋旭堯仔細的研究了一下這個組織的案情，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處，明天，他們即將見面。

宋旭堯已經是好久都沒有騎過摩托車了，他騎著一輛重型摩托車，一直繞著盤山公路開到了山腰間，才停了下來。

這裡人跡罕至，並且是沒有開通汽車上山的路，所以，他才會騎摩托車過來。

山邊峭立著一塊大石頭，石頭上站立了一個白衣飄飄的人影，他臨風而立，玉樹臨風。

頭髮三七分，在風中不斷的飛揚，白色的休閑衣，衣擺也在風中起後邊，褲子也是白色的，就連鞋子，也是白色的帆布鞋。

他雙手叉在了口袋裡，居高至下的凝望著山下的那片盛景。

從這裡，可以看到了A城的盛世繁華。

只是，誰又會想到，他會藏在了骯髒的地方一年之久。

甚至有時候，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還有重見光陰的那麼一天。

宋旭堯看著他的背影，他將車停了下來，取下了頭盔，也走上了那塊大石頭。

兩人見面，都沒有說話。

宋旭堯點燃了一支煙：「以後，不要再去看她！」

這個她，自然是指的誰？喬小妍莫屬！

就在他的話剛落地時，宋旭堯就挨了一拳！

他猝不及防，也沒有防，於是，這一拳狠狠的打過來，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的臉上，他的唇角頓時有血湧出來。

「她是我的，她只是我的……」他大吼了一聲。

山間不斷的有迴響，一直在不斷的迴響著他說的這一句話：「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宋旭堯拿出了紙巾，擦了自己唇角和鼻子旁的血，然後看著接近於瘋狂的他：「她是她自己，從來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你若是不想害死她，就不要再去看她！」

又或者害死她這三個字太過於沉重，他沒有再說話，他亦是點燃了一支煙，然後慢慢的平靜了下來，他坐在了大石頭上，看著天邊的晚霞，紅得讓人有一種凄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