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章 :心裡著實絞痛一番
87_87218當天晚上婆婆就出院回家了,雲蓉喂完那壺湯早已溜之大吉,我扶著婆婆從床上起來,給她穿鞋子的時候,她問我一句:「良良,你又去躲著哭了?」
「沒有啊,我那麼堅強。」
「鼻子都紅了,騙不過我的眼睛。」
「要是哭有用的話,我天天哭。」我笑。
婆婆嘆了口氣,這是她給我最好的回答,我把她當親媽一樣照顧了兩年,在景沫之背叛我的時候,她幾乎是毫無餘地,一點立場都沒有的倒向了自己的兒子。
可我不恨她,不是有句話叫可憐天下父母心嗎,如果真要恨,我到是願意把全部力量都恨到景沫之身上。
回家伺候好婆婆睡下后,我接到了施正南的電話,聽到他磁性的聲音,我有點想哭的衝動。
男人們都自以為是,可我的委屈,卻只能全部放在心裡自己悄然吞噬。
「今天過得怎麼樣?」他問我。
「挺好的。你是不是打壓景沫之了?」其實從景沫之打電話來給我的時候,我心裡已經有數了,施正南一向霸道,他覺得景沫之對我不好,所以自然會對他採取些手段。
施正南沉呤了一下:「沒錯。」
我吸了口氣:「放過他吧。」
「你還是向著他……否則的話,我只要一次,就讓他景沫之永遠翻不了身。」
「他和你沒有仇恨,我跟他的事情,和你們的生意無關。」
施正南問:「蘇良,你怎麼了,聲音那麼冷?」
我說:「畢竟,他是我的丈夫,所以我還是容不得外人這樣子對他。」
施正南再不說話了,電話那端一片沉靜,我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把電話用力的貼在耳朵上,聽不到他的一點呼吸聲,他沒事吧?
良久:「好。」這是施正南最後跟我說的話,只是一個字,他的情緒,我全都聽到了。
沮喪,低沉,甚至還帶著那麼一點點冷嘲的味道。
之後的一個星期,他再也沒有給我打過電話。
景沫之從國外回來了,生意做成功,他春風得意,又把雲蓉接到家裡進補。
我義無反顧的再次搬出了景家,沒想到這次踏進那間小小的公寓時,心裡著實的絞痛了一番。
桌子上還放著施正南那半瓶紅酒,煙灰缸里有他留下的半截煙蒂,就不能人過無痕嗎?
我把這些東西統統裝在一個垃圾袋裡,拿到樓下遠遠的扔掉。
總之這輩子,不能再跟他有任何的牽絆了,否則的話,對他的未婚妻來說,我真是連雲蓉都比不過了。
本以為日子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過吧,也不期待有什麼美好未來了,所以現在只要景沫之不來煩我,他什麼時候實在是憋不住來跟我簽離婚協議,就什麼時候簽吧。
反正最遠不會超過十個月,到時候雲蓉的孩子生下來,她的臉不說,她爸雲正博的臉恐怕沒處擱。
誰知道就在周一這早上,剛到工作室小靜便衝進了我的辦公室。
「蘇醫生,你看新聞。」
「什麼新聞。」我看她著急的樣子,一邊問一邊開電腦。
都不用搜,打開就看到本地新聞裡面鋪天蓋地全是我們家那點破事的報道。
大標題是這樣的:「正室狠揍小三,小三疑是市長千金」
然後下面還符了幾張圖,是我們那天在楊柳婚紗店裡爭執時被人拍的,再下幾張圖就是我凄慘拖著行李搬離景家的情景,再然後,是景沫之和雲蓉一起黃昏甜蜜散步的樣子。
我懵了,唯一幸運的是這位發稿者還算有點良心,全給我們的面部打了馬塞克,可是熟人卻一眼就能認出來了,就好比小靜。
「蘇醫生,我看今天沒有什麼預約病人,你還是回家休息一下吧。沒想到,你老公竟然是這樣的人,他還好意思來砸你的工作室。」
我腦子一片空白:「小靜,你先出去,有什麼事情我再叫你。」
我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做了個深呼吸之後,拿起電話撥給我爸:「爸,你們在哪兒呢?」
爸爸的聲音樂呵呵的:「在去清水的路上。」
清水是爸爸和媽媽最喜歡去釣魚的地方,聽到他這麼說,我暗自鬆了口氣,爸媽不太會玩電話,所以只要他們不留在家裡,不看到本地新聞,這件事情大概就能矇混過去。
「爸,既然已經到了清水,不如你和我媽就回老家住兩天,三天後不就是每年一次的祭祖日了嗎,我前幾天還夢到爺爺奶奶了。」
我的意思是想把爸媽哄到老家拖兩天,因為這件事情,已經算是本市最暴炸的新聞了吧,炸點是市長千金這句話,現在的官二代只要囂張一點,分分鐘就能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所以我估計這新聞得連續播上兩天,除非雲正博打壓。
爸爸聽完成的話后,和媽媽商量了一下,然後說:「想是想的,我們也好久沒有回老家了,可是叮噹……。」
「叮噹由我去照顧,你們儘管放心,只要玩開心點就行。」
叮噹是我爸媽養的小狗,爸媽疼它像疼個孩子似的,此時聽到我的保證,便放下心來,交待了幾句怎麼照顧叮噹就掛線了。
我一顆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些,再想想其他,真是覺得,今天,可能是我人生之中最難熬的一天。
果然沒一會兒景沫之的電話就到了:「蘇良,你是我見過最卑鄙的女人,說一套做一套,就算你再恨我,也不應該把雲蓉的背景給拉出來說事兒,知道那對雲家意味著什麼嗎,你傷害的,已經遠遠不止雲蓉一個人。」
我不想解釋,解釋了也沒用,這件事情,雲蓉和景沫之認定了就是我做的,我說什麼也沒用。
掛了電話后,楊柳的電話來了:「良良,你看到新聞沒?」
「看到了。」
「哎呀我跟你說,是我店裡的一個店員做的,這作死的當時拍下照片,然後為了兩千塊錢賣給記者,媽的真是要錢不要臉,我這就拉她去給你道歉。」
我嘆了口氣:「算了楊柳,別為難人家小姑娘,這件事情就算沒有她,遲早一天,也會有其他人來做,你就別跟她計較了。」
楊柳:「就這樣?」
「對,就這樣。」我掛了電話,腦子裡嗡嗡作響。
「蘇醫生。」小靜敲敲門進來。
「怎麼了?」
「工作室外面有個人鬼鬼祟祟的,我覺得可能是記者。」
我站起來到窗子邊看了一眼,很明顯的記者標誌,脖子上掛著相機,肩上挎著一個大黑包。
看樣子不走不行了,我交待小靜幾句,讓她幫我找個理由通知一下客戶,然後關門休息兩天。
我從後門溜走時,看到那記者還傻蹲在前門守著。
回到公寓后我索性把電話給關機了,然後木然的在沙發上窩了一早上,新聞里不停的在播這件事情,媒體把這一切都擴大化了,把我說得神乎其神,又兇悍無比,關於雲蓉卻只敢寥寥代過。
至於景沫之,在新聞下方字幕上滾動播出的,全是觀眾罵他的話,罵他畜生不如,罵他陳世美,罵他想要攀龍附鳳。
我突然苦澀地發現,原來以前的生活多幸福,因為我們一直都是很簡單的人。
等過了中午的上班高峰后,我戴著口罩打車回爸媽家去看叮噹。
小傢伙聽到門響已經撲了過來,看樣子是餓了,我給它做了吃的,吃飽后它便來我褲腳上蹭個不停,嘴裡發出嗚嗚的哀求聲,根據前幾次在家裡看爸媽帶它的經驗,叮噹這是想要出門。
沒辦法,我只能戴上口罩,然後抱著他到樓下的小區里溜溜。
很諷剌的是,相比起我的心情,今天的陽光格外好,我把叮噹放在地上,看它散歡,越跑越遠,我急忙跟上去,卻沒想到,一轉眼就不見了。
「叮噹……。」我嚇死,叮噹跑去的地方正是小區里的停車場,我急忙彎腰一輛一輛的看車下面有沒有:「叮噹……叮噹……。」
就在這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開始啟動,聽到車子聲,我轉眼看過去,竟然看到叮噹正趴在那輛車子的後排坐位上拍打著玻璃窗。
「叮噹……停車。」我尖叫著跑過去,一邊瞄了眼這輛車子的牌照,然後整顆心都在下沉,這車子牌照我認識,因為在該市,沒有幾個人用這樣的號碼,這是雲正博的車。
開車的人好像在特意等我的反應似的,我叫著跑過去,他也到不急著走,而是緩緩的放下車窗,不是雲正博,而是一個戴著墨鏡的中年男子。
他向訝然看著他的我歪了下頭:「上車。」
你是誰,要帶我去哪兒?諸如這等類的廢話,我想我不必多問了,叮噹需要我。而且我看他的樣子,大概也是在這裡蹲守了許久,才找到我溜狗的機會吧。
我上車后才發覺后坐上還坐著一個戴墨鏡的男人,面無表情,幾乎都不轉頭看我一眼。
叮噹爬到我的腿上,小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響,我拿掉口罩緊緊抱著它,可悲地覺得有點生死相依的感覺。
車子緩緩駛出小區,一直往主幹道上開,而且越來越往市中心走,我暗自鬆了口氣,雲正博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他想滅我,也不會蠢到選擇在市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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