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流星崛起,蕭家滅門(求首訂)
87_87212說罷,狐狸精紫煙將手化為一隻狐爪就往流星方向抓去。
江美人見狀,立馬出聲道:「流星,前面!」
流星聽了,立馬轉身躲過了紫煙的一爪子。
「美人,我看不見,你當我的眼睛!」
流星實在是因為看不見,光憑耳朵的話,實在是有些吃力,不如讓美人為自己看,這樣自己和有一雙眼睛也沒什麼不同的。
江美人點頭,立馬應下,緊緊的貼在流星的身邊,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紫煙不放。
紫煙見抓不到流星,便使出狐尾去抽打。
碩大的狐狸尾巴好幾次險些打到流星身上,要不是江美人出聲,流星肯定是要吃虧的。
「左側方!」
江美人一邊看著,一邊告訴流星,好在紫煙並沒有對她怎麼樣,只是偶爾去打擾她。
紫煙見自己連一個看不見自己的木流星都打不過,氣的雪白的胸脯上下起伏的特別明顯,流星也聽見了她粗重的呼吸聲。
要不是這裡是在室內,流星早就抽出烈火咒了。
「臭狐狸精,你還有什麼本事?」
流星對著紫煙的方向說著,她不能看見紫煙,但是光聽,也能聽見紫煙的位置。原本流星的聽力就不錯,現在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耳朵這裡,更是靈敏的不行。
紫煙冷哼一聲,抓著自己的狐狸尾巴仔細的撫摸著,先是在安慰那條尾巴似的:「你以為,我就這點本事?木流星,你不要高興的太早!」
紫煙渾身一抖,幾乎變回原形,江美人靠在流星的耳邊說著:「流星,她快變回原形了,但是越是靠近原形,她的能力就越高,你要小心。」
流星點頭,但是嘴角卻是笑的輕鬆,心裡也有了決定:「紫煙越是這樣,就越說明她被逼急了。雖然我在她手上也占不到便宜,但是她就是覺得我現在這幅模樣還不能被她打的落花流水,心裡就是不高興。」
紫煙聽著江美人說的話,又看見流星臉上自信的笑容,氣的直咬牙。
「就是你在多事,我先收拾了你,看木流星還怎麼嘚瑟的起來!」
說著,紫煙就一手抓向江美人,尾巴還打向了流星。
流星沒有了江美人提醒,差點就被打到,但是為了躲過去,頭卻撞上了身後的牆,疼得腦子裡一陣嗡嗡的感覺。
江美人擔心流星,對著紫煙的時候也有些分心,一個不察就被紫煙抓傷了後背。鬼是靈體,不會流血,江美人的靈體便忽明忽暗的看不清晰。
「我當初為了讓你變成厲鬼,可是費了不少心思的,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不堪一擊!」
紫煙說著,趁著江美人還沒有起身,又是一尾巴掃了過去,江美人被掃到半空中,又被狐爪狠狠的爪了一下。
「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不會放過你的!」
江美人搖搖擺擺的站起身,看著紫煙的眼神也變得嗜血起來,一雙瞳子變得通紅,像是被血染過一樣。
「美人,你不要衝動!」
江美人之前一直都在降魔杵中,也在流星身邊待了這麼久,流星早就已經習慣了她的氣息。現在她的氣息這麼不穩定,江美人一定是急火攻心,現在已經陷入了癲狂了。
不論流星如何呼喊,江美人就好像沒有聽到過一樣,筆直的沖向紫煙。
紫煙等的就是現在,看著江美人沖了上來,素手一揮,一道青光打向江美人:「你生前那麼傻,死了之後也一樣!江美人,你真的可以去見見你的丈夫了,他的魂魄,已經被我吃了,現在,你也可以進我的肚子了。」
紫煙笑的癲狂,那一道青光將江美人打在地上,動彈不得。
流星雖然不能看見江美人現在的情況,但是就聽也聽得出來,取出脖子上的碧璽,降魔杵劃過手心,口中喊道:「吾乃木家傳人,今向地府借出數百惡鬼,助吾一臂之力!待他日完成之後,木流星定當三牲奉上,開壇致謝!」
鮮血滴落在地上,變化成一個血陣。一聲長嘯之後,流星都能感覺到穿梭在身邊的陣陣陰風,附在自己身上的惡鬼之王也在咆哮著。
流星指揮著眾鬼打亂紫煙的動作,然後又讓幾隻小鬼將自己帶到江美人的身邊。
「美人,你怎麼樣了?」
聲音中的擔心明顯,江美人聽了,心裡也覺得暖意無限。
「我還好。」
雖然話這麼說著,但是流星也能感覺到江美人氣息的不穩,還有聲音里的虛弱。
「美人……」
流星想要摸到江美人,可是又想到,她不過是個鬼靈,自己根本就碰不到她。
雖然第一次見到江美人的時候,是被她嚇得不輕,後來又是想著要如何收了她。江美人反省之後,一心一意的都在為她揭開降魔杵的封印,她也一天天的覺得,降魔杵上的力量在日日增強,這些都是江美人的功勞。
而且,要不是因為這樣,她又怎麼可能會被紫煙打成現在模樣呢?
「流星,以後的路還很長,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江美人伸手,想要碰碰流星的臉,自己的手卻從她身上穿過。她是獨生女,一直都想著要是有一個妹妹該有多好,她在流星身邊之後就一直把流星當成自己的妹妹來看。
現在,自己也不能保護她了,就希望顧北爵和宮城能夠好好的保護她了。
「你沒有陰陽眼,那我以後便當你的眼睛!你以後要保護好自己,不能再讓自己受欺負了。」
江美人做著最後的交代,流星的能力還是不夠。對上鬼,還能夠應付,但是對上這種修行了多年的妖怪,還是要差一些。
「我化作你的眼睛,以後幫你盯上那些危險,你要好好的加油。」
說著,江美人便化作一道紅光飛向流星的眼睛。
流星感覺眼睛一陣尖刺的疼痛,疼的她想要流淚,可是腦海里又是江美人的聲音。
「流星,不能哭,記住!不可以哭!以後不管遇見什麼難關,都不要輕易的流淚。」
流星點頭,咬著下唇鮮血淋漓,縮在地上全身發抖。
宮城回來之後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番場景,他在醫院的時候就覺得心神不寧的。一開始還想著這裡有顧北爵在,便沒有過來,後來那不寧的感覺越來越重,他實在放心不下流星,便從醫院趕了過來。
「紫煙!你該死!」
宮城大吼一聲,一雙眸子變得綠瑩瑩的,口中還有一副像是能夠撕扯開皮肉骨頭的獠牙。
紫煙聽見宮城的聲音也是嚇得一抖,不敢相信的看著宮城的方向。
此刻的宮城變得極其恐怖,一雙眼睛彷彿要將紫煙生吞活剝了。
「莫……莫……莫彥?」
紫煙不清楚,為什麼莫彥會出現在這裡,又看到他一身的病號服,猛然想起跟在流星身邊的宮城的模樣。
「你是……你是跟在木流星身邊的那個宮城?」
宮城……應該是莫彥。
莫彥伸出手,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把長劍,橫在胸前,劍身閃著銀光,劍柄上還雕著一個狼頭,狼頭的雙眼是用綠色的寶石嵌上去的,看著兇狠無比。
「紫煙,我的人,你也敢動?」
長劍劃過,一道銀光閃過,紫煙尖叫著想要逃開,可是偏偏自己又被流星召喚出來的那些小鬼給纏住不得脫身。
掙扎著的時候,身子一偏,銀光穿過紫煙的左手手腕。那隻素白的柔夷沾著點點鮮血掉在地上。
一旁的流星還是躺在地上不動,只是眼睛沒有那麼疼了。恢復了知覺之後,流星慢慢伸出手摘下蒙在眼睛上的那塊布。眼睛似乎有些沒有適應這樣的光線,像是換了一雙新的眼睛一樣。
看著蹲在自己一邊的幾隻小鬼,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一臉驚異。
她的陰陽眼回來了!回來了!
只是,坐起身子環望,看著身邊的降魔杵,又習慣性的咬上了自己的下唇。
「美人……」
抱著降魔杵,耳邊又是江美人最後和自己講的話。
「流星,不能哭,記住!不可以哭!以後不管遇見什麼難關,都不要輕易的流淚。」
流星站起身,這次召喚百鬼,自己剛才那個樣子竟然沒有被惡鬼之王吞噬。隱約覺得額間有一股暖流散開,遍布全身。
「難道是上次太祖爺爺給的那個元珠的效果?」
流星正想著,然後就看見一道白影衝到自己身邊,一把將自己抱在了懷裡。
「流星。」
莫彥抱著流星,他就不該那麼相信顧北爵,也不該那麼相信流星她自己能夠保護好自己。失去陰陽眼的她,對付紫煙這樣的妖怪的時候,就像是一個瞎子在作戰。
流星張這手,不知道該怎麼放才好。這個人,真的是宮城嗎?
這個人身上給她的感覺是宮城沒錯,但是渾身上下的氣息,一點都不像宮城的。宮城應該是那種暖暖的像太陽一樣的氣息,而不是現在這個冰冷的像塊冰,渾身都是血腥味的氣息。
「宮城?」
聽到這兩個字,莫彥猛地放開了流星,然後轉身背對著流星。
「我……」
支吾了半天,也沒有說話。
流星沒有管莫彥這邊的事情,看見疼的哎喲直叫的紫煙,用降魔杵抵住紫煙的下巴,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疼么?」
流星問的當然不是那隻斷了的手,而是降魔杵貼在她的下巴上之後灼傷的疼痛。
「你怎麼對美人的,我就怎麼對你。」
現在的流星,一雙眸子像極了憤恨時的江美人,透著一股血色的紅光。降魔杵劃過紫煙那張魅惑的臉蛋,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偏偏紫煙又不能動,也不敢罵。莫彥的長劍雖然放在身側,但是他那雙綠瑩瑩的眼睛卻是時時刻刻的都盯著自己的。
流星伸腳將紫煙踢開,然後又一腳踏在她的胸前,俯視著紫煙。這種感覺讓流星心裡十分痛快,她喜歡這種俯視著別人,可以將別人的性命控制在自己手中的感覺,這種強大的感覺也讓她知道,只要自己足夠厲害,自己身邊的人就再也不會離開。
就像木月輝,就像江美人。
「木流星,我告訴你,你殺了我的話,主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紫煙說話的時候也一直在發抖,她從流星的眼裡看到了原來沒有過的嗜殺,自己的性命似乎就是在她手中捏著,隨時都可能捏碎。
「還有你,莫彥。你要是真的殺了我,主人會怪罪你的!木流星,你真的知道你身邊這個,你當成朋友的人是誰嗎?你真的知道嗎?」
紫煙聲嘶力竭的吼著,也希望宮城能夠看在他們身後的那個人的面子上,放她一馬。
估計是這邊的動靜實在太大,而且莫彥進來之後沒有將門關上,顧北爵一進來就是看見流星身上帶著傷,一雙眸子微微泛紅,纖長的腿踩在一個女子的身上。
而她的身後,是一個一頭銀髮的男人,眸子閃著綠色的光芒,五官依稀可以辨出,那是宮城。
「流星!」
顧北爵看著現在的流星,有些驚異,不過是幾個小時不見,流星她怎麼了?腦中突然想起之前江美人來找自己的事情。
「江美人呢?」
流星原本沒有聽到顧北爵喊自己,但是「江美人」三個字直接衝進了她的耳朵里,撞進了她的腦子裡。
腳下的力氣越來越大,看著紫煙的目光也越來越兇狠。
「你是不是這樣子踩過美人?」
然後又是一腳提過去,流星竟然一腳將紫煙踢到了半空中,然後又將紫煙給拽了下來。
「你是不是這樣對過美人?」
顧北爵看著現在的流星,眼裡的驚異逐漸被心疼佔據。
從流星的話里,也能知道江美人究竟是怎麼樣了。自己之前是做了什麼?就這麼放任流星不管了?他剛給蕭雨召回受驚離開身體的魂魄之後,就聽見流星這邊傳來了打鬥聲,打開門又看見流星的家門沒有關上。
走進來,就是這麼一副場景。
紫煙被打的吐血,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那隻斷了的手腕還在不停的流血,臉色也煞白,不知是流血過多,還是被流星嚇得。
「莫彥,救我!」
嚇得尖叫著,現在的流星變得十分嚇人,身邊環繞著之前被她召喚上來的魂魄,那些魂魄不斷的吸食著自己的精氣,還時不時的幫著流星來打自己。
而流星也突然就這麼嗜血,紫煙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絞到了一起,沒說一句話都疼的不行。
身後的莫彥一動不動的,彷彿就沒有聽見有人在喊他一樣。
「救你?我要你連下地獄的資格都沒有!」
流星素手一揮,命那些鬼魂將紫煙的魂魄生生的給剝離了下來。
紫煙雖然是受了重傷,但是還有一顆妖靈撐著,也不至於就這麼被這些惡鬼將魂魄給剝離下來。
「哼!妖靈是嗎?」
流星微眯著眸子,唇角輕輕勾起。
這幅模樣讓紫煙看著毛骨悚然,身體彷彿墜入寒冰之內,血液都凝固了。
小腹疼痛不已,將眼睛往下看去,降魔杵竟然插在自己的小腹上,一陣灼傷。紫煙疼的大吼出聲,一陣狐嘯,流星又一腳踢在了她的小腹上,一顆閃著綠光的妖靈竟然就被流星這麼直接打了出來。
紫煙瞪著一雙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那顆已經在流星手中的妖靈。
「還給我!」
流星緊緊的握住那顆妖靈,嗤笑一聲:「還?你想的還真好!」
五指聚攏,紫煙修行了百年的妖靈就這麼被流星給捏碎了。光芒先是散開,然後掉落在地上消失不見。
紫煙尖叫著,伸出自己那隻完好的右手不停的向上揮舞著,像是要抓住一些似的,可是那些光芒都直接穿過她的手掌,散落不見。
「木流星,你不得好死!」
紫煙齜著牙,一副獠牙沾滿了自己的鮮血,然後就要掙脫那些惡鬼的禁錮,沖向流星。
在一旁站著的顧北爵想要上前去攔住紫煙,卻被莫彥的長劍攔住。
「你最好讓流星她自己來!」
莫彥綠色的眸子盯著顧北爵,那眼底已經沒有當初對顧北爵時會有的溫度,像是一塊寒冰。
「宮城?」
顧北爵不解的看著莫彥,為什麼流星變得嗜血,宮城也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這些,等流星做完她想做的事情之後,我再告訴你。現在,不要去打擾她。」
莫彥冷冷的開口,收回了擋在顧北爵面前的長劍。
再說紫煙,原本是想要撲向流星的。卻不想被流星一把將腹間的降魔杵拔了下來,然後一個迴旋,削鐵如泥的降魔杵輕輕鬆鬆的便將紫煙的那一隻手給斬了下來。
「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我寧願下地獄,也不要在你手上再受這樣的苦!」
紫煙趴在地上,失去了雙手,她根本就不知道要怎麼爬起來,看著就在自己身邊的那兩隻手掌,心中懊悔。
自己要是不那麼爭強好勝,不想著和這個木流星一爭高低的話,會不會就不會是這個下場了?
「殺了你?你覺得,我會就這麼讓你下地獄嗎?」
流星紅唇微啟,露出潔白的皓齒,對著身邊漂浮著的那些惡鬼說道:「把她的魂魄給我剝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那元珠的原因,這次召上來的惡鬼,不僅十分聽話,而且每一個的能力都比流星原來召上來的強上很多。
幾隻鬼魂三下五除二的便將紫煙的魂魄給剝離了下來,紫煙原本還想逃,可是卻被那幾隻惡鬼抓的死死的,一點掙扎的能力都沒有。
「我要你,魂飛魄散!」
流星輕輕開口,湊在紫煙的耳朵旁邊小聲的說著,然後手中飛出一道符紙,打在了紫煙的身上。
流星念訣,冉冉的青煙升起,從紫煙的腳邊竟然升起一團一團的火焰。
「這是烈火咒,只是這張符咒上的火焰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九幽之下的鬼火。你自己好好享受一番吧!」
流星看著那火焰一點一點的將紫煙吞沒,微紅的眼睛終於閉上了。
看著流星倒下,顧北爵和莫彥都沖了上去。
只是這次,再也不是顧北爵第一個衝到流星的身邊。
莫彥將流星攬在懷裡,大手一揮,跟在流星身邊的惡鬼竟然就這麼散了。紫煙的魂魄原本還在鬼火中煎熬,莫彥長劍一挑紫煙的魂魄就在一片銀光之下散去了。
顧北爵站在一邊看著,覺得莫彥抱著流星的樣子,怎麼看怎麼覺得刺眼。莫彥將流星圈攬在懷裡的樣子,霸道的像是在宣布自己的專屬。
「你究竟是什麼人?」
就莫彥剛才的那幾招,都不是普通陰陽師能夠做到的。
莫彥抬頭,一雙眸子盯著顧北爵,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為什麼不早點過來?你一過來就問美人的下落,美人是不是去找過你?」
顧北爵聽著莫彥的質問,雙手握拳,自己那個時候真的不知道流星會是這個樣子。
「她之前會對你吼叫,是因為她不知道怎麼回事,像是中了什麼咒術一樣。後來就發現了自己的陰陽眼不見了。我以為她會回來找你幫忙的……」
「你說什麼?」
顧北爵皺眉,流星之前沒有陰陽眼?那……那她之前是怎麼控制召喚上來的惡鬼的?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莫彥將流星抱起,紫煙的身體已經變成了一隻白色的狐狸,沒有前爪,趴在地上,雪白的狐毛上都是血跡。
「怎麼一回事?」
莫彥露出尖銳的獠牙,挑眉嘲諷的笑道:「她蒙著眼睛和紫煙打了半天,江美人被紫煙打的差點魂飛魄散,最後將自己的魂魄給了流星一雙新的眼睛。你現在知道了嗎?」
顧北爵腳步踉蹌,他是真的沒有想到狐妖會這麼快就找上門來。早上先是那麼一出,到了傍晚就是現在這個樣子,這一切都太快了。他真的沒有想到。
「虧我還相信你會好好的保護流星,現在她這個樣子,你滿意了嗎?她能夠自己保護好自己,能夠一個人面對這一切。你,滿意了嗎?」
莫彥冷冷說道,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里都沒有一點溫度,像是一把把寒冰做的利箭,刺向顧北爵的心。
「顧北爵,你做的很好,你讓流星知道了為什麼要變得強大!她現在這個樣子,狐妖有關係,我們都有關係。你,也有!」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會出這樣的事情……」
顧北爵現在後悔的想要抽死自己,伸手想要碰碰流星,莫彥卻抱著往後一退。
「流星要如何接受你,是她醒過來之後的事。在她醒來之前,我都不會讓你接近一步。」
莫彥的能力,足以讓顧北爵接進不了,顧北爵也不想強求,他願意等流星醒過來之後,接受他的道歉。
流星這一閉眼就是一天一夜,而莫彥坐在床邊也就這麼一動不動的守了一天一夜,他也恢復了之前宮城的模樣。
流星睜開眼睛便是看見莫彥靠在自己的床邊睡著了,房門虛掩著,門口有一個影子,也站著一個人。
「你醒了?」
感覺到流星的動靜,莫彥很快就醒了,看著床上睜著眼盯著天花板看的流星有些擔心。
「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你還不打算告訴我,你究竟是誰嗎?」
流星的眸子已經恢復了黑色,但是眼底還有隱約的紅色,散布在瞳孔的四周。
莫彥握著流星的手一緊,沉默了許久開口道:「我還不能告訴你我究竟是誰,但是我可以保證,我不會傷害你。」
流星抽出自己的手,坐起身靠在枕頭上,似無波古井般的眸子微斂:「我相信你。」
他能夠從醫院趕來救自己,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光憑這個,流星就願意相信他。
流星這麼一說,莫彥心裡懸著的那塊大石頭終於是落地了,高興的抓著流星的手:「真的嗎?你真的願意相信我?」
「一個這麼救我的人,我有什麼不相信的?」
雖然自己當時幾乎陷入昏迷之中,但是還是能夠聽見外界的聲音的,莫彥對紫煙說的話,還有對紫煙究竟是怎樣的,她心裡清楚。
包括後來,顧北爵來了。她也知道。
「你還不進來嗎?」
流星看著門口那個搖晃著的影子也能夠猜到顧北爵現在的心情。
他從來都是站的筆直的,影子也都是靜止的,這樣搖晃亂擺的樣子還真是少見。
顧北爵慢慢的將門推開,原本光潔的下巴上滿是鬍渣,眼底也是一片青黑,整個人看起來都老了四五歲。
「流星……」
沙啞的開口,顧北爵突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當初他那麼自信的答應了木月輝要好好的照顧流星,他現在竟然將她照顧成了這個樣子。
「你不用道歉。」
流星抬頭,目光如柱,看的顧北爵一陣心慌。
「這些原本就是我該經歷的,只是之前一直有你在,是你為我披荊斬棘的清掃了那麼多的障礙,讓我在之前的一路上都沒有收到什麼傷害。」
「可是,沒有這些荊棘,我又怎麼成長?所以,你不需要道歉。美人沒有離開,她現在永遠都不會離開我。」
流星的聲音冷靜的讓顧北爵覺得心疼,他更寧願流星指著他的鼻子罵他,叫他「顧色︶狼」,讓他滾遠點,也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流星……我……」
顧北爵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流星打斷:「我想休息了,你們都出去吧!」
莫彥站起身,走到顧北爵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兩人一前一後的出去,又小聲的將門房關上了。
一到客廳里,莫彥對著顧北爵就是一拳。
「你現在滿意了嗎?」
這樣的流星,是他們都陌生的,冷靜的不像是她。
如果不是出了這樣的事情,她應該還是那個沒心沒肺的木流星,現在變成這個樣子,讓人的心直揪著疼。
莫彥現在恨不得將顧北爵撕碎了,可是流星剛才那個反應,他就知道,流星還是在乎顧北爵的。
不然,她就不會說出那些話,要是別人,她早就罵了。
「我……」
顧北爵不知道應該再怎麼說了,他難道還說會好好照顧流星嗎?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
「我之後以後要怎麼做了。」
顧北爵低頭,這是他第一次將自己高昂著的頭顱低下,第一次將自己的驕傲卸下,也是第一次這麼懊悔沒有聽江美人的話。要是自己那個時候來了,流星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打開的流星的心門,現在又關的緊緊的。而他,不知道還有沒有再打開的機會了。
受了莫彥的那一拳,顧北爵什麼話都沒有說,一個人默默的離開。
房裡的流星閉著眼,她能夠感覺到江美人留在自己身體里的那股靈力,也就是那股靈力重新給了她一雙眼睛,也讓她明白,成為強者比做一個得過且過的弱者更好的地方。
「美人,我以後都不會哭了,我會好好的,然後把那些躲在暗處的人一個一個的揪出來!」
流星算是和紫煙背後的那個主人杠上了,既然人家早就盯上了自己,她就不會再等著別人過來挑釁,她現在除了要提高自己的能力之外,還有就是要主動出擊,將那些人揪出來問個清楚!
流星想著,便又睡著了。她做了一個夢,夢裡有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一頭長發及踝,像是世間最柔順的綢緞,手腕上那串紫芯蘇木手釧讓流星印象深刻。
「又是自己的那個前世,墨兒嗎?」
她曾在長卿的幻境中見過墨兒,她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只是死的十分悲慘。
「長卿,你說他送我這個手釧,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女子坐在用花藤編製的鞦韆上,身邊站著一個白袍男子,便是長卿。
「或許,他心裡還是有帝姬您的,不然,景雲神君他又為何要將自己親手磨製而成的手釧送給您呢?」
長卿笑著,笑的十分開心,他是真的為墨兒開心。景雲便是墨兒的幸福,他要是接受了墨兒,那墨兒就不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孤獨的人,也會獲得屬於自己的幸福。
「真的嗎?」
墨兒訝異,但是唇邊還是輕輕地勾起,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不像流星,笑起來便是哈哈大笑,那兩個酒窩都會被人忽視掉,只能看見流星笑的牙花子都要露出來的一張咧開了的大嘴巴。
「我還是不敢相信。他那麼高高在上的,像是妖界極北的寒冰。」
墨兒小心的像那手釧摘下,仔細的看著每一顆木珠,還放在鼻尖輕輕的嗅著。
長卿見了,心裡發笑,逗弄著她:「喲!咱們的帝姬想神君都想的臉紅了,長卿覺得,應該上天一趟,然後將這一幕告訴景雲神君,好讓他知道,帝姬的心意究竟如何!」
墨兒聽了,從鞦韆上下來,又將手釧小心的戴回了手上,看著長卿道:「這麼愛笑,那就笑上三個時辰再說吧!」
然後就是一片虛無。
流星覺得奇怪,為什麼自己會夢見這些?畫面一轉,又是那個看似神聖,內里卻藏了無數的血腥和陰謀。
中間的白色石柱上沒有人,只有一片血跡,四周的柱子上的金龍也不見了。一個穿著白袍的男子走過來,神色凄然,腦後的髮帶被風吹起,在墨發中若隱若現。
流星認出來,這個人便是當時站在高台的那個景雲神君。
景雲走到石柱前,閉著眼睛靠在石柱上,雙臂無力垂下。最後,乾脆整個人都跪在了地上。
「墨兒。」
素手捂住俊顏。
淚水從指縫間滑落,流星看著竟然也有些心疼。
正想走上前去的時候,感覺背後一陣吸力將自己帶走。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天亮了。
從床上坐起,背後竟然濕了一片。走出房門,莫彥已經將早飯做好了,正坐在餐桌前等著自己。
「流星,你好些了嗎?」
「好些了。」
接過莫彥遞來的毛巾,流星覺得心裡還是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些什麼東西。
「莫彥,你認識那隻狐狸精,那你能不能帶我去找到那個背後的人?」
莫彥手中一頓,他早就做好了流星會問這個問題的準備。
「我就算告訴了你,你也不是她們的對手。我承認,你之前對付紫煙的時候很強,但是你那個時候是因為憤怒激發了你的力量,而且紫煙被你的召喚而來的惡鬼控制住了。」
「那個人手底下的人,比紫煙厲害的大有人在,你現在根本就不是對手。」
莫彥坦白,雖然他很少回去,但是對那邊的事情也有耳聞。尤其是鬼女那兩姐妹,要是她們來了的話,流星只會是措手不及,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流星皺眉,她還是不夠!這些力量遠遠不夠,她需要足夠的力量來保護身邊的人,儘管他們都已經不在了。
「我明白了。」
流星坐在餐桌前,腦中還算清明。既然莫彥這邊不行,那她就自己慢慢查,那些人不是專門找陰陽師驅魔師下手嗎?
第一個要找的就是當初死在大街上的蕭老!
「吃完收拾一下,我們去f城!」
流星放下碗筷,徑直回到房間里。
身後的莫彥輕輕嘆氣,流星真的變了。原來性子那麼火爆的流星,現在就像是一塊寒冰。
兩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離開了家。在門口的時候,流星還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顧北爵的家門。最後離開了。
一到f城,流星腦中便湧入自己上次來的時候的景象。
「不知道怪怪怎麼樣了。」
坐在莫彥的車上,流星喃喃道。
「莫彥,你知道蕭老的家在哪裡嗎?」
莫彥點頭,他在來之前就已經打聽好了這些,汽車引擎一轟,兩人便直接去了蕭老的家。
蕭老家在f城的別墅群,不過蕭老圖清靜,住的地方在小區里算是偏僻的。
可是現在明明還是正月,本應該是紅火一片的,蕭老家這邊卻還是蕭條一片,門口還掛上了白幡,這種東西也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時候。
就算是因為之前為了祭奠蕭老,那也早該過了呀!大過年的,不可能還是這個樣子的!
流星和莫彥對視一眼,心中都覺得,這裡一定是出事了!
大步沖向蕭老家的方向,介是一驚。
院子已經被機關攔了起來,根本就不讓人靠近,越往裡面走,就能聽見越來越嘈雜的聲音。
蕭老家的門口站了不少,還有幾位法醫。幾個穿著西裝的人站在一邊,深情凝重。
「這裡是發生了什麼?」
流星湊到其中一個男人的身邊問道。
男人長了一張國字臉,看起來就是忠厚老實的人,聲音沉重道:「你們是誰?這裡死人了你看不出來?」
流星無奈:「我就是看出來了,所以問問你。我來這裡找這家人有事的。」
男子指著院子,還有進進出出的法醫:「這是蕭老家,只是蕭老年前的時候就去世了,只是沒有想到這年還沒有過完,蕭老的兒子兒媳還有那個小孫子都死了,倒是小雨那個丫頭,說是跟著未婚夫走了,逃過一難啊。」
說著,男子還掐著手指,口中喃喃:「不對啊,這小雨那丫頭也有難啊!」
流星挑眉,這男人竟然也是個陰陽師,而且看樣子還精通占卜之術。
「你放心吧。你說的那個小雨丫頭確實是和『未婚夫』在一起,現在好好的呢!」
沒想到,顧北爵在這邊都已經被人稱為蕭雨的未婚夫了,還真是什麼關係都沒有。
流星不由苦笑,但是很快又將這些念頭從腦中揮去,望著已經被封鎖了的蕭家,眉頭微蹙。
她在這裡感受到了一股怨氣,十分濃厚的怨氣,但是只有怨氣,沒有鬼氣,這是不是有些太奇怪?
莫彥走了過來,指著被搬出來了的屍體:「我剛才悄悄瞥了一眼,那些人的死狀幾乎是和蕭老一模一樣的。只是,有一點不同……」
「哪裡不同?」
流星一愣,死狀和蕭老是一樣的?難道又是狐狸精做的?她可沒有忘記,狐狸精除了紫煙,是還有一隻的。那隻狐狸精比紫煙冷靜,頭腦也要比她清楚,看來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
「蕭老的胸膛是被利爪撕開的,但是他們的,沒有。但是也是挖心而亡。」
莫彥看到的屍體是,胸前一處傷口,別的地方都沒有,雙目突出,臉上的表情也是驚恐不已。
但是那個孩子的又不同,那個孩子表情十分自然,還隱約有些開心,似乎是見到了什麼自己想要見到的人。
「你說,這會不會是蕭老回來了?」
流星猜測著,如果是蕭老被她們控制住,然後回來將他的兒子兒媳殺了,這也不是不可能啊!
莫彥卻搖搖頭:「不對,依照她們的做法,是不會把鬼魂放出來的,上次的劉勛只是一個例外,那是紫煙專門用來對付你的。而別的人不像紫煙那樣衝動,紫煙急立功,所以才會如此。」
流星鬱悶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難道是人為的仇殺嗎?
莫彥眸子微暗,現在的情況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了,雖然上次警告了那個人讓她回去好好說,但是現在紫煙死了,那邊的人應該也知道了。
那這次會不會是他們派了別的人來呢?
「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這一時半會兒的也看不到什麼,不如回去好好想想。而且,這裡的事情,我覺得咱們還是有必要將這裡的事情告訴蕭雨的。」
莫彥拍了拍流星的肩膀,將想事情想得出神的流星拉了回來。
「好。那我們先去找個地方休息吧。」
流星點頭,順便掏出手機給顧北爵發了一條簡訊,告訴了他蕭家的事情。
住的還是上次和怪怪來的那個酒店,兩人在房間里,準備一起商量著蕭家的事情的時候,房間里的暖氣突然變成了冷氣。
莫彥抬頭看著出風口,又摁了摁牆上的按鈕,還是不行。
流星低頭髮笑,肩膀聳動大聲喊道:「怪怪,你給我出來!」
會做這樣的事情的,除了怪怪,她實在想不到別人。而且她也與怪怪相處了十幾日,怪怪身上的那股妖氣,她還是分辨的出來的。
話音剛落,一個穿著紅肚兜白綢褲的小娃娃憑空出現,撲向了流星的懷裡。
「流星!」
怪怪張著小臉,看著流星,眼底有些濕潤。流星上次一走,這已經有大半年了,流星身上的變化,他是山精,自然已經感覺到了。
胖嘟嘟的小手抱著流星的脖子,有些心疼:「流星,你受苦了。」
他第一次見到流星的時候,她的心裡空蕩蕩的,什麼執念都沒有,要說有,那也就是要守住木家而已。
而現在,流星的心上蒙上了一層他看不清晰的東西,說明流星的心裡有仇恨,有自責,還有一股強大的執念。
流星回抱著怪怪的手一頓,然後又笑著說道:「不苦,我只是長大了。就像你一樣,你現在都是獨當一面的山神,我也不能太弱了,丟了你這個山神的臉不是?」
一旁的莫彥雖然不清楚怪怪究竟是誰,但是也看得出來,流星和怪怪的關係應該不差,也沒有打擾他們兩人。
「流星啊,你怎麼來f城了?是又有什麼生意嗎?我可以幫你的!」
怪怪拉著流星的手坐下,又看了看旁邊的莫彥,一臉警惕:「這個男人不是人類,你怎麼會認識他的?」
「我不是人類,難道你就是嗎?既然你可以待在流星的身邊,那我為什麼不行?」
莫彥皺眉,這個山精的體質純粹,應該是自己身上的鮮血的味道被他察覺出來了。流星認識的果然都不是什麼普通人。
「你……」
怪怪還想說著,卻被流星一把抱起:「好了,怪怪。他叫莫彥,現在是我朋友,你被這樣。」
「好吧。顧北爵那個臭小子呢?」
怪怪無奈,癟著嘴,又瞪了一眼莫彥。相比之下,他更信任顧北爵一些,他也知道顧北爵離開了f城,他在走之前還來找過自己。
「他當初離開的時候,還特地來梅山找了我,交給了我幾根捆仙索,讓我好好守著梅山。他人還挺好的呢!」
流星聽見顧北爵的名字,心裡便想到之前在蕭家門口碰到的那個國字臉男人。對蕭家了解一點的人,估計都以為顧北爵是蕭雨的未婚夫了吧!
「他有事,估計過兩天來吧!」
「怪怪,你是梅山的山神,那你能不能查到在f城裡發生的事情呢?」
流星突然想起,怪怪現在可不是當初那個小山精,彌生將山神的位置交給了怪怪,那怪怪自然是有山神的權利的。
怪怪點點小腦袋,拍著胸脯道:「那是當然的!只要是在梅山周邊的範圍,我都能去託人查到。流星,你要查什麼?」
「我要查蕭家,f城最近被滅門的蕭家!」
流星說完,怪怪就尖叫起來,瞪大了一雙眼睛看著流星:「你說你要查蕭家?」
怪怪平時雖然搗蛋,但是正事上還是十分正經的,現在他這麼大的反應,是不是說他知道什麼?
「對,我就是要查蕭家。我想知道蕭家究竟是為什麼被滅門的?我這次來f城,主要是就是來找蕭家的人的,可是我一來,蕭家的人就已經全死了。」
流星想想都覺得腦子疼,每次都是這樣,有點線索就斷了。蕭家的人,究竟是為什麼死的?
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敢在自己前面殺了他們?
「流星,蕭家的事情,你真的要管嗎?」
怪怪遲疑了半天,終於是開了口,只是臉色十分不好看,小巧的兩條眉毛都快皺到一起去了。
「你是知道什麼嗎?怪怪,蕭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流星抓著怪怪的肩膀,她現在只想知道,蕭家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先是蕭老在a城莫名其妙的死了,後來又是在a城的蕭雨不知道發什麼瘋居然拿著刀站在自己家門口,現在在f城的蕭家又被滅門了。
怪怪猶豫再三,還是告訴了流星。
「蕭家的事情,不僅僅是f城的陰陽師驅魔師知道,只要是在f城地界上的山精妖怪,都知道了。」
怪怪一雙拳頭握緊,看著流星:「流星,蕭家滅門的事情,絕對不是普通人做出來的。先不說蕭老,就蕭家院子里擺下的陣法,也許就算是大人在世,都不一定能安然無恙的闖過。」
「而且,據我所知,蕭家這次滅門是早就有人預謀好了的。這渾水,你就不該淌!」
流星聽了,心裡也暗自打鼓。蕭家在院子里都擺下了陣法,那屋子裡面也應該都是才對,沒有鬼氣,只有怨氣,妖氣也沒有。這到底是什麼人才能這樣?
怪怪抓著流星的手,搖搖頭道:「你聽我一句勸,你真的最好不要管這個事情!」
「不行,這件事情我一定要管,只有這樣我才可以知道,這一切的後面究竟是有什麼目的!」
流星伸手撫過自己的眼睛和額間。
已經有兩個人為了她消失了,她要是不查清楚,怎麼對得起太祖爺爺和江美人?他們的付出不就白費了?
「流星!」
怪怪還想勸著,莫彥一把攔住,無奈道:「你讓她去吧!我們照看著她就好了。」
「她已經有很大的壓力了,你是她的朋友,就不要再給她壓力了!」
怪怪看著流星落寞的神情,揪著小指頭拽了拽流星的衣擺:「流星,你要是一定要管的話,我幫你!」
流星抿唇一笑,怪怪的眼神堅定的像天上的星子,閃著光芒。
「好啊!上次我帶你找到了彌生,那這次就換你來幫我了!」摟過怪怪的小肩膀,臉上欣慰的笑著:「看來怪怪是真的長大了,還知道護著我了!」
怪怪搔搔頭,笑的天真,流星開心,那他就開心。
既然流星要查這件事情,那他就盡全力的去幫助流星!
「明天你來梅山找我,我現在去找我的朋友們幫忙,看看在蕭家滅門的時候,他們有誰在那附近!」
「好!怪怪,那你們也小心點!」
流星拍拍怪怪的小腦袋,心裡更是覺得這個小山精是越來越可愛了,彌生的離開沒有讓他頹靡,反而讓他成長了不少,不再是當初那個幼稚的怪怪了,現在的怪怪,看著小,但是那個小小的心裡已經知道了什麼叫做責任和擔當。
怪怪走後,流星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天空,陰沉沉的,總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流星拿過一看,竟然是顧北爵。
「喂……」
電話那邊的聲音,沙啞略帶磁性,是顧北爵特有的聲音,但是流星竟然聽出了一絲落寞。
「恩,蕭家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流星捂著胸口,都能感受到自己那漏了一兩拍的心跳。
「我知道,這件事情如果你真的要管,那就等我到了再說。我現在已經在路上了,明天下午就到了。」
「還有……」
顧北爵話音突然停頓,流星有些不解:「怎麼了?」
「這段時間,我還有蕭蕭的事情,等這一切都過去了,我再好好的給你解釋。你……現在還好嗎?」
流星一陣沉默,剛才的心跳,她也不能騙自己,她是喜歡顧北爵的吧,放不下他的吧。不然也不會他的一個「失望」就糾結了那麼久,也不會因為那個國字臉的一個「未婚夫」就心慌意亂的,更不會因為他的一個聲音就心跳漏拍。
「我很好。我等你的解釋,但是你要是解釋的有一點不合我意的地方,我就當你沒有解釋過!」
她還是想給顧北爵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顧北爵,他究竟是不是真心的對自己,或者說,他是不是自己值得託付的人。
至於木家的那個詛咒,她會想辦法打破,解開那些冤孽鎖!
她,不再是那個得過且過的木流星!她有要守護的,要挽回的,要報仇的!
電話那頭的顧北爵明顯激動的都要跳起來了,連連應聲:「好好好!流星,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最滿意的解釋!」
那,她就等著,等著顧北爵給她一個最滿意的解釋。
怪怪回了梅山之後便找來了梅山上的所有生靈小精,將他們都召集起來問了一些蕭家的事情,可是知道的越多,怪怪就越為流星擔心。
「怪怪,你這是怎麼了?突然問起蕭家的事情來了?」
坐在怪怪身邊的一隻小樹妖看著怪怪一臉不解:「你不是之前還跟我們說,叫我們不要去管蕭家的事情嗎?」
怪怪一隻手撐著腦袋,無奈搖頭:「蕭家的事情和流星有關係,她要知道蕭家究竟出了什麼事情,我不放心她就這麼什麼都不知道的去查。」
流星的名字,梅山的生靈早已經聽怪怪說了無數遍了,既然現在是流星有事,那他們怎麼可以束手旁觀呢?
而在賓館里的流星,也睡得不安穩。
自從那夜做夢夢見墨兒和長卿之後,她就每天夜裡都在反反覆復的做著那個夢,夢裡永遠都是在那個鞦韆架上,結束也永遠都是在那個充滿血腥的誅仙台上。
摸著頭上的冷汗,流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這些事情為什麼是堆在一起的?」
流星無奈,一浪未平一浪又起。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她總會夢見這些?那個小帝姬,真的是自己的前生?那現在為什麼又會記起來?
醒后便再也沒有絲毫的睡意,就這麼睜著眼睛到了天亮。
一大清早,流星便拉著莫彥去了梅山。
怪怪坐在山洞裡的高椅上,一臉沉重的對流星說道:「流星,我已經讓人去打聽了,可是情況……很不好!」
「你說吧,再怎麼不好,我也要去查清楚。」
怪怪從高椅上滑下來,站到流星的身邊:「他們打聽的結果是,這件事情可能是一個熟人做的。」
「蕭家被滅門是在晚上,有小妖經過過那裡,說是看見一個人影飛快的進了蕭家,而且看起來是對蕭家的那些陣法十分熟悉,直接走進了蕭家,然後。」
流星詫異,熟人?而且還對蕭家那麼熟悉!
「那會是誰?連蕭老的那些陣法都一清二楚……」
莫彥也搖搖頭,他雖然不是真正的陰陽師,但是也在這一行是混了些日子的。像蕭老這樣的人,是不會將自己家的全部陣法告訴外人的,可是蕭家那些人除了一個蕭雨都死了!
「你說,會不會是蕭雨?」
莫彥問道,可是很快又自己否定了自己:「看蕭家的樣子,是在我們來的路上被滅門的,那個時候蕭雨明明還在a城,而且還昏迷了,除非她會飛,不然是不可能的。」
流星也點點頭:「蕭雨身上沒有一絲的靈力,我上次在她身上下咒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然我那個咒法也不會那麼順利,只是時間上還是有些偏差。」
無奈嘆口氣,流星絕對不會想到那天蕭老會死,而且還正好在a城大街上被發現了屍體,蕭雨身上的那個咒術還居然就在那個時候發作了。
她原本設計好的時間明明就是晚上,想讓她在顧北爵面前出醜的。
最後還鬧得顧北爵和自己說了那麼一茬子話。
「看來,還是別人乾的。」流星伸手摸著下巴,莫彥看著,心中竟覺得有幾分像顧北爵想事情的樣子。
「我想,還是紫煙那邊的人乾的,不然怎麼會這麼巧?我剛想過來,就有人把蕭家給滅了,這也太巧了。」
流星低頭,兩條細長的娥眉揪著,抬頭就看見莫彥一臉無奈的看著自己,抓著短髮輕笑道:「我沒有說你的意思,那些人就算我什麼都沒有做,他們也會有行動。莫彥,我知道你的難處,我不會逼你的。」
莫彥是和那些人一起的,要真的理智的來說,流星是不該把他留在身邊的。但是他做的種種,流星願意相信他,願意相信,他不會出賣自己。
既然如此,自己也不該想著要讓那個莫彥去幫著自己對付那些人。
莫言點頭,小聲的「恩」了一下,又轉身看著怪怪:「那你的那些朋友還知道什麼嗎?一個小小的蕭家,不會讓那些人做出這麼大的動靜,這可是公然的向這些陰陽師挑釁!以那邊現在的實力,還做不到這樣。」
「有一件事。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和這個有關係。」
怪怪將流星和莫彥帶到彌生生前休息的地方,取下一張畫軸,緩緩展開:「這個東西,大人生前曾經和我說過,大人十分喜歡這個東西的一個故事,就將它畫了下來。」
畫卷里是一根長鞭纏繞在一支金槍上。
長鞭血紅,彷彿是一條長蛇,鞭尾處還有一截金色的套子套在上面,鞭子的手柄看起來是以紅木製成的,上面還刻著一朵曼珠沙華,一截長長的流蘇垂下。這樣華麗的鞭子,一看便是女子的東西,從長鞭上就似乎能看出主人是多麼的風華絕代。
而那桿長槍卻截然相反,雖然上面什麼圖案都沒有,但是一桿金槍看著威嚴不可侵犯,透著一股肅殺的感覺。
「看到那根長鞭了嗎?大人說,蕭家便是得到了那根長鞭發的家,成為了f城首屈一指的陰陽大家!」
怪怪將畫卷放在桌上,肥嫩的小手背在身後,一臉老成的看著流星和莫彥:「我朋友說,蕭家滅門那天夜裡,他看見了,有人手裡拿著一個盒子出來的。我猜,那就是這畫上的長鞭。」
流星拿起畫卷,仔細的瞧了瞧上面的長鞭,一臉疑惑:「這長鞭這麼厲害?能讓蕭家崛起,也能因為這長鞭被滅?」
怪怪點頭:「大人說,這長鞭里蘊含了巨大的力量,也不知道蕭家是如何得到的,隨之一起的還有一本陰陽冊子,只是冊子的下落已經不得而知了。當初蕭老用這一根長鞭可是一鞭子打散了幾百惡鬼的!」
「什麼?這麼厲害?」
流星聽著都覺得不可思議,要是打退幾百惡鬼的話,她還能理解,但是這是打散啊!那根鞭子究竟是什麼東西?如此厲害!
「所以,蕭家的事情,一是仇殺,二是劫殺!流星,你還是要查?」
怪怪看著流星,想要再確定一遍,這件事情這麼複雜,他的小腦袋實在是想不明白,如果流星還是執意的話,他也就硬著頭皮上吧!
「查!不查,我怎麼知道到底和我有沒有關係呢?」
流星目光堅定,其實她心裡一直有一個直覺,這件事情一定是和自己有關係的,不然蕭家不會如此!
「好!那咱們現在就去查吧!」
怪怪捏著小拳頭,眼角瞥向流星,那認真的模樣就像一個活寶。
流星一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去哪裡查啊?」
「你是傻了嗎?當然是去蕭家啊!」
怪怪個子太小,說話都是仰著一個小腦袋說的,小腿一邁,踩上面前的桌子,這才和流星勉強對視!
莫彥在一旁看得歡樂,流星很久沒有這樣開心的笑了,自從江美人魂飛之後,她就一直都是出於自責和悲痛之中,這樣的表情,他也很久沒有在流星的臉上看到了。
怪怪舉起手,戳著流星的腦門:「這麼久不見,你就傻了……」
話還沒有說話,就被流星一把抗在了肩上,一邊拍著怪怪的小屁股一邊走著,嘴裡還喊道:「你還敢戳我腦門兒了?當了山神,膽子就肥了是吧?」
三人站在蕭家大門,門口還用警戒線攔著,只有一兩個人在看著,比起昨天那熱鬧的樣子,真是蕭條一片。
綁在院子門口的白幡被冬風吹起,隨之而來的還有蕭雨的尖叫:「爸!媽!」
蕭雨一把推開流星,衝到家門口,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掩面啜泣起來。
莫彥一把扶住流星,皺著眉,剛想罵人,怪怪就開口嚷嚷道:「你誰啊你!大白天的你看不見人啊!」
蕭雨睜著一雙通紅的眼睛,滿是血絲,還含著淚水:「你給我滾!我家門口,你放肆什麼?」
流星攔住還有說話的怪怪,既然蕭雨在這裡,那顧北爵也應該來了。站直了身子回頭看去,顧北爵穿著一件卡其色的皮夾克,手上戴著一雙黑色的皮手套,鼻樑上還是那副墨鏡。
「流星!」
對著流星點點頭,唇角抿起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
「恩!你先看看她吧!」
下巴揚了揚,示意還跪在地上痛哭的蕭雨。
兩人見面,流星竟然還覺得有些尷尬,對於那個滿意的解釋,她還是蠻期待的。
顧北爵點頭,走到蕭雨的身邊,看著已經封鎖了的蕭家,摘下墨鏡,雙目深沉如兩顆黑珍珠一般。
「院子里的陣法都沒有亂!」
正準備往裡面走的時候,旁邊看守的人便走上前一把擋在顧北爵的面前:「這裡現在是兇案現場,不能放人進去!」
這話才剛說完,蕭雨就立馬衝上去撕扯這那兩個看守:「這是我家,我家!我為什麼連家都回不去了?為什麼?」
流星見蕭雨瘋的不行,顧北爵都快拉不住她了,只得上前,一個手刀將她拍暈了過去。
「這樣不就好了?」
眉梢輕挑,看著眼前這個透著一股陰涼的蕭家大宅,無奈道:「今天肯定是沒什麼辦法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原本的三人,又變成了五個人。
這次沒有迴流星住的賓館,而是去了顧北爵在f城之前的住處。
「你們這幾天查到了什麼?」
顧北爵給流星倒了杯涼白開,兩人一起站在陽台上看著夕陽下的f城,因為蕭家的事情,竟然一點年味都感覺不到。
「查到了很多,但是不知道有沒有聯繫。」
流星捧著涼白開,指尖微涼:「你知不知道蕭家有一根長鞭的事情?」
既然顧北爵和蕭老是忘年交,那他多少都應該知道一點才對。
「我知道蕭家有這麼一根長鞭,但是蕭老並沒有跟我提過這個事情。他,似乎是不想讓人知道這件事情。」
「你也知道,蕭家也是靠著那長鞭聲名遠揚的,不可能沒有人知道,只是那次之後,蕭老再也沒有拿出來過那根長鞭了!」
顧北爵低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什麼,又張口說道:「但是,蕭老曾無意中提到過,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便是得到了蕭家現在的榮譽。或者,他的意思便是得到了那根長鞭!」
「也許……顧北爵,你覺得這件事情會是誰做的?」
顧北爵雙手撐著露天陽台的欄杆上,臉色凝重:「我覺得,還是那些人做的。」
流星歪著頭,一臉審視。
「因為這長鞭他們什麼時候不拿,非得要在你準備來f城找蕭家的時候拿,你一來,蕭家就滅門了,這未免也太巧了。」
流星眼中劃過一道讚賞,沒想到顧北爵和自己想的居然是一樣的。
正準備再說些什麼的時候,蕭雨突然從房裡沖了出來,一把抱住顧北爵的腰,臉貼在顧北爵的後背,小聲啜泣。
「顧哥哥,我沒有親人了!這個世界上,只有我一個人了!」
顧北爵有些無奈的看著流星,轉身拉開蕭雨,扶著她的肩膀道:「不會的,你還有我。我是你哥哥啊!」
「不!我就是一個人了,他們都不在了,都被人害死了!爺爺死了,爸媽死了!都死了!」
蕭雨的神情恍惚,雙手抱著頭,整個人幾乎是掛在了顧北爵的身上。流星在一旁雙手交叉的看著,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個蕭雨做這些就是為了做給自己看的。
既然人家要演,自己幹嘛不看?
「蕭蕭,你別這樣!」
顧北爵明顯沒有感覺到這些,雙臂攬著蕭雨的腰,要不是流星知道這個蕭雨是故意的,看著都覺得像是情侶之間的親昵。
「顧哥哥,你說到底是誰害死了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蕭雨整張臉都埋在了顧北爵的胸口,海藻般的長發披散在肩上,覆蓋嬌小的後背。
「我會幫你查出來的!不會放過那些真兇的!」
拍著蕭雨的背,顧北爵的心裡有些不好受。雖然蕭家只有蕭老和蕭雨算是對自己很好,但是自己也畢竟是收過蕭家的恩的,蕭家現在的情況,他絕對不能袖手旁觀。
至於蕭雨,她現在確實是孤身一人了,自己要是再不收留她,她也沒什麼地方能去了。
「顧哥哥……」
蕭雨猛地抬起頭,一臉認真的看著顧北爵:「我要學術法!我要報仇!」
這話一出,流星和顧北爵皆是一愣。
流星是驚訝,這蕭雨竟然這麼快就換了一副模樣,剛才不還梨花帶雨的,現在就一臉要報仇的樣子!
顧北爵則是驚,蕭雨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當初蕭老勸她修習術法,她是怎麼都不肯的,現在怎麼就突然要練了呢?
「我想要親手手刃那些仇人!殺害爺爺的人,我一定不會放過的!」
蕭雨咬牙,這世上最最疼愛她的爺爺,她的家,就這麼沒了!
「這件事情急不來,術法不是那麼好學的,你這段時間先好好休息,等我和流星查到了再說!」
「不!你讓這個女人離開,就是她!如果不是她招惹了些什麼不該招惹的,又要來f城找我爸媽,他們也不會死!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得到了!顧哥哥,你讓她走!讓她走的越遠越好!」
蕭雨伸著手指著流星,卻被流星一把打開,從腰間取下降魔杵,對著上面吹了吹:「別拿你的手指指著我!我告訴你,不管我來不來,你們蕭家註定是要遭這一劫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樣的道理,還需要『阿姨』教你么?」
冷哼了一聲,喊上莫彥和怪怪便離開了顧北爵家。
雖然離開了顧北爵家,但是三人並沒有回去,而是又去了蕭家。
白天的時候被蕭雨那麼一鬧,想要進去是不可能的了,只得趁著夜色悄悄的潛進去。
蕭家是f城有名的陰陽大家,家裡也是氣派的不行。在怪怪的幫忙下,流星很快就進到了蕭家的裡面。
客廳里還擺著蕭老的照片,雖然笑的和藹,但流星還是覺得有些瘮的慌,那雙微眯著的眼睛好像一直在盯著自己看似的。
「這房子有些奇怪!」
莫彥轉悠了半天,走到流星的身邊一把扶住差點被茶几絆倒的流星。
「我也覺得,一進來就感覺心裡不自在,而且總感覺有什麼在盯著自己。」
流星站好了之後,也是一臉不自然的看著四周,她覺得,這個房子里,一定不是只有他們三個人而已!
「怪怪呢?」
流星四處張望,她的夜視能力比不上莫彥,只得拽了拽莫彥:「你看到了怪怪嗎?」
莫彥搖頭,連忙看著:「好像一進來之後,怪怪就沒有吭聲。」
「開燈!」
這黑漆漆的房子里,流星跟個瞎子沒兩樣,怪怪的性子不會這麼久都不說話的,那一定是出事了!
房裡的燈突然被打開,流星一下沒有適應過來,張開眼的時候嚇了一跳。
牆上那張蕭老的照片居然換了一個人!而那個人竟然是怪怪!
「怪怪怎麼會在哪裡?」
流星指著牆上的相框,裡面的怪怪一臉驚悚的表情,一雙圓圓的大眼睛瞪的像是快要飛出來了,那表情似乎在跟流星喊著救命。
莫彥順勢看去,也是一驚,口中喃喃道:「她們來了!」
「誰?誰來了?」
流星警惕的看著周圍,手中已經將降魔杵拿起。
莫彥垂眸,口中的獠牙慢慢顯現,大喝道:「雖然不知道來的是大的那個,還是小的那個,總之,給我出來!」
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傳來,還帶著幾分稚氣:「莫彥哥哥,主人要是知道了你背叛了她,她會很傷心的!」
流星順著聲音的來處看去,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的孩子正坐在二樓的欄杆處,穿著一身粉色紗衣,有些像古裝,還有些破破爛爛的。
嫩白的雙足懸空晃悠著,腳腕上的銀鈴不停的響著,在這安靜的屋子裡突兀的刺耳。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們來管!」
莫彥手中又出現了那柄長劍,拿著長劍站在流星的身側,看著樓上的那個小鬼女,心裡打鼓:「如果只來了她一個的話,那還好說,要是她那個鬼女姐姐也來了的話,那可真是棘手了!」
小鬼女身子一彎,躺在了欄杆上,細長的玉臂抬起,胳膊上那一條條的碎布垂下,露出胳膊上的一個銀色的寬大的手環。
「莫彥,你這些年沒有回去,還真是連心都變了呀!原來冷冰冰的樣子也沒了,是不是感覺到你的那顆心還在噗通噗通的火熱的跳著呀?」
小鬼女的聲音有些魅惑,聽起來根本沒有像是她這個長相的人會說出來的話。
流星看著相框里困著的怪怪,對著小鬼女說道:「你是做了什麼?放了怪怪!」
「怪怪?原來那隻小山精是叫怪怪?哼!現在妖怪,還真是越來越沒用,我都沒出手,只是做了個相框,就這麼被抓了!」
流星冷哼一聲,眸子有些發紅:「是不是這麼厲害,還要試了才知道!」
小鬼女也是受不得挑釁,兩人剛要動手,流星就被莫彥一把攔住。莫彥對這流星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衝動。
「影!這次出來,是要做什麼的?蕭家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鬼女姐妹倆的能力深不可測,自己對上了都不知道有幾分勝算,要是流星對上的話無異於是以卵擊石!
「我來殺了這個木流星,你信么?」
影沒有理會擋在流星面前的莫彥,伸手便抓向流星,手腕上的那個銀色的手環旁邊竟然從旁邊豎起一片一片柳葉似的小刀片!
刀片還沒有碰上流星的臉,影的手就被流星用降魔杵打了回去。
「再厲害,也不過是只鬼!」
流星的瞳孔鮮紅,比起第一次的時候還要紅上幾分,像是染上了鮮血一般。
「莫彥,你去想辦法救出怪怪,這裡我來!」
莫彥看著流星,眼底有些不可思議。江美人究竟給了流星一雙什麼眼睛?為什麼流星招招都能打在影的要害上面?
若不是流星現在靈力不夠,估計影早就敗下陣來了!
但是,影畢竟是修行了千年的鬼魂,再加上跟在主人身邊,靈力自然不是普通的鬼魂能夠比擬的,流星也漸漸的落下陣來。
「莫彥,你還傻站著幹嘛?還不想辦法救怪怪?」
流星將一把小小的降魔杵揮舞的飛快,降魔杵上的封印並沒有全部打開,影雖然顧忌降魔杵上的威力,卻也應付得來。
莫彥聽見流星的喊叫立馬反應了過來,看著牆上的怪怪,眉頭深鎖。
這是鬼女兩姐妹的獨門術法,也是主人單獨教給她們的。影的資質相對比她姐姐風月差上一些,所以也就只能將人困在一個固定的實物之中,就像現在的怪怪。
「哼?木流星,你還有兩下子,但是不知道我這招你接不接得住!」
影手腕上的銀環突然一轉,竟然多出無數的小孔,孔中飛出一根一根的鋼針,上面泛著青色。
流星險險的躲過正對著她飛來的幾根鋼針,剛鬆一口氣,影的手腕一轉,那些鋼針竟然又往回飛著繼續朝著她飛過來。
「別想著躲了,這追魂針不將你魂魄刺穿是不會停下來的!木流星,我倒要看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
影的手腕不停的翻轉,流星一邊躲著追魂針,一邊看著影的動作。
這追魂針一定是受她控制的,那麼如果她的手不能再動了,追魂針也就不會再追著自己了吧?
流星看著影的手腕,身子也跟著一起閃躲,一腳踏在沙發的扶手上,整個人往影的方向撲去,抓住降魔杵的頂端,目標對準影的手腕,用力一甩。
影沒有想到流星竟然會這麼做,她身後的追魂針眼看著就要追上她了,難不成她是要和自己對拼嗎?
降魔杵打在影的手腕上,流星眸子一閃,半空中的身體突然一縮,向著一側倒去,那追魂針劃過流星的手背沖向影。
影一驚,連忙伸出另外一隻手抓著那隻已經被降魔杵打的沒有知覺的手腕舉起。那些追魂針又回到了銀環之中。
只是她的手背也被追魂針劃破了一點。
影抓著手腕,上面通紅一片,疼得厲害。
「木流星,今天就先到這裡,我是不會放過你的!至於那個小山精,你們自己想辦法吧!哼!要是三天之後他還是出不來,那就要一輩子都待在那裡面!哈哈哈哈!」
影剛一說完,整個身子便消失不見,放佛從來沒有來過這裡一般。
流星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還冒著血珠的手背,深深的吐出一口氣。這個影和紫煙絕對不是一個檔次的,要是她們比較的話,紫煙連影的一半都沒有!
走到莫言身邊,看著已經被莫彥取下來了的相框,問道:「怎麼樣了?」
莫彥搖頭,鬼女姐妹的幻術和禁錮術非同尋常,怪怪這回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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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多多支持啊!搶首訂!加油!
第一次上架,好激動啊~啊啊啊啊~
我去發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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