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揭出陳年舊事（大結局二）
「抱歉，我們已經儘力了，他暫時醒了，但是估計，熬不到天亮。」科室主治醫生摘下口罩。滿臉沉重地說道。
啊！！！
大家都愣在原地，幾秒后，還是陸勛最快反應過來。他深呼吸一口氣，努力挺直有些拘鏤的脊樑說，「謝謝李主任。」
李主任點點頭，廖宇軒連忙陪著他一同走去旁邊說著話。
「你們都隨我進去吧，包括你，賀燁。」陸勛蒼白著老臉說道。
他意思是，無須檢驗DNA都已經將賀燁看作是他的另一個小孫子了。
大傢伙垂著頭，心情沉重地跟隨在陸勛的身後，按輩份的大小魚貫走進了搶救室裡頭。
只見，陸霆東一身病服，眼窩深陷烏青，鼻翼發青，一看便是彌留狀態中。系估每巴。
「咳唔。」陸勛清清嗓音，剛想喊陸霆東，陸霆東就聞聲緩緩睜開了沒有焦距的雙眼。
「霆東？能聽見爺爺說話嗎？」陸勛站在床邊，執起陸霆東的手顫聲問道。
「爺爺……」陸霆東小小聲喚道，表示他聽到了。
「霆東，霆東！」張舒哀哀的搶著呼喚他。
「媽。」看見自己的媽媽，陸霆東的雙眼亮了亮。
畢竟是血濃於水啊他們。
我撇開眼，暗嘆一聲。
身旁橫過一隻手緊摟我的腰。我看了看陸非凡，輕輕偎進他懷裡。
「霆東，你要好起來啊，你不能丟下媽媽一個，你不能這麼狠心啊！」張舒按捺不住搶過去床邊拉起陸霆東的手搖撼著。
大家看著張舒那樣，都皺起了眉頭，不是不想同情她，而是她身為一個母親，怎能在這種時刻，這種情況下在自家孩子面前呼天搶地呢？！
好好讓陸霆東安心離去吧，拜託！
「媽，你還有孫女子晴，你要常常……抽空去看看她，啊？」陸霆東氣若遊絲地交待道。
「我只有你了，只有你這個依靠了。兒子，你不能死啊！」張舒陷進了自己的凄慘世界里無法自拔。完全沒有將陸霆東的話聽進耳朵里。
陸霆東見她這樣，便幽幽嘆了口氣，將目光轉向另一邊，好像在尋找陸家爵的樣子，突然，他眨眨眼睛，定定看著陸非凡和賀燁那邊。
該發現的還是會發現的！兩個樣貌幾乎一樣的高挺男人站在那裡，任誰都不可忽視！
「非凡，怎麼有兩個非凡？」陸霆東喃喃問道。
陸勛點著頭，拍了拍他的手解釋，「霆東，非凡極有可能有個孿生弟弟或哥哥啊。」
「怎麼會？」陸霆東愣愣的小聲問，然後目光緩緩又望向張舒。
張舒抽泣著撇開臉避過他質詢的目光。
病房裡，頓時安靜得磣人。
人人都在等著張舒母子將真相揭出來。
「媽，當年……」陸霆東喃喃擠出幾個字，忽然又打住。
「霆東，霆東。」張舒反覆喊著他，卻又不敢看他。
「為了子晴，媽，你積積福德吧，我求你了，別再隱瞞自己所干過的那些齷齪事，好嗎？」陸霆東痛心疾首地說道。
「霆東，我」張舒慌裡慌張地喊了聲。
「紙能包住火嗎？」陸霆東喘著氣質問，之後一閉眼睛，眼角划落一滴眼淚，嘶聲說，「我聽到了你跟接生的醫生說，要給什麼葯小姨吃的，還有，我聽到你打電話給誰，你說約那人抱走孩子……當時我還小，以為你只是……唉！」
「我媽真的是，是你害死的？！」陸非凡鬆開我，一個箭步上前，瞪視著張舒。
「這是不是真的？阿舒你快說！」連陸家爵也按捺不住了，急聲問張舒。
「我！」張舒臉色蒼白得像個鬼，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個字！
手指抖得不像話，她嘴角不停抽搐，然後好像把心一橫，昂了昂下巴說，「是的！是我殺了她！誰讓她不自量力要跟我分寵？！我跟她說好，不得在家爵面前獻媚耍手段，可她卻噁心的耍盡手段去博家爵的歡心！還一懷就懷上雙胞胎！這叫我怎麼忍？」
最直白的方式，最深濃的妒忌恨，都盡在這一句話裡頭了。
「阿舒，我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人。」陸家爵輕飄飄地說道，好像現在才看穿張舒的惡毒心腸。
「我怎麼了？我一心一意的愛你，即使在你要明媒正娶何婷的時候，我也因為自己低賤身份委曲求全了！如果我不是那麼愛你，如果我不是那麼在意你，我能把自己一直帶在身邊的遠房表妹獻給你做小妾以留住你的心嗎？我都這樣委曲自己了，你還貪新忘舊跟她當著我面調情！」張舒不顧一切地反詰他。
這一刻，陸家爵的面色別提有多扭曲了。
我猜，張舒是一向以小心翼翼侍候者的姿態來愛他的，她一朝以凌厲的姿態站在他面前，他立刻就受不了了！
「所以，你刻意隱瞞著不告訴我，她懷的是雙胞胎？」陸家爵質問道。
「是的！我要弄死她這個背叛我的賤人！然後將她的兒子賣掉一個！另一個留下來給我兒子當書僮！為牛為馬！」張舒雙眼僵直，聲調拔得又高又尖。
「媽！……你瘋了！」陸霆東急喘著氣，一張臉轉成灰色，拼力擠出話來。
「霆東，你別動氣！」陸勛急了，握緊陸霆東的手。
「……爺爺，爸……照顧好，子晴」陸霆東憋出話之後，兩眼一陣翻白。
「嘟」監測儀器發出了尖利的示警聲，然後心電圖沒了起伏成了一條直線！
「霆東！霆東！！」陸勛和陸家爵哀哀地喚著陸霆東。
醫生和護士聞聲搶進來施救，並我們一乾子家屬全都摒退出去。
陸勛和陸家爵開始抽泣，陸家兄弟陸一城和陸非凡都紅了眼眶。
我和林滿心迅速對望一眼，與賀燁一起黯下了眼眸……
大約幾分鐘過後，醫生走出來宣布陸霆東去世的消息……
還是陸勛最先從悲傷中拔了出來，他緩聲道，「好了，現在大家聽我說」
「哈哈，哈哈！霆東你這是折磨媽媽是嗎？懲罰我是嗎？你丟下我不管，這不行！你快回來！快回來！」突然，張舒發出詭異的笑聲，還亂揮雙手象招魂似的。