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莫彥驚變,忘情藥水
87_87212流星走後,莫彥有些不自在,他的本意不是這樣的,他只是想要權衡流星和主人之間的重要性,可是他發現,兩個人在他心中都重要,他夾在這中間實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顧北爵走到莫彥的身邊,安慰道:「她只是因為你離開在鬧情緒,沒有怎麼樣,捨不得你而已。」
「我知道。」
莫彥跟在流星身邊也有一段日子,她的性子,他當然是清楚的。
「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好好照顧她,別再讓她傷心了!」
顧北爵點頭,從冰箱里拿出兩罐啤酒,遞到莫彥手中:「我知道!認識這麼久,還沒有和你好好的喝過一次!」
莫彥笑著接過啤酒,兩人一人一罐,坐在沙發上,兩條腿都搭在面前的茶几上。
「顧北爵,我如果出了什麼事情,流星要是衝動了的話,你一定要攔住她!」
不知道為什麼,莫彥的心裡總覺得不安,他這次回去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主人會如何處置自己。
顧北爵握著啤酒的手微微發緊,臉上淡然道:「能出什麼事,不會出事的!」
兩個男人,明明是情敵的身份,並肩靠在沙發上喝著啤酒,心裡擔心的也都是心頭上的那個女人。
流星回到房間里,整個人都埋在了床上,心中堵得發慌。
生離死別,她已經知道死別的滋味了,現在又是生離。莫彥這次回去,一定會出事的,可是她找不到理由攔這他,也沒有這個身份去讓他對抗那個主人。
想起那夜莫彥為了怪怪去找風月時,自己同怪怪說的那句話。翻了個身子,之前莫名其妙長出來的長發散漫在床上,像是漂亮的綢緞。
「或許,這次就是你離開的機會。這樣,也好過現在天天糾結著!」
流星如此想著,便也釋然了,莫彥本就不會在自己身邊的,這段日子,算是莫彥特地給自己的一段美好的時光,這段感情,她會好好珍惜!若是日後幸運,或許還是能夠見到莫彥的,他也不會出事!
莫彥同顧北爵喝完酒之後便獨自離開,才剛走到a城郊外,就被風月撞了個正著。
「捨不得!」
風月一身藍衣,手中撐著一把油紙傘,像是從畫卷中走出來的一般,天上飄著細小的雪花,一片片的打在莫彥的臉上。
「這是最後一場雪了吧!春天就要到了呢!」
風月說著,走到莫彥身邊,將傘高舉,也把他一併置於傘下。
「是啊!還好,還能再看一場雪!」
莫彥伸手,看著在掌心迅速融化的雪花,慢慢的變回妖怪時的樣貌,碧綠的眸子比起原來暗上了幾分。
「走吧!沒想到,你這頭小狼崽也會有這麼重的感情!」
風月無奈,這世間的情字,人逃不過,妖,也不例外。
莫彥卻沒有動身,只是靜靜的看著這場雪,將手收了回來,背在身後。
「等等吧!反正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就讓我看完這場雪吧!」
兩人都知道,這回去了,還不知道是什麼刑罰等著,莫彥還能不能活命也是未知數。
風月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撐著傘,陪著他看完這一場雪。
還在家中的流星披著一條毛毯站在陽台上也入神的看著這場雪,顧北爵從身後遞來一杯溫水:「別凍著了!莫彥,他會沒事的!」
「恩。」
流星如此希望著。
她從小就沒有什麼玩伴,身邊的小孩總是說她家不幹凈,所以她也不幹凈。尤其是父母去世之後,她和姐姐更是經常被身邊的人欺負。自己不喜歡和別人有太多交流,成天的窩在離家,久而久之,她身邊更是沒有多少人。
顧北爵和莫彥,算是在她身邊除了親人之外最久的人了吧!
「他不會有事的!」
端著水杯,流星如此說著,不知道是說給顧北爵聽的,還是告訴自己的。
莫彥和風月正在看雪的時候,一陣狂風襲來,一隻長大翅膀的雄鷹出現在兩人的頭頂上方,雄鷹的翅膀張開足足有三米長,一雙眸子盯著莫彥。
忽然對著莫彥衝下來,兩人也沒有躲開,眼看著那鷹喙就要啄上莫彥的眼睛的時候,雄鷹翅膀一拍,又飛了起來。
半空之中,雄鷹突然變化,長長的鷹喙收起,慢慢變成一張人臉的樣子,翅膀也縮短,變成了雙手。
那人一頭利落的短髮,額間綁著一根長長的棕色綢帶。現在雖然下著雪,那人也是一身短衣長褲,肩上還綴著些許油亮的羽毛,雙臂結實有力。
「參見雁護法!」
莫彥和風月兩人對著那人單膝跪下。
這便是那個主人身邊的左膀右臂,雁卿。
「莫彥,原來你還記得我這個護法!」
雁卿浮在半空之中,低垂著眸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兩人,眼中全是鄙夷和不滿。
「莫彥不敢!」
這雁卿的地位僅次於主人,他的決定完全可以決定主人的最後意思,莫彥還沒有覺得自己活夠了,當然是不敢說別的話的。
「不敢?我看你過的挺逍遙自在的!紫煙和風煙的死,我已經查清楚了,那兩個廢物死有餘辜,但是你……」
雁卿慢慢從空中下來,站在莫彥的面前,看著莫彥的頭頂,突然停頓,手掌放在莫彥的頭頂。
一旁的風月瞥見這一舉動,一顆心都懸的高高的,這雁卿該不會是要在主人發話之前殺了莫彥吧?
「她們的死,都與你有關!或者反過來說,因為你在,所以她們都死了!主人的細心安排險些被你毀了,你知道嗎?」
雁卿突然發怒,手掌成爪,抓著莫彥的頭顱。
莫彥只覺得自己的頭似乎都要炸了,被雁卿捏著的那幾個地方疼得不行。但是他心裡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就這麼死了的,雁卿根本沒有下狠手,雖有殺意,卻沒有付諸行動!
「我知道!屬下知錯!」
莫彥咬牙說道,脖子上青筋畢現,這下雪天里也出了一身的濕汗。
雁卿收回手,又將目光看向一旁的風月。若說莫彥險些壞了主人-大事,那這個風月就是閑的讓人想要殺了她。主人安排的事情,從來不做,終日只會跟著影四處走著,做的最多的也就是殺男人。
冷哼一聲,沒有說什麼。
伸手劃過半空,掌心出現兩條白色的綢布。
「你們戴上,我現在帶你們見主人!」
莫彥兩人對視一眼,都已經習以為常了。接過雁卿的綢布,麻利的蒙在眼睛上,只感覺一陣暈眩,耳邊是呼嘯的風聲,腳下虛空。
直到耳邊聽見雁卿說了一句:「到了。」
這才將蒙著的綢布揭開。
「這麼多年了,主人這裡還是這麼……黑漆漆的!」
風月有些抱怨,她第一次來的時候就是這幅模樣,這麼多年了,這裡還是這個樣子,簡直一點新意也沒有。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這不是你能管的!」
雁卿皺眉:「我就不懂了,主人為什麼要將你帶回來,根本什麼用都沒有。」
風月也不理會,雁卿這個人就是如此,什麼都是以主人為先的,她已經習慣了。再說了,在她眼裡,說好聽點這雁卿是主人的護法,說難聽點,也不過是條在主人身邊搖尾乞憐的哈巴狗!
冷哼一聲,沒有理會雁卿,徑自的往裡走。
一旁的莫彥看著,對著雁卿點點頭,跟在風月身後也進去了。
三人在黑暗沿著小路走著,在一處亭台面前停下,亭子那邊是一座石橋,橋的後面就是一座九重高塔。
雁卿站在亭子中間,帶著莫彥和風月單膝跪下,對著那九重高塔恭敬的喊道:「風月已將莫彥帶回,請主人發落!」
等了許久,風月跪的都有些不自在了,正準備問問雁卿,主人到底在不在的時候,那高塔之上終於傳來了一個聲音。
「哦?竟然是風月帶回來的了,本座還以為會是影呢!」
聲音溫婉,像是春天裡的黃鶯,婉轉動人。
「莫彥動情了?」
那個主人只有聲音傳來,並沒有露面,三人聽見了聲音之後,一動不動。
莫彥低著頭,一雙眼睛發愣的看著地上:「莫彥不敢!」
「聽說,你在凡間的名字……叫……宮城?」
「名字不錯,但是本座不喜歡!」
那女聲突然一變,沒有了之前的溫婉,帶著幾分狠厲:「你喜歡那個木流星?」
莫彥低著頭,額間的汗珠落在地上,他根本就瞞不過主人,與其狡辯,不如坦蕩認了的好。
「是。」
隔了很久,那聲音又傳來:「喜歡她什麼?」
「喜歡……喜歡她活的真實,她每天說的每一句話,展現的每一個笑容,都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她為人坦蕩,對自己身邊的人都那麼在乎,其實心裡柔軟的要死,卻偏偏要故意露出一張什麼都不在乎的表情。」
莫彥說著,唇畔帶著笑容,臉上也溢滿了幸福,連眸子里都閃著異樣的光芒。
「流星就算是身處逆境之中,也絕對不會放棄,她能堅強的面對這一切。只是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是那麼堅強的存在,也不知道,自己其實有的時候也很累,她……」
莫彥還想繼續說著,那女聲尖厲的打斷,像是觸碰到了某根絕對不能觸碰到的點。
「閉嘴!」
三人介是一驚,尤其是風月和莫彥。他們沒有像雁卿那般常常跟隨在主人的身邊,在他們的印象中,主人都是安安靜靜的,說話都十分小聲,那模樣就像是會嚇著別人似的。剛才那尖銳的刺耳的聲音,真的是主人發出來的?
風月悄悄的抬起頭,那高塔還是一樣,只是在亭子前面站著一個帶著面具的女人。
那女人一身紅衣,長發及地,身子削瘦。露出的一截玉頸雪白,猶如白玉,身上還帶著淡淡的香味,若不是那張惡鬼面具,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女子竟然在這黑暗之中待了千萬年?
「她果真有那麼好?」
女子越過雁卿,走到莫彥的身邊,伸手將莫彥的下巴抬起,讓莫彥仰視著她。
「她是我見過的,最美好的女子!」
莫彥認真的回答。
下巴一陣刺骨的疼痛,那女子竟然以長長的指甲掐進了莫言的下巴。鮮血頓時流出,順著下巴,滑過長長的脖頸,進到衣服裡面。
「是么?你見過的最美好的女子!最美好的女子!」
女人雖然戴著面具,但是三人都能感覺到女人的怒火,也能大致猜到面具後面會是一張怎樣的怒容。
「主人息怒!莫彥雖然動了情,但是他從來沒有和木流星說過我們的事情,望主人手下留情!」
風月不忍,這莫彥也是一個痴情種。主人的能力,她十分清楚,如果主人不想要莫彥活著,那莫彥一定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
「那又如何?你們就算是說了,那木流星又能知道什麼?不過是知道一些簡單的東西,本座要得到的,那木流星就算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
女人說的囂張,手上的力氣又用上了幾分,莫彥咬著牙不吭聲。要受皮肉之苦這件事情,他在做出要回來的決定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眼前的這點痛根本就不算什麼!
「風月,你放心!紫煙和風煙都已經死了,是不會再殺了莫彥的。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本座怎麼會殺了莫彥這個如此能幹的下屬呢?」
女人將指甲從莫彥的下巴處拔出來,那傷口深的都能看見裡面的白骨,連白骨上都能看見一些掐痕。
話雖是這麼說的,風月和莫彥的身子明顯一抖,主人的用意絕對不會就這麼簡單!
女人長袖甩過,一手背在腰后,一手放在小腹間,墨發上的一支血玉簪子隱隱泛著光。
「莫彥,本座當初教給你那麼好的修鍊方法,還給派人給你找了那麼多的鮮血。既然你那麼喜歡木流星,你有沒有想過她的鮮血會是什麼滋味呢?」
女人咯咯的笑著,像是想到了什麼十分好玩的事情。
「你喝過她的血之後,一定會更愛她的!」
莫彥睜著一雙眼睛,主人這是什麼意思?喝流星的血?上次在小鎮里,吳奶奶說的確實沒錯,莫彥的修行根本就是以邪術修行的。他如果飲夠足足萬人鮮血,那他的道行起碼會再上升好幾個階段。而在認識流星之前,他也確實是在這麼修鍊。
「主人……」
「是不是很有意思?莫彥,你既然是本座的屬下,本座自然是不會讓你那麼痛苦的,在去找木流星之前,本座會讓你忘記木流星的存在,她以後在你眼中只是你修鍊的食物罷了!」
女人這話一說,莫彥的臉都白了,什麼叫做忘記流星的存在?難道主人要剝奪他的記憶嗎?
「木流星在乎你嗎?」
女人突然湊到莫彥身邊,隔著面具,莫言能夠看到那面具背後的一雙眼睛,漆黑的像是黑夜,看不見一絲光亮。
看著莫彥不吭聲的樣子,女人也知道了答案是什麼,笑著說道:「現在真的是越來越好玩了!莫彥,你這麼做,本座一點都不怪你!你還需要繼續這麼下去!哈哈哈!」
無盡的黑暗之中,女人笑的囂張。
風月暗中為莫彥捏了一把汗,按照現在主人的反應來看,莫彥應該是有的受了,主人這次不是身體上的懲罰,而是攻心!莫彥,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啊!
「你會記得所有人,唯獨她!本座前些日子閑著無聊,研製出了一種葯,能夠忘記心中最挂念的那個人。莫彥,你現在最挂念的,應該就是那個木流星了吧!」
女人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瓷瓶,交到雁卿的手中:「本座還沒有給這葯起名字,不如你們現在就一起想想吧!這個葯,究竟是叫什麼名字才貼切!」
三人之中,也就雁卿沒什麼反應,恭敬的匍匐在女人的腳下:「主人,既然能忘記在乎的人,不如就叫忘情好了!」
「忘情?忘情!」
女人有些瘋癲的笑著:「忘情,忘情好啊!就叫忘情!」
轉身深深的看了莫彥一眼,面具那邊傳來她的呢喃:「不知道你會不會也如他一般,又記起來了!」
「雁卿,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來辦了!本座要一個完全不記得木流星的莫彥!」
說著,女人就踏上了那座石橋,回到了高塔之上。
雁卿拿著瓷瓶站起身:「莫彥,是我幫你,還是你自己來?」
那女人一走,風月也跟著站了起來,對著雁卿說道:「護法,一定要如此嗎?」
「怎麼?風月,如今你也是會憐憫別人的人了?你當年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殺了你情郎的後人,滅他全族的時候,怎麼不見你的憐憫心呢?」
雁卿諷刺著,他們這樣的人,除了忠心,什麼都不需要!尤其是感情!
「你!雁卿,你不要太過分了!」
風月最不喜歡的便是別人在她面前提起那個負心漢,每每聽到他的事情,心中便會燃起怒火。
「哼!你先顧好你自己的事情吧!風月,這是主人的命令。忘情,莫彥非喝不可!」
說著,雁卿就將瓷瓶遞到了莫彥的面前:「我念在咱們還是一起的,不想跟你動粗。你還是自己來吧!」
莫彥深深吸氣,整個人還是跪在了地上,顫著手接過瓷瓶。
「風月,我若是真的不記得她了,你能不能告訴我?」
風月剛想答應,高塔之上突然掃出一道白光,白光打在風月的身上,原本還打算答應的風月瞬間倒地,感覺渾身的骨頭都有螞蟻在啃噬一般,疼得在地上打滾。
「莫彥,既然本座是要你不能再記得木流星,自然是不會有人再告訴你,或者告訴木流星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女人的聲音又傳來,莫彥不由得苦笑。他回來了,忘記了流星,往後的他又變回了原來那個以血為生的野獸!
打開瓷瓶,仰頭,將那瓶子里的藥水一口飲盡。
「流星,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再記得你,但是希望你能記得,有那麼一個人曾經陪你跋山涉水過,他叫莫彥。」
藥水冰涼的,一到身體里就彷彿寒冰一般迅速蔓延了身體的每一處,胸腔里的那顆心臟似乎也不跳動了。莫彥想念著流星身上的香味還有溫度,極力的想要再記得流星的模樣,可是流星的臉在腦海中慢慢模糊,逐漸消失,連同一起的還有和流星有關的事情,以及那個知道什麼叫做溫暖的莫彥。
莫彥喝下藥水之後便陷入了昏迷之中,雁卿皺眉,將地上的風月扶起,又一把扛起莫彥:「走吧!」
雁卿帶著他們二人離開,穿過長長的黑暗的隧道,三人又到了之前帶上綢布的地方。雁卿將莫彥一把扔下,又對著風月警告道:「你別試圖將莫彥的事情告訴木流星!主人是在你身上下了咒術,你是不會說出有關於莫彥的任何事情的!」
風月緊咬下唇,不能告訴流星,也不能告訴莫彥,誰也不能告訴!那莫彥怎麼辦?他醒來了,會真的忘記流星嗎?
雁卿走後,風月不放心莫彥,在旁邊等著莫彥醒來,好在莫彥也沒有昏迷多久,不多時就醒了。
「風月?你怎麼會在這裡?」
莫彥睜開眼睛,一臉疑惑,他總感覺自己渾身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來是哪裡,像是丟了什麼東西似的。
「怕你死了,被野獸叼走了!」
風月沒好氣的說著,之前的油紙傘還在,風月將油紙傘的傘骨搭在肩上,小心翼翼的問道:「莫彥,你還記得……」
只是話還沒有說出口,風月就覺得從心口處開始,一陣細細密密的疼痛猶如針扎一般蔓延到四肢。
莫彥有些奇怪,為什麼自己一睜開眼睛就什麼都不對了的感覺?
「你怎麼了?」
風月臉色慘白,一張漂亮的下唇都快被她要出血珠來了。
「我……」
風月還沒說完話,一旁傳來一陣鈴鐺的聲音:「姐?你怎麼也在這裡?」
影一路蹦跳著,腳腕上的鈴鐺一路響著。只是她的模樣倒是一點都不奇怪莫彥會出現在這裡。
「還是姐姐你厲害,竟然這麼快就完成了任務!剛才雁卿已經跟我說了,我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當然,姐姐你自己也要記得!」
影眨著眼睛,原本應該是可愛的模樣,在風月看來卻是那麼恐怖。這個妹妹,她是真的越來越不了解了!
「我知道!他就交給你了!」
風月站起身,將紙傘收了起來,現在的莫彥回到了原來的樣子,冷冰冰的,她一點都不擔心這個莫彥會出什麼事情。
現在要擔心的,只有流星!
她該如何告訴流星,莫彥喝下忘情,已經將她全部忘光的事情?
流星坐在書房裡不停的翻閱著木家古籍,木月輝留下的那些秘法她已經看得差不多了,木家古籍里她也看的差不多了,又翻找著木家其他的手札,整個人都沒有閑下來。
一邊的顧北爵看著,也擔心的很。
流星擔心莫彥,他也擔心,但是他們現在光擔心也沒有用啊!
「流星,傳音符還是沒有動靜,說明莫彥沒事的!」
顧北爵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將流星手中的古籍奪了下來,又將口袋裡的傳音符取出來,放在了流星的面前。
「這傳音符,我給了一張給莫彥,它到現在都沒有動靜,說明莫彥並沒有出事。你別這麼擔心了!」
流星見沒有了古籍,又打開其他的書,神色慌亂的說:「我只是在找關於那個長鞭的事情!我沒有擔心!」
「你一說謊就會咬嘴唇!你擔心就明說,還有我在啊!」
顧北爵無奈,流星擔心的話又不肯說,莫彥走的時候也不肯送,真是個矛盾體!
流星伸手撫過下唇,她確實是很擔心莫彥,這不同於別的,風月說了,莫言這次惹得那個主人-大發雷霆,這次回去了一定是少不了一頓折磨的!
看著身邊的顧北爵,流星第一次的主動投到他的懷裡:「我很擔心!很擔心很擔心!莫彥的那個主人就算是殺了莫彥,要莫彥現在就去死,估計莫彥也會的!怎麼辦?我好擔心!」
流星靠在顧北爵的胸前,臉上兩行清淚劃過:「如果我不認識他,他會不會就沒有事了?」
「傻丫頭!這都是緣分,你強求不來的!若是莫彥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我們也不會放過那個幕後指使,反正早就已經結下了梁子,那也不怕再多這一點!」
流星點頭,或許她能做的,真的只有這些了!
兩人正膩歪著,身邊傳來一個尷尬的咳嗽聲。
流星連忙從顧北爵的懷裡出來,飛快的擦掉臉上的淚痕,帶著重重的鼻音問道:「風月,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風月正準備開口,那蝕骨的疼痛又襲來,要不是流星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估計現在都摔在了地上!
將風月扶到了一旁休息,顧北爵看著,眉頭微皺:「看她這樣,似乎是中了什麼咒術,有些話不能說出來!」
流星驚訝,還有這樣的咒術?自己剛才是問的風月要找自己做什麼,然後風月就如此了,難不成風月不能說的那個事情,和自己有關係?
流星和顧北爵兩人看著沙發上休息的風月,面面相覷。
「流星,我現在有些事情不能說,但是我就先告訴你,有些事情,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一定要用心感受!」
那疼痛逐漸落下,風月勉強坐起身子。
臉上帶著嘲笑,這邊是她的主人,為了自己的利益,什麼都不顧了!就算他們陪在她身邊這麼多年,也是一樣!不過是個工具罷了!
「沒想到我風月也會有今天這麼個下場!」
流星聽著風月這莫名其妙的話,心中「咯噔」一下:「是不是莫彥出事了!」
態度肯定,語氣肯定!
風月沒有表態,流星卻著急的不行!
顧北爵拉著急的跳腳的流星,看著風月說道:「我想,她不能說的,就是關於莫彥的事情!」
「你先別急,既然不能說,那莫彥一定沒有性命之憂。我想,那個主人一定是有什麼打算的。」
一旁的風月聽了顧北爵的話,直豎起大拇指,對著流星說道:「這小子挺聰明的!」
主人只是不讓她說莫彥的事情,沒有說不能讓別人說,她在一邊點頭就好了。好在是碰見了顧北爵,這傢伙的腦子還真不錯!不像流星,關心則亂!
「我先走了!我也不知道後面會怎麼樣,雁卿並不信任我,他應該會把事情都跟影說!你們小心!」
風月離開之後,流星和顧北爵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現在處境越來越糟,而事情,他們還是一點都不清楚。流星更是一頭霧水,自己究竟是做了什麼,竟然惹得那個人這樣緊咬不放!
「流星,你今天都沒有好好休息。你先休息吧,或許明天就回有莫彥的消息了!」
顧北爵看著流星,心也有些擔心她。這一天都處於精神緊張的狀態,而且這謎團越來越看不清晰,流星現在應該很苦惱吧!
流星搖頭,她現在根本就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是那個夢境,她不想要和自己的前世扯上什麼關係,那些事情都是墨兒的,不是木流星的!
抱著沙發上的靠枕,躺在顧北爵的腿上:「色︶狼,給我唱支歌吧!」
顧北爵一愣,自己會抓妖除魔,會潑皮耍賴,但是就是不會唱歌!
清了清嗓子,裝模作樣的看著流星:「我唱了!你可不要笑啊!」
流星認真的點頭,顧北爵說話的聲音很好聽,這樣好聽的聲線唱歌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月,照故里,聽馬蹄,帶半世的記憶。江河,未必會隨我獨自老去。葉,濺著雨,榕樹下,我披上濕透的蓑衣。向遠方遙望著哭泣,混沌中有多少痴痴愛愛在作俑……」
顧北爵剛唱幾句,流星便捂著耳朵,肩膀顫抖個不停。
流星是躺在顧北爵腿上的,她的反應顧北爵當然是知道的。但是流星既然沒有說停,他便硬著頭皮繼續唱著。
看著流星偷偷的笑著,顧北爵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唱的雖然難聽,沒有一個字在調上也沒關係,反正流星開心就行了!
「好了好了!你別唱了!再唱都要命了!」
流星最後實在是受不了了,笑的肚子都疼了。她真的是沒有想到,顧北爵說話那麼好聽,唱歌居然能難聽成那樣!
那根本就不是唱歌,都不知道是個什麼調子!
「原來你也有不會的東西!」
流星笑著,之前的煩惱也都拋開,心中也開闊了不少。
顧北爵輕輕的摸著流星的臉,撫過那淺淺的酒窩,聲線動人:「你終於笑了!」
「我笑了,那又怎麼樣!」
流星紅著臉,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她已經很久沒有同顧北爵這麼近的距離了,還隱約有些不適應。
「你笑了,春天就要到了!」
顧北爵將流星耳鬢的髮絲勾到勾到耳後,雖然長發的流星看著溫婉,但是他還是更喜歡流星短髮的樣子。
流星也注意到了自己的頭髮,抓著胸前散亂的頭髮,皺著眉:「那鞭子太奇怪了,這頭髮怎麼就好端端的長長了?」
「畢竟是神物,我們難以窺測!」
「恩!到時候剪了去!」
流星短髮留了二十幾年,現在突然一下長長了,還真是不習慣!
兩人就這麼在家裡待著,一連幾日也沒有什麼消息,風月也沒有再來了。
是夜。
流星正準備睡了,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似乎房裡還有別人!
從枕頭底下摸出降魔杵,又將床頭燈打開,這燈剛一打開,便嚇了一跳!
一股黑煙就在自己床前上下升騰,不停的翻滾著。見流星開了燈,那黑煙立馬沖向流星的面門。
流星手中只有降魔杵,那萬妖鞭自從流星知道了來歷之後便將鞭子收了起來,再也沒有拿出來。
可是那黑煙根本就不怕降魔杵啊!
黑煙一點一點的進入流星的體內,流星只覺得渾身的力氣像是抽幹了一般,艱難的將手抬起來,卻沒有看到自己的皮膚乾癟下去,那黑煙似乎根本就進不到流星體內,只是在皮下轉悠著,似乎是有什麼力量在阻止著。
胸口一陣發燙,那塊貼身掛著的碧璽又突然發熱發燙,流星覺得自己的那塊皮似乎都被燒著了,疼得厲害!
咬牙忍著,不多時,那黑煙竟然有自己從流星的體內冒了出來,縮在角落裡不敢靠近。
流星覺得奇怪,那碧璽又突然變得冰涼,像是要把自己凍住一般。
「流星!」
突然耳邊傳來逗逗的聲音,流星轉頭看去,確實是逗逗!
逗逗一如當初,只是臉色不是很好,蠟黃蠟黃的,根本不像是其他的鬼那樣的臉色。
「逗逗,你終於出來了!」
之前逗逗衝進了碧璽之中,將靳初言和唐可好的前世記憶永遠留著,後來便再也沒有動靜了,沒想到他竟然還能再出來!
「流星,我一直都在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逗逗笑著,他自己也沒有想到,今天那黑煙突然襲擊流星,竟然還能誘使碧璽催動力量,他就是借著那力量衝出來的。
「原來我前些日子聽到的你的聲音不是幻覺啊!」
流星之前在萬妖鎮隱約聽到過逗逗的聲音,那個時候還以為是什麼幻覺呢!
逗逗因為能夠再出來,整個人顯得十分開心,笑著笑著又飄了起來:「流星,我這次回來待不了多長時間的,我是來幫你的忙的!」
流星一愣,幫忙?
「就是那黑煙!」
逗逗指著牆角的黑煙,收起往日不著調的表情,一本正經的說道:「那團黑煙原本就是這碧璽之中的,只是被人偷走了!」
逗逗這話一出,流星更是吃驚了,什麼叫做原本就是碧璽之中的?這碧璽不過這麼點大,裝了一個逗逗,還能裝下那恐怖的黑煙?
「逗逗,你是怎麼知道的?」
流星覺得奇怪,難不成這碧璽是活物,還能說話不成?
逗逗笑著指了指流星胸口的碧璽:「我在裡面看到的!那裡面也有一樣的黑煙,比外面的好看多了!」
流星沒想到那黑煙還真是碧璽之中的,這碧璽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木家的記載之中還特地將碧璽的內容抹去了。
「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上次曾經無意之中看見了你在對付那黑煙,所以就想著能不能出來幫幫你!」
流星笑著,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下巴朝著那黑煙的方向一揚:「看你的了!」
逗逗走到那黑煙面前,將雙手伸進黑煙之中,正想要做什麼的時候,那黑煙突然一個跳躍,躲過了逗逗的手。
「逗逗,它的操控者就在附近,你要小心!」
流星從床上起來,警惕的觀察四周。她不清楚影在控制黑煙的時候能不能再放出追魂針,要是能的話,逗逗就危險了!
逗逗點頭,算是回應了流星,然後一個人專心的同那黑煙爭鬥!
「沒想到木流星你最後還要靠一隻鬼幫忙啊!」
影的聲音傳來,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聲高過一聲的鈴鐺聲。
「在客廳!」
流星聽出了聲音的來源,帶著降魔杵就沖向了客廳,於此同時,顧北爵也打開了流星的房門,手中拿著銅錢劍也站在了客廳里。
因為出了上次紫煙的事情,顧北爵害怕還會再出這樣的事情,軟磨硬泡的從流星這裡要來了一把她的鑰匙,以防萬一,沒想到今天晚上還真用上了!
「你這麼快?」
流星有些詫異,這個顧北爵怎麼比自己的速度還快?
「我在你家擺了陣,有什麼動靜我都能知道!」
顧北爵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前方,那裡慢慢的走來了三個人。
中間的那個個子稍矮,頭髮散亂。左邊的是個女子,穿著衣裙,款款而來。右邊的是個男人,手中拿著一把長劍!
流星順著顧北爵的目光看去,然後眼神定在那個右邊的身影,再也移不開眼睛!
「木流星,是不是很驚喜呢?」
三人從陽台上走近流星家,站在中間的影雙手叉腰,一臉得意的看著流星,見到流星現在反應,心中很是高興!這就是她要的結果,待會還會更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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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斤開始苦逼的裸更了~
大家快點么么噠我!
哈哈哈!
我今天回家了~回家就可以好好碼字了,下周看能不能盡情的更新。
昨天好不容易上了一回更新榜,今天零點的時候我一刷新,叭唧一下,掉下去了~
心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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