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禽獸發善心】
吃完飯回到寢室，我的思緒就一直沒有離開米雪，想起她有些憔悴的臉龐，我真的不忍。
很多時候，不管是奸商也好，刁民也罷，人的內心總是有善良的東西存在，所謂的人性本惡，在我看來，只是有些人對惡行的推卸和一些哲學家無聊的研究，雖然荀子也說過：「人性惡，其善者偽也」，不過我更相信的是佛家所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人剛出生的時候，就如同一張白紙，又何來的惡和善呢？就像我方小山這樣，雖然我為了賺錢有些時候可以不折手段，有時候連哄帶騙，甚至把「奸商」這樣的稱號作為對自己的肯定和褒獎，但是，面對米雪這樣的遭遇，內心尚存的善也許就被激發出來了，即使這善是對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所表現出來的偽善……
「在想什麼呢？看你魂不守舍的」葉森一進門就對我大叫。
「啊……沒什麼，對了，去買包煙過來」我拿出一百元遞給了他。
「你小子最近有錢啊，哪搶的？」葉森開玩笑地說，一邊已經接過了錢。
我把上午讓張炯入套的事情告訴了他，葉森聽完一臉崇拜的樣子：「高，你他媽的實在高，夠奸，不，簡直就是禽獸」
我不知道葉森說我禽獸是讚揚還是真的罵我，不過不管怎麼說，我至少還是一衣冠禽獸。
打發葉森去買煙，我把這個月的生活費連同自己賺的錢統統拿出來，攤在床上，除去吃飯買煙花掉的錢，現在只剩下一千不到一點了。怎麼樣才能幫到米雪呢，現在大一的課程這麼忙，她哪裡來的時間打工啊，可是，靠她那一百塊的生活費，豈不是要餓死，而我身邊的錢又不多，我得想個辦法儘快弄些錢來。
一想到錢，我的大腦就飛快地運轉著，對於我奸商方小山來說，這應該算是條件反射吧。畢竟一個人的力量太弱，我要想辦法找幾個人一起干，這樣才能有足夠的錢幫米雪。
葉森買完煙回來，剛把找下來的錢遞給我，我就直勾勾地看著他，他跟我性格差不多，平時也有些流里流氣的，不知道他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干。
「葉森，想賺錢嗎？」我試探性地問道。
「想啊，你可別告訴我去學校門口的那個郵政儲蓄所搶啊」這傢伙竟然以為我在開玩笑。
「我說真的，我們一起干」我說得很誠懇。
他楞了一下：「小山，咱們是好兄弟，有煙一起抽，而且你又這麼有頭腦，為什麼找我呢？」
「我想在最短的時間內賺筆小錢，我有用」我繼續說道。
「能告訴我有什麼用嗎？你要是缺錢的話，我這還有三百，你先拿去用」葉森說得很認真，估計他以為我出了什麼事，急需錢。
我笑了一下，說道：「我這還有一千呢……不是我急用，是……好吧，我告訴你吧，不過你不能告訴別人，我們是好兄弟，誰也不能說」
「恩，這個你放心」
「其實我是想幫米雪班長……」我把米雪的遭遇告訴了葉森，並一再囑咐他要保密。
葉森聽完，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沒想到禽獸也會發善心啊，呵呵」
「那你要不要一起幹嘛，你放心，你的那份我一分不動，我只用我那份錢幫米雪就夠了，兩個人一起干來錢快多了」
「好，一起就一起，那怎麼干，憑你奸商的腦袋，我想，我們不會虧的吧」葉森找了個椅子坐在我對面，看來他是下了決心了。
我沒有直接回答他，只是問，「你現在手頭能湊到多少錢，越多越好」
「我……讓我想想，如果這禮拜回去問爸媽要點說是報名英語培訓班，應該可以弄到幾百，對了，我再去問我爺爺要一點，兩千應該沒問題吧」看來葉森比我還要會騙啊……汗
我自己心裡算了一下，我的生活費里預留出兩百元吃飯，那麼我身上還剩下八百，加上去年收到的壓歲錢用剩的部分以及我考上大學父母給的獎勵，一共應該有三千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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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大概能有三千，那就說定了，這個周末回去湊錢，我們早點來學校，星期天中午到，怎麼樣？」
「恩，好的，不過你還沒告訴我到底怎麼干呢，就憑咱們這五千塊錢能幹些什麼啊？」
我還是笑而不答，只是說：「你放心，我有把握，肯定只賺不賠，短時間內我可以保證賺上一票」
葉森看我不告訴他，也就沒再問，我繼續說道：「到時候我們把五千投進去，賺來的錢除去成本、交通費什麼的，按照出資比例分，沒問題吧？」
「恩，很公平」葉森遞過來一支煙。
就這樣，這個禮拜每天我都在等待中度過，等著快點到禮拜五，我好回去拿錢，我也盡量找機會每天和米雪一起吃飯，然後以大無畏的氣概搶著付賬，弄得她越來越不好意思，而我的每一步，都是在按照計劃進行著。
有時候我想，如果這個女孩子不是米雪，我還會這樣幫她嗎？
這樣的問題，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好不容易熬到周五，下午我獨自去校門口轉了一圈，看著校門口幾家小店裡的人山人海，更加使我對這次跟葉森的合作充滿信心。
周日一早，我就去車站趕往學校，我上次的預計沒有錯，看來真的有乘客投訴了，車站候車室里多了兩個帶著紅袖章的糾察，是要抓我這個票販子吧，我心裡暗自好笑。
到學校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吃過中飯，到十一點半的時候，葉森也來了。我和他一起來到學校門口，我們學校的門口一邊是一個郵政儲蓄所和一家書店，另外一邊是好幾家賣飾品文具的小店，不過在他們店裡，賣得最好的是盜版DVD，我和葉森一起走進店裡，我上禮拜就已經計算好了，門口一共五家小店，有四家出售盜版DVD光碟，價格也都一樣，每張六元。
因為是周日，裡面生意一般，我邊假裝挑盤，邊和老闆聊起來，「老闆，你這裡生意很好啊，一天能賣多少張啊？」
「哈哈，我一般一天賺一兩千不成問題，就算雙休日，學校放假，生意也不錯」老闆看來很得意。
我帶著葉森走出小店，「你剛才都聽見了吧？」
「你是說……我們也賣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