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如果我死了，你忘記我吧
為了她，哪怕被風雨吞沒，化成石像，變成灰燼，永遠凝固，都不在乎！
「我已經原諒你了！」韓雨芯的喉間堵住了。她的聲音帶了些許哽咽，用盡全力攀住他的身體，將臉頰貼著他的臉頰，用雙手溫暖他的心跳，試圖溫暖一點點他的身軀：
「凌宇耀，我原諒你了！如果說我原諒你了，你願意放開我嗎？你為我做了這麼多，已經贖罪了！老天也不會再懲罰你，所以現在你不用再背負任何包袱了，你放下我吧！你的生命比我重要得多，這世上有許多人需要靠你吃飯。你需要振興一個企業，舉足輕重，我只不過是一個平凡的女人。就算消失在這世上也沒有關係的！很多人都需要你，你放下我吧！你沒有必要陪我一起死……忘記我，忘記我，你還有……還有大好的人生……」
韓雨芯努力的掙扎著，想推開他……
丟下她的重量，凌宇耀可以游回岸邊的，但是帶著她，他們可能一起死。
夠了，已經夠了。
到了此時，她早已不恨他，他不能死，如果他們二人一定要有一個去死。那應該是她。
凌宇耀卻死活不放手，兩個人在水裡爭執起來！
韓雨芯一個用力過大，撕下了他外袍的袖子，頓時，看見他左臂上蜿蜒的傷痕，韓雨芯的臉色倏地白了。
那是一些已經癒合的傷痕，蜿蜒在他的左臂上。感覺似乎是用什麼尖銳的物體刺出來的，還混雜著些藍色和黑色的痕迹，竟然覺得是用水筆刺成的……
那些痕迹看上去就觸目驚心，可以想象，刺上去的時候有多痛！
而且，最令她驚訝，也是失神，失魂落魄的是，那些醜陋的。凌亂的，猙獰的傷痕，竟然隱隱約約組成的，是她的名字……
韓雨芯愣了，伸出手撫摸著那些傷痕，看著凌宇耀的臉，淚水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
聲調變了，她顫抖著，狂熱地問：「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弄的？你怎麼會把自己傷成這樣！你怎麼那麼蠢！」
「終於還是被你發現了……」凌宇耀見到韓雨芯已經發現了，也不去解釋什麼，掩飾什麼，淡淡地道：「這是我為了彌補我的罪孽所刺下的刺青。法律沒有給我懲罰，是我自己給我的恥辱的印記！」
韓雨芯咬著唇，歇斯底里的用拳頭垂著他的胸膛：「你怎麼這麼傻！你有必要做嗎？如果為了彌補你的罪孽，你就應該跟我說清楚！好好的告訴我，請求我的原諒，請求我的寬恕，你這樣自虐自殘，得到了什麼？沒有人會知道，沒有人會感謝你，沒有人會原諒你……你……你疼嗎……看著我都疼，我都疼……」
「不疼！一點也不疼！」凌宇耀的唇角扯開一個舒緩的笑意，靜靜的道：「能夠有你這句話，我覺得一點也不疼！雨芯，你老實告訴我，如果我當時平心靜氣的告訴你我當年跟你結婚的目的，你會怎樣？」
韓雨芯愣住了，這個問題她從來沒有想過，當她知道凌宇耀瞞著她這件事的時候，她只覺得無比的憤怒，怨恨，不屑。
卻沒有想過，如果凌宇耀認認真真的告訴了她這件事，她會不會可能原諒他……
凌宇耀繼續道：「我知道，就算我說了，你也不會原諒我的！我知道你的心中對我的恨有多深，我沒有魔法，不可能穿越，不可能抹去過去的遺憾，不管你做什麼，都是我應得的！」
「而且，真的，其實一點也不痛，當我刺上這些字的時候，我只覺得你似乎又回到了我的身邊，每當看到這些傷痕，我的心裡就會舒服許多，我會覺得我的良心得到了救贖，每一次看到就是一種懺悔，你明白這種感覺嗎？」
他的臉上，是夢幻一般的笑意。
那麼英俊，那麼璀璨，令一切都黯然失色。
即使是天上刺目的閃電，似乎也沒了光彩。
韓雨芯看著那些傷痕，淚水止不住地落下。
那些傷痕，原本已經幾乎癒合了，但是，在長期水的浸泡下，和大雨的沖刷，已經癒合的傷口又有裂開的趨勢。
有細小的血液滲出來，傷口的邊緣被泡的發白，她驚叫一聲：「這傷口又裂開了，疼不疼？小心感染啊！發炎了，破傷風，是很可怕的！」
韓雨芯知道，對於這種皮肉傷口而言，最怕的就是感染，引起高燒，弄得不好，會有生命危險。
何況，這河水，不知道臟不臟，有多少細菌……
她的心好似被毒蟲咬嚙，一般的疼！
就算她恨他，他又何必這樣……
「不疼的！」凌宇耀的笑意好像夢幻一樣，又好像天上的天使，那麼純凈，那麼乾淨，輕輕的撫弄著她的頭髮，他道：「雨芯，我會把你送到岸邊，不過我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如果我死了，你就忘記我吧！」
韓雨芯在他的懷中低低的尖叫一聲：「你說什麼傻話！你不會死……你不會死的！老天怎麼可能讓你死呢！你這麼優秀，這麼出色，他不會讓你死的！你堅持下去！你看那邊有條船，我們呼救，他們很快就會看見我們的！你要堅持下去啊……」
然而，傷口雖然沒有讓凌宇耀覺得有多痛楚，卻讓他四肢無力，頭腦有些暈眩，全身每一寸皮膚，都冰冷得沒有生機。
若不是可以看到懷中她的容顏，他只覺得自己寧願一頭扎進水裡，免得受這樣的痛苦。
凌宇耀認真的看著韓雨芯，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緩緩道：「我是說真的，如果我死了，你忘記我！一點也不要想起！忘記所有我帶給你的痛苦，忘記所有我帶給你的歡樂，你還有很漫長的人生，忘記這一切吧！我希望你能夠幸福，不論是和南黎川，炎惑羽，還是別人都好，如果你能夠幸福，我……」
「你說什麼傻話！」
突然，韓雨芯做了一個讓凌宇耀全身凝固的動作，她勉力的抬起身子來，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個吻！
雖然這個吻是冰涼的，但是，在雙唇交結間竟也蔓延起了絲絲的暖意……
凌宇耀呆住了，就好像是做夢一般，令他已經散亂的心智又有了些許的清醒！
他感受著她的氣息，貪婪的接納著她的溫暖，緊緊的擁住她，彷彿要把這一刻鐫刻到永遠……
淚水從韓雨芯的眼中落下，流到凌宇耀的臉頰上，淚水是溫暖的，芬芳的，在大雨中，晶瑩而美麗。
她喃喃的，輕輕的一遍一遍的傾訴著：「你不要死……不要死……並不是因為我原諒了你，因為我還愛你，從始至終，我愛的只有你一個人，所以為了我，你不要……」
【我愛他，轟轟烈烈到絕望
我愛他跌跌撞撞卻不能忘
曾為他相信明天就是未來
情節有多壞都不肯醒來
我愛他跌跌撞撞到絕望
我的心深深傷過卻不會忘
我和他不再屬於這個地方
最初的天堂最終的荒唐】
凌宇耀的心猛地一抽，喜悅，巨大的喜悅席捲了他的心。
他的頭腦一片空茫，獃獃的抱住她，卻因為這個動作忘記了往前划行……
承受著兩個人的重量，雖然手上抓著一塊木板，也難以承受……
慢慢的，兩個人往下慢慢的，墜去……
雖然手上抓著一塊木板，也難以承受，慢慢的，兩個人往下慢慢的墜去……
韓雨芯用盡全力，將他的身體扶到木板上。
原本，他的體重，韓雨芯柔弱的身子，是沒有辦法承受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明確了自己的心意之後，她的整個人，突然散發了無以倫比的奇迹一般的力量。
這一刻，她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他不可以死……
她不會要他死！
就算用儘力氣，就算被對抗命運，就算粉身碎骨，她也不能讓他有事……
她只是一個小女子，但這一刻，她卻煥發了無以倫比的決心……
這木板不大，但是，勉強可以讓兩個人再堅持一會兒……
韓雨芯撕下袖子上的一塊布，凌亂的將他抱起了手臂上的傷口，滿眼的淚水，祈求的看著他：「不要放棄，耀，不要放棄……我們兩個經歷了那麼多，在這一刻，終於看清了彼此的心，難道你捨得這樣死去，這樣離開我嗎？」
凌宇耀的唇角開放出一朵花的笑意：「聽見你這樣說，哪怕就是死去，我也安心了！」
「你別再說這種傻話！」韓雨芯將他冰冷的手貼在自己的唇邊……
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還是孩子的時候，看的《泰坦尼克號》。
也是在冰冷的海水中，沉沒的船的殘骸，相擁的戀人，絕望又深情……
不要，怎麼可以想那種不祥的東西，他們不會像傑克和露絲一般的……
努力的揚起手，對著對面那艘船，越來越近的船大聲喊道：「這裡有人啊！麻煩來救救我們……救命！」
慢慢的，那艘船靠近了，船上站著一個人，只是雨太大，看的不太清楚。
但，在船還有10米遠的時候，韓雨芯突然覺得一陣不祥的預感迎面而來！
暴雨依舊在下著，看得模模糊糊，但是，那個人的臉上帶著一種扭曲的笑意，尖利的聲音劃破雲層。
待那艘船越來越近，韓雨芯跟凌宇耀的瞳孔忽然凝固了，這個人……
竟然是江小柔！
原本凌宇耀終於答應跟她訂婚，江小柔以為自己會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可是她沒有想到，凌宇耀跟她訂婚不過是為了故意氣韓雨芯的。
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和她結婚。
韓雨芯的心頭突然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意，想到江小柔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她憤怒地瞪著她大喊道：「這是你做的吧？今天放的這把火是你乾的，對不對？你一直沒有放過我們，對不對？」
「韓小姐，你倒是很聰明啊！只可惜太晚了……」
江小柔的臉色蠟黃，眼窩深陷下去，整個人瘦的脫了形，搖搖欲墜，憔悴得像個四十歲的婦女。
但是眼中卻燃燒著瘋狂的火焰。
她一招手，兩個黑衣蒙黑色面罩的男子，突然殺氣十足地，從船艙中鑽了出來！
她命令道：「來人！開槍！」
頓時，一名男子從懷中摸出一把槍，對準著凌宇耀，黑洞洞的槍口就像魔鬼的眼睛那麼令人恐懼！
凌宇耀冷笑著，怒視著江小柔：「小柔，你現在還沒有醒悟嗎？你到底想怎樣？」
「我要報復！我要報復！都是你們害的！我本來過的繁花似錦的生活，什麼都是最好的！就是你們兩個賤人，把我害成這樣，把我害的人不人鬼不鬼！現在我已經淪為上流社會的笑柄，你們滿意了？」
江小柔的身體顫抖著，此時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邪惡的黑女巫，正拿著魔杖，要把她的仇人都變成石像！
她的眼神，就好像毒蛇一樣瘋狂與猙獰：「我現在要你們死，死在這河上，你們倆不是很相愛嗎？那麼現在，你們就一起去下地獄吧！沒有人會把你們分開的！」
「慢著！」凌宇耀低吼道：「你怎麼會打進我們劇組內部的？」
「這個可就不能告訴你了！」江小柔獰笑道，「只要有錢，什麼都能做到的！當然，凌總，你就屬於那種有錢也沒命花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哦，忘記跟你說了，那個冷承坤呢，他以前一直在追求我，前些日子我勉力的答應了他，會跟他一起離開，他信以為真，就幫我的一個所謂的遠房親戚在劇組裡安排了一個打雜的工作，自然他的工作就是今天悄悄的放了一把火，怎麼樣？我的這個計謀不錯吧！凌總，您可賞識？您雖然看不上我，不要我，可還是有男人要我的，哈哈哈哈哈哈！」
凌宇耀緊緊的捏緊拳頭，卻說不出一句話。
韓雨芯狠狠的咬著牙，怒視著江小柔：「江小柔，到現在你還不願意收手嗎？你說你自己愛宇耀，可是從頭到尾你都是在一直的欺騙他，你根本不愛他！」
「可愛的韓小姐，你比我又好到哪裡去？」江小柔對著旁邊持槍的蒙面男子擺了擺手，示意他暫時不要開槍，一邊冷冷道：「反正你們今天也死到臨頭了，我就告訴你們好了，你們每一次的誤會，都是我做的！包括上次的綁架，你們兩個每次為了我吵架、冷戰，都不知道我看在眼裡有多快意！你們倆呀，兩個人都是蠢豬！說愛對方，又不懂得愛，反而不停的猜疑、怨恨，不肯把自己真正的心聲說出來，才會讓我有機可乘！」
「俗話說蒼蠅不盯無縫的蛋，是你們自己有問題，就不要都怪在別人頭上！」她眯起眼，念咒似的道：「韓雨芯，也是你自己倒霉，嫁的男人就是這樣既軟弱又懦弱，耳根子又軟，他不夠相信自己，不夠相信自己的愛情，也不夠相信你，所以，你落到這一步也不能怪我，是你自找的！」
「你這個醜陋的女人！」凌宇耀突然抬起頭，灼灼的目光看著怨毒的冷笑著的江小柔，緩緩的道：「我告訴你，人性都是複雜的，人性是不可以考驗的，這世上沒有完美的人，沒有毫無瑕疵的愛情，你這樣攻擊別人的弱點，實在太下作了！老實告訴你，就算我曾經軟弱，曾經被迷惑，曾經做下過蠢事，曾經耳根子軟相信過你的毒計，但是，這並不代表著我不愛她！」
他用盡全身力氣，緊緊的擁抱住韓雨芯，眯起鳳眼，決絕地道：「來吧，有本事你就向我打過來！你可以殺了我，你不是很恨我嗎？但是，我要保護她，我要用我的生命保護她！」
江小柔的臉色變了。
凌宇耀定定地看著她慢慢煞白的臉龐，笑了。
他的笑，是血紅色的。
就好似夕陽最壯麗的那一瞬間。
就好似彼岸瘋狂蔓延的花朵。
是那樣的高高在上。
沒有任何人可以觸及。
可以褻瀆。宏農邊弟。
「你機關算盡，害了那麼多人，做了那麼多惡事，都得不到這樣一份完完全全的愛情，你知道你活的有多卑微，有多下賤嗎？沒有人愛你，沒有人發自內心地要珍惜你。不過是都在利用你，你竟然還在笑別人，我覺得，最可笑的，是你自己！你知不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徒勞？你不過是自尋死路而已！」
江小柔狠狠的咬著牙，目光中閃過一絲血紅之色，「凌宇耀，你再刺激我，我真的會殺了你的！！！」
「你來殺我吧！」凌宇耀眯起眼，冷冷的一笑，那笑意好像絕壁上盛開的野薔薇，美得令人心都快要灼傷了，「請便。」
韓雨芯緊緊的反抱住凌宇耀的腰不行，她不能看他去死！
這一刻，當他用生命保護她的時候，她已經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她不在乎在這個時候，死去。
想到這裡，對江小柔尖叫道：「你不要殺他！你不是很愛他嗎？你不是很想做他的妻子嗎？你怎麼捨得殺他！住手吧，江小柔，不要在手上加註更多的罪孽！不然，你可以殺我！」
江小柔笑的比冰霜還寒冷，「我已經失去一切了，一會兒我就會把這把槍里剩下的最後一顆子彈送進自己的心臟，韓雨芯，我不會殺你的！我要陪著宇耀到另外一個世界去，你沒那機會，也沒那資格！」
說完，她一轉頭，命令旁邊那蒙著黑色面罩的男子：「別等了，給我開槍！開完槍，我就給你一百萬！」
韓雨芯全身顫抖著，用自己的身子去擋住凌宇耀！
這一刻，她再也顧及不了其他，她只是要保護他！
像他保護自己一樣，保護他！
原來，愛一個人，到了最後，只是想要他好。
已經無關在不在一起，什麼虧欠，什麼結局，都不重要了。
你若安好，我便安心。
哪怕我化成灰燼，也會篆刻著你的笑顏，你的名字……
她爆發出從來沒有過的尖銳嗓音：
「不，你不要殺他！你恨的是我，不是他！江小柔，你不可以殺他！你殺了我吧！」
江小柔的唇角露出一個複雜的表情。
有著陰險，得意，爽快，卻又有著，更深的悲涼。
此刻，她突然覺得凌宇耀說的是對的……
是的，她機關算盡，即使最後能將他們倆殺了又如何？
他們在生命的最後一秒，也如一對烈火鴛鴦般永不分開，彼此都願意，為對方去死……
這種感情，這種溶於血肉之中，即使有再多的恩怨，也不能阻擋要在一起的決心……
不，已經不是要在一起了，而是只希望對方幸福……
這樣犧牲的愛情，她是多麼的羨慕而嫉妒啊！
只可惜，她這一生永遠都不會有了……
她現在已經失去了一切，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任何希望！
她不會放過他們的！
她要他們，給自己陪葬！！！
緊緊的捏起拳頭，她轉過頭，對旁邊那個高價請來的殺手道：「你怎麼還不開槍？」
「就開了！」身邊似曾相識的男人聲音響起。
接著，子彈發出，尖利的破空響聲！
江小柔的肩頭一陣劇痛，隨即。血箭，狂飆而出！
她不可置信的睜大眼，恐懼而驚慌地，顫抖著，痛楚令她已經無法站立，瞬即，便匍匐在船舷上……
用盡全身氣力，昂起頭，對著旁邊的黑衣殺手惡狠狠地道：「你……我給了你那麼多錢，你為什麼要對我下手！」
「你說為什麼呢？」男子冷冷的一笑：「江小姐，你惡貫滿盈，我今天只打傷你的肩膀，已經算是對你夠不錯了！」
聽到這聲音，江小柔愣住了。
韓雨芯跟凌宇耀也愣住了，那名『殺手』，緩緩地，取下黑色面罩。
露出來的那張臉，讓所有的人全都呆住了，他，竟然是……
南黎川！
穿著一身黑色風衣，下擺隨風凌烈舞動，骨節分明的手上，握著冒著青煙的槍口。
這一刻的南黎川和平時完全迥異，身上似乎流淌著獵豹的血液！
這一刻的他，槍法快速，身手穩健又狠辣，眼神是那麼的桀驁，充滿著矯健勃發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